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苏意

何苏意     作者：夏振东         比赛结束后，古天把我拉到一边，“和你搭档的这个女孩子是谁？人长得漂亮，球也打得好，有男朋友吗？”我怔了一下，随即答道：“没有，你想追她？”“嗯，兄弟自从上次见到她，心里就一直想再看到她。我追她，你不会介意吧？”清强这次静默了两分钟，“不介意，只是别打扰她就行。”转身离去。    “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苏意抬着头认真地问道。我看着她柔黑的长发随意地迎风吹散，白皙光洁的面容带着梨花泪雨般的惨白，一双黑色的瞳孔被周围的纯白点缀，感觉心里某个东西在一块块掉落，但说出口却仍是：“没什么，我们走吧。”     一定不能说。因为，不知道从哪一刻起，你就成了心灵深处潜伏的一粒种子，在极力的掩饰中努力地扎根生长，刺破内心设置的层层防线，将主人伤得体无完肤。我匆忙地做着种种准备，像是在为你准备一个温馨富丽的家，或者，做好了随时跟你走的准备。可是神的宣言却是，这是一场不被允许的恋爱，除非铁树开花河水倒流时光逆转。于是我从来不肯在你的面前表露真情，宁愿静静地看着你幸福，也不愿伸出任何爱情的触角，生怕稍微露出端倪，就断送了我不敢相信的梦。请允许我为你而编织梦境，将你我的世界变成温馨富丽的家。所以我没有直面你，只是躲在背后照料我们的幸福，同时也愿意放任这幸福流失。    “等一下！”背后一个女声喊道。“何苏意是吧？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苏意悄悄看着我，看着我轻轻点了点头。“你旁边那个男生叫清强？”她看向我。“嗯。”“你喜欢他？”苏意惊愕地抬起头，“我不知道，他对我很好，可是没有说过喜欢我。”“那你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古乐要追清强，你最好别给我添乱。否则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做错事。”她的语气里带着盛气凌人的感觉。偏偏苏意又属于温婉型，只是默默答道：“嗯，我不添乱。”     第二天下午刚放学，我和苏意刚走出软件大门，就看到古天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大门口的亭子里等着。他看见苏意急忙跑了过来，“何苏意是吧？那个我叫古天，昨天在体育馆和你们打过球。有时间吗？能不能陪我聊会天？”苏意又习惯性地看向我。我却头也没抬地走了出去，留下尴尬的她和古乐以及背后一群唏嘘的无聊学子。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苏意站在大楼东边的路口问道。古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你还没有男朋友吧？你看，我也没有女朋友。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他开门见山。苏意紧紧地盯着他，瘦瘦高高的样子，削瘦的脸庞略显俊俏，但她说出的却是：“你别做梦了，就是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找你做男朋友。”她走出两步又回头说了句，“你刚刚分明让清强受伤了，我永远都会记着。”     落日的余晖倾洒西边的树林，黑色的归鸟匆忙掠过农家的烟囱，我一个人坐在北操场上，手指上夹着一支飘着袅袅烟气的红塔山，旁边放着一个斯伯丁的粉红色篮球。我喝了一口从超市买来的啤酒，将烟头弹飞，跑到篮球架底下一个跳仰，准确地将球扣进。在落地的那一刻，听到几声高跟鞋砸地板的声响，抬起头看到一个明艳的女子。     “呦，夏大才子，怎么心里有气啊？来这种地方发泄。”     “你是古天的妹妹，古乐？”     “嗯，说的不错。”     “你喜欢我？     “是的！”她的表情流露一丝惊慌。      我走到她的身边，双手用力地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吻向她的唇。她略迟疑了一下，接着抱住我深吻起来。过了两分钟，“对不起！”他无力地说道。“没关系，”她眼睛有点湿润，“你喜欢何苏意？”      “嗯，我喜欢她。”       她轻轻笑了，“那为什么不追她？”      “不关你的事。”       她坐在我身边，不再说话。      我也不说话，任凭自己的思维天马行空：听说天秤座的人是优雅的，是善于衡量的，却不善于选择，它平衡了各界的力量，却失去了自己的特色。是啊，无论选择什么都逃不脱命运的年轮，不如总纳万方，吸取最完美的力量。没有人知道天秤到底想要什么，我可以对所有见过的女孩子热情微笑，却从不对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显露分毫。我明白这场绝美的爱恋之间横贯了一道长达万丈的鸿沟，所以我所有的努力都不会被你看到。假如命由天定，感谢上苍给我这次微薄的机会可以在人世间走一遭，让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该做些什么，虽然可能不能到达你的脚下。     何处春风化解梅，苏堤飞雪乱花枝。意欲破茧化蝶飞，我自飞凌向春闹。喜字眉梢舒展情，欢情亦薄人情暖。你自亦展舒情眉。     她到底有多好，值得你去深爱，是那温柔的一笑，迷醉了你的世界。还是飘飞的发丝，让思念越来越深痛到心里。所以对于她，你只能瞻仰。所以自己的一切都变得不值一提，想要努力和她一样温暖闪耀。我来不及到达所谓的远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拥抱。对于你，甚至于飞翔的翅膀我也不敢贸然进献，只希望你永远那么美丽幸福。就让我化为一粒尘土为你而渐渐修炼，期待有一天可以接近你，共享那团柔和的光。     此刻，请让我为你做点什么，首先照顾好自己，让生命之花盛开。其次，开始悄悄关注你的一点一滴，一颦一笑，每一次皱眉，每一个微笑的盛开。此刻，无论你幸福或者平淡，落寞或者平安，请让我照顾好你的每一分快乐时光，为你消除所有的阴郁灰暗。你的好无可替代，世间的邪恶再也与你无关，你是神圣的梦，是我全部的幸福。请让我为你修炼，在平安幸福中遍地花开，将邪恶渐渐消散，直到圣洁的光芒迎合了你期待的眼光。     如果世界上曾经出现过那个人，那么所有的人都成了将就，而我不愿意将就。我也试着将就过，但不行，我的心时常离开自己飞到你的身上。你是我除血缘关系外，唯一想要迫切接近的人。你的一个微笑，胜过我生命中的每一个春天。我知道你会离开，并会找个天使代替我来爱你，但我知道爱从未离开，就在我魂牵梦绕的每一个瞬间。假如那份爱曾经出现过，它像一注金泉深入我的内心，让我生命里所有的时光都无比幸福灿烂。     此刻我该满足，并为了这份爱与绝美的梦境而浴血奋战。多年以后，假如我圆了梦和你组成了一个温馨的小家，那是所有童话里最浪漫的故事。也许每个人都懂得的，每一个从青春走过来的、每一个曾经深爱过的，都会懂得，那个人不可替代，那是因为，她代表了他整个的青春，那是一生里仅有的一场青春。      周六，夜市街两旁枯落的梧桐掉落星点残叶，我和苏意在公园广场静静坐着，“叮铃铃”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传来。“请问，您是请强吗？”，“你好，我是清强。”“夏清强先生您好，我是《花开》杂志的工作人员，您的散文《囚鸟》海选入围，我是特意打电话通知您的。”“嗯好，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没了，再见！”苏意在一旁悄悄地看着我，“恭喜啊！”清强注视着她甜美的笑脸，说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纪宁”，我只能在心底这么说——谁说梦境不是真实的，那为什么会有痛觉，有想法，有情节。有时候在梦里遇见你就不愿醒来，只想沉浸在那无休止的劫爱里，直到永远。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也从来都没有快乐过。假如你所幻化的爱就在身边，或是身边的某个朋友，或是天空中的一朵流云，或是就在我的心里，那我是否会变得不一样，变得幸福而有希望。     “额？”苏意见我一直不说话，转而一笑，“那你一定很喜欢她吧？”     那你一定很喜欢她吧？喜欢嘛，我不知道，只知道一个扎根内心深处的梦想像一棵真实的大树，吸收自己的血液，带给自己所有的幸福、难过和骄傲，只觉得生活到处都是她的身影。“好了，不说她了。说说你吧，你有喜欢过谁吗？”我反问她。苏意羞涩地低下头，“没有。”她没有撒谎，整个中学她都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老师家长追赶的螺旋，一刻也停不下来，加上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乖乖女，因而并没有喜欢的人。     “清强，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好奇地问道。     “爱情是一杯紫蓝色的美酒，”我说“它能彻底改变你的生活，它在你生活所有的角落点起了火把，照走了你所有的阴暗和冰冷。和她在一起，你会感觉到仿若置身仙境，你的心情随着她点滴的变化而欣喜雀跃。能和她说一句话，你都会觉得是成功了。”我走远了两步，接着说道：“你会每时每刻地想起她，会为了她努力又努力，想让她也喜欢上你。”      苏意略有所懂，“就像你会为了我拼命去打羽毛球，那你是喜欢我吗？”      我迟疑了一下，倘若此刻承认了就是对纪宁的背弃，还有可能再断送一段感情。“喜不喜欢一个人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怎么做。真正喜欢一个人，一定渴望她过得好。并且为了她，实现自己的梦想。”       苏意顿时难过起来，原来他还是放不下纪宁。       爱情是一个人加上另一个人，合成一个美丽的天使。听说湖泊是大地的眼睛，星月是夜空的眼睛，而你是我的眼睛。你是命运安排的天使，点亮了我的世界。       都说过分怀旧的人会很重感情，难以打开未来的局面，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活得很认真。在下午最后一节课，我正在看一本小说，魏文在我右边玩着手机，来了一个电话是纪宁的，我没有接发短信告诉她下课再打过去。我和纪宁聊了很多，挂了电话后回宿舍收拾一下去了夜市，那里依旧灯火通明音乐响亮。跟老板换了一双溜冰鞋就淹没在人群里，几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滑得比我还快，其中有一个一刹车就来个急转身接着摔倒在地上，对这种刹车方式我也很无语。     回来的路上依旧很急，夜色渐浓，路边的象棋摊有人观看，我已经没有时间看一两局了，急着回去买火车票。登上购票网站后查询了一下，最早的硬座是明天晚上九点，也就是说五月二号上午可以到新城，三号回来会迟到。想起纪宁曾经说，从前有一个男孩为了追求一个女孩，选择远走他方，准备功成名就回来娶她，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再喜欢他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等毕业了进永城的报社，那里装着我的梦想，请你一定要等我。     我在想：喜欢一个人和自身的优秀哪个更重要，听说有的人会为了一个理想卑微地活着，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我无法欺骗她，如果我的好成为她离开我的理由，我还是只会对她好。爱情本身是美好的，否则不是爱情，爱情是一个人先变得完美成熟，然后找到同样完美吸引自己的另一半，合成一个美丽的天使。我的梦想有两个：当作家和娶纪宁，小心认真地走在追梦的路上，假装不在乎结果，看崩离的梦想碎落一地的华美晶片。      梦想是事业和爱情，是追求自己热爱的工作，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偎相依，是把岁月的山川变成一条精致温情的河流，每一刻每一个瞬间流露的都是对梦想幸福的眼神。要做到这些需要两点，一是将梦想化作头顶闪耀的星空，而自己成为虔诚的纤夫，朝着它的方向精心努力。二是梦想通过对自己的约束及包装，变成一个真诚无邪的天使，勇敢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二十岁才拥抱梦想的，之前一直没有资格，没有办法确保一个幸福绵长的人生，两年的大学时间让我有了把控人生的能力。     今天《花开》的主编说《文学之心》印了三千册，会奖励给我一本书和一盒意大利咖啡，而《青年时文》要再等一段时间才会出版。因为我写的内容不多，所以想出一本书还很困难，但是我想用自己青春的真诚奋斗冲击一下这片沉睡不醒的大地。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活着很多像我一样有梦想的人，他们可以稳住暖暖的幸福，想用自己的努力去做成一些想做的事情。就像是很多白手起家的故事，他们用自己的青春和漫长的岁月去换取物质的丰盈和精神的富足，他们会弹吉他跳街舞滑旱冰，他们像星星一样闪耀温暖。      韩寒说过一个男人该有这样的能力，无论放在哪里都可以活得坦然自在，像一颗闪耀的明星。他是乡间平常的少年，有着快乐而有趣的童年，一直慢慢长大也未曾有过什么太大的理想。记忆里那该是一个温暖的午后，和煦的阳光斜斜地倾在讲台上，照着她的脸庞恬静柔美。听说她哥是教书的，在他眼里她渐渐成了心里的天堂，在最遥远的地方瞻望依然美幻绝伦。可是终究他听到有人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是两条永远无法相交的直线。他的心里开始自卑，只为她一人升腾起前所未有的战斗欲望，他说：“我要走了，但我会回来，那时我会考上大学，会对你更好。”以后的日子，他的生活陷入一个又一个复杂而沉重的牢笼，但他心里有一个无声的音符，“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带着我所有的骄傲。”      认识他的人几乎都知道，他喜欢写作，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相关的工作。而他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作家，写出自己的经历，感情，心得和收获。他说：“生活的梦想中有一块无力的地方叫占星板，上面落满了生活的尘埃。每一个人都有一只梦想之手，当它忍不住向梦想出击时，巨大的拳头会狠狠地砸在这块占星板上，荡起的尘埃散发美丽的光芒，只不过有的光芒稍现即逝，有的光芒会被铭记罢了。”     早春的白昼里微风夹杂着一丝惊喜，一股生命力的馨香由鼻口沁透全身，仿佛初恋的召唤袭来你久违的倩影。逝去的冬黑洞洞的尸体淌着汗水的污渍，没有你剩下的日子只是残酷的杀戮。我用筋骨错裂的声响垒起你可以穿戴嫁衣的天国。那时回首春光尚好，你步入红毯牵起别人的手，脸上还是那个经久不变的笑容。我默默转身的角落，瞥见她一抹惊羡的眼神，像黑夜的晨曦末冬的这场早春，给了我新生的力量。      这份力量，那么强大，我微笑着前行，轻轻地自己说，何苏意，我们不说再见，因为，你是我不及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