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长篇小说 江城（二十五）

长篇小说 江城（二十五）       作 者：清林边          在一侧坐着，也在抽烟的王耀光班长，24岁，质朴，脾气急，有一股天王老子都不怕，谁都敢说话顶撞的性子。     “排长，假如这第一仗，我们把鬼子打败了。”朱小山又说,口气里含着可能的意味。     在一侧把双手插在腰间紧系着宽皮带下的军裤里，在听他们说的蔡副排长蹦出一句：“小日本有什么可怕，打败他们也不难。”     朱小山听了，也来劲了好像也有信心：“到时，说不定，我们打败了日本鬼子，师长要奖励我们光洋。”     “这当然好。”蔡副排长听说有钱，兴致更高！     不想，王排长奚落蔡副排长：“蔡副排长，看来光洋比你命都重要！”     “啊呀，排长，谁不喜欢钱呢？”王班长说，他也接住话茬。这时，王营长张连长走近他们身边。     “营长，连长来了。”王班长说。立刻就站起，马上他们几个立刻站起来。 王营长的个子明显矮了他们一截，打在自己战士们的肩膀间。同时，战士们都喜爱纯朴、脾气暴躁，从不欺负自己士兵、把他们当自己兄弟的王营长。然后，王营长立刻先向他们敬了个军礼。     “营长，连长。”战士们招呼。     王营长双手扣在腰间的皮带里。对他刚听到一句话。说：“我听到你们说，打败了日本鬼子，师部就会发钱，是吧？”     蔡副排长大声喊道，非常气壮的说：“师部假如要奖励我们，我当然要。” 纯朴仗义的王营长直言：“兄弟们，我们在这里流血，被打死，就能用几块光洋买了吗？我们打仗，就是为了钱吗？到时，我们拿着钱怎么能面对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在淞沪抗战中，牺牲的将士，他们得到了什么呢？”     “营长说得对。”王光耀大嗓门一喊：“老子那一份都给弟兄，老子不要。”     蔡副排长又说，好像坚持他的看法：“到时师部发了钱呢？”王坚营长冒火了。    “谁要是到老子这里发财，对不起，老子这里是清水衙门，另请高就……” 大家见营长冒火了，都不吱声了。钱能算什么，他能买来一个阵地和一个国家的真正和平吗？这是王营长的思想。     夜色更加浓重。 这时，冷得像冰块一样的寒气，紧紧地包裹着孤独空蒙的金风山。黑魆魆的无垠夜色涵盖着一切空间，哪怕任何细小的角落。无尽的黑夜把你置身在无底的深渊中一样，什么都没有，就只有空落落的无奈的心绪，黑夜像一只手老是抓住每一个国军官兵的身心一样。     时不时一股冷风从黑糊糊的山上的侧东方向吹来，令人打颤！眼前的战壕里，黑黢黢的。战士和战士之间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靠近了，才依稀分辨出来是一个人影，才感到有人气，才觉得大伙在自己的身旁。不过，还是有人抽烟，以及呆在战壕里聊天，谈这两天在山上的防守情况，也谈论着日本鬼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攻，真是又茫然又心里空空的，压抑。这时，在有聊谈声的黑乎乎又十分干冷的战壕里，看得见五六处有火红烟头的小亮点，这是会抽烟的官兵在边聊中抽烟。现在，对他们来说，也许真的打起仗来，恐怕这种简单的生活也没有。王营长站起来，在黑黑黝黝的夜色里,除了要时刻注意阵地下一团黑漆漆一切都看不见的山下，就像你的眼睛被蒙了一块黑布一样，还要小心日本鬼子的动向外，唯一让他心里感到安慰的就是远在山外面，处于夜色中的江城。     从静寂而空冷的黑漆漆的高山上，向远处一眺：在位于远处东南侧一大片宽广的地方，哪里就是中国的首都一一一江城（南京）。     夜色中的江城涌动着无数五颜六色灯火，如星光一样的亮点形成高高低低，在看不清的楼宇和紧挨着平房间闪烁。你还能偶尔隐隐约约听见来自江城繁华喧嚣的响声。那里灯火交相辉映，时而，红绿的灯光温情夹杂期间，非常的辉煌！非常宏伟壮丽！就像无数的眨着眼睛的星星，又像磷光闪闪，时而流动，时而俏皮向你微笑，又在向你问候。无数的灯光形成了几条长形黄红色亮带。在黑绒般温情广阔高远的夜空下，灯火在向江城远远的四周延伸，就像大海默默地延伸向黑沉沉的深处一样。而喧嚣繁华的城市里那庞大动人灯火，正在把温润的覆盖它的高悬恢宏的夜空映得黄明明的。美丽更加温和绚烂城市，尽情地与在远远隐没在城市边缘的地平线隐约相容。     多么好的城市！多么好的中国首都！王坚营长在心里感叹道。     过了很一会，王坚营长从这样愉悦的心情里，不得不转到目前看似平静，实质随时处于日本侵略者攻击下的情势中来。他双手扣在肚皮上的宽皮带里，想道：已经两天了，鬼子还没有动向，向来阴险狡诈的日本鬼子想怎样做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