诗曰:盖世英雄名未扬,守土杀敌气轩昂。
平民也有报国志,岂容倭寇逞凶狂!
一首拙诗道罢引出了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与其说是故事,倒不如说是纪实文学,因为故事来源于真实生活的提炼,如果现实中没有真人真事,那么故事的内容也就空洞而泛味。
话说一九二五年仲夏的一天下午,山西省五台县东冶北沟的上空乌云低垂,群山渐暗,眼看着一场暴雨就要袭来,智家庄村一户临崖的院子里,低矮的室内油灯摇曳,土炕上的被窝内躺着一个头发凌乱即将生产的中年妇女,憔悴而清秀的脸上豆汗如雨,身边围着三个妇女帮忙擦着汗,七嘴八舌地安慰着被窝内呻吟的妇女。地面的板凳上坐着一个光着膀子,眉头紧蹙,闷头抽旱烟的中年男子。该男子名叫智福安,是东冶北沟治安维持会会长,今年四十五岁。即将分娩的妇女是她的妻子叫贾素梅,今年四十岁。说起智福安,东冶北沟所辖的村子里大人小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么东冶北沟又是怎么回事呢?这的从东冶所处的地理位置说起,东冶镇地处五台最西端,当时的商贾客旅若要出入五台境内,唯一的通道便是东冶,所以东冶当之无愧称之为五台的西大门。相邻东冶北部有一道延绵二十五公里长的山沟,沟里面分布零星村庄约三十余座,当时五台人便形象地将这道沟称之为北沟,一直沿袭至今。
言归正传,智福安名声大噪得益于自身的武学修为。智福安从小酷爱武术,从他记事起,不知从那里学来的练武之道,整天就在自己的两条腿上捆绑沙袋行走,天天如此,从不间断,起初每条腿上捆绑沙袋五斤,慢慢增加至十斤,天长日久很快就能快步如飞了。智福安长到二十岁时,行腿迈步可称得上是飞檐走壁,如果用一匹骏马与之赛跑,眨眼功夫便可超马于一里开外。相传当年军阀段祺瑞的亲信依仗段祺瑞势力,在太原府当了个府衙,这小子一上任,鬼眼珠子一转,坏点子马上就能想出来,每日里变着法地搜刮百姓钱财,看见漂亮女子就挖空心思地霸占,真可谓是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太原老百姓送其外号叫“猫头鹰”。当时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可三日无餐,不愿对薄公堂。意思是说只要摊上官司,有理没理总要先敲榨原被告一笔钱财,然后再根据钱多钱少来判定有理没理。因此老百姓都不愿去府衙告状打官司。官府的无能与腐败,导致拦路抢劫的现象盛行不衰,说到底皆因社会黑暗与贪官塞责所致。加之猫头鹰敛财肆无忌惮,横征暴敛,更是臭名昭著,列数罪状,罄竹难书。智福安是何等的人物,平生最见不得鱼肉百姓的贪官,于是暗做准备,决定为民除害,刺杀猫头鹰。
元霄节夜,智福安告诉爹娘要去五台城卖艺赚钱补贴家用。儿子外出赚钱当爹娘的自然高兴了,俗话说的好哇:男人生来不吃闲饭。儿子出门,爹娘总是千叮咛万嘱咐地唠叨不休,福安为了不让爹娘操心,吃罢晚饭便匆匆踏上了去往五台城的路程。智家庄去五台城少说也有八十多里,加之山路崎岖,若平常人行这么远的路程,少说也得走三个多时辰,但这段山路对福安来说,就如同针尖上挑毛巾―不足为奇。快步出村后,福安施展飞毛腿的功夫,不足一个时辰便进了灯火通明的五台城。说起五台城,对当时社会而言可谓是官清廉治,人心所向。时任县长者也是五台人,名叫刘秀龙,传闻阎锡山五台起兵时曾多次邀请刘秀龙担任军政参谋长之职,好为自己效力,怎奈刘对当时的军阀割据嗤之以鼻,一心想用自己的才能与智慧造福一方乡土,便婉言谢绝了,阎锡山虽说心里不痛快,可也无可奈何,只好不了了之。福安来五台城之时,时辰也就是晚上八点左右的时间,只见道路两旁的树上大红灯笼悬挂,大街上人头攒动,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真是个太平年间的歌舞盛世。福安心里不禁赞叹道:刘县长不愧为一方父母官啊,只不过福安今晚要给您添点麻烦了。二目观望之处,见一驼背老头蹲在路旁卖梨,心想:就利用这个老实巴脚的老农给县长报信吧。于是上前一把将老农从地上拽起,开口大骂道:“好你个健忘的老头,前个月欠我的十块大洋为啥至今不还?今天好不容易让我逮着了,岂能饶你。”并伸手打了老农一个响亮的耳光,并扬言道:“我是北沟智家庄的人,叫智福安。有能耐就去县长哪里去告我呀。”说罢伸手将梨筐提起扔在了大街上。然后趁着混乱消失于人海中。智福安出得县城施展腾步之功,疾步如飞,直奔太原府而去。
时令佳节,天下皆一样。但太原府的元霄之夜较五台而言逊色不少,大街上虽有歌舞彩灯,却人群稀落。为什么呀?还不是因为这个猫头鹰的贪婪腐败使热闹市井衰落到如此地步。可就在当天夜里,太原府衙内歌舞升平,管乐和鸣,猫头鹰正和三姨六太在厅院大摆酒宴,寻欢取乐呢。猫头鹰醉眼朦胧之际,不经意看到门口有个黑影朝他这边奔来,思忖之间,感觉眼前黑影一闪,只觉的前胸一阵痛疼,用手一摸,手上顿时沾满了血迹,不禁张口大呼:“有刺客!”桌子上的三姨六太吓得哭爹喊娘,抱头纷窜,尖叫声招来了巡院卫队,众人慌乱之中,智福安早已飞越墙头,扬长而去了。
话说五台城卖梨的老汉,好不容易将辛苦一年养植的梨挑到县城想卖个好价钱,谁料到安分守己的他竟无缘无故招来了一记耳光,筐内的梨也让智福安给抛洒一空。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老汉简直气疯了,拄了根扁担哆嗦着两条腿就去县衙找刘秀龙县长告状。此时刘县长刚好处理完白天遗留的一些公文,正在整理衣冠准备下班,一抬眼见县衙门口走来了一位头发苍白的驼背老人。哭喊着要找县长说理。刘秀龙暗想:逢此佳节,是什么伤心事要老人找他说理呢?连忙上前将老人搀扶到办公室内。老人也认识刘县长,哆嗦的手紧紧抓住县长不放。怎么回事?一个普通平民如何认识县长呢?原来刘县长自上任以来经常十天半月地去民间考察民情,全县的大人小孩有谁不认识刘县长呢。老人见到刘县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刚才被打情景诉说了一番,恳求刘县长为其做主。刘秀龙听后暗思:好你个智福安,纵然老人欠钱你也不该动人打人呀?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当即命令衙役对全城展开搜捕,并令捕快速去北沟智家庄拿人。一切安排妥当后,刘县长差人将老人送回了家。并嘱咐老人明天再来。
就在刘县长差人捉拿期间,此时智福安早已回到了智家庄。回家后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爹娘讲了一遍。爹娘知道儿子是个嫉恶如仇,路见不平,拨刀相助的个性,也深知刘县长是个为民请命的耿直好官。只是责怪儿子太过草率行事。说话间大门口传来了捕快拿人的声音。就这样智福安连夜被带到了县衙监狱。
第二天,刘县长早早来到了县衙等待昨晚告状的老人,谁知等来等去,快到中午时分却等到了太原府快马送来的海捕文书,文书上还画着通缉者的画像。原来猫头鹰根据昨晚众人描述的形象请人画了幅行刺者的大概头像。并快马通知各县衙州府协助捉拿。刘县长暗暗骂道:哼!刺死你倒少了个祸害,这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胆量敢去行刺猫头鹰呢?这年头虽然顽命之徒并不罕见,可真正敢刺杀官府的人,倒还不曾听说过……寻思之间,卖梨老汉来到了县衙,刘县长随即命人提审案犯。智福安被卫兵推推搡搡地押送到了大厅上,刘秀龙定目一观,不禁心生赞叹,只见来人:面似朗月双目烔,剑眉收敛虎纹生。身材虽廋精神烁,双腿轻盈站如松。原被告二人当堂互认,确系对方无误。智福安一个劲地给卖梨老汉道歉赔不是,并情愿补偿卖梨损失之费用。刘秀龙见二人当堂和解,心里顿感欣慰。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越看越感觉似曾哪里见过,再看海捕文书的通缉头像,心里顿时全明白了。好小子,原来昨晚行刺猫头鹰的人是你呀。你胆大包天,一夜之间身犯二案,想用五台之鲁莽搪塞太原之恶为,你当我是傻子呀。但他不得不佩服智福安的侠义之举与缜密的思维。心想:如果将此人委以重任,必会辅佐自己实现五台之安逸。卖梨老汉见事情圆满解决,双方皆在调解书上摁了手印,便千恩万谢而去。智福安抱拳拱手正要离去时,却让县长命卫兵给拦住了。为什么呀?因为县长心里清楚,虽然福安不曾交待昨晚行刺之事,但我刘秀龙岂能坐事不管?要想保你平安无事,还必须在全县大小村庄张贴对你的处罚通告。这样一来,纵然上司追查行刺一案,全县百姓皆可为你作证担保,这样才方保无虞。想到此,大声对福安训斥道:“此案虽了,但也饶你不得,本县长要将你的罪行通告本县所辖各大小村镇,以示警告。你可愿意否?”福安答道:“一切听从县长安排。”秀龙又道:“本县看你年轻有为,想提携你为本县治安效力,现授你为北沟治安维持会会长,上任去吧。”福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昨晚的鲁莽之举反而成了县长器重的登官台级,但他根本不会想到县长此举是为他生命安全保障的良苦用意。当即表示愿意。使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张对自己处罚的通告成全了他与贾素梅的婚姻佳配,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书接开头,智福安因结婚较晚,先前妻子给他生了个女儿,叫春梅,今年三岁。姑娘聪明伶俐,很是讨人喜欢,现在妻子生产但不知是男是女。福安希望妻子能给他生个儿子,这年头呀,家里缺少个壮劳力是不行的。忽然,天空一声炸雷响过,只听到床上孩子的一声啼哭,孩子降生了。大家高兴地叫道:“是男孩,男孩呀。天降威雷,这孩子将来肯定是个将才。” 福安很是兴奋,正要起身看孩子时,忽听见屋外传来叫骂声。一屋人刹时间全都楞住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书接上回,一家人正在为生了个男孩喜作一团时,忽听得院外传来叫骂声:“福安!智福安!你个*,快给我滚出来!”福安一听这叫声,乐了,哈哈,原来是老伙计到了。当下出门去迎接老伙计去了。你道这老伙计是谁?他是大南头村与他从小一起习武的续崇明。大南头村与智家庄两村紧挨,两村之间只隔一亩田地,在外人看来,这两个村根本就是一个村庄,只不过两村所处的地理位置略有差异。智家庄与南头村皆座东向西,村前是一条只容一辆马车通行的河滩石径,这条河滩石径似一条纽带蜿蜒贯穿于北沟内各个村庄。智家庄村东临山较远,地势比较开阔,而南头村则栖于一座东边的小山脚下。鸟瞰这座小山就象是一只猛虎卧踞于此,北头南尾,雄守着智家庄与大南头两村,所以这座山由此得名为卧虎山。登上卧虎山顶俯首望去,两村各家各户之情形一览无余,尽收眼底。不由使人想起唐代诗人杜甫《望岳》中的一段名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二人在院中相互寒喧了几句,崇明拍了拍福安的肩膀,兴奋地说:“福安兄,老婆今天给我生了个女儿啊,哈哈哈……”福安大喜,拱手向天道:“托老天洪福,真乃好事成双,今天你嫂子也给我生了个儿子,哈哈哈,快快进屋说话。”二人携手进入了屋内。
二人进家后,祟明疾步走到炕边,轻掀小孩蒙布一看,只见得:圆圆小脑涨粉嫩,眯眼含笑显慧聪,娇手握拳向空舞,小嘴红朴赛桃樱。祟明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爱,恨不得抱起来亲几口。转身对福安说:“福安兄,我见孩子乖巧玲珑,煞是可爱,我欲将女儿许配于令郞,咱们俩家订个娃娃亲,不知尊兄意下如何?”福安大喜连忙说:“好啊,好啊,想不到我福安今天双喜临门,怪不得早晨喜鹊在屋顶喳喳地叫个不停,哈哈哈,我去炒个土豆丝,你出去打点酒吧,咱俩今晚喝它个痛快,你说怎样?”祟明撇撇嘴:“好,你去炒菜,我去打酒。空酒瓶在哪了?”“窗台上。”祟明拿上酒瓶,直奔小卖店而去。
夏天孩儿脸,一天变三变,刚才还闪电雷鸣,眨眼间,天霁澄清,依稀星星闪烁。祟明在小卖铺打了二角酒,哼着小曲,乐颠颠地往回走着。经过一个胡同口时,忽然,胡同里冲出了一个中年妇女,嘴里尖叫着救命,一下扑在了他的怀中。祟明着实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一个女人倒在自己怀中,倘若让智家庄的乡亲们看见,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他左顾右看了一下,慌忙推开了怀里的女人,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女人拉起他的手,迫不及待地说:“快进屋,快进屋,那畜生还在屋内。快!”祟明心想:我祟明是什么人,生来就天不怕地不怕,难道你屋内有妖魔鬼怪不成?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怪物。祟明想到此快速冲入了屋内,只见土炕上摆着一个小方桌,昏黄的油灯在桌上面忽大忽小地摇曳着,地上零乱地放着一堆秸杆柴禾,灶火内柴火焰焰,锅内圪噔、圪噔的响着,闻其味道便知是小米饭煮山药。灶火旁有一个乌光锃亮的水瓮。并无其他人呀。祟明诧异道:“屋里没人呀?!大惊小怪,乍乍乎乎的,我的走了,福安还等我喝酒呢。”“别走呀,真有个吓人的东西,我在烧火时从柴禾里跑出一只大老鼠,钻在水瓮下面了,快帮我把它弄出来。”女人指了指水瓮,乞求的眼光盯着祟明。“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祟明将酒瓶放在了锅台上,“我提水瓮时,你可准备好笤帚打,万一打不死也要把它赶出门外。”祟明摆动双臂在胸前做了几个扩张动作,轻步走到水瓮旁,打开瓮盖一看:好家伙,满满一大瓮子水,水面上还漂着一只葫芦瓢,这瓮水少说也有二百斤左右吧。祟明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瓮边沿,双膊一使劲,瓮子竟然离开地面数寸之高。女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老天爷啊,真乃神力,倘若我能有这样一个男人多好哇。看着眼前这个彪悍的男人,再看看祟明臂上隆起的浑实肌肉,心中顿时燃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欲火,烧的她浑身颤抖了起来,手中的笤帚也不知何时跌落在了地上,张开双臂向一只饥渴的饿狼从后面抱住了祟明。
说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问:这是个什么女人?太不自重了吧。诸位莫急请我慢慢道来。常言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女人名叫孟秀婵,模样长得不敢说沉鱼落雁,却也是闭月羞花。有诗为证:孟家有女彰风流,巧扮丰盈腰如柳,三千粉黛回眸看,谁不拂袖掩面羞。秀婵年轻时不知有多少富豪公子因她的美貌而神魂颠倒。俗话说的好哇:鲜花专往牛粪插,月光偏向沟渠洒。父亲偏偏把她嫁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小子。为什么呢?这里面大有情由。父亲原本也希望女儿攀亲结贵,享受荣华。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发觉女儿的行为越来越离谱,经常和一些不务正业的当地混混一块厮混,有时还夜不归宿。老父亲很是纳闷,你说农村女人清纯吧,可偏偏有些女人生性风流,任性骄作,每每看到年轻的后生便眉来眼去,这样的女儿,能让家长省心吗?老人是这样想的,女人的风流放荡或许是命理注定,这样的女人早晚要惹出是非来,岂能旺夫?倘若将她嫁到富豪人家,迟早会惹出麻烦事端让婆家给休了。与其这样,倒不如嫁给一个老实巴脚的农村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老人于是做主将他嫁给了智家庄一个老实的小伙子。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女儿嫁出去没几年,丈夫莫名其妙地得病死了。你说说,这不是女儿命苦吗?丈夫死了,自己又无儿无女,剩下一个孤零的她,嫁人吧,一时还找不下个适合自己的,不嫁吧,孤身凄凉,夜长难寐。每当看到春犬做爱的缠绵,内心就会燃起一种渴望的冲动。今夜老天开眼,孤寡屋中有这么一个强壮的男人在场,她岂能错过良机。于是便出现了刚才的一幕。祟明经她这么一抱,一时间也慌得不知所措,他也不知是艳遇还是机缘,只感觉背上一股热流沁入全身,一时间也愣着呆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女人见他毫无反抗之举,顺势将他朝土炕上推去,并扭身解开了上身衣服,颤抖着两只雪白的乳峰翻身向祟明脸部贴了过去。“唉呀!”祟明哆嗦着大叫一声,“万万使不得啊。”慌忙推开了紧贴胸前的女人,轮上酒瓶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屋外。
祟明回到福安家时,福安早已将炒好的土豆丝摆在了桌面上,只等他买酒回来呢。二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几杯下肚后,祟明向福安说了刚才遇到的一幕。福安叹了气,说道:“唉,是个可怜女人啊。”祟明不解地问道:“有甚可怜?”福安饮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说道:“老弟呀,听老兄一言,女人的造作风流,全是取决于她命里的骨头犯戝,这皆由不得人啊,你何曾听说过一个甘愿堕落的烟花女子出人头地过?!没有吧?”祟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福安接着说:“凡是这样的女人皆命带苦相,身背孽债,纵然她名噪一时,最终也是余生凄凉。祟明弟你信不?”祟明想了想,赞许地点了点头。二人谈得兴起,酒兴也随之大增,一瓶酒不一会功夫便喝了个底朝天。祟明心想,这瓶酒怎么这样不经喝,正要起身再去买酒时,忽听得炕上素梅一声尖叫:“哎呀!你们快来看看这孩子。”二人嗖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书接上回,福安与祟明酒兴正酣之际,忽听得素梅炕上大叫:“哎呀!你们快来看看这孩子。”二人嗖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三人围在孩子面前都惊喜不已,只见孩子睁开了圆润润的眼睛,小瞳仁似珍珠般地放着光彩,小嘴儿还一嘟一嘟的。祟明情不自禁地抱起来亲了几口。素梅说道:“孩子还没起名呢,你们俩给起个吧。”祟明随口说道:“我看就叫石头得了,石头坚强,命硬。”福安哈哈笑道:“好,小名就叫石头吧,家里有这块石头,我看以后没人敢碰啰。哈哈哈……”素梅吃吃笑着说:“好吧,石头就好。我的小石头哎,听见叫你了吗。”边说边用手抚弄着石头的小脸蛋。福安拍了拍祟明的肩膀问道:“家中的小千金你给起名没?”祟明道:“还没呢。”“我来起吧,”福安笑着说,“生逢乱世,老百姓都祈求太平,我看就起名叫降平吧。”祟明鼓掌笑道:“好名字,好名字,石头,降平,好好好。”一家人说趣逗笑,你一言我一语,笑声满屋。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岁月进入了一九四三年,当年春季,日伪军对晋察冀边区进行“辗转扫荡”,根据地军民广泛开展游击战打击敌人。太行山根据地到处燃起了抗日烽火,日军为了阻断山区人民与八路军的联络,对各个山区村庄进行了扫荡封锁。日军对东冶北沟所有村庄进行扫荡后,便准备抓捕各村壮年劳工在卧虎山山顶修筑一个炮楼驻防。
话说回来,书中的主人公石头已活脱脱地长成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在父亲的熏陶下,对武术更勤于专攻。每天闻鸡起舞,顿学累功,渐有所成。常言说的好哇: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青春期的男女都一样,每到谈婚论嫁的年龄,谁的心里都要泛起对爱的一种燥动。每当看到村里的年轻姑娘,石头就忍不住多看几眼。儿子的心思父母最懂,福安和素梅也看懂了儿子青春跳动的脉搏。于是商量着让儿子与降平见面的事情。说起见面,当时社会习气封建严重,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纵然见了面,双方也是忸怩成态,脸红低头而不敢直视,更不必说牵手于花前月下,谈情说爱了。
这天夜晚,福安与素梅躺在土炕的被窝里商量着如何让石头去看望降平一事,姐姐春梅也在一旁帮着出谋划策。石头虽然在被窝内睡着,却竖起耳朵在偷听。说到此读者也许会问,怎么搞得呀,一家人怎么能挤在一个炕上睡觉,夜里起夜多不好意思呀。哈哈,列位或许不知,这种情形在当时的山区农村根本不足为奇,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农村老百姓谁家不都是在一条炕上搅稀稠。
三人在被窝内商量到半夜也拿不出石头与降平见面的合适理由,春梅吃吃吃地笑着说:“当今社会就是这俗礼风气,如不这样吧,我明天去找降平妹妹窜门,我呢,中午回家晚点,让我哥去找我不就得了。” 福安素梅一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皆称此法不失常理,倒也可行。石头也暗暗佩服姐姐是女中诸葛,足智多谋,脑海里相像着与降平见面的甜蜜场景,左思右想,兴奋的一晚上也没有睡着。
次日凌晨,鸡叫头遍全家就起床了,唯独石头因昨晚想入非非还在沉睡中,素梅抱柴烧火做饭,福安担桶出门挑水,春梅呢,翻箱倒柜,搜寻着自己中意的衣服。农家的早餐小米糊糊煮野菜,简单而实在。大家吃饭时石头才从被窝内爬起来,早饭过后,春梅精心梳洗打扮了一下,披了块自已编织的而且是染过色的羊毛巾出门去了。
仲春山村的早晨,凉风习习,薄雾冥冥,炊烟升腾于村庄上空,弥漫萦绕,似仙居,如圣境。春梅走在弯曲的山村土路,心情就象是一只出笼的鸟儿特别舒畅,她希望弟弟与降平彼此一见钟情,更希望降平妹妹早日过门,一家人和和美美、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起,日子虽然清苦了些,只要彼此真心相处,倒也其乐融融。
智家庄与南头村虽然相隔一亩田地,但这一亩地的东侧却是墓碑林立,野草丛生,幽冥之气森森,两村村民之间的交流往来,一般都从这里通行。春梅走到此,心里不免害怕了起来,大清早人迹稀少,万一碑林中窜出个什么歹人来,让我如何应对?也不知先人是怎么想的,为啥要将墓地都选在了这里,难道这种地方也是块风水宝地不成?正待返身走村西头的大道时,忽听得碑林中传出几声怪叫:“呜哈哈,呜哈哈……”真是应了古人流传的一句话:怕处有鬼,痒处有虱。春梅的头皮唰的一下绷紧了,脸色骤然间变得苍白,双腿一颤,身体一下子瘫倒在路上。
这怪笑声是智家庄一个名叫二飞的青年人所为,说起二飞也是个命苦之人,母亲生下他七岁时,就投河自尽了。为什么呀?皆由虚荣心作祟呐。他父母年轻时也是村里令人羡慕的一对恩爱夫妻,村里年轻媳妇们有事没事常去找她闲谈聊天,起初妇女们相聚只是唠唠家常,做做针线活,比比谁的手艺更巧。后来这群女人们不做针线活了,嘻耍着玩起了扑克牌,渐渐还赌上了输赢。常言说的好哇:跟好人学好人,跟上狐狸学妖精。玩牌赌上输赢后,家务事也顾不上做了,就连做饭也是有迟无早,家里没人时便跑去别人家玩牌赌博。这人啊就怕鬼迷心窍,玩牌一旦上瘾,想改可就难了,倘若哪一天摸不着扑克,心里面就象猫爪子一样抓挖,庠庠的难受。有一天家里来客人了,丈夫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到媳妇回来做饭,于是左邻右舍地挨门寻找。丈夫好不容易在别人家里找到了赌博的她,一时间火气上来当众骂了她几句。媳妇本来今天手气不好输了几个铜钱,再加上丈夫没重没轻地泼骂。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发泄在丈夫的身上,扑上去就和丈夫扭打了起来。按理说这小俩口打架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可当时媳妇偏偏一时间想不开就跑出去投了河,丈夫眼睁睁地看见媳妇投了河,头脑一热也跟着投河自尽了。就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因为赌博给害惨了。剩下一个二飞,孤苦零丁,无依无靠,村里面有个打光棍的伯伯好心将他收养了起来。这孩子啊,无论你小时候多聪明,多伶俐,一旦缺少了管教,他的思想行为便会孳生不思进取、好吃懒做之恶习。二飞就是这样的人,父母在世时,对他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对他的不良行为也常常教之有导,监管有方,决不纵容。自从父母离世后,二飞就象是脱缰的野马,变得狂野起来,不务正业,恣意妄为,常常游荡于赌博场所,夜不归宿。拿农村的话来说,是个典型的“二流子”。对于春梅的如花容貌,他早已垂涎三尺,只因自己家境寒酸才不敢轻举妄动,今天早晨出门上街溜达,恰巧碰上了春梅出门,顿时心生歪念,想装神弄鬼地吓唬吓唬她,邪念一闪,便尾随于春梅的后面。于是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眼见春梅吓瘫在路上,二飞高兴地手舞足蹈了起来,独自偷乐了一会儿,眼珠子一转,主意嗖地一下又上来了,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巴结一下春梅,在春梅心里留个好印象呢?于是从碑林后面钻了出来,装腔作势咳嗽了几声后,走到了春梅身旁。
曦出的阳光穿过初芽的树叶洒在了小路上,同时也洒在春梅的脸上。二飞注视着瘫在地上的春梅一下子惊呆了。但见得:云鬓半遮芙蓉面,风吹红巾醉春晓。绰约疑仙出瑶台,恰似梨花带雨娇。其实呀,春梅并不是吓瘫,只不过冷不丁地听了二飞阴阳怪气的怪笑,着实是吓了一跳,恰巧脚底下有一块突起的石头将她拌倒了。二毛见春梅站了起来,慌忙替她拍了拍裤腿上的土,讨好的问道:“摔疼了吗?”春梅明知这个二流子不怀好意,却暂时还不能得罪他。万一言语不周,他再使什么坏,不就耽误弟弟与降平见面的好事了吗?春梅假装吃惊的样子说:“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的二飞呀,怎么了,今天怎么有空来这个地方了?”二飞见春梅这样问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扯了个谎说道:“听说小日本要在咱卧虎山上修炮楼,我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春梅,你这是找谁去呀?”春梅也懒得理他,边走边说:“我爹让我去南头村办点事,我的走了。”二飞见春梅就要离开了,有心多和春梅唠叨几句,可他又没这个底气,他知道福安的厉害,万一春梅回家与他在父亲面前告他一状,这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只好说道:“哦,听说南头村住了几个小鬼子,你可要小心点。”“我会小心的。”春梅应了一声径直去了。偏偏事有凑巧,春梅急急行走时,对面摇摇晃晃地过来一个背着大枪的鬼子,枪尖上的刺刀在阳光下寒光闪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春梅急急行走之际,猛然抬头发现从南头村边出来一个背着大枪的鬼子。春梅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了,曾记得母亲和她拉家常时说了这样一件事:去前冬天小鬼子来北沟扫荡时,来到了一个叫士集的山村,小鬼子进村前先在村外鸣了几声枪响,乡亲们听到枪响就慌忙躲进了山沟。村里有一户来不及躲避的老农就被鬼子赶进了窑洞里,最后点燃柴火活活给呛死了,这帮天杀的畜生。据传当时小鬼子来北沟扫荡时,只来了七八个人。那么,这帮畜生进村前为什么要鸣枪呢?其实小鬼子也不是傻子,进村前鸣枪一来是给自己壮胆,二来是为了吓跑当地的老百姓。如果有来不及逃跑的老百姓,一律当做了八路进行杀害。当时的老百姓每当看到道路上有小日本留下的皮鞋脚印,就吓得再不敢进村了。小鬼子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呀,没有了老百姓提供的粮食他吃什么呢?于是让汉奸们每天站在山崖上对着山沟大声地演讲游说,想让外逃的老百姓回村安心居住。老百姓在荒山野沟里睡不能睡,吃不能吃,只好陆陆续续、胆颤心惊地回村了。说来也奇怪,乡亲们回村后暂时还没有受到鬼子的袭扰。
现在春梅走在路上,迎面就走来了一个背大枪的鬼子,这该怎么办呢?春梅脑海中急速地思索着如何避免与鬼子正面接触的办法,说真的,自从鬼子来到山沟里,春梅还真没见过鬼子到底长什么样,只是听人说是青面獠牙的怪物。现在怎么办?怎么办?眼看着鬼子越来越近了。春梅的心“扑嗵、扑嗵”地跳着,似乎要从嘴里跳出来。这时只听见鬼子一声尖叫“巴嘎”,端着枪朝墓碑后面追了过去。乘着这个时机春梅急速跑过这段小路消失在南头村里。
去往降平家的路,春梅很熟悉,记得小时候父亲与祟明交流武艺时也常带着她。虽说长大后不曾去过,但脑海中还是有印象的,走街串巷三拐两拐后便来到了降平家大门口。山区农村普通农家的院墙基本都是土墙或石头墙,出入的大门也是在墙上掏一个洞再用树枝扎成一个栅栏式的门扇。春梅推门入院,眼前是三间石头窑洞,门窗洞口留得都很小,抑或是为了保暖或节约成本才这样做的吧,门口一侧放着两个约五十斤重的大石锁,看样子,这是以前祟明练功用过的石具。小小的土院子里打扫的倒是干干净净,两只老母鸡悠闲地在墙角的草丛处刨觅着食物,让人一看院里的场景就知道这家主人是位勤劳能干的庄户人。
窑门吱吜一声打开了,从屋内出来的正是降平姑娘,跑过来就拉住了春梅的双手,嘴里叫道:“春梅姐,你可来了,快进家吧。”春梅仔细地端详着充满阳光的降平,心里很费思量,这是天赋的丽容还是后天的保养,是基因传续还是仙女转世,活脱脱是一个美人坯子。春梅与降平携手进家,只见降平妈戴着个眼睛在土炕上正纺着羊毛线,春梅笑着脸礼貌地问候道:“干妈好。”“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春梅姑娘,你看我这老眼昏花的,快,快上炕。”降平妈赶忙放下手里的纺线槌招呼着春梅,“降平,快招呼你春梅姐上炕坐呀。”降平将春梅推到了炕沿边,催促她快快上炕。春梅脱了鞋便上炕紧挨干妈坐下了。干妈握着春梅的手热情地问你问那,家里家外全问了个遍,降平只是在一旁笑咪咪地听着。三人在屋内有说有笑地聊了会家常。降平说道:“我妈最会出谜语了,让我妈给咱出几个谜,咱俩猜怎么样啊?”春梅笑着说:“好好好,我喜欢。干娘快出吧。” “好吧,既然你们喜欢猜谜,那我可就出了。听好了。”干妈一本正经地说,“大哥房上站,二哥绕院跑,三哥拉着一车炭,黑小小在屁股后面瞎指划。”春梅与降平四目一对,左思右想也猜不出来,只好求救了。老妈大笑着说:“这个谜底就告诉你们吧,下不为例。”春梅、降平俱点了头。春梅妈于是说道:“大哥房上站是烟囱,二哥绕院跑是扫帚,三哥拉的一车炭是烧火用的炭铲子,这黑小小嘛就是那捅火用的火钩了。”降平不服气地说:“哦,就这么简单啊,你再出,我们保证能猜中。”“好,你们听好了。”老妈开始出谜了,“斜斜对斜斜,咱家有斜斜。猜吧。”二人抓耳挠腮地猜了起来,降平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妈,你再出一个吧,我俩也好猜。”“好吧,你个鬼丫头,听好了,肚皮对肚皮,呼噜呼噜打鼾水。”老妈说完也禁不住大笑了起来,“猜吧,猜不中就做饭去。你春梅姐中午就在咱家吃。”其实这个谜语二人皆猜了出来,听见妈这样说,也便装着猜不出了。谜底是:芦苇席子和石磨。春梅说:“好吧,我当下手来烧火,降平妹妹当主厨吧。”降平道:“我妈的谜语真多,做好饭后,咱俩继续猜。”俗话说的好哇: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人嘻嘻哈哈,边做饭边聊天,整个屋子都快笑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自从姐姐出门去南头村找降平后,石头心里面一直忐忑不安,虽说智家庄与南头村两村相邻,可他与降平还从未见过面呢,不知降平现在有什么出息?什么模样?见面之后如何交谈等等,他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仰面躺在炕上,眼睛盯着纸糊的顶棚脑子里一片空白。妈妈在箱子里翻腾着给他找换穿的衣服,一个男人出门见女友总要体面一些吧。在母亲的催促与嘱咐下,石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门了。
石头去往南头的路也和姐姐春梅所走的路线一样,抬头望天,蔚蓝的天空上悠闲地飘着几朵白云,道两旁杨树枝上的新叶在阳光的照射下点点发光,微风吹来杨树散发着阵阵苦香的气味,石头不由地深深呼吸了几口,情不自禁地来到树旁轻轻抚摸着树干,心里不由泛起一种爱怜的感伤。杨树的叶子对当时来说,可以说是农家人的美味佳肴,他们将杨树叶采摘下来,用水洗干净后,放在锅内蒸煮成熟,捞出来在上面洒些食盐,然后再滴几滴醋就可以食用了。再就是将杨叶与豆面搅拌着蒸起来食用。总之啊,杨树是农家人的活命树、救命树,现在人们不采摘是为了让叶子长得更大更厚实一些。
太阳已近中天了,大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全是担着桶出来挑水的,石头经过墓碑这段小路时,忽听得墓碑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石头侧耳细听了一会儿,不错,是有声音。可能是免子或狐狸在那里掘窝吧。石头精神为之一振,*,看你往哪里跑,逮着你今天中午可有肉吃了,哈哈。石头弯腰拾了个枯树枝,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草丛晃动之处,石头举起树枝使劲地砸了下去,只见得“妈呀”一声尖叫,从草丛里钻出一个人来,石头定眼一看,哈哈哈,这不是二流子二飞吗。石头失望之极,又朝二飞身上抽了几下,骂道:“*钻在这坟堆里干啥呢?和死鬼亲嘴呢。”二飞和石头年龄相仿,一听是石头是声音,一下子抬起了头,嘴里喊着:“快扶老子起来。快点!”石头奇怪了,以前这小子见了我畏手畏脚,就象老鼠见了猫一样,今天怎么敢这样放肆呢?石头又踩了他一脚,骂道:“你小子在这干嘛了?说!”二飞扬了扬头,冷笑了几声,傲气地说:“老子刚才救了你姐,知道不?”石头哈哈大笑:“你救我姐,是我姐救了你吧?”二飞从草丛中爬了起来,晃头拌落了一下沾在头上的杂草,讲述了刚才的经过。
原来当时春梅与鬼子狭路相逢时,二飞已经看到了,他十分清楚鬼子的怪戾与残暴,不久前他听老人们说过这样一件事,去年也是这个季节,士集村来了一群鬼子,当时看中了村里的一个漂亮姑娘,这群*,非要逼着这位姑娘当众脱衣跳舞,还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了她。这天杀的日本鬼子还成人吗!如今春梅与鬼子相逢还会有好结果吗?我可不能眼睁睁地让鬼子污辱了春梅。想到此,他快速绕到墓碑后面赶到了春梅前面,手里拿了块石头远远地朝鬼子砸了过去,也该春梅命里有救,这块石头不偏不歪地砸在了鬼子脸上,鬼子疼痛难忍,大叫着端枪扑了过去。鬼子后面追,二飞在前面跑,追着追着,鬼子追不上二飞了。为什么呢?原来鬼子是穿着皮鞋不便在草丛中行走,而二飞呢是光着脚丫子,加之地形熟悉当然跑的快了,鬼子举枪瞄准了可并没有开枪。为啥呢?鬼子心里清楚的很,当时老百姓听到枪响,就象是惊弓之鸟一样,肯定四散又逃命去了,刚刚稳定的平稳局面不是又前功尽弃了吗。看看追不上了,小鬼子也悻悻离去,这时春梅旱已不见了踪影。
石头听完二飞的讲述后,心想,或许二飞刚才所说是真的,于是将他从草丛中拉了出来,说道:“回去吧,如果情况属实我不会亏待你的。”二飞说:“要不是脚崴着,我早回去了。”“柱个棍回去吧,我还有事呢。”石头抬头看了看太阳,“办完事我去看你。”“好,那我先回去了。”二飞柱着棍一瘸一拐地走了。
中午的炊烟袅袅升起来了,炊烟弥漫着山村,给山村增添了一丝神秘感。不一会,石头便来到了降平大门口,侧耳细听,窑洞里传来了嘻嘻哈哈的笑声。石头清了清嗓门对着窑洞喊道:“姐,姐—”窑门开了,降平小跑着奔了过来,石头看着降平过来,脸唰地一下红了。“石头哥,快进屋,姐在屋里呢。”降平拉了拉石头的衣襟,“进屋吧,还扭捏什么。”石头低着头红着脸相跟着进了屋。新姑爷第一次登门,屋里总该体面些吧,虽说是娃娃亲,可面子总还是给的。降平妈匆忙找了个羊皮垫铺在了炕上,招呼着石头上炕坐。五台农村就是这个乡俗,家里来戚人是要招呼戚人上热炕头坐的,这叫人不亲土亲。石头扭捏着不想上炕,降平笑着说:“不上炕怎么吃饭?上吧。”石头只得脱鞋上了炕。降平妈笑咪咪地端详着眼前这个新女婿,但见得石头:面目白皙清秀生,浓眉如剑二目烔,短发轻盈朝上飞,瘦脸含笑有精神。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看。降平也细细打量着石头,只见:身材结实气力盈,宽肩长臂胸脯挺,谈吐虽有羞涩意,大方得体堪称雄。心里美丝丝的更是一万个称意。石头被二人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红着脸问道:“我干爹呢?”降平妈笑着说:“他呀,一大早就扛着个镢头刨地去了。一会就回来了。”说话间只听得院里传来脚步声,隔窗一望,祟明从地里回来了。
祟明见屋内来了姐弟二人,高兴的合不拢嘴,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了一顿团圆饭。饭罢,祟明说了一件令人憋屈的事,鬼子要在咱卧虎山顶修炮楼了,责令南头村每家每户出一劳力前去修筑。如果不去,当以通匪论处。大街上告示已经贴出来了。“这帮狗娘养的,迟早让我给收拾了他们。”石头愤愤地骂道。祟明心里一惊,他深知石头与他爹一个脾气,是个疾恶如仇、宁折不弯的个性。说道:“此事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转身对老伴说道:“地里还有点活,没有干完,你和我一块去吧。”祟明挤了挤眼睛,老伴马上心领神会了。笑着说:“好好好,你们坐着,我和你爹去地里走会。”春梅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分明给降平与石头提供交流的机会啊。于是也连忙说:“我也得回去了。难免家中有些家务要做的。”说完三人陆续出了家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话说二飞与石头分手后,柱着个枯树枝一瘸一拐地往回走着,心里哪个高兴劲儿别提多美了,他现在真想跑到那土崖上面吼两嗓子。今天救了春梅就意味着我从此可要扬眉吐气了,看谁以后再敢说我吊儿郎当了。哼,我二飞从小命苦不假,但我二飞可是个知轻知重的人啊。二飞得意洋洋地边走边想,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自家的胡同内,在路过邻居秀婵的大门口时,发现大门紧闭,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以前大门是半掩半开,今天怎么大白天将大门给闭上了呢?一定有明堂。二飞想到此,轻推大门蹑手蹑脚地钻了进去。他蹲在窗台下面侧耳一听,只听到屋内动静有些异常。他扒在窗户上斜眼从破洞处一看,妈呀,刚才那个鬼子正在屋内呢。奇怪,这老骚娘怎么和鬼子勾搭上了?二飞纳闷了,他想搞明白可此时又不想明白,他只想看看这二人究竟搞什么名堂。
二飞屏气偷看着:暗淡的屋子里,秀婵被鬼子摁倒在炕上,两只手抓扯着秀婵的裤子,女人的下身娇柔摆动,双手半推半就。操你奶奶的,跑这寻欢作乐了。二飞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忽然他呼吸变得急促了越来,他看到秀婵露出了白生生的屁股,这种白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透着摄人心魄的美感,让人心神旌荡的一种魔力。二飞浑身不觉臊热了起来,下身莫名地有一种冲动。他哆嗦着两条腿慌忙爬了出去,屋内隐约传来了压抑的呻吟声。
二飞的伯伯已吃过饭不知去哪了,二飞揭起锅盖抓了个窝头就啃了起来。妈的,这世道成什么样了,小鬼子敢来中国撒野,这成何体统。不行,我得去告诉石头去。二飞随意嚼了几口窝头后也顾不上脚的疼痛,出门直奔南头村去了。
石头与降平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俩人都被双方的外貌气质所吸引。石头含情脉脉地看着降平,降平红着脸站在地上纳着手里的鞋垫,哪姿态给人以娴静优雅之美。石头忽然觉得眼前的降平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又是那么的妩媚可爱。质朴的粗布衣料虽然暗淡无彩,可难遮她身体里透出来的哪种窈窕风骨。一个好女人就是家里的风水宝地,娶一个钟意的女人,就是自己一生的幸福。石头慢慢走到降平身边,轻轻握住了纤巧的那双玉手,降平脸飞红霞,心里扑嗵扑嗵地一阵乱跳,头不由自主地倒在了石头肩膀。头发散发出的独特的气味,让石头心醉神迷,现在多么希望时光永远凝固在这一刻,就这样和降平相依相偎一生。石头双手轻轻捧起了降平的头,深情地注视着她,降平也默默地看着石头,两颗头越来越近。“石头!”院中突然传来了二飞的声音,降平推开石头坐在了炕沿边上。不一会只听见拖杳的声音,二飞进屋了。二飞见屋内只有石头与降平二人,不禁嘀咕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我交桃花运了,怎么尽碰些花花绿绿的事。”
石头好不容易和降平见了面,还来不及亲热一下就给二飞给搅了,心里面好不窝火,骂道:“你灰眉蹙眼地扑甚哩?看你哪火急火燎的样,出什么事了?”二飞掀起水瓮盖,拿瓢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水说道:“我发现了个天大的秘密,专门来告诉你的,你可要保密。”“是不是赢钱了?还是那家姑娘看上你了?”石头没好气地问,“还是瞄准了谁家的老母鸡?”二飞不高兴了:“扯几巴淡!”他把中午看到的一幕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石头听了暗思:臭屎专招屎壳郞,虱子偏往头皮钻。狐狸精是如何勾引上鬼子的,这鬼子又怎么找上狐狸精的呢?这天下之大,可真是无奇不有啊,他们怎么就斜眼对环眼这么巧就卯上了呢。小鬼子呐,我看你的狗命是保不住了,你这是厕所的苍蝇——专找死,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降平见石头沉思不吱声,走过去推了一下石头说:“怎么了?想什么呢?”石头笑道:“没什么。”石头现在不想将自己的心思吐露给降平,他不想让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担心,更不想自己的女人担惊受怕。他现在只想好好理一理思路。石头上前拍了拍二飞的肩膀,说:“好样的,二飞,以后你就是我石头的好朋友了,晚上去我家,请你吃饭。”二飞经石头这么一说,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忙说:“好,好,好,晚上我去你家,不见不散。你俩先聊着,我有点事先走了。晚上见。”说罢开门乐癫癫地去了。
屋内现在又剩下石头和降平了,石头此时也不知该对降平说些什么,肉麻话他是吐不出口的,两只眼睛怔怔地看着降平,此刻,降平的内心也渴望与石头更加亲密的接触,两只眼睛火辣辣地盯着石头。石头的激情瞬间被点燃了,脑袋一热扑上去就抱住了降平,捧起她的头,嘴唇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嘴上。降平浑身一软身不由已地倒在了石头怀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太阳已近偏西,石头走了回家的路上,仲春的天空弥漫着阵阵土香,放眼卧虎山虽渐呈绿意但不免有些惨淡,田野也呈浅绿,几只麻雀在田间觅寻着可食的东西,人们的生活就象这几只麻雀,地里、山里、树上、垅上,凡是可吃的绿色植物尽皆搜之贻尽,就连树皮也未能幸免。与其说春天是植物勃发的季节,倒不如说春天是植物悲哀的时节。石头不禁心生凄凉,他心里恨透了这帮日本鬼子,你不是好好地在日本过你的生活,跑来中国干嘛来了,难道就是为了和我们争抢食物吗?看来日本也是个不毛之地,远不及我中华肥土沃野。
二飞早已在家里等候了,姐和妈正做着晚饭。二飞见石头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石头心想,你小子倒是不客气,给你竖上杆就往上爬了。他一把拉住二飞的衣襟就往屋外拽,二飞急了,嚷道:“石头哥,咋得了,我又怎么了,没做错事吧?”“走吧,你呀,你小子,就是惦记着吃,走,屋外说话去。”“噢。”
石头与二飞蹲在了院中的礳盘上,石头一本正经地问道:“二飞,你当我是哥们吗?”二飞心想,今天石头是怎么了,没头没尾地怎么问起这话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帮忙呢?我二飞是什么人,虽然有时吊儿郎当,可也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呀。“石头哥说吧,只要我二飞能办到的,我肯定尽力所为。说吧。”“好,看在你救我姐的义举上,我就认定你是个有骨气的男人。我信你。”石头说完拍了拍二飞的肩头。二飞受宠若惊,连忙说道:“有甚话,你就快说吧。”“好,晚饭后,咱俩相跟上出去一趟,摸一摸南头村究竟驻扎了多少鬼子?随便再打听一下八路军在什么地方,传说八路军来了咱五台松岩口了,不知是真是假?咱俩的行动要保密,千万别让大人们知道,更不可让降平知道。”二飞咽了口唾沫,说道:“只要你敢做,我就敢干。行,听你的。”二飞说完站了越来,经石头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眨眼是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晚饭吃罢,石头与二飞相跟着出门了。二人一出村口晚风徐来,石头脑袋经风这么一吹,清醒了。看着满天眨眼的星斗,石头想,这黑灯瞎火的怎么有可能侦探出鬼子的人数呢,这万一闹不好,岂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吗。这小鬼子杀人就象是踩死个蚂蚁一样,不可贸然冒此风险。他把想法和二飞一说,二飞也觉得挺有道理。二人“扑嗵”一下全都坐下了。
天色越来越暗,远处隐约传来几声狗叫声,这几声狗叫似乎给这沉寂的夜里带来几分灵动。看着眼前黑呼呼的村庄,石头突然想到了秀婵,心想,何不利用这个骚女人打探一下呢,这女人不是和鬼子有来往吗?常言说的好哇:鱼找鱼,虾找虾,泥鳅爱找癞蛤蟆。利用鬼子和秀婵的关系,就让秀婵来试探一下虚实,万一她不肯帮忙也不至于出卖自己的同胞吧。石头将自己的想法和二飞说了一下,二飞一拍大腿叫道:“好主意啊,好主意!咱俩现在就去找她。”
好在天黑的还不算太晚,二人轻车熟路来到了秀婵大门口,只见窗户上映着几分惨淡的灯光,俩人侧耳细听了一下屋内的动静,确信鬼子不在。二飞于是在大门口叫门了:“嫂子,嫂子。”不一会家门“吱吜”一声开了,秀婵在家门口喊道:“谁呀?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吗?”二飞连忙说道:“嫂子,是我,我是二飞。”“哦,原来是二飞兄弟。这就来。”女人开门细看,发现石头也在场,诧异地问道:“有事吗?”石头说道:“有事还需嫂子帮忙,咱们进屋说好吗?”秀婵倒也爽快,说:“好吧,哪就进屋说吧。”三人于是进了屋。
石头将自己的想法和秀婵说了一下,秀婵深感纳闷,这二人究竟想干什么?如今日本人横行霸道,肆无忌惮,无恶不作,谁敢与鬼子作对呀?谁知道这俩个小子在干什么名堂。但无论怎样,这个忙还是要帮的。她要让这俩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知道自己的能耐。于是说道:“好吧,我会详细地将鬼子的情况打探清楚的,等着吧,再过两天你们来找我好了。”二人千恩万谢地去了,心想,秀婵嫂子虽然风流成性,但为人处事还是很仗义的。
时间过得可真快,眨眼间两天过去了,卧虎山上依稀人影晃动,想必是南头村的乡亲们上山给鬼子修炮楼了,隐约可看到鬼子晃动的影子和明晃晃的刺刀。看来鬼子觉得在村子里居住也不是保命之举,不如在山上住着安全。
说来也奇怪,以前二飞见到石头总感觉有些害怕和拘束,自从救了春梅与石头的接触中,他感到石头并非铁面无情之人,反而觉得石头是性情之人。石头呢,也觉得二飞是个可以交往信赖之人。俩人的关系越来越近,有空没空时常聚在一块聊聊天,东家长,西家短的说说闲话,讲讲笑话之类的。
这天下午,石头和二飞相跟上找秀婵了解情况去了。为什么要选择下午呢?石头是这样想的,晚上去找秀婵吧,万一碰上鬼子在场可就不好说了。选择上下午去,鬼子这个时间段肯定是不会来的。见到秀婵后,秀婵果真不负所望,对他们讲述了鬼子的具体情况。
据秀婵了解,鬼子来北沟驻扎的人员最多不超过五人,也就是说,来南头卧虎山上的鬼子人数在五人左右。东冶镇有一个鬼子的大据点,每隔十天半月鬼子就会来卧虎山轮流替换站岗。鬼子在卧虎山上只不过是简易搭设了一个居住地,主要还是以山头的石筑工事为依托,以防八路军对其进行攻击。
诸位或许会问,区区五个小日本鬼子,北沟近四千左右的父老乡亲,为何不将其赶走或消灭呢?究其原因皆因国民政府的腐败及不作为,国民党几百万大军都抵抗不了鬼子的猖狂横行,三四千手无寸铁的乡亲每天连饭都吃不饱,怎么抵抗呢。换句话说,纵然侥幸杀死一两个鬼子,鬼子实行的三光政策至今谈起也是心有余悸,谁人敢与之对抗。只有共产党领导的部队才敢和小日本真枪实刀地干,仅平型关一战,足以振奋人心及鼓舞民众抗战必胜的信心。
那么,石头二人听了秀婵的讲述后会有什么打算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春末夏初,绿柳袅袅,早种的庄稼已出土新芽,这个季节人们便开始在田野地埂寻找可食用的绿色植物了,生活的不易,人们已习惯于早出晚归的劳作奔波,如何在困境中寻的一丝食物便是获得了最大的幸福。石头开始在思索自己的人生了,今后的路怎么走这是他急迫寻求的方向。国民党的不抵抗政策,他打心眼里就深恶痛绝,现在唯一抱着的希望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可八路军现在在哪呢?只听说八路军来到了五台松岩口,可具体情况他还是一头雾水。石头决定把自己的想法与父母透露交流,征求一下父母的意见。
福安和素梅听了儿子的想法,酸甜苦辣各种滋味涌上了心头。福安想,儿子长大了,能有这种想法,说明他的思想已经成熟,开始考虑自己的人生之事了。他非常赞成儿子投奔共产党的想法。当今天下大乱,时局动荡,也唯有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才是为穷苦大众打天下的队伍。素梅想,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他实在舍不得让儿子远离故乡奔波在外,况且和降平的婚姻在身,如何走得脱?倘若你去投奔共产党,人家共产党如何相信你的诚意?他喜欢儿子的个性,儿子的所为正象自己仰慕的丈夫一样,敢想敢为,想当年自己在偶然间看到了对福安的处罚告示,才决定要和这侠骨心肠的男人相许终身的。她打心眼喜欢儿子的这种想法。
全家人统一了意见,一致支持石头投奔八路军。既然要投奔八路军就要给八路军送一份见面礼,杀一个小鬼子。用江湖人的话来说,就是投名状。全家人的目光全聚焦在与秀婵来往的鬼子身上。
诸位或许会说,杀一个小日本多么简单的事,我看电视上杀小日本的镜头根本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用不着费多大神通吧。诸位如果这样说,小日本怎么还能打开侵略中华的大门?一个民族的强弱首先体现在统治者身上,如果统治者是一个蠕虫,哪么他所领导的部队必定是一群跓虫,如果统治者是一个只猛虎,哪么他所指挥的部队必定是虎狼之师。国民党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也正好壮大了小日本吞并中华的野心,铁蹄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老百姓闻之枪炮声,有如惊弓之鸟,弃家而逃,流离失所,哀鸿遍野。试问,在这种社会背景下,一个普通老百姓如何敢出来抵抗?
书归正题,石头相约二飞对秀婵的住所进行了全天候的轮流监控,石头负责白天,二飞负责夜晚。通过十多天的观察,二飞发现了新情况,鬼子差不多每隔一天来一次,而且每次来的人都不是同一个人,每次都是晚上八九点来,第二天早上便背着枪匆匆离开。又经过十多天的蹲点观察,二飞终于弄明白了,来秀婵家的只有三个鬼子。这说明在卧虎山的守敌,只有三个小日本。
三个小日本就想将北沟老百姓掌控于他们手中,这岂不是玉皇大帝愁附马——天大的笑话;小鬼子根本不知站在云彩上朝上看——天外有天。我石头也是狗尿苔打卤——天生不是好蘑菇。过些时期会让你们知道厉害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话说降平自从见了石头后,打心眼里就爱上了石头,她觉得石头才是她终身可以托付的好男人,她暗自庆幸父母给她包办的这桩婚姻称心如意。常言说的好哇:“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多情。”降平每每想起石头,内心就会涌起一种如饮甘霖的甜蜜感,晚上睡觉满脑子就是石头的影子。思之深,念之切,降平决定亲自去石头家走走。她不为别的事,只是为了安抚内心的哪份思念噪动之情。一个姑娘家去未来的婆家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吧,要不然传出去是会让左邻右舍笑话的。大山里的人呐,最看重是个人的声誉,特别是女人,稍有不慎,便会背个门风不正之名声。好在时下兵荒马乱之期,家家都忙着求于自保,谁还顾及上无关自身的局外之琐事。这天早饭过后,降平告诉爹娘要出去串串门,便只身出门了。
俗话说:“做天难做四月天,蚕要温和麦要寒,采桑娘子喜晴天,种田哥哥要雨天。”虽说时令小满,田里麦子正是泛黄季节,可如今这年景麦子好像也沉睡似的,一点泛黄的迹像也没有,真是世道变了就连时令也跟着变了,环顾四野,除偶尔几株柳树稀疏有些绿意,所有的杨树、榆树、槐树等均好象是冬天萧条的样子,毫无一点生机绿叶。可怜的山里人啊,早将树叶采摘一空,就连榆树皮也未幸免于难。看着光秃秃的树身与满目萧条之景,降平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荒凉之感,她浑身不禁打了个哆嗦。快进智家庄村口时,天空忽然刮来一阵狂风,杨树上有一枝因采摘树叶断裂的树枝被风吹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朝着降平头部砸了下来,眼看着一场灾难即将发生。说时迟,那时快,降平只觉的头顶一股黑影闪过,耳听得“啪”地一声响,扭头看时,石头正站在她身后微笑着,身旁横躺着一根胳膊粗的树枝。降平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只听父亲说过石头的武功不在他父亲之下,经过刚才一幕她深深地折服了。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未来的丈夫武功竟有如此之高,心里一激动就扑在了石头的怀中。
诸位或许会问,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吗?看官可别忘了,还有句俗语,叫作无巧不成书。世上的事情就是这般奇巧。要不然哪来的传奇故事呢。
原来就在降平去找石头的同时,石头也正要去找降平商量投奔八路军之事呢。俩人在路上不期而遇,石头最先发现降平沿着大路匆匆而来,为了给她个惊喜便在后面偷偷跟着她,只想悄悄地从后面将她抱住,没想到经风这么一搅和,便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降平在石头怀中激动地微微颤抖着,石头这会儿真成了武大郞上墙头——上得去,下不来,降平在他怀中,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他真怕村里闲人看见他们这般亲昵表现,会让人当做笑话传播的。降平虽说是姑娘家可眼下不管这些了,她感觉在石头的怀中有一种踏踏实实的安全感,满满的幸福。俩人静静地温存了一会,石头便牵着降平的手匆匆回家了。
新媳妇上门,全家人自是喜出望外,素梅看着水灵灵的儿媳妇,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福安乐滋滋地挑了个水桶出门挑水去了。素梅与女儿忙乎着准备中午的饭菜,石头于是对降平讲述了杀倭计划及投奔八路军的打算。降平怔怔地听着石头的讲述,看着眼前的石头,她忽然觉得眼前的石头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一个穷山沟出身的男人竟有如此强悍的胆量和气魄,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她的心里就象是打翻了五味瓶,是苦?是甜?是留恋还是难舍?千头万绪缠绕在心头,她不由地伏在炕头哭了起来。
石头看着降平伏在炕头抽搐着,自己一下楞住了,他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降平,更不知降平哭的原因,急得在地上直跺脚。素梅与女儿见状也不知如何来抚慰,只是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示意他快去宽心安慰。石头轻轻扶起了降平的头,降平含泪嚷道:“我也要去和你一块去找八路军。”石头想不到降平也有如此豪情,他激动了,“好,不管八路军要不要女兵,我一定带上你。”石头顿了顿说道,“如果八路军不要女兵,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反正生与死咱俩在一块。只是不知你父母是否同意?”“同意不同意我跟定你了。”降平毫不示弱。“好。我与二飞选择个合适的时机,干掉他一个鬼子后,咱们立即去投奔八路军。中午饭后你先回家和父母打声招呼,让二老有个心理准备。”石头道,“咱们不能让二老为咱俩担心受怕。事情一旦成功,我立马去南头村找你,这几天你最好不要出门,在家等我的消息吧。”降平点点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话说二飞自从与石头密谋监视鬼子的行踪后,心里面一直打着个小鼓,他不是担心杀鬼子的事,而是担心杀了鬼子后八路军是否会收留他。因为他对八路军还不甚了解,只知道八路军是为老百姓打天下的队伍,深受人民拥护,可具体细节他还是一头雾水,万一八路军对他们不欢迎,这让他如何是好?他决定去找石头谈谈自己的想法。
石头听了二飞的话,也犯了嘀咕,是啊,万一八路军不收留他们以后的路该如何来走?石头将顾虑与爹爹说了后,福安决定去五台城拜访一下刘秀龙县长,随便打探一下八路军的政策。
说到刘秀龙县长,笔者在这里需说明一下,自从日本鬼子占领五台城后,刘县长便辞职不干了。为什么呀?因为刘秀龙见不得小日本的猖狂,更不愿为小鬼子卖命,他只想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地走完人生最后一程。于是在五台城开了一家小饭馆权且度日。与其说是小饭馆其实是共产党的秘密联络站,五台城的诸多情报都是经过他这里向八路军进行递送。
刘秀龙听完福安的顾虑,耐心地向他讲解了《抗日救国十大纲领》,福安听了心情异常激动,他相信只有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才是为人类解放的队伍,也只有共产党的部队才能将小日本赶出中国去。他坚信一条:只要是打小日本的民众,八路军永远会精诚合作,并肩作战的。顾虑打消后,福安连夜赶了回来,并将这消息传递给了全家人。
常言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一点不假。石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他决定相约二飞近日采取行动。知子莫若父,石头的心理活动,福安早已猜了个透,他要暗中协助儿子完成杀敌计划。
夏天的天气最是温暖宜人,田埂石缝中的小草已绽放出清新的小花,偶尔飞来几只蜜蜂贪婪地吸吮着花的芳香。此时石头心情就象这蜜蜂一样,仿佛飞翔了起来,他早已备好了杀敌的工具,他和二飞已串通好秀婵,今晚要采取行动了。
这天夜里,石头和二飞二人,隐藏在秀婵大门口两侧的柴禾旁,石头手握一柄镢头,二飞手持一柄铁锹,屏声静气地等着鬼子上门。秀婵躺在家中早已吓得哆嗦成一团。天越来越暗,星星已好奇地睁开了眼睛窥探着人世的一切。晚风徐徐吹来,隐约传来了鬼子皮鞋走路的声音,二飞听到声音紧张地浑身哆嗦了起来,握铁锹的手颤抖不已。石头慢慢举起了镢头,只待鬼子进入大门。皮鞋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了,不一会大门开了,只看见一个背长枪的鬼子径直朝屋内走去。石头和二飞紧随其后举起家伙朝鬼子头上砸了下去。鬼子听到脑后风声响起,急速躲闪时,正好被石头的镢头砸中了脑袋,闷哼一声倒地昏迷了过去。石头怕其不死,又举起镢头对准鬼子的脑袋使劲砸了一下。看着躺在地上的鬼子,二飞两腿一软也“扑通”一声坐地了地上,紧张的话也说不出口了。石头也哆嗦着手将鬼子身上的枪卸了下来,看着眼前鬼子的尸体,石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时从大门外进来一个黑影,二话没说扛起鬼子就走。石头定眼一看,竟然是父亲。原来福安早知道儿子今晚要采取行动,为防万一他只能隐藏在暗处,他担心儿子与二飞行动失败,鬼子肯定会选择逃命的,于是便埋伏于大门外伺机截杀。鬼子进去后,他等了一会也听见没什么动静,确信儿子已杀了鬼子,这才进来察看的。
福安早已在村旁的树下面挖好了一个土坑,为防鬼子不死,又将鬼子捆了个结实这才将他推入坑内。并小心进行了掩埋。事情完事后,福安催促儿子与二飞速速带枪去投奔八路军,石头与二飞连夜带着降平直奔松岩口去了。
诸位或许会问,一个小日本胆敢在晚上私闯民宅吗?各位看官或许不知,战争期间,小日本对中国的老百姓,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正规八路军作战也是少枪没弹,缺衣少穿的,何况平常山村老百姓有什么能耐敢与之抵抗。小鬼子压根就将老百姓不当回事,在他们看来,中国人是个不团结的民族,犹如一盘散沙。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几粒不起眼的沙子要了他的狗命。
列位也许还会问,杀一个小日本有什么了不起,还值得炫耀吗?不错,抗日战争期间,一个普通老百姓如果能消灭一个鬼子兵,哪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是个大英雄。如果全国军民都有这份报国之赤诚,小鬼子还能入侵中国吗?
故事说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至于石头三人投奔八路军后的情况如何,这就有待于下一章进行分解了。如果觉得有意思,我在继续给大家往下讲,如果觉的很普通,文章也就到此结束了。谢谢诸位。
作者:张永年,山西五台人,笔名:超越(羽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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