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携一袭烟火，于纸上散步

携一袭烟火，于纸上散步       作 者：言禾雨       【一】     我时常倚着五楼的窗户，看，夜色里的整个城市。任风，将心事吹成一张抖动的纸。     我是个江南女子。带着南方的婉约，住进北方的沧桑。     夜晚。那些鲜活的青绿，和嫣红，偷躲着寂寞。我释放出我的柔软，原谅，白日里所有的刁难。     我躺在青青的苔藓上，小桥下流水潺潺，头顶是一望无际平铺的蓝，有大朵大朵点缀的云白……     窗外，城市万家灯火，不时有干燥的风掠过。星星在潮湿的梦里亮出花火。 有歌儿在梦里唱着：     阳光炽烈，人们慢悠悠的步子。     零落的草帽，我栽的花儿啊！     我在这里一个人唱这首歌，人们只是微笑，微笑。     我在这里一个人唱这首歌，人们不会知道，不会知道……   【二】     这里的天气干燥少雨。仍旧有湿漉漉的心事。天色逐渐暗落。经过旧市场，在接踵人群中突然呆滞不前。尖锐的车鸣，刺痛着耳膜，一切又迅速恢复如常。我依旧动作缓慢，一路细碎的步子。     想起那些葱茏的光阴里，再短的距离也要跑着去。日子终究是把我们熬到迟缓。在洗洗刷刷缝缝补补里找到另一个自己。大多数女子，后来都会在烟火里接受甚至喜欢上日常。     干燥的风又来了，我麻色的长裙被撩拨开。裙摆摩挲着脚踝，痒痒的，像一桩半摊开来的心事。     回到家，一个人。把所有的灯开得大大亮亮的，像你的眼睛。     我慢慢接受了日常，你慢慢习惯了现在的我。我们偶尔还是会怀念，曾经牵着手漫山遍野奔跑的我们。     你爱我吗？     我爱你。     会一直爱？     一直。     我在你的眼睛里摊开所有心事。   【三】     习惯，是一个不好的习惯。习惯深夜在文字里一个人的碎碎念。     今夜，我看见一匹悠闲散步的马儿，松散的步子，偶尔啃几口野草。一望无际的绿，它自在自由。直到觉得口渴。它需要一条河。连奔跑起来都是温顺的样子。     一个完美的跳纵，醒了。口渴。我需要一杯水。     来了很多年。依旧适应不了这里干燥的天气。缺水。连眼泪都不敢掉一滴。一杯水平息了刚才的梦境。     睡意全无。     远处的车水马龙，阳台上未拧干的衣服还在兀自嘀嗒。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晚，好像电影里面突然闯进来的话外音，开始觉得突兀，慢慢的便逐渐清晰起来。 百无聊赖。我开始耐心地剪起自己的手指甲。或许，我需要一场大风，或一阵微雨，让旧时光自然地涌来。     有时候，回忆需要拼命，使劲气力。你知道，老的不是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