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古榆树下的往事（11）

古榆树下的往事（11） 作者：家族空间       （接上文）        辛亥革命的枪声，震撼着腐朽没落满清封建王朝的统治，爱新觉罗氏族近三百年的大清帝国，曾经有过康乾盛世的璀璨辉煌，更有过鸦片战争，八国联军进北京，火烧圆明园，割地赔款的民族奇耻大辱。      前进的历史车轮，让长袍马褂大辫子清王朝帝制退出历史舞台，共和国应运而生。东北人民与华夏子民一样，企盼就此过上太平无忧的祥和日子。事实恰恰相反，军阀连年混战，割据一方。偌大中国四分五裂，到处是战火硝烟，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庶民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煎熬挣扎。特别是东北民众，更加上一层东瀛日本军国主义的凌辱与欺压。       1931年9月18日夜，日本关东军无耻地导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丑剧。把在沈阳柳条湖南满铁路炸毁铁轨事件，嫁祸中国军队。借机炮轰北大营。酿成震惊中外的9.18事变。次日，关东军攻占沈阳，1932年2月，东北全境沦陷，日本又在东北建立了伪满洲国傀儡政权，开始了对东北人民长达14年的奴役和殖民统治。东北大豆、高粱、木材、黄金、煤炭等富饶的东北资源，源源不断地通过哈大铁路装船运往贪得无厌的日本国。灾难深重的东北人过着暗无天日，牛马不如的苦难日子。      小野，这个原来的铁路机务段守备宪兵伍长，成了名正言顺的榆树占领者，晋升为中佐，日本关东军驻榆树守备司令。欺压榆树人的手段极其凶暴残忍，动不动就挥刀斩杀中国人取乐，一个十足的嗜血畜生。      也不知道小野从哪里听到卡岔河盛产美味三花一鲤。卡岔河两岸人都知道：所谓三花是指边花鱼、鳌花鱼、黄花鱼；一鲤，则是卡岔河鱼类珍馐——卡岔河红鲤鱼。此鱼红首、红尾、红鳞片，肉质细腻，口感馨香，就连鳞片也可以下酒佐菜，堪称佳肴。如果你有运气，可以捕捉到重达七、八斤以上的红鲤鱼。至于鲫鱼、岛子鱼、嘎牙子、鲶鱼、泥鳅等鱼，人们不屑问津，即便一网打上来，也扔在水里放生。 魔鬼小野还听说：开江的鱼，下蛋的鸡，香得撑死你。      刚一开春，小野经不起卡岔河三花一鲤珍馐诱惑，一大早，就带领一小队鬼子兵驱车来在古榆树下的四间房东部的卡岔河捕鱼。这群行伍出身的外夷丘八哪懂得捕鱼，初春关东，杏花初绽，乍暖犹寒。一群鬼子兵脱光了身子，只留一件日本兜当遮羞布，就下河动手瞎捞鱼。结果，连一片鱼鳞都没捞着。冻得浑身颤抖，只打牙帮骨。只得上岸升火取暖。这群鬼子兵打了几只野兔、野鸡，在火堆上烧烤，一边吃肉，一边喝日本清酒。不一会酒醉酩酊了。小野命令日本兵往河里扔手榴弹炸鱼。      一时间，响声大作，卡岔河上浓烟滚滚，鸟飞兽奔。一条红鲤鱼被手榴弹冲击波炸破了鱼鳔，昏迷漂浮在水面上，鬼子兵乘着酒劲下河捞鱼。就在此时，发现一个鬼子兵趴在河沿上，屁股流出一大堆鲜血，染红了河岸一簇荒草。原来，这 个小鬼子日本清酒灌多了，扔了手榴弹，还站在岸边傻愣愣地看热闹，及至手榴弹炸响，才恍然大悟。转身就跑，晚了，一块飞来的弹片不偏不倚镶嵌在后鞧上，痛得伊哩哇啦怪叫。      小野连忙打发两个鬼子去四间房离河岸最近的一家医馆，找大夫来治红伤。胡克德老大夫誓死不给鬼子治伤，两个鬼子兵绑上了胡克德，拿起药箱，押着老大夫来到河畔。      小野强作笑脸：“胡老先生，你给我的兵治伤，我的诊费加倍！”“休想，除非卡岔河水倒流！古榆树倒长！”老先生大义凌然地喊道。      小野在草地上衣服堆上抽出指挥刀，横在胡克德脖子上，就在此时，一阵狼嚎传来，三只狼从不同方向扑来，为首的正是那只被救的母狼，一口咬住小野手腕，拼命撕扯，痛得满地打滚。其余的两只狼正是被救的当年还是小狼崽，如今已经长成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狼。它俩瞄准穿兜当遮羞布的日本兵下体，狠命地撕咬。这群日本兵基本脱光，离衣物尚有一段距离。被咬得遍体鳞伤。一个鬼子连爬带滚捡起枪，对天鸣放，几只狼才住嘴。恶狠狠地盯着这群日本人。母狼把头一扬，凄厉扬天长鸣，两只小狼也开始仰天嚎叫。远处传来了回应的狼嚎。      小野意识到：此时不走，可能会被狼群包围。连忙抓起衣物连滚带爬，跑出草原。及时赶来的乡亲们看到，母狼早已咬断绑在老大夫手上的绳索，远处草丛里，一只只幽光闪烁的眼睛在不同的方向向这里张望。      小野会善罢甘休吗？古榆树下的四间房人不知道，卡岔河畔的狼群更不知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