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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文化独行侠余秋雨

作者:张宝树   创建时间:2016-08-22 00:00   阅读量:15982   推荐数:0   总鲜花数:0赠送列表   字数:8949




文化独行侠余秋雨

作 者:张宝树

我百般找寻他的身影,

他却远行去追逐文明的脚印。

四万公里的‘千禧之旅’,

把他文化独行侠的角色张扬到了极致;

数十万字的千年一叹,

终于定格了他的崇高品位 。


真得感谢香港凤凰卫视的大创举,大气魄,三个多月,四万公里的 “千禧之旅”,  竟然大多半是在四辆吉普车上完成。进荒原,闯沙海,过险关,探幽谷,历经千辛万苦,为的是寻访人类的文明故地。更要赞叹的是这次举世罕见的文化考察作为特邀嘉宾的余秋雨的非凡才情。他每天要通过日记的形式真切地记录每处文明遗址的考察经历和感受,天天奔波劳碌,常常忍饥挨饿,没有书斋和电脑,没有资料和参考,更无润色和修改,文字当天就通过卫星传送出去。于是,百日考察,百篇日记,居然成就了《千年一叹》这部经典力作。开卷拜读,如获至宝,掩卷长思,感慨万千。随着古老文明遗址一幕幕的映现,眼前便闪动出文化独行侠匆匆的身影、 敏锐的目光和一行行睿智的文字。我无法按捺阅读中的阵阵惊喜与欢悦,就让我把独行侠的大思考、大见识、大爱心和盘托出,作为我迟到的赞语吧!


大思考迸发大悲叹


多年来,余秋雨确如一位文化独行侠,坎坎坷坷,无怨无悔地踏访探寻着中华文明中那耀人眼目的辉煌和令人窒息的阴影,这便是山居笔记的佳构;为什么灿烂的中华文化会给现代留下那么多阴影?为什么这些阴影竟是险恶而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根深蒂固的处世观念?从此他又把这些深沉而痛苦的思索写进了《霜冷长河》。而香港凤凰卫视首创的千禧之旅,无疑为这位文化独行侠提供了一个关于中华文明的更广阔而深隧的多维思考和参照的空间。他依然执着地承接着先前关于中华文明的大思考;“几千年来中华文明有没有必要一直进行到底?硬把脚印延续至今究竟是福是祸?”他认为:“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去看一下别人的脚印,研究一下他们离去的原因。”等到一踏上坎坷漫长的考察历程,面对那么多路段荒草迷离 ,战壕密布,盗匪出没,面对那么多国家的古文明遗址的荒芜与堙灭,他更加痛苦地思索起中华文明的命运:“作为我们的生命基座,中华文明也伤痕累累,却如何避免了整体性的崩塌?这种避免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哪些代价是正面的,哪些代价是负面的,过去的避免能否担保今后?”文化独行侠怀抱着这么多难以排遣的千年疑团和万古情节,便在考察途中迸发出一次又一次的大悲叹。


一踏上希腊国土,感叹便接二连三。雅典机场过于狭小和陈旧,活像一个小城市的汽车站,“这与雅典的千古美名差距太大了”。第二天直奔希腊文明的早期摇蓝伯罗奔尼撒半岛。比希腊早一千年的迈锡尼王朝还在吗?走上小石山,便见到了三千三百年前的王城。那些颓败的城墙、巍峨的山门、母狮的浮雕,似乎还维系着那么一种千古气派,然而见到的皇族陵墓及山坡展出的青铜面具和武器及殉葬器皿之后,余秋雨便感叹了:“王城进门的第一风景就是坟墓,这种文明与中华文明有太大的差别,却准确反映了一个穷兵黩武的王朝的荣誉结构,太多的征伐,太多的杀戮,最后连王城也沦为一个堡垒。与其它文明遗址相比,一度强悍无比的迈锡尼显得那么局促和单调,这真是一个干涩无比的悲剧。”而曾经默默哺育过希腊文明的迈锡尼文明,也只有万分之一能激发诗情,经由荷马载入史诗,从而归属希腊文明。仅此而已,这怎么不让秋雨先生悲叹呢?


雅典已经“让人失望”,而大名鼎鼎的开罗城又破旧得“让人不安”。秋雨先生站在四千七百年前建造的胡夫金字塔前,又一次抒发了悲叹:“不说是法老墓吗?但在最大的金字塔里,又有谁见过法老遗体木乃伊?而且,一次次挖洞进去,又有多少有关陵墓的证据?”“对于真正的建造目的,建造过程,建造方式,我们一无所知。”他把这埃及文明象征的金字塔比作“巨石筑建的《易经》”,还痛心地忆起欧洲人干的戕害埃及文明的“两件不可饶恕的坏事”:其一是公元四十七年,凯撒攻占埃及时将亚力山大图书馆的七十万图书付之一炬,包括那部有名的《埃及史》;其二是四百多年之后,公元三九0年,罗马皇帝禁教,又驱逐了唯一能读古代文字的埃及祭司阶层,结果所有的古籍,古碑很快就没人能解读了。思接千载,秋雨先生不禁悲叹道:“所谓文明的断残首先不是古代城郭的废弛,而是一大片一大片黑黝黝的古文字完全不知何意,就像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巨人,默默无声地表演了几个精采的大动作之后轰然倒地,摸他的口袋,连姓名、籍贯、遗嘱都没有留下”,于是,让后人无法解读,成了古埃及文明的最大悲剧。尽管古代的埃及文明“早已不会说话”,然而至今却“还老眼昏花地面对兵戎”。谁也没想到秋雨先生一行前往卢克索去拜访哈特谢普索特女王祈殿和太阳谷的路上,七百多公里的长途布满了岗楼和雕堡,而他们竟然是在前呼后拥的警车和装甲车的护卫下到达的。此情此景怎不令秋雨先生悲叹?他说:“一想到法老的后代除了黑黝黝的枪口外别无选择,不禁心一酸。其实这片受尽欺凌的土地只想让异邦人看看祖先的坟墓和老庙罢了。”


“千禧之旅”途中,象这般痛彻心扉的悲叹此起彼伏。不论是在耶路撒冷这块“交缠的圣地”,面对着叠加着三大宗教一层层悲情的遗址,还是在约旦王宫参观侯赛因国王那仅有一掊沙土的陵墓;不论是在伊拉克寻觅古老的巴比伦文明时,面对的却是一屋空缺、一屋悲怆的博物馆和重新复原的拙劣的巴比伦古城,还是在伊朗寻访居鲁士大帝的陵寝时对这位伟大而仁慈的波斯帝王发出由衷的礼赞或慨叹波斯帝国的精神支柱——拜火教的泯灭与崩塌;也不论是面对印度河两岸巴基斯坦境内那森林般地站在垃圾堆上的孩子们的赤脚,还是面对飞奔夺路的满眼奇丑无比的“花棺材”汽车;更不论是印巴边境上的武装对抗和逐步升级的核对峙,还是在孕育过印度文明的恒河岸边所见到的触目惊心的“晨浴”惨景等等。秋雨先生的每一次悲叹,都是对一个古老文明的一次冷静的审视、一次理性的反省,都透显出把握世界性文明的大见识。正因为如此,在“千禧之旅”中产生的这部《千年一叹》便具有了前所未有的文学价值和文化意义。


大悲叹透显大见识


秋雨先生在南亚次大陆文化考察是颇费心思的。当他站在拉舍尔这个印巴边境城市的时候,他想到了犍陀罗艺术在这里交汇,想到中国古代佛教旅行家法显和玄装,还想到雅利安游牧部落东进印度所开创的吠陀和史诗时代以及埃及亚力山大从这里进入印度而建立的孔雀王朝和笈多王朝……沧海桑田,时代变迁,而秋雨先生思索的还是宗教文化的命题。比如谈起在印度土生土长的佛教与印度教的此消彼长的残酷历史与现实时,他就发表了不少真知灼见;佛教是印度文明的最高成果,其立论之明丽、境界之深邃、逻辑之严密、气韵之高华,在世界宗教领域也独领风采,而且由于阿育王、迦腻色迦王和戒日王等君主的提倡弘扬,佛教曾经发展到极大规模。但是为什么为印度教所压倒呢?他精辟地分析道:“两种宗教很长时间内有一种互补关系,有些概念如‘因果报应’、‘生死轮回’等曾共同运用,又都主张慈善、宽容、不杀生,对别的宗教也不排斥……但是,佛教一开始就反对印度教有关梵天造物的说法和偶像祭祀活动,也不赞成等级森严、割裂人性的种姓制度,而是集中智慧思考人们如何熄灭欲望,无我无执,博爱众生而进入宁静解脱的‘涅槃’境界,成为彻底摆脱人生苦厄的觉悟者。这显然要比多种崇拜的印度教成熟得多。不过人类文明的悲剧就在这里,你想说服大众,而大众却更愿意崇拜那些无法说明的原始神幻;你想洗涤精神皈依上的不洁不明,人们却特别敬畏破坏之湿婆神;你想建立一个姓氏种族上的平等,人们却早已习惯了种姓制度的千年遗传和既得利益……佛教面临的这些对立面,恰恰是这片土地的自然文化生态,明知其陋劣也无法遏制。就佛教而言,由于一度名声太大,人才太多,待遇太高,严重陷入蹈空玄谈、概念玩弄之中,失去了刚健的生命力,最后比不过印度教,连外来的伊斯兰教也无法面对,到十三世纪,在印度基本消亡。换言之,是印度这块土地埋葬了最优秀的印度文明。”最后秋雨先生描绘了一个宗教图谱:“佛教是一种智者文明,印度教是一种土著文明,伊斯兰教是一种外来文明,三者的最终顺序是:土著第一,外来文明第二,智者文明第三。”


秋雨先生的大见识多么令人沉思,令人信服!


数万里的文化考察,竟然发现所到之处人类最古老的文明发祥地都已衰落,无一例外。这多么让人触目惊心!在细细梳理这几大文明衰落的各自不同的过程、状态和原因之后,秋雨先生以极大的睿智理出了一些共同规律来,那就是“远征和失序”、“迷昧和保守”,其中就有不少震聋发聩的大见识。谈起远征,他说:“任何军事远征,都是一种文化自杀。”为什么?因为“征战一旦胜利,一定伴随着文化奴役,这对被奴役的文化是一种毁灭性的摧残。但是另一方面,胜利者的文化也未必胜利,因为他突然变成了奴役别人的武器和工具,必须加注大量非文明的内容,到头来只能两败俱伤。”对于沿途许多国家的社会严重失序的状态,秋雨先生痛心疾首,他对“失序”葬送文明的严重危害做了冷峻的剖析,他说:“无序对文明的葬送,比其他任何力量都严重,甚至超过战争。这里边有一些令人伤心的逻辑,即有些无序是文明本身带来的。例如文明会提供纷争的借口、冲突的依据、攻陷的逻辑,文明会养育敏锐的刀笔、阴郁的计谋、激愤的口舌等等,


但到头来损伤最大的还是文明。”对于导致文明衰落的自身原因,秋雨先生更是深恶痛绝,他说:“文明需要钻研,因此又极容易钻牛角尖;文明需要自量,因此又容易排他;文明需要传播,因此又极容易夸张……这一切都会导致迷昧,而种种小迷昧如果膨胀成大迷昧,则又成了自我毁灭的灾难。这种作法最集中地体现在某些宗教狂热上。”


所有的大见识都缘于秋雨先生的广泛的涉猎、系统的学养、精深的研究和深刻的思考。而这些大见识正是《千年一叹》最华彩的片断、最经典的乐章。


大见识升华大爱心


捧读《千年一叹》,随处都可以感受到独行侠余秋雨对中外文化的那份关注与挚爱,这种热烈而深沉的情感,长期在广泛阅读、反复思考、对比研究中孕育,在以往的游历、踏访和这次“千禧之旅”的实地考察中流露,更在对真善美的理性的赞美和对中西文明的悉心鉴赏中升华,因而这种爱心是纯洁、真挚、厚实的。


希腊文明是秋雨久已神往的,以前在欧洲游历,他总是把希腊让开,就是因为它太庄严它太伟大,不敢轻易踏上这块圣地。这次一到希腊,他想一把抓住希腊的魂魄,就直奔爱琴海而去。在苏尼翁海峡,他看见了公元五世纪的海神殿。洁白明净的石柱在巨崖上映现,那惊人的自然美、人文美,一下子就拨动了他的心弦。大海是希腊文明的摇篮和归宿。大海边、神殿下,一定曾经徘徊过当年创造希腊文明的巨子们:埃及库罗斯、索福克勒斯、苏格拉底、希罗多德和柏拉图,而同时在东方文明圣地上,也已升起了孔子、老子、释迦牟尼的巨星。这些在秋雨先生眼前不断闪烁的耀眼的文明星座使他十分激动而陶醉。而当他机敏地避开警卫的监视,在海神殿巨大的石柱上,既像虔诚的膜拜者,又像烂漫孩童般地寻找诗人拜伦的刻名时,那番兴奋与欢悦,就成了秋雨先生大爱心的一次最生动最真实的流露。


站在希腊文明第一象征的巴特农神殿前,秋雨先生居然露出了“倒吸一口冷气儍然不动”的神态,他被神殿的华丽、丰美、宁静的魅力征服了,顿时他的大爱心便又表现为大敬仰、大崇拜。他原来是搞西方戏剧研究的学者,他对古老的希腊艺术情有独钟。他在巴特农神殿的正面向悬崖下一看,他大吃一惊,大喜过望,他一下子便发现了狄奥尼索剧场的废墟,而且感到这座建于公元前六世纪、埃斯库罗斯创造希腊戏剧艺术的“圣殿”竟然位于“天上”(指巴特农神殿)和:“人间”的中间地带。这时秋雨先生突然聪颖地领悟到:“戏剧艺术在希腊人民心中,是天上人间的渡桥、神人之间的纽带。”


刚刚感叹过埃及文明的难以解读和寂寞封存,秋雨先生一行便走进了阿拉伯沙漠。炎炎赤日下的荒漠中出现了一个奇迹,竟让他大生怜爱与慨叹。“在寸草不生的沙砾中突然生出一棵树,亭亭如盖,碧绿无瑕,连一片叶子也没有枯萎。”由此他便动情地联想:“人类的一些文明发祥地也许正像这些树,在千百万个不可能中挣扎出一个小可能。从树叶丛中看,似乎很成气候;从整体环境看,始终岌岌可危,谁也无法保证他们的存活年限。”此时,浩瀚的沙漠上现出了一片壮美的暮色,“西天还留下一抹美艳的淡影,在山岩背脊上抚摸,而沙漠的明月,已朗朗在天”,此时,秋雨先生抒发了爱的心语:“人类所能做的,只是悄悄地找一个适合自己居住的小环境而已,略加张罗,是为了沟通,为了方便,为了一点点小小的诗意,这也就是所谓文明。须知几步以外,便是茫茫沙漠。”因此,“文明太不容易,真应该好好珍惜”啊!


在考察文明故地的同时,秋雨先生还对文明故地的百姓生态表现出了极深切的关注和爱心,比如在耶路撒冷参观纪念被德国纳粹杀害的六百多万犹太人的大屠杀纪念馆时,他心情无比沉痛。看过被杀害的三、四岁儿童尤赛尔含笑的浮雕之后,向里一转,他的脚步“就象钉子一样钉在地上”,在他眼前“一片漆黑的背景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儿童笑容,男孩,女孩,微笑的,大笑的,装大人的,撒娇的,调皮的都有。短发似乎在笑声中抖动,机灵全都在眼角中闪出。但他们,全被杀害了!”他“只能用泪眼凝视,一动不动,连拿手帕的动作都觉得是多余”的了。他红着眼走出纪念馆,在三面体直插云霄的纪念碑前,在解救犹太人的荷兰反抗者组织用作偷渡的小木船前,在犹太人设立的一块块感谢牌、亲手种植的一棵棵纪念树前,他豁然看到了“一条真正划分大善大恶的底线”,他觉得有了这一条“底线”,各民族就不难找到共同语言,各种宗教纠纷、民族冲突就不难找到和解的理由。深切地关注人类普遍的生存权利,诅咒战争残杀人类的滔天罪行,这是多么崇高的人道主义精神,又是多么深挚的仁爱之心啊!因为在秋雨先生心中有一条准则:人类进步、人类文明的最终指向,只能是维护人类;反之,一切倒行逆施必然沦为反动与野蛮。


景仰、热爱、怀念祖国,是人类的一种最神圣的情感,“千禧之年”考察途中,这种情感也经常牵动着秋雨先生的心。站在以色列号称所罗门石柱的遗址前,站在耶路撒冷的“哭墙”旁边,他心潮奔涌,他想起犹太民族划时代英雄大卫的儿子所罗门在三千多年前创建的希伯来王朝的辉煌,同时也想起了那以后发生的一桩桩被驱逐、被杀戮、被奴役的悲壮故事,沉痛地思索着:没有祖国,是造成犹太人所有的民族灾难的根本原因。这时,“祖国”这两个字,对秋雨先生来说,则是铭心刻骨的庄严与神圣。所以,当考察队一进尼伯尔,尤其一看见喜马拉雅山,那热爱祖国的情感就马上像烈焰一样在他心中燃烧起来。在《万仞银亮》中,他激情地写道:“喜马拉雅,我真的来到你的脚下?从小盼过多次,一直想象着从西藏过去,从未想过把它当国墙、国门,我从外边来扣门!按说我们出国并不太久,但这次为什么在心中觉得无比隆重?……以世界屋脊作门槛,以千年冰雪作门楣,这座国门的高度和气派,当然是世界之最。我不知出国多少次了,但中国,你第一次以如此气势矗立在我的眼前。”为什么如此激动?原来是“加添了历史,加添了陌生,加添了惊讶,加添了沉思”,还有一段话,秋雨先生写得十分委婉含蓄、真挚感人,他说,这不是一般的回国,“我们是沿着西奈沙漠、戈兰高地、伊朗山脉一步步量回来的,我们是捧掬尼罗河、底各里斯河、印度河的水一口口喝回来的,我们是抹着千年的泪滴、揣着废墟的叹息一截截摸回来的,我们是背负着远古的疑惑和现实的惊吓一站站问回来的。我们要把这一切带回一个地方,……这些日子它越来越强烈地笼罩住了我们的心灵,重新定义了我们的生命,……已经很近,就在前面,三个月后重相见,我们在离别之后读懂了它。离别之后读懂了它——这句话包含着沉重的检讨。我们一直偎依它,吸吮它,却又埋怨它、轻视它、斥责它。它花了几千年的目光脚力走出了一条路,我们常常嘲笑它为河不走另外一条。它好不容易在沧海横流之中保住一份家业、一份名誉、一份尊严,我们常常轻率地说保住这些干什么。我们骄纵张狂,一会儿嫌它皱纹太多,一会儿嫌它脸色不好,这次离开它远远近近地看了一圈,终于吃惊,终于惭愧,终于懊恼。原来,秋雨先生“比过去更深刻地理解了祖先的文化选择”。


是他,是你,是我?我看秋雨先生说出了所有炎黄子孙后代的心里话。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孤芳自赏、夜郎自大,这里没有一星半点的因循守旧、固步自封。为此,秋雨先生又语重心长地规劝年轻一代要“好好读书”,“好好开开眼界”,不要只知嘲笑与否定,更不要“一提祖先就愤恨”,应该“知道中国人并不是一个劣等民族,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中华文明的受惠者并不容易”。这些肺腑之言的得来何等不容易!这确实是经过千难万险的中西文化考察之后得出来的值得信服的判断。这里又该包含着独行侠对中华文明和中华文明的接班人多大的爱心啊!


大爱心定格余秋雨


漫漫数万里的“千禧之旅”,浩浩数十万言的《千年一叹》,其中所有的大思考、大悲叹、大见识、大爱心,真正定格了余秋雨作为文化独行侠的鲜活角色。所谓文化独行侠,实际上说的是秋雨先生多年来在研究、评论、维护、发展、弘扬、交流和传播中华文化方面的独特品格、地位和贡献。尤其在这部《千年一叹》经典著作中,余秋雨文化独行侠的风采毕现。他酷爱文明,他憎恶野蛮,他鼓吹和平,他诅咒战争,他同情弱者,他蔑视权势,他嫉恶向善,他激浊扬清,他深情关怀人类的命运和生存,他热切关注文明的兴衰和存亡。他挥洒笔墨,为古老外国文明书写繁盛诗篇;他施展才情,为悠久中华文明描画精粹图谱。总之,在“千禧之旅”中,他的侠肝义胆显露得淋漓尽致。


另外,在讴歌中华文化的真、善、美,抨击现实文化中的假、恶、丑方面,他从不苟且偷安,他从不同流合污,表现了独行侠的勇气和正直。那还是在以色列考察的时候,他就接到北京两位朋友的电话,说某省的盗版集团又盯上了他的日记,说如果对他们“睁眼闭眼”,“报刊间的批判文章自可烟消云散,如果不同意,批判文集都准备好了”。后来秋雨先生正要送别妻子,心情虽然沉重,但他仍然横下一条心:“在不答应他们任何要求、不理会他们任何哄闹、也不惧怕他们任何要挟的情况下走下去”,“宁可停止写作也不会向他们屈服,宁可死亡也不会与他们合作”。妻子怕他看着自己流泪伤心,戴上太阳镜,钻进汽车摇上了玻璃窗……车子开远了。秋雨先生此时此刻心情格外复杂:既愁苦,又豁达;既悲怆,又执着。请听秋雨先生的心声:“我们还是不要太在意。来自狭隘空间的骚扰,不应该只向狭隘空间清算。我们的遭遇属于转型期的一种奇特生态,需要在更大的时空中开释和舒展。我们早就约定,二十一世纪要有一种新的活法,这次跨国考察算是打了一个鲜明的句号。可惜由于考察时间拖延到春节,把句号也划到了新的世纪。但是,不管我的名字失踪于何处,我们心中有关中华文明的宏大感受,却不会遗落”。读着这段话,我热泪盈眶,就连心里都在落泪。才华横溢、忠心赤胆的独行侠不应该受到种种非公正待遇,莫非一定要应验“枪打出出头鸟”这句俗话吗?我想,戕害文化的种种倒行逆施决不会张狂太久,文化独行侠的仁爱、道义、正直、善良、忠诚、执着、坚韧的品格,连同他的智慧与才情都不会因此而受到损害。


秋雨先生在伊拉克公路边一个两米弹坑前为“千禧之旅”写了一首主题歌歌词,我未见曲谱,要不早就会唱了。请听:

千年走一回,

山高水又长.

车轮滚滚尘飞扬,

祖先托我来拜访.

我是昆仑的云,

我是黄河的浪,

我是涅槃的凤凰再飞翔.

法老的陵墓,

巴比伦的墙,

希腊海滨夜潮起,

耶路撒冷秋风凉.

我是废墟的泪,

我是隔代的伤,

恒河边的梵钟在何方?

千年走一回,山高水又长.

东方有人长相忆,

祖先托我来拜访.

我是屈原的梦,

我是李白的唱,

我是涅槃的凤凰再飞翔!

伴着涅槃的凤凰飞翔的,不正是文化独行侠矫健的身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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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1999年9月28日,凤凰卫视在一艘整装待发的船上为53岁的余秋雨壮行。从奥林匹克到万里长城,行程八万里,跨越四大文明古国,拜谒三大宗教发祥地。余秋雨先生把沿途风土民情和所思所想所见所闻,通过新文体日记形式,在一线用现代传媒传播出去,独开先河,创作出了享誉中外的“千禧之旅”。正如本文作家张宝树先生所言,余先生之初衷,“让生命、大地、文化、融为一体,才是最本真,也最诚实的文化人。”支撑余秋雨旅行四海的动力,是一种历史人文情怀。一反作家诗人闭门造车的尴尬,是一项把文化探索和生命拷问有机结合的创举!张宝树先生把余秋雨比作文化苦旅的独行侠,对于一个真正学者,真是再恰当不过了。作者对余秋雨先生的赞誉,正是我们新长城广大文友的心声。文化领地的真善美和假恶丑并存,余先生因为坚守阵地而饱受争议,新长城力挺正义作家,绝不做苟且偷安的文化垃圾。本文条理清楚,语言明快,感情色彩泾渭分明;作者文笔老成,词句锤炼有度,堪称大家中的大家。感谢赐稿,力荐阅读,祝秋祺笔丰【编辑:梦外人】新长城编辑部绝品推荐160822第1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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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宝树简历


张宝树,1942年天津生人,北师大中文系本科毕业,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终身研究员、世界第二次文艺复兴促进联合会名誉会长、天津散文研究会会长、全国首家中老年散文期刊《散文福地》主编。迄今已发表文学作品300余万字,先后出版有散文集《生命的辉煌》(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走近真实》(天津市社科院出版社出版)、《幸福在彼岸》(北方出版社出版)、《张宝树散文精选》(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报告文学集《寸草春晖——关于教育的报告》(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文化随笔集《造神史话》(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说古到今话姓名》(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和传记文学集《南征北战的猛士——纪中国人民解放军第69集团军军长董光继》(《中国报告文学》杂志社专刊)等,还著有《怎样写散文》《现代名家散文精品赏读》《中国当代散文评论集》等散文专著,郑重入选《中国文艺家传集》《中国专家大辞典》《中国当代文化艺术名人》《中国艺术家宝典》《世家华人文学艺术界名人》等大型文献。2010年荣获“国家最高当代文化名人”荣誉称号,2011年3月经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批准授予“世界当代八大文化圣贤”终身成就荣誉称号,2011年8月经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批准授予“世界第二次文艺复兴先驱者”终身荣誉称号,2012年12月又经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批准授予“国际文艺泰斗”终身荣誉称号,2013年9月再经联合国科教文组织、联合国国家荣誉评审委员会考察并研究决定,被授予“世界当代最伟大的艺术家”终身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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