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红叶】《潮起潮落》第十五章 赴日本研修（下）

潮起潮落                                     《潮起潮落》第十五章 赴日本研修（下）           这段时间里，除了在渔户的劳作以外，组合还安排了一些其他的活动。 　  赶上了这个镇的成立庆典活动。这一天各家的劳作都停止，上午十点左右居民都赶到了镇中心的广场。镇首脑讲话之后，开始文艺表演。有专业歌手和业余歌手的独唱，有民间的舞蹈，有群众性的联欢。我们五个都去了，相互交流了情况，也参入到群众性的联欢当中。直到晚上放完焰火才结束。 　  在渔业组合负责我们事务的课长的带领下，我们五人去当地的渔业栽培中心进行了考察学习。他们的栽培中心就相当于我们国家的育苗室。主要是从事苗种培育的。其设施和我们国内的差不多。这个栽培中心除了搞扇贝育苗外，还搞对虾和鱼类的育苗。他们的对虾叫车虾，比我们的中国对虾个体小，肉质也稍差，但它耐活，宜于吃活虾。 　  课长还组织我们游览了当地有名的国家级公园。属于自然性质的，很大，有树有山有水。我们爬到了山顶，向下望去，群山起伏，郁郁葱葱。我们还遇到了中国人，是个女的，她已经在日本多年。她看到我们十分亲切，和我们合影留念。课长还带我们洗了温泉，见识了日本的澡堂。 　  有这样一种说法：要了解日本，最好到洗澡堂去。传说日本的澡堂男女混浴，其实并非如此。混浴是历史上的风俗，近来有些温泉观光地为了招揽游客，重新推出混浴项目。实际多为男客，偶有几位女性，确都是上了年纪的。门口处的管理人确实不同，男池的门口也是一位大妈。她直接面对脱衣场，外来人对此感到难堪，但日本人确若无其事地宽衣解带。 　  我们出去的费用都是组合的课长支付。这是我们国家派出时与日本接受方这样确定的。我们在日期间的一切费用均由日方负责。由于我们参加劳动，日方还付给我们一定的工资。这部分钱日方直接给我们存着，所以我们手里没有钱。  我们要进行第二阶段的研修了。 　  第二阶段的研修主要是在组合的加工场学习扇贝加工技术。 　  大海他们五人从渔户搬到组合的办公楼住。这里有一个二层小楼，一楼是库房，二楼是大海他们的住处。两个房间，他们四人住一个房间，大海在外间。还有一个卫生间。大海的房间配有一台电视，一条长桌子，大家在这里看电视和学习。这个院里有食堂，我们在食堂吃饭。负责他们事务的课长给大海他们买来了洗漱用品。这一段的研修具体安排由他负责，他每天都来和大海沟通有关情况。 　  这位课长的年龄和我们差不多，在渔户时他就组织我们活动过，现在已经熟了。他们交上了朋友，他请我们五人去他家做客。做了好多我们喜欢的菜，喝日本的清酒，气氛十分友好。日本的清酒就好似我们的白酒，但它度数低，我们能喝白酒的喝它没什么劲。他给我们照了不少像，每次活动他都给照，洗给我们每人一套。 　  这里有一栋六层的主楼，是渔业组合的办公楼。有渔港码头，经常停靠十几条较大马力的渔船。有扇贝加工车间、凉晒场和有关的配套设施。     生活安顿之后，安排大海他们的第一课是出海扑捞扇贝。五人分别到三条船上，跟船出海了。船是钢壳的，有一百米长，四百马力，航速较快。这天海上有五级风，浪较大，船行驶起来颠簸的很厉害。大海由于长时间没经历这么大的风浪，有点晕船，另一位已经晕的不能动了。船上船员十来人。船到达捕捞海区后，用一种耙子下到海底，船拖着耙子行驶一定的时间，把耙子收起到船上，就扑捞到海里的扇贝了。操作过程劳动强度较大，也很危险。船长不让我们干，只让我们看。船员们很紧张的一耙一耙的反复下、起。两个小时左右扑够一船就返航回港了。     船回港以后知道，其他几位都晕的不能动，只是在那吐，什么也干不了。所以组合再没有安排我们出海。只这一次，我们就知道到海区捕捞扇贝的情况了。 　  大海他们开始了在加工场的扇贝加工劳作。 　  大海和同伴们象加工场的工人一样，每天参加加工场的劳动。 　  早晨六点起床，洗漱后在食堂吃早餐，直接去加工场上班，七点正式开工。中午十一点半吃午饭，十二点半又开工，下午六点收工，吃完晚饭回宿舍休息。 　  加工场有加工车间、凉晒场、包装区和库房等配套设施。加工车间较大，一整套流水线设备，流水线作业。鲜扇贝从室外用传送带进入室内的高位蒸汽加工罐。这个罐呈四十五度倾斜并转动，扇贝从上口进下口出。在罐内转动时被蒸汽蒸熟并脱壳。贝肉和贝壳分别进入传送带。贝壳传送带将贝壳直接传送到室外，贝肉传送带将贝肉传到加工工作台。工作台在传送带的两边，加工人员站在工作台边面对传送带，随时将传送带上的贝肉扒到工作台上进行加工。就是将扇贝的贝柱和内脏等分开。贝柱再进入传送带传到冲洗池冲洗，内脏等进入传送带传到室外待处理。贝柱传送带将贝柱传送到冲洗池前经过一块带孔的钢板，孔的大小不同，钢板不停的震动。随着钢板的震动贝柱从孔处落下，相同大的贝柱汇集一处进入已备好的竹筐里。这个环节将贝柱的规格已分开。有人在这里将装有贝柱的竹筐在冲洗池里晃动将贝柱洗干净，并挑出杂物。冲洗干净的贝柱，分规格摆放到烘干架上，送往烘干间烘干。     烘干到一定程度的贝柱，再拿到室外的凉晒场凉晒。因为若在烘干机内一次性烘干，贝柱容易干裂。所以要进行最后的自然风干。贝柱放在象沙窗似的凉晒板上再放在钢管焊的架子上。有人看着并随时用手翻动贝柱，以达到均匀凉晒。一般情况一次凉晒就可以了。即可进入包装间包装。 　  在包装前要对贝柱再进行一次整理，既检查贝柱是否沾有杂物和形状不规则等。发现有问题的要用小刀进行修整。修整好的贝柱，分规格人工装进朔料带，再装纸箱。由打包机打包后在库房存放。     从鲜贝进入加工到贝柱加工好包装完进入库房，每个环节我们都进行了实际操作。在操作中我们学到了扇贝加工的一整套技术。当时我们国家没有这样工厂式流水线加工扇贝的做法，也没有那样的加工设备。 　　这段时间我们除了学习加工技术之外，还了解了日本的社会。日本刚结婚的女性多半在家看孩子做家务，不出来干活。日本的家庭，子女满十八周岁就要自立。既使是上学，学费也要自己挣。所以有不少学生要边上学边打工，有的趁假期打工，有的干脆休学打工，挣到了学费再去上学。不上学进入社会的了，既使家里有产业，也不强留你在家里干，允许你自己选择在家干还是到社会去找工作。若是在家不好好干，家里宁肯雇用别人也不用你，让你去自己找活干。 　　日本人干活时十分认真。不管是家庭作业还是工厂劳动，都是一丝不苟。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必须是全神贯注。只能低头干活，绝不能交头接耳唠闲嗑。大家都很自觉地遵守劳动纪律，在工厂没有打架的现象发生。工人相互间很友好，能够互相帮助，互相关心。他们对我们很友好。很热情的欢迎我们在加工场干活。认真的手把手教我们怎么干。休息时很愿意和我们唠嗑。年轻的多问一些中国现在的事，年岁大一点的也说起中日打仗的事。他们也痛恶军国主义，说日本到中国打仗，给中国带来了灾难，给日本人也带来了灾难，他们当时的生活也很苦。现在好，中日两国是邻居，要永远友好相处，交朋友。 　　他们的生活习惯和我们差不多。社会秩序、公德方面比较好。自行车没有锁，家里没人也不锁门。不乱扔杂物，如不管是在车上还是在船上，喝完的易拉罐，都不仍要拿回来放到垃圾处。严格遵守交通规则，在车辆不多的乡镇公路，也绝对是红灯停。 生活习惯我现在也没弄明白的一件事，就是他们对带帽子进室内很反感。在工作间带工作帽很正常，但你若带着帽子进办公室或者是食堂，他们会严厉斥责你。 　　 　　转眼十一月到了，十一月是养殖扇贝的收获季节，我们五人按照组合的安排，于月初各自回到了原来的渔户。 　　收获扇贝是扇贝养殖生产中较辛苦的劳作环节。有的渔户在收获季节专门请雇工来干。我所在的家没请雇工，还是包括我在内的四个人干。早晨四点就要起床，洗把脸不吃饭就开着车去码头，不是分苗时的自家码头，而是当地较大的一个渔港码头。可以停靠较大的船只，港口有办公室、冷库、加工场地等配套设施。车停放在港口的码头上，太太留在这里，先生带着我和他儿子上了已停在这里的他家的船出海。 　　有三个月没出海了。船驶出码头，潮湿的海风吹来，带有丝丝的凉意。因没有吃早饭，先生拿出带来的饮料给我们喝。是易拉罐装的咖啡饮料，浓度较大。有时是橙汁饮料，里面有象麦粒似的颗粒，很好喝，既解渴又充饥。喝完了船就到达我们家的养殖海区了。 　　先生把着船舵，指挥我和他儿子收获三年贝。他们俩将一串串的扇贝笼提拔到船上，并要把扇贝从笼里倒出来，装进已备好的朔料箱里垛起来。最后甲板上都装满了，就不收了，船回港靠码头。到港后我们先下船吃饭。太太已将饭准备好，是电饭煲做的大米饭和在饭店订做的炒菜。这饭可真香啊！因为太饿了！吃饱了要继续干活。 　　要把一箱箱的扇贝从船上卸下来，先垛起来。之后要一箱一箱的把扇贝倒在地上，进行清理。要把杂物和破碎的清出来，冲洗干净，再装箱垛起来。清洗完的扇贝在港上就直接卖给客户了。清理完了就在港上吃午饭。之后要把船和箱子都冲洗干净，把箱子再装到船上备用。港上的地面也要冲洗干净，清理出来的杂物要装到车上拉到垃圾场去。都干完了，我们开着车回家。一般情况下午两点左右到家，到家就回屋睡觉了，因为又累又困。五点左右太太喊吃晚饭了，吃完饭接着睡，因为明天还要接着干。这样干了二十多天才干完。 　　      忙完了渔户的扇贝收获，研修学习基本结束了。回国的日子就要到了。 　　網走市日中友好协会、渔业组合和渔户都在为我们的回国操办有关事宜。 　　市友协安排了日本NHK电台来渔户采访我们，给他们录了音。组合的课长把他们在日本期间所照的相片，都洗出来发给每人两本相册。课长和渔户的代表一起去北海道，订购了机票。用我们存在他们那里的工资钱，给买了电视和录音机。要买出口中国的那种，因为日本和中国使用的电压不同。买的都是日立牌的。每人一台彩色电视和一台双卡录音机。课长还送给每人几件小纪念品。渔户也领着他们到镇上的商店，给买些允许带回的东西。各家的太太都找出她们不穿的新衣服让我们带回来。 　　离开渔户的头一天晚上，市日中友好协会的干事又来到组合，组织召开了欢送会。组合的首脑和各家的先生都参加了。友协的干事致欢送词，组合的首脑讲话，并给我们发了研修结业证书。我又以团长的身份致答谢词。大家相互敬酒，气氛十分热烈友好。 　　第二天上午，各家的先生太太开着轿车拉着我们来组合集合，由组合的课长带队，一起去北海道。安排一起在北海道游玩一天。北海道是个较大的城市，高楼大厦林立，街道纵横交错，车辆川流不息，地下商场灯火辉煌，商品琳琅满目，似同地上一样繁华。晚上他们请我们到饭店吃饭。要了好多日本的名菜和日本酒，大家开怀畅饮。并要带我们去酒吧玩，我慎重考虑后酒吧还是没进。当晚我们住在酒店，第二天他们送我们上了飞机。 　　我们五人，圆满地完成了研修任务，顺利地回国了。     在日本研修的六个月，我们学到了扇贝加工技术，了解了日本社会，交了日本朋友，日本的人们是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