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滴滴是心醉

点点滴滴是心醉

文：里格朗

    女儿在不知不觉中长大，离开了妈妈。可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总在心头萦绕，每每想起，都似一杯香醇的酒，醉在心头。

    记得她刚生下来瘦瘦小小的样子，在我怀里，像个猫仔，乖乖的，不哭不闹。因为个子太小，记得两个月大的时候，过年时，去她姥姥家，我给她穿上一身小棉衣，又包上一个小被子。出门的时候，她爸爸把皮夹克脱下来，裹着她夹在腋下。邻居嫂子看到我们还问：“怎么不带着孩子？”老公把女儿给她看，“啊？这么小？我还以为你拿了件衣服呢！”是呀！真小！有句话不是说“有苗不愁长！”会长大的！

    看着她牙牙学语，看着她蹒跚学步，看着她慢慢长大。记得两岁多的时候，家里很忙，没空管她，她经常自己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玩玩具。说是玩具，大多是家里的小东西，一个小茶缸子，一个小勺子，给她一把豆子，就能玩上大半天。夏天的中午，我要午睡一会儿，她不睡，有时候跟她同一天出生的妹妹（她大伯家的女儿）一起玩，妹妹说话嗓门大，我总能听到女儿说：“嘘！你声音小点，我妈妈睡觉呢。”然后就听到两个人压着嗓子悄悄说话的声音，孩子太懂事了！

    四岁的时候，村子里有个姑娘在家里办了个幼儿园，她和妹妹一起进了幼儿园。她的头发很好，又黑又长，我喜欢给她梳头扎辫子，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也爱干净，白白的小公主裙总穿得干干净净的，从来不往地上坐。学识字，算算数，每天高高兴兴的。晚上会缠着我给她出题，爱算数，简单的加减法。记得算的最多的就是“树上落了几只鸟，飞走了几只，还剩几只？羊有几只腿加上鸡的几只腿再加上什么什么的……这样的加加减减，她算的乐此不疲！

    上小学的她，每天背着沉重的书包，晚上总有写不完的作业，作业从来不用我催促她，瞌睡了，自己拿凉水洗把脸，清醒一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偶尔实在坚持不住写不完了，就会早上爬起来写，从来不用我叫她。看得我都心疼！
那一年她有十岁，我生病了，做了手术，躺在床上。不用我说，她一声不吭地洗衣服做家务。

    十二岁的时候，把她带来了新疆，那时候她还是那么小，坐火车还半价。记得我带她去学校，同学家长问我：“你家孩子上几年级？小学三年级吗？”我晕，我们都该上初二了！也难怪老公总骂我不会养孩子，他总说：“看看你，一辈子就给我生了一个孩子，还小的跟个猫似的！”我也发愁，怎么就不长大呢？也不能说没长，只是长得慢嘛！别人也说，你们两个也不矮，她会长高的，也许晚一些。嗯，我相信，她会长高长大的！
女儿个子虽小，但身体特好，很健康，这就够了。

    记得她那时候去地里拾棉花，要住在连队一个月。我干活去了，不在家，她自己打包装行李。被子，褥子，衣服，那么多东西，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去学校的，那个长不大的爸爸也不知道帮她。那时候电话还不方便，她爸爸有手机，她打电话还要去连队的小商店用公用电话，我总对她说出门在外要经常给家里打电话，可她总是忘记，总说：“没事，没事！”记得我去她拾棉花的连队里看她。傍晚的时候，她们刚好从地里回来，好多孩子，都那么小。老远就看到她，个子最矮最小。看到我们，飞快地跑来，第一句话就是：“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身上的校服脏脏的，头上的一个太阳帽也遮不住新疆那么大那么毒的太阳，也挡不住那原野的风，一张小脸儿，晒的黑黑的，被风吹的皴皴的。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老公笑我，女儿说：“妈妈，你哭啥啊，我很好，就是吃得不好，想吃好东西了！”她说：“天天早上就是馍馍，苞谷面糊糊，凉拌包包菜，中午在地里是馍馍菜汤。偶尔会有一点点肉，晚上会吃点面条，生活条件太差，馋死了！”她们每天盼的就是家里来人。是呀！每个爸爸妈妈都不会空手来，都要带好多好吃的！那时候也有家长心疼孩子，或者有的孩子吃不了那个苦，闹着妈妈替她们拾棉花。我也心疼孩子，我对她说：“要不妈妈也来替你几天吧？”她说：“不用，我可以的，就是拾不多，完不成每天的任务，不过同学都帮她，不够的同学会帮她添点！”她个子太小了，同学们经常会帮她，她自己也很坚强！

    女儿上高中了，长高了一点，内向，不爱出门。别人家的孩子去网吧，我说：“妈妈给你钱，你也去玩吧！”她说 ：“你怎么跟别人不一样，人家妈妈都不让去网吧，你怎么还给钱让我去，老师说了，去那里的孩子都是坏孩子！”呵呵！想起来她那时候说的话，我就会笑，她自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给她钱让她跟隔壁的小姑娘一起上街，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从一个头花，一本书，到一件衣服，再到后来给我买菜，买日常用品。她的一切都可以自己去解决啦！

    上大学的时候，我把我的工资卡给了她，随她花。谁都说不能这样，说我惯孩子！我相信自己的孩子，她知道妈妈工作辛苦，不会乱花的！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没错，孩子从来没有拿我的钱乱花，反而培养了她的自理能力和理财能力。每次从学校回来，她总会先打个电话，问我家里需要什么？吃的用的，她都会给我买回来！
现在工作了，什么事她都自己打理，从来不让我们操心。她很优秀！

    好多人都说养个孩子不容易，我的女儿真没让我操心，我总觉得从小到大没给她什么，比起别人的妈妈，我做得很少！

    记得去年我去单位看她，我们两个谈了很多。我问她：“你觉得从小到大妈妈给了你什么？”她想了一下，说了四个字：“耳濡目染！”这四个字，让我感动，也让我心醉！我不喜欢说太多， 也不喜欢讲什么大道理，就让她在妈妈的行动中，感知勤劳和善良 ，素质和涵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