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清林边
热尔科夫脸形如鹅蛋,明亮有神的眼睛,方正鼻子,模样非常的俊逸,也喜欢说和聊,人显得亲近。尼娜自从有了这一爱情的烦恼后,有两个多月了。她每次看到热尔科夫来借书就高兴,忍不住和他说话;而他也开朗、爱说。而对他来说,这仅仅是一个借书的人和管理图书的借书交流而已。不知什么原因,尼娜就盼着他来,哪怕走过门进来看看书,都让她感到对热尔科夫的向往。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这是一九五二年四月的一个上午。在图书馆里,只有几个人坐在那里看书。尼娜知道热尔科夫在四天前,借了一本书是苏联作家陀思妥斯耶夫斯基的长篇小说《死屋手记》。这是一本讲流放到俄罗斯边远地方的监狱的一个囚徒的故事。尼娜听热尔科夫说过他看书稍慢些。但是,这本书不厚,几天就能看完。她觉得今天热尔科夫该来了。可一个上午都没有来。她是那么想看到他来;到了下午,也没来。尼娜在心里叹气!她觉得今天不来,明天、后天会来的,所以,在心里宽慰自己。到了黄昏,尼娜下班了。就回到城郊外有两公里的家里,吃饭总是想着热尔科夫怎么没有来;睡觉时,看是很想睡,过了很久,居然是清醒的。一个晚上,睡不着,如在半睡半醒之间。终于,天亮了。尼娜就想早点去图书室上班,这样,她可能还看得见热尔科夫。也是要到早晨了,她才睡着了不到一个小时,她被挂有淡蓝色薄绒布窗帘敞开着的窗子外面的太阳光照在她床上,显得亮明明的,因此她醒过来了。 就盼着起来,收拾好,简单吃了一个面包,就走出了白色的房墙,过门口边的由一根根细木板连起的篱笆院墙,走过从侧对面的房顶上斜斜照下来的一片令人爽心悦目到脚下过道上的金黄色太阳光,初夏的早晨空气是那样清新而沁人心脾,在她头顶上方的晴空,通一片洁净而蔚蓝,她不禁抬起脸望着这动人的天空,还站住尽情地望了一会,而后才走向苏联格尔莫市近郊大路上,向城里缓慢走去。尼娜的心儿是那样愉悦! 她走过了几条路向城走去,看到了前面,较远的在美丽清新的苏联早晨下,格尔莫城那白色的楼房紧挨着平矮的平房,从这里看去忽高忽低的,在金黄色的晨光里显得是那样富有活力,位于城边的有些教堂顶上的圆形尖顶都一并沐浴在一大片来自太阳的金黄色的温情光辉里。尼娜迎着扑面而来的晨风和洒满全身的温和融融的太阳光,较快地朝城里走去。 她走得离城市越近,就越能听到城市熟悉的喧嚣,感受到这个城市的亲切和充满了跳动的活力一一一车辆急匆匆地开进城里,有来往走动的人,还有人不是从城里出来,就是要工作的人从城外走进去。而在城郊区一处居住的尼娜就是要进城的人。进了城,到了位于城东的白墙的市图书馆。尼娜第一个打开了大门,在早晨被金黄黄的阳光照着的门,豁然被打开了,就如拥有无穷的知识大门向人们打开了。不一会,其他的工作员也准时来上班了,大家简单问候几句,就开始整理图书等工作。这天,来的人看书较少,到了下午,没有人来,图书馆里冷清清的。热尔科夫来了,当他走进门,坐在安静红色书柜里面的尼娜一眼就看见了,不禁一阵心儿欢跳!她忍不住对热尔科夫的喜爱,几乎,没有遮掩地喊道:“热尔科夫同志,你来了!” “是呀。“ “你怎么昨天没有来?” “我们机械厂晚上加班,到了深夜才结束工作,回到了家一直睡到中午。下午,又上班了。” “嗯。我走的忙,还有,我借的那一本书《死屋手记》(俄罗斯著名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著),还没有看完。” “没关系。我先借跟你,你看完了,再跟我还来。” 热尔科夫没想到,尼娜这样通情达理。很是感动。 “社怕蛇怕(俄语:谢谢。)。” “没什么。” 然后,尼娜弯腰伸出手,把玻璃柜里的一排书里的《死屋手记》取出来,交跟热尔科夫。她知道热尔科夫借完书就走了,心里是多么想和他多呆一会。可是她再热情,也不能主动开口说些明显的话。然后,热尔科夫拿上书走了。 (二)
接近晚上21点15分,电影完了。走出电影院时,她看到热尔科夫和一个男同事和不少观众从电影院里如河水般分流地走了出来。 尼娜就高兴了!也感到意外。她马上招呼:“热尔科夫!” 听到有人招呼自己,热尔科夫往前面的大门看,看到:尼娜站在有不少人往她身边走过并往外出去的情景。 “你没有回家去吗?” “我留下来看电影。” “我送你回家。”热尔科夫说。他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晚班车了(可能这时已经到21点半了,就是去赶车已经来不及了)。要回家的尼娜是不方便的。 “谢谢你。” “走吧。” 非常诚挚的热尔科夫说。 在夜色中,两人渐渐离开了,苏联电影院门口的几盏红绿灯,还有非常华丽的温情灯辉照在了门边黑融融的街上。这时,除了散场离去的人,电影院的街边渐渐安静下来。 然后两人向夜色中的城边街道缓慢走去。 在苏联温情融融的城的夜空是那样神奇,看上去是那样深沉而令人非常的愉悦! 两人心情高兴,他们走了二十分钟,出了在夜色中不眠般的城市,往一条通到郊外大公路走去,渐渐的在他俩后面的如星星般在闪烁的城市的辉煌灯火在越来越远了,也逐渐落后在他俩身后的如星星般的灯火城市夜色里去了。 大路上,也偶尔有个把人来往,这时1952年的苏联社会治安和风气非常的好。 他俩走了半小时,就到了位于郊区一片低矮的民房区,到了尼娜的家门口。 “我走了。”热尔说。 “你送了我这么远,真是麻烦了。进我家去坐坐。”尼娜说。她非常客气请他到家里坐,她想多看看自己的心上人热尔科夫,多和他呆一会,那怕一分钟也行。 “我不去了。还有你是女同志,我作为男人有义务送你。”性情耿直的热尔说。他不想进去。 “谢谢你。” 他要走了,怎么不留下,要是留下该多好!在尼娜说了这句话谢谢后,她想道。 “我走了。” “嗯。” 热尔科夫说,就回身走了,向来时的公路返回去。尼娜是那么想热尔科夫多呆一会,看来,热尔科夫仅仅是出于女同志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才送她的,这说明,尽管热尔科夫也开朗、热情,也并没有要和她成为朋友的意向。尼娜着急了,再着急,她也不能主动对热尔科夫说爱他。接下来,在很多日子里,尼娜个人处于想念热尔科夫的单相思中,而被爱煎熬着
半夜了,她躺在床上,兴奋,高兴,在回味和热尔一起的时光,根本就睡不着,清醒的跟白天工作一样,精力旺盛! 尼娜看着窗外一派温和的非常清微的夜色。 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想起热尔。她喃喃自语:要是和他呆在一起,该多么好! 后来,她又回到床上,过了几个小时都睡不着,要到天亮了,她才睡着两个小时,后被一道光亮的晨光照在脸上,就一下睡不着了。天亮了,尼娜照样上班,在市里图书馆,继续她的工作。 到了傍晚。下了班的尼娜就来到一段两边有房,往下走,就是一道灰蓝敞开的厂大门的公路。大门上写有红色俄语厂名:
尼娜等在那里,要不了多久,热尔科夫就下班了,她真希望热尔即刻就下班,向她走来才好! 过了近十分钟,厂里的汽笛声发出了非常响亮的声音,干了一个下午的工人们下班了。一会,尼娜站在厂边公路上,她看见有多个工人从蓝色的打开的铁门内,是那陈旧的平矮机房的门口背景,非常高兴地走出来。不久,走过尼娜身边。看来他们(这些工人)多愉快的,他们在过着繁忙而充实的工人生活。 尼娜知道,热尔科夫不一会就会出来,心里就更想看见他。有一会,她好像看见一个可能是热尔的人,就情不自禁地迎他走上去。她走上去几步,看见不是;马上站住。 不久,尼娜看到了热尔从一些走着的人里,走过他们往她这面走来。尼娜看到了,不禁感到心儿欢跳!她想道:热尔,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哎,要是你在我身边不走该多好呀! 看到热尔走到自己面前,看到他非常健壮温和方脸。尼娜赶快就招呼道: “热尔科夫同志!” 看到尼娜出现在这里,热尔科夫觉得太意外了!就站住问: “尼娜,你怎会在这里?” “我去过玛莎家里,回来路过这里。” “热尔,那是你的女朋友吗?”热尔的一个工友刚到他俩身边问,就笑呵呵往前面大路走去。 “走,我送你回家。”热尔说。 “那就谢谢你。“ 然后,两人转身向城外走去。 到了晚上,热尔在尼娜郊区的家,在她的父母的热情招待下,吃了晚饭;然后,要走。 尼娜很想把热尔留下,甚至明天走。觉得又没有一个理由,就想多看看自己的心上人。说:“热尔科夫,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那边坐坐好吗?” “这怎么行?” “你有事女朋友等你吗?” “我怎么会有!” “你为什么不能有。” “我个样子,那个姑娘会看上。” 尼娜果断地说:“走。” 然后,他俩去了。 他俩慢慢地沿着一条小道,走过四五家门前,往坡上几颗小树走去。在黑莹莹的夜色里,处于苏联初夏时节的郊区,非常的宁静优雅,总含有一种夜气悠然的感觉。 他俩坐在一处土坎上,近处是看不太清的在夜色里的矮山地;再往前一远眺,就是在几座矮平山顶再往远处的、在初夏夜色里的格尔里城那显出看不见的从房楼门窗里的黄黄灯火,如星星般,像一横长的星星的景象的城市视角。 在这离格尔里城有三公里的郊区的土坎上,在那柔和夜里,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在一片黑糊糊的不高的山的、再往前的如星星般的非常辉煌的一大片灯火中,能隐隐感受到城市里的繁华的气息和韵味。 他俩谈了一些话,在尼娜有意的问话下,热尔的话更多了。尼娜问他这会天怎么没有去图书馆,他告诉她忙。尼娜说: “你还想看什么小说?” 他说:“法捷耶夫的《毁灭》。” 然后,尼娜说:“我明天在你下班的厂公路上,把书跟你带来。” “这怎么好!” “你上白班又忙又累。反正我都无事。” “那麻烦你了。” 说了后,两人继续聊。 后来,热尔科夫走了。接下来,他们多次这样:不是尼娜为他送书,就是他去图书馆。就这样一来一往很多次,尼娜是经常见到了自己爱莫的热尔科夫和他尽情地谈聊,可是她不能主动说:我爱你。这个开朗热情的俄罗斯姑娘,怎么开得了口说这一句,她能做到的是跟他聊,就是聊,还想有进一步的举止,把他俩的感情提高,但是,她非常苦恼地感到:热尔科夫 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完全是出于男女之间的一般交往,尼娜更加的困惑和烦忧,热尔科夫不知道她的心。 又一次,在送完书跟热尔后,开朗热情的尼娜,想试探热尔对自己的态度。就说:“走,我们在旁边的树下椅子上坐坐。” “行。”热尔回答,他还是很开朗不机械。两人就向路边上的椅子走去,坐在那上面。
“喜欢看。”热尔又问尼娜:“你呢?” “是呀。我没有事就看看书。热尔,你除了这,还喜欢什么?” “我很简单。晚上,看看电影,常常喜欢去宿舍和瓦西里彼得维奇聊谈。” “你有二十六岁?“ “嗯。” “我二十四岁。我经常看见你一个人。怎么,你没有女友?” “我没有。我这样子,那个姑娘能看我一眼。” “不要这样说嘛。其实你,长得非常英气,要是在卫国战争,说不定你是一个勇敢的红军战士。”尼娜赞扬说。 “这我还没有想到。” “要是你我都生长在3几年,4几年才好。” “那当然好。可惜我们都处在五十年代。” 他俩就这样聊了很久。热尔想走了。就说:“尼娜,我走了。” “再坐一会。” “我走了。” “我送你。“尼娜说。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多和热尔在一起。也试图让或暗示热尔有一个姑娘在等他爱她。可是几次话都要说,尼娜又住口了。她觉得这样会不好,她会后悔的。在送热尔走的一会儿,尼娜还是有意识地说: “热尔科夫同志,你不打算有一个女朋友吗?” “想。” “那你打算好久找一个?” “我不知道。” “你还是要努力。”尼娜说,把注意力都瞅着显得木讷的热尔,希望他明白这话的深意。 “我怎么努力?”热尔莫名其妙问。 “我相信你会成。” “我也没有看到一个姑娘,就是看到了,人家会喜欢我吗?” “你人这样好,会有姑娘爱你的。” “这个姑娘在哪里?我还连她的影子没看见。” 尼娜直对着热尔发出美丽的微笑。用热切的眼光看着热尔那迷糊的眼。 “我希望在你视线里。” 热尔没有明白这话的意义。 “我走了。”后来热尔说,话显得生硬。使得尼娜开不了口,然后,热尔就走了,即使这样,尼娜看见他走了,直到看不见了,才回家。 在接下来的半年里,尼娜总是想法接近热尔科夫和他聊谈时,她总是脸一下红了,就像一个红苹果。她尽管非常的热情大方,也不能对热尔科夫开口说:我爱你。女人先天的羞涩使尼娜略低脸。她就时不时,看看还在和他聊的热尔科夫的苹果脸。 她觉得自己再怎样说,热尔科夫认为他与女人的交往是一种一般的交往,没有往作为男女之间的关系来想,尽管她还是和热尔科夫谈,心里如被一片阴云压着似的,使她闭闷。到最后眼看秋天过去了,冬天来了。苏联的冬天来得早。今天傍晚,尼娜看到在灰蒙蒙的天上下起了漫天的白霜。渐渐地,把她家门边的地上和远处的矮山上盖成了一片雪白。 尼娜无限地感慨,又非常的无奈,非常的惆怅忧郁!但是,对热尔科夫的思念从未消减。自从和热尔来往有半年了,他们处于一般的交往里,多次,尼娜对热尔暗示她的爱意,可惜对方没反应,尼娜非常的忧心,自己也没有办法,但是她对热尔是思念在天天增长,她想就让自己的心上人去猜想(来自苏联歌曲红梅花儿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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