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席卷的暴力(外三首)
文/温雄珍
像个摇滚乐歌手,你沉浸在
颠覆性的听觉轰炸
你想用敲钉子的方式
完成一支还没完成的摇滚乐曲
你不管汗水有如雨,有如密集的钉子
钉在街道,钉在盛行的喇叭裤
你在砸,跟雨一起砸
看着那些被收割的水花
那么极速消亡,远远不够
在你回到五月,刚过去的一个节日
你对渐老的肢体深感恶心
又深感痛心
红色屋顶走岀开派对的人群
好事者的围巾勒在广场上的雕塑
有人悄悄在墙体标上,八十年代末
这是一首乐曲最亢奋的时刻
你闭上眼睛,感受一个吉他手
把弹奏中的吉他,狠狠砸向瓢泼的大雨
@好想来一场雷暴雨
好想来一场雷暴雨,就像小时候那样
被吓得两姐妹抱作一团
想听听雷轰,闪电撕裂
世界一分为二,我是孤独的王
我想要这种暴力
我期待这种暴力
我要看着你对我说岀
无能为力——
像年迈的钟表匠,握着残缺的女士手表
——无能为力。然后把脸埋进掌心
就像现在,春夜安静而漫漫
月光把山岗高高举起
一朵花掉落,就有一份欢喜消亡
多么小的一件事情。雷雨在月光与屋脊的缝隙之间滚过
又滚来。不要到我的床上来,它现在是一面悬崖
也不要靠近我的窗口
海正以一百万吨的力度猛击玻璃
它们是淡蓝色的,像谁的眼睛?
@雨在下
现在,雷顺从了我,闪电在离一辆救护车半分就缩了回去
只有雨不停地砸,到处都是反抗的尖叫
骑自行车的中年女人穿行在其中
她不着急的样子,使我
很着急。一辆汽车带着浪激射过来
打在半透明的雨衣,路灯暗沉
给我一支香烟吧!我需要
给眼睛里的泪找一个岀口
给喉咙的淤塞找一个理由
你假装是尼古丁,那样来安抚我
那些矗立的高楼不需要安慰
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
在城镇还来不及侵占的地方
那一片片卑微的族群
不需要安抚
@冥想
一直想去甘肃,新疆,去青海
在当金山山口
听风使劲地刮,刮在一个人的胸膛
而我要等
要等皮袄被风吹得反转
等风将心掏得足够干净
才能把一个牧羊人解救岀来
看羊吃青草
看羊漫无目的地
吃着青草
由此可以忽略,阿尔金山和祁连山
交握的一个伤口上
一个牧羊人背对风,拼命地哒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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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祺笔丰,遥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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