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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浴血荒原(第三部:智取王家大院)

作者:肖吟   创建时间:2016-05-26 00:00   阅读量:10782   推荐数:0   总鲜花数:0赠送列表   字数:3536

    浴血荒原(第三部:智取王家大院)

作者/肖吟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敲击寂静的荒野,整个马队像一片黑色的云朵,扬起一阵烟尘,从小兴安岭的密林深处向山外飘去,马蹄“嘚嘚”,马队带起的疾风,使秋叶更加缤纷。被马队惊起的飞鸟和动物,纷纷退避三舍。这是一个长长的马队,有五六十骑之众,虽然马匹的毛色不等,马上的骑手差不多都是一个打扮,纯黑色的斗篷,大红色的衬里,劲风将纯黑色的斗篷扬起,在马背上的骑手身后飘起来,使整个马队显得分外的潇洒与庄严肃穆。
   马队飘出群山,飘向山外的平原,在绿色的青纱帐之间,在大苞米和火红的红高粱之间,由原先的单人疾行变成双人疾行,稍稍调整之后,马队的长度就缩短不少。这个马队,就是刚刚出道不到一年的三公子的队伍,既不是兵也不是匪。
   枣红马上就是翟家的三公子翟彪,十九岁的翟彪,脸上退去了一年前的稚嫩和白皙,许久都没有剃过的连毛胡子,在秋风里轻轻地飘舞,更增加了一脸的威武。此刻,翟彪牙关紧闭,目光炯炯,腰间是一条日式军用皮带,两支快慢机斜插在腰间,大红色的枪穗,在疾风里不时地抖动一下,更增加马上主人的威严。马鞍旁还悬挂着一把日本佐官刀,这是几天前一场伏击战的战利品,马鞍的另一侧还悬挂着一个圆圆的包袱。这是一颗血淋林的人头,是这把刀的主人,刚刚被翟彪砍下来还不到一个小时。
和翟彪并驾齐驱的就是十七岁的张云娇。张云娇的坐下战马是纯白色,两匹战马一红一白,对比鲜明,相得益彰。张云娇的马背上也有包裹,不过不是人头,而是烧纸和果品。
   第二队的金柱和金凤,第三队是银凤和陈喜,第四队就是小辣子柳芸和十五岁的丫鬟春兰,第四队是山妹子李秀姑和金凤的丫鬟夏竹,第五队是银凤的丫鬟秋菊和张云娇的丫鬟冬梅。整个马队都是已故的老庄主翟青山的后人,或者和翟家的后人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一年前的今天,长途迁徙的翟家庄的老庄主翟青山夫妇不幸双双遇难,就安葬在三姓庄南不远的一座荒坡上。
  今天是翟家庄老庄主翟青山和夫人张月娥的周年忌日,翟家所有的儿女都在这个马队里,只有翟龙一家不在。翟虎远在天津没有来,偏房小辣子柳芸葬礼的时候,跟随翟虎来到三姓庄,就留在了三姓庄。
  小辣子柳芸,吉林榆树人,世代为农,家里有几亩薄田,也多亏了这几亩薄田,这三口人才逃得性命。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几个浑身是伤的人被堵在小小的柳村,全村八十多口,连同那几个后生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一场大火,柳村变成一片白地,这是唯一逃出来的三个人。八十多口人里,就有柳芸的两个哥哥家七口人。埋葬了亲人,三口人逃到了关里,谁知道,柳芸的老爸一病不起,几天功夫就撒手西归,老妈也把自己套在一条绳索上。柳芸把自己卖到了窑子,为的就是埋藏父母。翟虎是小辣椒柳芸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柳芸唯一的男人。翟虎花了大价钱为小辣椒赎身,安置在天津的一个小胡同里养做外室。翟虎为了安葬两位老人,正室行动多有不便,这才带柳芸随行。
  马队穿过一片小树林,在树林边上,翟彪和张云娇双双勒住马,战马一个人立,两条前腿还没有落下来,二人已经跳下马背,翟彪顺势摘下马鞍旁悬挂的那颗人头,像一座墓碑走去,张云娇也摘下烧纸果品,紧跟在翟彪的身后。就在翟彪等人来到这座坟地前,张勇和翟龙早已经来到这里了。
  几天前张勇就给翟彪捎信,要他们今天下山,回来给父母烧周年。就是张勇不捎信到山里去,翟彪也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就在一年前的这一天,翟青山和他的夫人张月娥双双遇难,这是人生的一大悲剧,翟彪在面对父母双亡的情况下,所表现出的异常的冷静,令张勇感到后脊梁一阵阵发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张勇明白,就是隐藏在翟彪冷静背后的强烈的仇恨,这个仇恨可以归结到一个人身上,那就是于三绺。这一年了,翟彪一直隐隐不发,张勇知道,翟彪在积攒力量,他要自己强大,强大到能一击致命。
  翟彪知道师父早已洞穿了他的这点心思,他也不想隐瞒,但是,翟彪不希望金柱和金凤卷到这里去,不希望张家就此而断绝。要知道和于三绺对决,翟彪也没有取胜的把握,因此,翟彪忍了一年,翟彪还想忍,翟彪不缺枪弹,缺少的就是人。
   翟彪回首扫视整个马队,锁紧了眉头,一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
  安葬完双亲,安顿好余下的人,翟彪把丫鬟交给他的银票递给大哥,翟龙没有接,说:“家里的钱还够用,没钱的时候再找你,那是爹爹留给你的,我想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了,那是翟家人几代的心血。你也在父母面前发过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翟彪再次把银票递给大哥,说:“这个家你是当家人,还是放在你这里,再说我想出去历练,风雨飘摇的日子带这些在身上也不妥当。”
  “你要干什么去?”
  翟彪沉思一下,说道:“我不能让爹妈就这么白死了。”说完这话,翟彪就把几张纸塞到翟龙的手里,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翟龙并没有在意,以为翟彪在说气话,谁知道第二天早晨,翟彪和四个炮手都不见了,还有那挺机枪也一同消失了。
  整个小村闹翻天了,最惦记翟彪安危的还是张云娇。世界之大,到哪里去找?只能生闷气。
  这些天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翟彪不想接受也必须接受这残酷的现实,一想到和父母就这样天人永隔,翟彪的心里反而没有了悲伤,有的只是隐隐不发的仇恨。翟彪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于三绺,更恨那些可恶的东洋鬼子。翟家举家避祸,就是想远离灾难,那遂不及防的灾难就像是从天而降,砸在了这群逃难人的头上,砸在翟彪的头上。
  面对父母血淋林的尸体,翟彪反而没有了眼泪,实际上翟彪是欲哭无泪。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有翟彪心里最清楚。不是翟彪不想带张云娇出来,而是张云娇现在也不能出来,重伤在床的老妈,作为女儿的张云娇必须尽孝,必须侍奉在老人身边。
  翟彪为什么离开郭家岗子,实际上翟彪看中了侯麻子手下的二十几号弟兄。侯麻子现在的实力也今非惜比了,翟青山送给了侯麻子几支汉阳造,昨天下午孙富贵走的时候,翟彪又把缴获的武器送给送给侯麻子十五支枪,还把自己心爱的配枪送给孙富贵一支。翟家本来和侯麻子就有很深的交情,再加上这次和孙富贵并肩战斗,生死与共,交情就更非一般可比。
  初来乍到,翟彪他们都不熟悉此地的山型地貌,只能凭借模糊的印象赶往侯家寨。
  转过一个小山坡,没想到和一群鬼子伪军撞个满怀,翟彪他们人少,刚要躲开,没想到伪军先开了枪,五个人调转马头,刚要避开,这时候一位兄弟中弹落马,眼见就不行了。翟彪怒火中烧,也翻身下马,顺手摘下那挺歪把子轻机枪,趴在一个小山包的后面,向对面的鬼子伪军一阵狂扫,鬼子伪军的嚣张气焰暂时被压制下去。翟彪吩咐道:“看看咋样,把伤口处理一下,我掩护。。”
  一位炮手闻言,跳出来把伤者拖过来,看了一眼,高声说:“三公子,不行了。”
  翟彪的本意是去找侯麻子,并不想和这群鬼子伪军纠缠,看见一位手下就这样惨死在鬼子的枪下,翟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换掉一个弹夹,又向敌人横扫过去。
  原来这是鬼子的一个征粮小队,伪军一个排,鬼子一个班,刚刚抢了一个小村子,抢了几袋粮食,还有鸡鸭猪牛之类,还用绳索绑了十几个男人,都是本村的农民和猎户,这个小村就是八里多地之外的十二窝棚。这伙敌人就是距离此地二十多里的双龙集据点的鬼子伪军。双龙集一共有鬼子两个班,伪军两个排一百来人,这次出来正好是一半人。现在,翟彪身边还有三个人,力量对比何止是十倍。
  由于翟彪他们占领的地势好,鬼子伪军都在开阔地上,不敢贸然进攻,战斗变成了胶着状态,如果再拖延下去,形式对翟彪根本不利。这一点翟彪心里很清楚,就说:“你们三个赶紧撤,我掩护。”
  “三公子你撤,我们掩护。”
  “扯淡,你们谁会使机枪?赶紧撤。”
  翟彪命令道,最后一声几乎吼起来。这个时候从旁边窜过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十八九岁,男孩十五六岁,都是猎人打扮,一人手里一支老洋炮。她们就是十二窝棚的猎户李秀姑和李六子。这两个人来到近前,男孩一下子抓过牺牲的炮手留下来的汉阳造,推上一颗子弹,瞄准,轻轻一扣扳机,躲在一个小土包后面的半颗脑袋就不见了。
  “好枪法。”
  翟彪由衷地称赞一句。
  “好什么好。”李秀姑吩咐道:“六子,你骑马引开敌人,你们几个跟我走。”
  翟彪的轻机枪虽然威力大,这些鬼子伪军都散开了,威力相对也就小了,但是,六子这一枪,在这伙伪军心里造成震撼就不一般了。六十来米,小小的半颗脑袋就在他们的眼前炸开,雪白的脑浆溅落一地,谁还敢抬头?趁着功夫,李秀姑带领翟彪等四个人悄悄撤出战斗,钻进不远处的一个地窨子里躲起来了。
  六子看一眼消失的姐姐,又从容地敲掉一颗探出来的人头,然后上马,打马向南跑去。拐过一个山脚,六子下马,在枣红马的马屁股上狠狠一枪托,枣红马一声长嘶,狂奔而去,然后,六子悄悄躲进小树林不见了。
  枪声逐渐稀落,待一切都恢复平静,六子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身上斜挎着老洋炮,手里拿着这支汉阳造,一边走还一边欣赏。六子自己心里明白,这支枪的枪膛里还有两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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