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多次想走,离开他,离开这样不争气的男人,然而,一看到自己可怜的孩子,再想到古人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打消了要走的念头,多次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己的男人真能负责任地改变回来,给自己,给家庭一个温暖。
男人望着眼前的一切,突然站起身,唉声叹气地望着孩子与秀一眼 ,便鬼鬼祟祟地冒着大雨又走了......
秀心里一惊,急忙爬起来走到箱子跟前打开箱子一看,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屋里,片刻醒来后嚎啕大哭地说;“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结婚时唯一剩下最值钱,且最有纪念意义的订婚戒指也拿去赌了。
秀彻底地绝望了,她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不争气的男人,于是,秀果断地收拾一下几件破旧的衣服,正当她一脚迈出门外的时候,孩子的哭声更大了,秀听了肝肠寸断,脚步怎么也迈不出去,于是又扭过头回来,抱着孩子,流着眼泪,解开胸前的衣服 ,把干瘪的乳头又塞进孩子的口中。
男人攥着戒指,一路小跑 ,来到了一家典当铺,换了一些钱,又喜出望外地向赌场走去,一路上,男人不停地告诫自己,就这一次,只能赢,不能输,我要赢好多钱,让妻子和孩子吃好穿好......
第二天,雨停了,阳光也出来了,可恶的男人又是一夜未归,秀麻木地爬起床,打开房门,突然发现院子里有一节手指头 ,她拾起一看,不由得头皮发麻:这正是自己男人右手摸牌的食指,秀把食指攥在手心,贴在胸前,泪水又一次地涌了出来·····
秀攥着手指,高兴地跑回屋里,对着熟睡孩子的脸,亲了又亲。
几年过去,秀一个人忍辱负重,拉着孩子渐渐地长大,孩子就问秀:“娘,为啥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而我没有?”
“傻孩子,你怎么能没有爸爸呢?你爸爸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谋生了,一时半时回不来,只要你听娘的话,做个懂事的好孩子,你爸爸回来后,看见你这么优秀,你爸爸肯定会开心的......”秀流着眼泪对孩子说。
晚上,秀睡不着,心里老是着惦记着自己的男人安全,就来到院里看月亮,突然院门“砰砰”响了起来,秀忙起身说:“谁?”
“秀,是我!”一个令秀非常讨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告诉你,你再不自重,休怪我无理了!"秀站起身,摸着砖头大声地训斥门外的人。
外边传来几声狗叫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秀流着眼泪,更加思念自己的男人了。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过去了,男人还是没有回来,有的人就劝秀说:“这样的男人也许早死在外面了,你还是改嫁算了!”
秀很犟,就是不信,她相信断了一个手指头的人,肯定能回来。
一天,村里开来了第一辆小车,此人便是秀的男人。
人们都来看热闹,说秀真有福气,真是苦尽甘来,秀听了满面红光,心里甜丝丝的。
第二天,秀红着双眼对男人说:“你走吧,我不会怪你,我一个农村婆娘,比不上她漂亮,这是你为我留下的礼物......”秀哽咽着说不下去,擦了擦泪水,递给了男人一包东西,男人打开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包里正是自己当初剁下自己的手指头,但如今已经发白了,变成了一节没有肉的骨头。
男人流着泪,留下一笔钱,开着车子走了。
孩子问秀:“娘,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是,爸爸还有事,只要你好好读书,考取了大学,你爸爸就会来了!”秀抚摸着孩子的头,流着眼泪哄着孩子说。
又是好多年过去了,秀的头发都白了,孩子也长大成人了,最让秀开心的事是,孩子考取了北京大学。
一天快过年时,孩子出门,突然发现自家的门外有一个蓬头散发的人,孩子高声地叫道:“娘,要饭的来了!”
秀立马从屋里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递过去,乞丐愣了半天也没有接,秀又说:“大哥,快过年了,吃一口暖暖身子,好回家过年,说不定您全家人正等着你回家过年呢!”
乞丐低着头慢慢地伸出右手去接馒头时,秀望见,吃惊地大叫:“是你!”
乞丐立马缩回了右手,提着包袱转脸就想走,秀猛地上前抓着乞丐的手说:“孩子,你爸回来了......”
孩子回过身来,望了一眼乞丐,又望了一眼娘不可思议地说:“娘,您疯了吧!他怎么会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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