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 七三一 第九章 战斗在残酷地进行

七三一 第九章 战斗在残酷地进行     作 者：清林边     抗联副排长张飞跑的更快，他想马上到达王杰连长那里。他知道:王杰连长、一班长王震杰和十一个抗联战士正在与大量增援的鬼子进行在他们生命里的极有可能是最后的一次战斗！他跑得很快，耳边的枪声就更响了，也就能看见王连长他们： 不会吝啬自己的生命，连一些战士都坚定不惜用自己生命绝杀鬼子，他就更不能放过凶残的日本鬼子，就是死也要杀上十多个鬼子。四分钟后，张副排长就到高坎后面，他看到：战士们趴在坎边。戴灰色军帽的脸几乎挨近步枪，坚实的背，一双腿脚伸开着，全部战士、指挥官全身心忘我地向鬼子射击。张飞副排长更急了，两只脚跑得更快，朝自己的战士跑去。这一刻，仿佛他人未到，心已到了。   他看到王连长紧系宽皮带的厚实的背，一会儿起身，一会起半个身子，一会迅速伸出驳壳枪，在竭力和及时地向土坎下的敌人射击。虽然张副排长看不见连长打中鬼子的情形，但是，他明显感到：现在攻击抗联的鬼子有300多个。而抗联就只有12个人。他一下就把自己右手伸向怀里插在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左手迅速地抬起，扣在皮带扣环里，一拨松，抽出驳壳枪，跑到王连长的身后。在灌耳般的骤急的枪声里，在自己身下俯瞰般褐土色的斜斜的土坎上，大量鬼子在边跑边向上面开枪。王连长握着驳壳枪的右手在极力不间断地射击，因为不用瞄准，鬼子聚在一起进攻。在聚精会神的射击中，他（王连长）听到了在身边时急时缓的枪声中，一声接着又一声如夹在大而响的枪声里。   “连长！连长！”   正在向鬼子聚精会神射击的王杰连长听到了他的声音，立刻回转身，非常吃惊！喊道:   “张副排长，你跑回来干什么？”   “我回来打鬼子？”张副排长说，一步到了自己连长身旁。    王连长立刻说：“回去。” “我回来就是要打鬼子的！”张副排长喊道，是不肯走的。王连长看到了他这一坚决的表情，觉得没有必要在说了，就让他留下。   “连长，有多少鬼子？”张副排长往高坎下一看问。   “多少都一样。”王连长说，这个时候鬼子多少对他们都一样，生死危急。又马上说：“快打鬼子！”       张飞副排长趴在高坎上看得头皮发麻：无数的戴着橙黄军帽的鬼子嘴里发出嚎叫，凶恶的脸带着企图，肥壮如侏儒身子下的两腿在疾跑。现在，而在此刻，在他的眼皮下，跑动的鬼子如浪一样不断往上涌，妄图攻上来，把少数的抗联官兵灭掉。这时，鬼子们连脸身子仿佛都是黄的，满眼都是，仿佛裹卷在风和空气里，杀气凛凛地发起对抗联凶毒的攻击。   正在这时，抗联机枪手老张在射击。可能是自己的射击角度受影响，就突然从王杰连长的身边站起。这时，正在向土坎上的抗联开枪的到了近大半高坎上的鬼子，正攻得全身杀性陡起；而对抗联情势危急。但是，抗联战士25张玉田面对着正面跑成堆的，在淡蓝色的烟子涌动中，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在烟子里晃动着带条状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白光往上奔的鬼子，气势恶劣，不到四五分钟，就有攻上来了。看来，还有更危急的战斗形式接着而来。   抗联机枪手老张就向坎下的鬼子变为扫射,就好像他站在鬼子的前面挡住鬼子上来似的。   王连长在射击中，他的驳壳枪几乎向这一成堆的鬼子射击，也没有注意到他身边情况。过了一会，他从稍微减弱的枪声里，听到了机枪在他身边东侧些的阵地上惊耳地怒响着，他才侧起脸，看到：抗联战士老张站在战壕上的一处平堆上，在喷射般射击鬼子。王连长马上意识到这样的情况对抗联老战士老张危险，也许就在这一秒、或两秒钟不到，抗联战士张玉田就会被凶恶的鬼子打死。就赶快喊道：   “老张，快趴下来射击！”   “连长，我就是这样打死鬼子的，就是马上死了也行呀！”抗联老战士机枪手张玉田喊道。有些淡蓝色烟子从老张紧系宽皮带的肚皮上的双手抱着机枪口前慢慢地升起在他戴着英气勃勃的军帽帽檐下的那激愤坚定的脸庞，就显示着老张痛打鬼子的不屈意志。他非常清楚：早一分钟死和迟一钟死，对于他们12个人被鬼子重兵围杀是没有区别的。但是，他就想极力打死更多的鬼子再死。仅此而已。   “听在没有，快趴下射！”王连长担心地喊道。   “连长，你不用担心。” 看到抗联战士老张紧系宽皮带的腰阔的腰间，在射击机枪时，他厚实的背如山，王连长感到：老张很想即刻与凶残的日本搏杀！可是，王连长还是想伸出手把他强行拉下。   他就要伸出手，即刻把老张拉下来，就看到：多颗子弹，从烟尘飘动的土坎下飞速斜射上来，射进老张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里，老张身子晃了几下，脚跟一退，碰到了一石头上，哄得一声仰倒在王连长左身边的地上。王连长几乎都晕，这是他看着自己战士被打中的，是亲眼看见的，他十分的后悔，自己刚才想的怎么就没有及时拉下机枪手老张，他弯着腰马上到老张身边。       “老张，你怎么不听话，老张！”他对战士的受伤自责，心痛惋惜喊道。   “连长，我打死了多个鬼子，再加以前打死的我够本了。”手里还抱着机枪不放的老张，多安然的。用坦然的目光看着趴在自己身旁心里难过的王连长。 机枪手老张说， 神态十分的痛苦，血从他紧系着宽皮带稍上些的肚皮里涌出来，是右肚皮，这里是肝脏，据医学知识：一旦被打中，就会大量出血，人就将死。抗联老战士张玉田就是这样的伤势。 看到王连长难过的表情。抗联老战士28岁的老张，立刻说：   “连长，我要死了，你和同志们都走，我来对付鬼子。”   “鬼子很多，老张，我跟你包扎一下。”王连长说，就从军衣里，拿出纱布，沿已经把皮带染红正在从肚皮伤口里流血往抗联战士老张的腰下伸过去，就脸往老张的在一起一伏的肚皮   上习惯挨近，同时，他也听到枪声在自己身边脑后不停地响。此时，鬼子的子弹从土坎下飞蹦起来，飞过他身上。而这一情景，已经让王连长不放在心里，他在多次战斗已经过来，已经不紧张，而是该做什么就去做。 王连长还是把老张的肚皮包好。他看见了，就要做到。一会，他定眼看了看老张，一下愣了：抗联战士张玉田的肚皮没有在起伏了。王连长看到：抗联老战士张玉田忠诚勇敢的脸朝左侧偏，已经一动不动了，看来在他为老张包扎其肚皮时，老张就死了……   王连长顿时悲愤，他看着已经死了的抗联老战士张玉田一会，就侧身，他想即时打击鬼子，为包括刚死的抗联老战士张玉田和先前牺牲的战士报仇，只要自己还在一分钟，仅此而已。这时，传来了叫声；王连长由于悲痛非常恍惚没有反应，刚要抬起身，就感到自己的背被身旁倒下的战士较重地撞了一下，这个战士倒在地上，由于王连长视角的问题，未看见倒在自己背后些的战士。就立刻回身，转过来，看到是战士汪亮倒在了自己屁股后的地上。他非常清楚：此时留下的十一个战士都得死，因为，这是掩护更多战士撤离而付出的代价。他知道，随后就该自己死。但是，他只要一打鬼子，就根本不去考虑这些。因此，每一次战斗王连长就是这样的想法。这时，他就想看清汪亮是那里受伤，就听到王班长痛苦的意外喊声：   “连长，小梁、胡子 、何少山被打死了，这一侧除了我和李玉才没有什么人了！” 王连长立刻回答：“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