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 长篇小说 江城 （十八）

长篇小说 江城 （十八）     作 者：清林边            王副连长身子一抖，深深地震撼！过了一会或还多点，他轻轻把杨烁放在地上，呆然地看着，如果不是自己战士拼命救他，自己已经死了三次了。他闷闷地瞅着死去的战士杨烁，深沉地感到平时自己士兵是那样散漫，到关键了就是正直的勇士。他在这样的情绪中，十分愤怒地起身，回转，几步跨到机枪手的身边，左手夺起机枪，右手把手里的驳壳枪插进他怀里的宽皮带里，身子就迅速往工事上一跃，刚一到上面，左手就提起机枪，右手立刻扣动扳机，这一系列动作立刻形成，同时王副连长有立刻被疾风般的枪弹打死的危险！而这有可能是机会？已经失去一些战士的王副连长在一股巨怒的占据下，似乎忘了自己处在致命危险的情势中，他急射，他发出吼叫，似乎，连同他手里的机枪也跟着吼得更响，这样，中国国军副连长王德海就完全暴露在大量的敌人面前，成了被敌人即刻打死的活靶子。但是，打了几梭子弹，把前面地上多个极力猛攻的鬼子打死并倒下后，勇敢机敏的王副连长立刻跳下，尽管他腰间皮带上的部位被子弹擦伤。他跳下趴在工事上的战士们那坚定极力向前面地上鬼子激射时，多把参差不齐的黑黑枪管在开枪时就耸跳一下的工事。这时，在他前面，仅十多步距离，又上来很多鬼子在倾力急进，仿佛鬼子每往前出一步，就是攻破中国军队工事更必要的一步，就是胜利的希望。此刻，这些日本鬼子都在向他和他的战士们在不失时机地射击，非常的诡谲而狠毒，企图做出只有中国军队一露出破绽，就积极突上去的努力，只是火力要小些。     王副连长身子在闪动，同时倒地，打一下机枪，或打中了自己身前五六个鬼子，再就是多些，就马上晃开，他只是在运动中大概看到这一切，马上就散开，不能有丝毫的停留，否则，即刻就被更多鬼子乱枪打死。然后，王副连长又起身，开枪，动作在迅速变化，绝不停留，还向敌人挺进，试图有向鬼子突进的势头。     一排长陈仕看到自己的副连长英勇无畏地主动接近敌人。为了不让自己的副连长吃亏，他马上大喊一声：“小赵，大喜，赵万峰，跟我去帮副连长。”他绝不能看见自己的副连长处于群敌的围攻中，而出现无助的时刻。    “是，排长！”三个战士22岁大喜、20岁小赵和25岁的赵万峰回答。见自己一排长把冲锋枪往右肩上一挎，伸出双手支撑跟前麻袋迅速跳出工事。他威武插着驳壳枪的腰间宽皮带的身子一闪，就跳过工事去了。脚刚一着地，他非常熟练顺便取下右肩上的冲锋枪，眼光迅速一扫，看见：王副连长弯着腰在时起时而闪避着就近鬼子对他的射击，并抱着机枪猛地扫射因胆寒退步的鬼子，同时，有不少鬼子被打死，也有鬼子想择机打死王副连长。陈排长见这一情景立刻开枪。他想把接近副连长面前侧边的敌人打掉，为他减少威胁。三个战士跟着自己排长出工事，看到敌人太多，都边打边靠近自己的副连长和排长。嗯，我们还要说一下，有五六个战士在他们出工事后近一两秒钟，也跟上去了……     “你们怎么来 了？”王副连长担心问，他看到在自己前面的鬼子被打死，自己肩膀、腰间被敌人打伤，知道战士们跟来。     “帮你。”陈排长回答。     王副连长还想责备一排长不应该把战士带来，因为呆在工事里打敌人和现在直接面对敌人相比更安全。可是，王副连长立刻闭口，这时再说已经没有必要，很有可能在你说话中，就会被敌人打死。而这时，必须抢先把面前的日本鬼子打掉才是上策。     佐藤中队长看见有八九个中国军人跳出工事。在他们的前面就近向他们发起反攻击，非常不以为然而奇怪！但是，他不明白，中国军队居然敢用九个人先上前来对付他们。可是，这时他也想不了这些，一双小眼睛瞪得多大，他认为：如果打死或者抓住这几个中国军人，也许，有利他们。于是，他把指挥刀一挥：“上！” 接着，一群鬼子大叫着从他的身边跑上前去。就像一排波浪从他的身边涌上去一样。佐藤感到兴奋又满足！此刻，他从未有这样的感觉，他感到：他就像一个将军，正在指挥千军万马。     我伯伯注意到了这一情况:自王德海副连长脱离工事，他就十分担心，立刻做出应急措施：一方面加强了掩护的火力，另一方面也在盯着离王副连长仅有三至五米距离的多个鬼子，再往前边一望，就是：中华门远处的灰土地和土堆。尽管他知道王副连长机智、突击能力不错，但是，这里不是几个或是十多个日本鬼子，而是一大群。我伯伯认为赶紧让王副连长和七八个战士撤回来，以免他们被更多鬼子围攻，这样，就更危急了。     我伯伯在关键的时候，是不随意让自己的手下上前去面对凶恶的敌人。他对身边的王德明连长喊道，他脸在沉着中透着一种非常善于抓住瞬间不起眼的机会的特性，而且，坚决不迟疑。“王连长，你守在这里，我去帮他们。”     王连长做出了不一样的安排：是避免让自己作战英勇而用命保存自己战士的营长的决定。立刻对身边的几个战士和一个班长喊道:“张虎班长，你要保护好营长。”     王连长应该指的是：在我军工事里，也不能让自己营长伤着了。 说完，王连长立刻跳过工事；然后，有十多个战士也跟着自己的好汉连长跳过工事，弯着腰跟着自己连长奔向正在对付敌人的、八个趴在地上对前面仅十一米距离的很多鬼子进行射击的兄弟们，在迅速跑近他们，同样，边打边跑。此时，敌我双方发出的子弹激急如大雨点纷乱地发出呜呜、令人不寒而栗的声响在猛急对射：向他们和他们身后的工事飞去，也向中华门外较远处在聚集队伍进行下一轮进攻的鬼子部队的方向飞去。王连长大喊道：“快撤回去！”     然后，又大喊：“兄弟们，要小心呀一一”     看见自己哥哥也上来了。王副连长回答：“好。”于是对身边正在射击的战士喊道:“撤！”     显然在这时撤离，是无疑跟鬼子打死自己人提供机会。富有作战经验的王连长喊道：“手榴弹。”如果这时，就这样撤回到工事里，必定会被已经退后到离他们十多米距离的众多鬼子全打死。     于是，战士们立刻从腰间皮带下吊着的弹袋里，取出一枚手榴弹，在手里拧开后盖，往嘴里一放，把引线一咬，然后，分别狠狠地投向鬼子。于是，一分钟内有多点时间差的爆炸开始：     在橘红色火光中，一群鬼子看见了从中国战士那里，陆续飞临在他们头上呈短条状的、在灰色空中飞舞着朝自己奔来的手榴弹，有些吓得仓惶抱头四散，有些还在发愣，有些惊慌发呆看着，于是，手榴弹分别在他们的头上、脚下、面前身边爆炸，就像散落的石块一样。一瞬间随着一声声爆炸，火把鬼子烧死，有鬼子被爆炸后，产生的冲击波把他们掀向空中。日本鬼子顿感身子被裂开，手和脚被刀砍般脱离自己身体，带着巨大痛苦被穿透身心的红殷殷的铁片烙死，有些凶恶的日本侵略者来不及喊叫就毁灭了。这时，更多的是多声短促的惨叫。     在时淡时浓向西边滚滚运动的暗蓝色的烟里，王副连长看到了佐藤中队长。佐藤身边是刚炸死的仰躺在他身边地上鬼子的尸体，他们的身子一片焦黑血水洒落在地上，有些鬼子的身子在冒烟火，就像盖了一层煤一样，有些手脚没了，有些一只手炸掉，一只手只剩连着肩膀的血红皮肉等等……     佐藤肩膀负伤而颓废还略带黑灰渣的肥脸，看着面前炸得横尸一地，血和黄色的烂军衣服混杂，令他发晕！这是他少有看见的场面。 于是，已经掉头的王副连长立刻拔出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冲上去，向佐藤射击，他看见日本鬼子就会极力消灭。而他看到的是自己发出的子弹打在佐藤旁边的一个鬼子身上，这鬼子大叫一声，立刻倒在佐藤的脚下。佐藤一惊，立刻抬脚踩在这个鬼子的肚皮上，鬼子又一次大叫。     佐藤往回跑，他觉得他状态不行。王副连长及时跑过去，正从这个倒地鬼子的身边过。     认为已经打死这个鬼子的王副连长，突然被这个鬼子抱住他的大腿，他感到自己的双腿像被大钳子夹住一样，又紧又挣不脱，被这个鬼子死死抱着不放。这个叫田村的鬼子大喊：“佐藤，佐藤,快打死支那军人！”     已经跑回的佐藤，看见王副连长被抱住双腿，突然，杀机陡起。他回转身来向前跑，于是，紧张中，王副连长才意识到手里的枪，才紧急向佐藤射击。佐藤立刻先扑倒在地上，也向王副连长还击。王副连长感到只要自己被死死抱住，就会被动跟鬼子打死自己的机会。就立刻向抱住自己的鬼子开枪，打中了这个鬼子的头，鬼子还不放，妄想等别的鬼子来打死王副连长。王副连长又向他开枪才打死了他，王副连长才摆脱了他。这时，没有看见自己弟弟跑回来的王德明连长返回来了。他看见佐藤还在就要散去的灰色烟气里，用手枪对着自己的弟弟做出要射击的举动，王连长干脆就用手榴弹扔向佐藤，把佐藤和他周围几个妄图向自己弟弟要打枪的鬼子炸死，就赶快跑上来。“兄弟，快回去！”     “嗯。”     然后，两兄弟立刻回身跑向工事，同时，有一些凌乱的子弹紧追般飞向他们跳过的胀鼓鼓沙包上，只是擦伤了他俩的腿脚等部位……     铃木寿夫见不能立刻攻下中华门，他认识道：如果再这样下去，除了白死帝国的士兵，这对他来说，是倒霉的事。无奈之下，于是，他下令撤。所有的日本鬼子就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