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俊妮不俊，丑娃不丑，以为只是说这两个人的事儿，但是文章阅读越有味儿，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的插曲，人物故事高岩迭起，令人目不暇接。由于特殊历史时期制造的混乱，不但原本应该上的学不能上了，也把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拆散了，在几次的相遇又分离中，李礼和丑娃最终没有走到一起。时间过去了几十年后，一次偶然的相遇，两位已经暮年的老人，终于相遇了，真的是经历无数风雨，终会出现灿烂的彩虹。全篇小说结构新颖，叙述浑然天成，层次井然有序，真意无穷，深情高致，令读者驻足，不忍离去，为之动容，顿生无限感慨，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使人回味不尽，心起波澜，引起共鸣！欣赏，问候作者!【编辑：成敏】 俊妮和丑娃 短篇小说 作 者：神宫 一 年近七旬的李礼，老伴已经走了五六年了，孩子们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守着自家空荡荡的大院子，过着孤家寡人的“帝王”生活，深感无趣。一年一度的梨花如期开放了，看着大门外千亩雪海一样的梨园，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徐州云龙山的庙会开始了。 心想至此，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在家无聊，为什么不去云龙山拜佛求仙呢？ 说心里话，想去云龙山，也不是他一天两天的心愿了。真正追根求源，李礼他和云龙山顶峰寺庙的主持朱记训，还真有一段渊源。 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李礼农大毕业后，分配到到徐州治下的丰县范楼乡政府工作，当时政府为了发展农业生产，把政府驻地不远的岔口村从菜园大队划拨出来，成立一个由乡政府直接管辖的农科站。农科站长是邓克冉，和李礼是在范中读书时的同班同学。根据乡政府的安排，李礼在农技站蹲点，和县农业局派下来的两个女农技员，在那里培育玉米和棉花的优良品种。 到了农技站，邓克冉向李礼介绍了他的助手——农科站会计朱记训。 李礼打量这位会计：三十来岁的年纪，一米六多一点的个头，黑黑的，剃个光头，上下身穿着日本进口化肥包装袋子染成黑色缝制的长裤长褂。人显得干净利落。他的笑声低沉，沙哑，听声音令人有点深沉苍老的感觉。 朱记训热情的上前和李礼握手，笑呵呵地慢声慢语像出征战士宣誓一样地说： 鄙人姓朱，名记训。记训，就是要牢记师父们长者的训导。 说完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随着接触的时间增多，李礼才了解了一个岔口全村人都知道的秘密，朱记训不是凡人！ ——他是个和尚！有个半仙之体。在破四旧立四新的年代，对此，对于朱记训的“仙气”，社员们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朱记训在岔口村，无亲无故，孤身一人，是文化大革命破四旧立四新之后，从云龙山下凡来乡下融入民间的道童。 进入80年代李礼调到外地工作。 90年代初期，李礼在南京碰到了已经当了范楼镇长的邓克冉，他高兴地告诉李礼： 老同学，你知道吗？朱记训又回到徐州云龙山当和尚去了，现在他是徐州云龙山寺庙主持！我已经去过两次了。怎么样？咱俩这次一块到云龙山，讨他一顿斋饭，再让他给开开光，指点指点迷津？ 李礼笑了笑说，那当然好了，可是我现在在“班上”呢，再过几年我就要退休了，等退下来以后，咱俩到云龙山好好的玩上几天，沾沾朱大师的仙气。 二 虽然现在已经进入了互联网的时代，可是，徐州云龙山传统的一年一度的庙会仍旧是那么的火爆。山上山下人山人海，李礼随着旅游观光的人流，慢慢地向山顶寺庙走去。 李礼最希望的是能看到三十年前岔口农科站会计，也就是后来的云龙山寺庙的当主持的朱记训。他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朱记训的形象—— 身穿袈裟，一脸肃穆，盘腿打坐，双手合十念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想着想着他自己不由得笑起来，人家朱主持现在已经是80多岁的高龄，这么大的一个寺庙的主持，得道的高僧，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再五行中，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你这个三十年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凡夫俗子呢！唉，别想这么多了，按佛家的话说，随缘吧！ 爬到山顶，进了寺庙一打听，令李礼非常沮丧： 朱记训一年前已经傲游极乐世界去了。 李礼似乎有点精神恍惚，脑子里面就像一盆浆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大殿中胡乱的走动，在上香台前，拿了100块钱上了三炷香，在观音菩萨面前焚香默默祷告…… 他闭着眼睛，像其他香客一样嘴唇在微微的颤动，口内不知所云，脑海里浮现许多许多的画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觉得有人巴拉了他一下，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鼓，这不是李礼吗？是不是你呀，小李子？ 李礼急忙睁开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年逾六十旬的女人：高挽着发髻，穿着一身当前流行的中老年妇女爱穿的白色纱质带有小红花的连衣短裙，长长的肉色的丝袜，使她那白皙的腿显得更加的修长，无情的岁月，丝毫没有夺去她那绰绰的风韵，不由得使人的脑海里跳出一个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怎么？发财啦？不认得人啦？ 李礼还在发呆。对面的女人上前拉住李礼的手： 你还给我装是不是啊？扒了皮，我也认得你的骨头。去了骨头我也认得你的筋！ 小李子！烂李子！酸李子！哈哈哈哈哈！ …… 丑娃——？臭娃啊！真的是你呀！ 假了包换！ 嘿嘿嘿嘿……你看这事闹的，我怎么会想到在这里碰到你这个大美女？ 得了吧！别净拿好话甜润人，老同学，咱们分别三十多年，今天我可抓住你了，非得好好啜你一顿不可，你就是铁公鸡，今天我也要拔下你一根老鳞。云龙山下不远，有一个出名的沛县狗肉馆，是樊哙的后代开的，李礼，我告诉你，今天狗肉出在你身上！ 哈哈哈哈哈…… 三 提起这个丑娃，真是个缘份呢！ 李礼心里暗想； 嗨！怎么一上了这云龙山寺庙，净弄出来的怎么都是缘呀分呀之类的。要说没缘没分吧？可是怎么就这么的凑巧，来找老和尚朱记训，又偏偏遇上了三十多年没见过面的丑娃？ 这个丑娃！在她的青春少女时代，和李礼又有一段解不开，说不明的情缘、孽缘、不解之缘。 李礼和丑娃是在范楼念初中的同学。在六十年代农村，女娃子上学几乎少之又少，能够上中学的更是凤毛麟角，可是不知怎的？那年考取范楼中学的同榜进士中，女学生偏偏占了一少半，六十名新生中，女同学整整二十五个人！ 人们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二十五个人要唱多少台戏啊！在班里，李礼是班长，三十五个男生当然是压倒多数，可是在这些女孩子面前，一个个成了不战自降的俘虏。不要说女人半边天了，在班里，整个天都给了她们，他们好像还感觉到天太小没有用武之地。特别是有两个女同学，一个是丑娃，另一个是俊妮。这两个女生，是班里的武则天和慈禧太后，那你还有招？不论男同学女同学，在她们面前必须臣服，一律唯命是从。特别是三十五个男生，在这两个女皇面前，一个个都是老和尚的木鱼，伸着脑袋挨敲打的货！这个小丑娃，更是对身为班长的李礼管教有加，在私下的场合里，从来没有叫过李礼的名字。高兴是时候，嘻嘻嘻地笑着，温柔的说； 小李子，那红红的李子是很好吃的呀！ 不高兴的时候，小嘴撅的能栓个驴，两片厚厚的嘴唇像机关枪打连发似的； 酸李子，烂李子，酸烂的臭李子！一点都不好吃！ 五大三粗的俊妮，收拾起人来，更是让你连喘气的空都没有。轻者罚劳役，重者让你闭门思过，凉你个三天连天那是家常便饭，真的把她气急眼了，一个别腿下去，摔你个蛋朝天。 转眼间3年的初中生活，即将过去了，再有一个学期，同学们就可以各奔前程了。男同学个个心里高兴劲儿就甭提了，真有冲破樊笼向青天，砸开金锁走蛟龙之感，从此再也不受这二十五个小妮子的气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偏偏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初中没有毕业，一直处于待学，大学没有招生，属于待考。这一届的男女生又在一起捆绑了4年，转眼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啦。 丑娃家住在梁寨镇，范楼中学的西边，离学校有20多里路，俊妮家在范楼中学的东北角，属于金陵人民公社，离学校也有20多里地，两人家距离相距有50里路，路程虽远，可是亲戚很近。丑娃和俊妮的是一个亲老姥姥，姓王，住在铜山县何桥人民公社。也不知道当年这个老太太心里怎么想的，把闺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还像个军事家似的，把三家的“封邑”布排成了个“犄角之势”。两个闺女出嫁的节点不同，但她闺女的闺女，出生仅仅相差不足三个月。两个小女孩自小跟着妈妈到姥姥家，在一起玩耍，成了好闺蜜。 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会发生奇怪的反转，有的是名副其实，有的是名不副实，丑娃和俊妮的长相，成了这两句话最好的诠释。 俊妮的母亲长得很棒很壮，是那种女汉子丑八怪类型的女人，在她怀孕的时候，她想自己的孩子，一定会很漂亮，如果有男孩就叫帅哥，女孩就叫俊妮，可是一生下来？是个女孩，俊妮不光不俊，比老妈还要丑。 妈妈一生气，管他丑不丑，常言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一开始样子不咋地，不代表今后的样子不好看，名字一定要取好，就叫俊妮。 她的妹妹，比她晚了两个月零三天，也生了个女孩。哎呀，别提了，孩子一生下来，那个俊呀！妹妹怕伤了姐姐的自尊，给孩子起了一个相反的名字，叫丑娃，两个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他们一块到姥姥家，左邻右舍看了，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叫丑的不丑，叫俊的不俊。 邻居们给他们编了一首歌： 稀奇，稀奇真稀奇， 王家两个外孙女， 两个龟孙一般大， 俊妮真不俊， 丑娃赛贵妃！ 四 在读初中的时候，李礼是班长，丑娃是学习委员，俊妮是文体委员。初中三年，加上文化大革命，各地区造反的造反，夺权的夺权，谁还有心思开学上课？可是年龄不等人呀！大家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在农村，女孩在十八岁说不上婆家，就要成了老闺女。农村里有句话，叫做闺女大了不可留，留来留去结怨仇。这已经成了黄河故道一带，多年不变的规矩。在上学的时候，李礼和丑娃，两人互帮互助一直有情有义，学习成绩也出色的好，回家务农以后，李礼托人去前去说媒，丑娃的父亲一打听，李礼是老大，姊妹5个，父亲残疾，还有一个长期病号的奶奶，家中十分穷困，在那一片村庄是出了名的，断然拒绝了这门亲事。把她许配给了一直在他家死缠烂打，揪住不放的靠造反起家的革委会副主任韩龙。 俊妮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十分喜欢班长，他知道自己的长相比不过表妹。可是他认为自己有自己的强项，毕竟都是生活在农村，农村要靠体格吃饭的，自己的这份男子汉气概，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在乡村里过一份随心的日子，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她认为，表妹丑娃只是花瓶，是柳叶桃花，中看不中吃的。李礼家她非常清楚的，对于李礼他这个上有老下有小，需要共同渡过难关的家庭，自己才是最需最正确的人选，他对把李礼抓到手，自己有十二分的信心。 可是事不遂人愿，自己托媒人前去说媒，大局已定，二十四拜都拜完了，就差最后一哆嗦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父亲被制造了一起冤假错案，官司缠身； 新上任的大队长十一岁的脑瘫儿，在村前面的大河的独木桥上玩耍，掉到河水里溺水身亡，当时俊妮的父亲正好路过，大队长告他救人不力，有故意伤害他人性命之嫌，造成致死人命。应赔偿大队长家，安葬费、精神损失费等等加起来一共五千元。公安局抓人，不拿钱就要判三年有期徒刑。 在这危难的时候，因为派性被拉下马，免去大队长职务的转业军人赵援朝，卖掉了自己家中的小羊，和给爷爷奶奶做棺材本的大树，加上自己的转业退伍费，把俊妮的父亲保释出来，俊妮的父亲泪流满面，说，援朝呀！我家无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你假若不嫌我的闺女丑，你们两个就在一起过日子吧！ 五 李礼和丑娃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云龙山脚下的沛县狗肉馆，上了三楼在308房间坐了下来，丑娃说，烂李子，来到徐州这个地方了，我是主，你是客，你来点菜吧！ 口气不小啊！今天咱们两个不都是来吃馆子吗？在山上你不是说，狗肉出在我身上！现在你要当主，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出来狗肉呢？既然狗肉出在我身上，我就是主，你才是客呢！ 是吗？要是这样咱们先别慌点菜了。 服务员—— 丑娃对着吧台喊了一嗓子： 泡上两杯好茶！ 丑娃招呼过服务员，对着李礼眨了一下眼睛；既然这样，我就不给你挣了，不过咱丑话说头来，今天好不容易逮住你这一回，真是天也转地也转，哪年才能捞着这一遍？既来之则安之。先喝口茶喘喘气，我再约一个人过来，咱们今天好好的在一起乐一乐。 是你老公吗？你们都是大干部家庭，你看我这个寒酸相，咱们是老同学，为了咱们几年同窗的友谊你可能不嫌弃我，可是，和他在一起会给你们拉色的。 哈哈哈哈！你这个烂李子，真是个醋坛子。你到现在还耿耿于怀，还在吃醋，还在恨。你放心吧！我叫这个人来你一定会高兴的，你也可以把你的心装在狗肚里，等她来了，你有什么心里话、私房话，尽情的说出来，大家就像坐在一趟列车上，火车马上就要到终点站了，难道我们在临下车的时候，还有什么样的话不能说吗？ 还是这么霸气？看来当年我没娶上你，算是对了，要不然就得受你一辈子。 怎么，怕啦？我告诉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一切事情不到最后的结局都不好定论呢！一辈子谁该收拾谁？或者是谁该叫被谁收拾，那都是有定数的。今天你在山上祷告时，佛祖在冥冥中没有告诉你？没有给你指点迷津？哈哈哈哈哈！ 丑娃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 是我，丑娃！我在云龙山下的沛县狗肉馆308房间，我在这里陪着一个十分重要的客人，你在十分钟内务必要赶到这里，他非常想见你，过期不候。要不然，到时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快、快！ 丑娃打完了电话，笑着看着正在默默喝茶的李礼；老班长，说说你吧！我一直想知道你的情况，可是怎么也连系不上你，今天真是老天怜见，满足了我的这一个心愿。 是吗？你现在当真还是那么纯真？这么钟情？ 你懂的，初恋的情怀是永远值得珍惜的。你现在住在哪里？这次来赶庙会，怎么没把嫂子带来？ 我想带她来，可是，她来不了！ 为什么？ 因为她搬到天堂去住，已经有五六个年头了。 啊！天哪，怎么会这样？ 你现在—— 孤身一人，在老家居住，种二亩责任田。 孩子呢！你有几个孩子啊？ 三个，两个儿子一个姑娘，他们都在广州。 孩子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算告一段落了，孩子的事不用我管了，我可以像陶渊明一样，在黄河故道睬菊东篱下了。 啊！啊？是这样啊——！？ 你没想到再找一个人了吗？ 没有，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再为男女之事，戚戚我我劳神分心了，我想过几天安静的日子，在自家的门口种点瓜菜花草，写写回忆录、小说，自娱自乐，了此终生。 哎——！ 听到李礼的话，丑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真羡慕你！ 什么？臭娃子！到现在了，你还向我伤口上撒盐吗？ 小李子，你不看看天都到啥时候了，我还有心思给你开这个玩笑吗？谁过的日子，谁知道，咱们不说那些伤心的事了，约定的人也快要来到了，咱们还是谈点别的吧！ 六 308包间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身材高大，胖胖的女人。 丑娃马上站了起来，像礼仪小姐一样，身体微微前倾，伸出右手做了个礼貌邀请的姿势，向来人打招呼： 张总，请上座！ 王小姐又给我玩什么力格楞？火烧火燎的把我招呼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胖女人不客气的在正对着门的正座坐了下来，潇洒地把随身携带的精美的坤包放在身边的空椅子上。用大大的牛蛋眼睛扫了一下李礼，又转向丑娃，那眼神分明在问，这个男人是谁？哪来的？ 丑娃看了看李礼，又看了看胖女人，脸上毫无表情，一个字也没有吐。端起茶杯，刚想放到嘴边，突然又放下，对着吧台喊了一声： 服务员，快上一杯好茶，没有一点眼力价，看不到又来人了吗？ 哎——！我的乖妹儿，你到底玩的哪一出啊！你想憋死我呀！ 听了胖女人的话，丑娃“噗的”一声了，把喝到嘴里的一小口茶喷了出来，用眼睛瞪了李礼，又看了一下胖女人； 人家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响鼓不用重锤，明白人不用细讲，你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丑娃的话令李礼和胖女人两人都吃一惊，互相睁大了眼睛打量对方，足足有三秒钟谁都没有说一句话，突然，两人同时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对方； 李礼！ 俊妮！ 俊妮推开椅子，向前跨了一步，一把紧紧的把李礼搂住，李礼也本能的把俊妮紧紧的抱住…… 一秒……两秒……三秒…… 308房间里静悄悄的，时间像流水一样的逝去。 俊妮扒在李礼的肩头，抽泣起来，渐渐的她又哭出声来，哭着哭着，他用他那胖胖的粉拳，敲打着李礼的后背，李礼像个木偶人一样，紧紧的搂住俊妮一动也不动，任其敲打。 我的大哥哥和大姐姐呀！意思意思就行啦！不能总没完没了啊？ 丑娃看着李礼也流眼泪，马上站起来，解围说：都这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像个两生三岁的小孩子，好啦好啦！大家坐下说说话吧！ 常言说，人不伤心不流泪，不见亲人不撒娇？俊妮认出了李礼，怎么也控制不住泪珠子霹雳啪啦的往下乱滚，在丑娃的再三劝说下，两个人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俊妮，还是曲曲囔囔的抽泣不止，丑娃帮助解围说，大表姐呀！咱们姊妹俩今天见到李礼，应该高兴才是，不能总这样哭起来没个头啊！ 李礼掏出手绢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珠，强做出笑脸说；丑娃说的对，我做梦也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能碰到你们两个我最想念的人，俊妮，说说你吧！ 七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自己说不完的故事，俊妮的故事更像卢沟桥的狮子，数也数不清。像三江水一样倒也倒不完。 俊妮的颜值不高，却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子。当年在黄河故道这一带，儿女的婚姻大事，大都由父母做主。李礼家很穷，一家七八口人，大多都是鹰嘴鸭爪子，能吃不能干。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农村的中学生依然是稀缺资源，可是对于李礼家，媒人一般不敢踏进他家门槛。那时候说媒的人大部分都是亲戚朋友，各家为好，不是为了图钱，婚事成了媒人得到的报酬；一盒烟一瓶酒，或者是一个鲤鱼一个小鸡意思意思就行了。如果女孩嫁到男孩家，没有好日子过，媒人抽了一口烟，喝了一口酒，那女孩娘家一辈子抱怨，实在是金弹子打鸟——得不偿失。 在俊妮的婚姻上，父母是不敢强行当家作主的，自己的闺女自己知道，俊妮这孩子任性。和一般的女孩子家不一样。如果是牛不喝水强按头的话，俊妮这孩子什么事都可以干出来，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依照俊妮的意愿，俊妮的母亲托和李礼家有点偏亲的远门表大爷刘善人到李礼家去提亲，李礼全家都很高兴。虽然说李礼的心目中真正的女神是丑娃，可是他自己清楚，凭自己的家庭条件，怎么能争过革委会韩龙副主任呢！俊妮能屈身下嫁到自己家，已经是俊妮对自己天大的恩赐了。再说，在读初中的时候，俊妮直来直去的性格，李礼也是欣赏有加。 庄稼人对儿女的嫁娶，有一句万世不变之格言；娶媳妇不问丑和俊，能把家过日子是好人。俊妮除了颜值以外，其他的条件都可以打个满分，现在人家上赶向自己抛洒了橄榄枝，他下决心，等俊妮过了门以后，要对俊妮一辈子好，感谢他的知遇之恩。 帝王将相有权有势的人，突发奇想的一个意念，在不经意之间可能就会变为现实。可是，穷苦劳动人民，哪怕是自己昼思慕想唯一的一个美梦，要真的变成现实，真比登天还难。李礼和俊妮的婚事，眼看着就要洞房花烛夜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俊妮的爹爹到前庄去找张木匠，准备给女儿做一套最简单的一个箱子一个桌子的嫁妆，在回来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在独木桥上玩耍的新任大队长的憨儿，一头掉进了河里，俊妮的父亲一边呼喊一边向河里跑去，连衣服都没顾得脱，一头扎进了大河里，尽管把孩子捞了出来，可是大队长的憨儿已经失去了性命。就为这事，俊妮的父亲陷入了一场不明不白的冤枉官司，因派性被赶下台不久的退伍军人赵援朝，对这件事情实在看不过，替俊妮的父亲交了钱，将俊妮的父亲保释出来，俊妮家无以为报，俊妮的父亲将女儿许配给了赵援朝。 残酷现实，俊妮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自己的爱情比生养自己的老爹爹的命还重要吗？为了报答天高地厚的父恩，俊妮选择了后者。 他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俊妮跑20多里路，来到了李礼家，她哭着对李礼说；小李子呀！我不是人，我真的对不起你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爸的脾气，如果真的因为这事，他含冤的坐了3年牢，他一定活不下去的。我作为他的女儿，我不会看着自己的爸爸含冤死去。对于赵援朝的救命之恩，我们家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没有办法，我只好离开你了，下辈子吧！如果你下辈子托成个男的，我一定还会做你的媳妇，小李子呀！可能这是我一生最后的一次见到你，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来吧！我给你…… 俊妮说完，刺啦一下脱掉了自己的小褂，露出了她那个刚刚能盖上两个坚挺乳房的小红兜肚。 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李礼猛地一下子把俊妮推开，俊妮双手交叉的抱在胸前，呜呜地哭起来，哭的那么的伤心。 李礼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把把俊妮楼在怀里： 俊妮……我的好俊妮！ 不哭了，你的心意我知道，都怨我！都怨我！我太无用了。 你对我的一片心意我领了，我昼思暮想的都想和你在一起呀！可是，现在我做不到哇，不能，万万不能啊！你是我的爱人，我只能爱你保护你，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我要因为一时的冲动毁了你，不光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你有恩的赵援朝，也对不起我自己，我会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责备的，我的好妹妹，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情，你的爱，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好、最好，最美女人，你是我最心仪的妻子，我会永远把你记在心里，我的好妹妹，咱们下辈子再做夫妻吧！你走吧！ …… 八 大美女，你准备怎么慰劳咱们的男神？ 俊妮稳定了一下情绪，笑着问丑娃。 嗨！别提了，我在山顶的大殿里里碰到了他，我们二人说好了，到这里来吃狗肉的，我说狗肉出在他身上，我们来到了这个房间，我说我是主他是客，我要他点菜。他说，在山上我说了狗肉出在他身上的，怎么又把狗肉出在我的身上了？我们两个一对一，这个狗肉就搁浅了，没着了，不是把你给请过来了吗？ 哈哈哈！原来如此啊！我看了你们两个谁身上谁都出不了狗肉…… 那狗肉就出在你身上！ 李礼和丑娃异口同声地说罢，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俊妮没有笑，一本正经地说，看来真是有福的不要忙，无福的跑断肠。既然这样，那我就当家作主了，今天咱们朝思暮想三十多年的男神，从天而降，咱们三个怎么会在这种没有情趣的地方，共进午餐呢！ 服务员—— 服务员应声进入了房间。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一桌酒菜，送到玫瑰小镇18号别墅。你认识我吗？用不用先放押金？ 服务员甜甜的一笑，不用了，大名鼎鼎的张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你这孩子倒挺会说话的，半个小时能送到吗？ 服务员略一思考，笑容可掬地说，没问题。 俊妮站了起来，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坤包，对李礼和丑娃说； 走吧！二位！还愣着干啥？ 九 俊妮驾驶着白色的奔驰，慢悠悠的穿过云龙山隧道，来到了玫瑰小镇。 俊妮将车停好，走下车来：二位请下车，到寒舍一叙！ 丑娃走下车来，站在李礼的身旁，看了李礼一眼，笑着说：走吧！咱们到张总的寒舍！小李子啊！你看看，张总这宫殿，她还自称寒舍。我们穷人怎么活呀！ 说着三个人一同大笑了起来。 丑娃说的一点都不错，俊妮的这处豪宅，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在云龙山的南麓半坡，连花园占地大约有600平方。这样的豪宅要是寒了，世界那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里，李礼感概地说： 要是全国的人民都能住上这样的寒舍，真的能够让天下的寒士尽开颜了。 在交谈中，李礼大概的了解了俊妮的基本情况： 见义勇为的赵援朝，不光是个血性的汉子，在部队当工程兵期间，练就了一手好的建筑手艺。俊妞和他结婚以后，两个人带了几个和他不错的哥们，成了一个小的包工队，在徐州市的机关、学校、医院，干些修修补补的零星工程。三年后，这个小工程队扩大到50多人。被徐州建筑工程处，收编为一个工程排，名义上归徐州建工处，实际上他们是独立核算，自负盈亏。慢慢的工程越搞越大，后来他们成立了自己的建筑公司。一转眼20多年过去了，他们的独子赵兵大学建筑工程系毕业以后，就在自己的公司里负责工程设计。日子过的有车有房，有存款，有事业，顺风顺水。 七年前，正当公司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一场意外的工程事故，夺去了赵援朝的生命，俊妮接过了丈夫的担子，打理公司。随着儿子逐渐成熟，娶妻生子以后，两年前俊妮把公司全部交给了儿子和儿媳妇，自己一个人和一位保姆住在这宽大的别墅里。想孙子了，开车到亲家，逗逗孙子安享晚年。 俊妮在打理公司的时候，整天忙得后脚跟打后脑勺，忙乎一天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第二天又投入了周而复始的忙忙碌碌的工作。自从公司交给儿子以后，自己闲了下来，可是不知怎的？脑子里总是冒出李礼的影子，时不时的打电话，约丑娃过来，两个人海阔天空的乱谈一通，谈得最多的话题，还是李礼，可是不知怎的？越是这样就越思念李礼，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小酌，谈到童年，谈到中学时代，谈到两个人各自的初恋，有时候像神经病一样，大笑不止，有时候哭哭涕涕。到底想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可是心中又朦朦胧胧的有一个梦想，梦想是什么？谁也不说破？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因为他们，从内心里彻底认定，这个梦想就是妄想！ 哎——！…… 混天聊日过一天少一天吧！ 两个人在谈到李礼的时候，往往是悲痛大于喜悦，特别是丑娃！有时候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说实在的？俊妮也真的十分同情丑娃：真是红颜薄命啊！ 当年，李礼到丑娃家去求婚，遭到丑娃的父亲拒绝，真正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因为李礼是个农民，家里穷，韩龙是个干部，更主要的是，他心里苦啊！他有难言之隐，可是这个苦处向谁去说呢？ 丑娃长得俊，在方圆一带十里八里是出了名的，在学校的时候是有名的校花，离开学校以后，豆蔻年华正是说婆家的时候，有钱有势的家庭，或者是自我感觉良好的男青年，都把它定为一定要追到手的女神。 靠造反起家的革委会副主任韩龙，不光自己占据了官位，其手段并非一般男青年可比。他以工作队蹲点为名，吃住在丑娃那个大队，并且对外声称，要培养丑娃为大队团支部书记。 一天晚上，他让大队妇联主任，把丑娃约到他蹲点的住处，名义上和妇联主任研究三八节的妇女活动。丑娃到后，韩龙借个由子把妇联主任支开，将丑娃强暴了。霸王硬上弓，生米做成了熟饭，连哄带吓带骗，终于把丑娃占为己有。                         十 狗总是改不了吃屎，稀粪粑粑永远上不了席面。 韩龙副主任他的处事原则，一直是以我为中心画圈圈，吃着碗里占着盆里看着锅里。 韩副主任的官运很顺，在他帮派战友的提携下，韩龙调到县里当县团委青年书记。那一年县邮电局招收合同工的时候，丑娃报考报务员，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因为工作的关系，两个人搬到了城里去住，每到晚上，两人上床休息的时候，丑蛙一想到当年的那件事，就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两个人结婚四年了，还没有孩子。一晃又几个年头过去了，韩龙当了县委办公室主任，别看这个官儿不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乡镇级的各方诸侯，哪个不得看着他的脸说话，二三年下来，好像蜘蛛结网一样，编制了一个很大的交圈圈儿，正当他提名竞选县长的时候，他管辖的那位女大学生见习秘书，被他稿大肚子东窗事发，因为它的交圈牢固，县长没当成，县办公室主任也不能干了。但人们惊奇地发现，韩龙却被调到了一个有职有权的大局当了一把手。自那以后，韩龙借口工作忙，很少回家，丑娃两人虽然名义上仍是夫妻，但形同陌路。 随着社会的发展，韩龙手握实权，官虽然不大，圈里的人哪个不对他刮目相看。韩龙不光平时出手大方，而且交友甚广。经常出入酒吧！舞厅，身边美女如云，丑娃实在无法容忍，年近五十，二人终于分道扬镳。他们二人分手以后不到3年，突然间，韩龙像在人间蒸发了似的，销声匿迹了，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一个是财政局的22岁的女会计。 半年以后，县里面爆出一个像原子弹爆炸一样的重大新闻，在这个国家级的贫困县，韩龙一人侵吞公款5000多万，小官巨贪，携款外逃。 丑娃退休以后，把自己锁在家里，读书看电视，回忆自己美丽幸福的童年，和学生时代，突然间她有了一个冲动，她想把自己的回忆，记录下来！自己虽然无儿无女，可是，把自己的回忆变成了文字，若干年以后，同学，朋友，他们的子女会看到写的东西，把自己人生的经验教训，做人的真谛告诉大家，给他们留下一点有用的东西。自己在天堂里也是一种安慰。 从此以后，丑娃在自己的房间里，写呀、画啊、看啊！自言自语的说呀笑呀！好像整个世界，就是她几十平方的这个家。活了这几十年，她仿佛真的感觉到，自己当家作主，办自己想要办的事，是多么的幸福和快乐。 俊妮从自己的管理层上退下来以后，整天闲着没事，丑娃的作品，她是第一个读者，也是作品的批改老师和合伙创作人。当然，在她们两个女人之间，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比如，李礼和自己。比如，在那个漆黑的晚上，俊妮要把自己奉献给李礼……                              十一 张总，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着急忙慌的把你叫过来吗？ 屁话。 我总觉得，老天有眼，心诚则灵，我认为今天的李礼到来，是上天对你的恩赐。 小丑娃，我看你又欠收拾了。是你发现的李礼，就好像是在山上寻宝，你找到的宝贝当然是你的，怎么拿我说起事儿来了。怎么能说是老天对我的恩赐？ 张总，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在理了，宝是我发现的不错，可是，经过鉴定，这是你的宝贝呀！物归原主才对，就凭我这样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是绝对不会贪天之功据为己有的，再说，拾金不昧物归原主，这是我们每个人应具备的社会美德。 小丑娃，是你和李礼在一起，怎么能说是老天对我的恩赐，这李礼又怎么成了我的宝贝？ 我的好表姐呀！你想啊！我的那位表姐夫走了七年了，你还一直守身如玉。你在等谁呢！这不是在明明等他吗？当年你是黄花闺女的时候，在漆黑的夜晚，徒步跋涉20多里地，送货上门，可惜没有完成交易，成了你终生的遗憾。就是为了你这份诚心，这位正人君子，送到嘴头上的鲜鱼都不吃，完成了真正的坐怀不乱。才保住了你的处女宝，在大姐夫的面前，完美无缺的证明了你这个贞洁处女。换来了你们今天的万贯家财。这正是应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老话：人在做天在看。 今天，老天爷把这位李大公子，假借我的手把他牵到你的石榴裙下，就像牛郎织女，七夕横跨天河，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完成了你们两个的夙愿，我也算成人之美，功德无量。 我在这里给你们当一把红娘，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今卯，今天就好。咱们都这把年纪了，你们可以先入洞房房后办证，进入信息时代，就要快速办好事，好事快速办。今天的这顿酒菜，就算你们的请我这个大媒人的喜酒了，怎么样啊，各位？ 哎—— ，我说小臭娃呀！你是借我说事，守着李礼表达你的心声是吧？ 自从你和韩龙结婚，到你们结束为止，有一次算一次，有一天说一天，你们真正做夫妻加起来，也难超过一年半载。几十年你心里想的啥难道我不知道！你心里苦啊！李礼要知道你的真实情况，心里可能比你更难受。你日思夜想，能够平复你伤口的人，今天老天爷把她送到你的身边，这是天意呀！我的好妹妹！你也不要扭扭捏捏了，加倍珍惜，照单全收吧！ 不——！不——！ 丑娃大喊起来，我不配，我这个肮脏的身子，是不能玷污李礼的…… 丑娃说着，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我姐啊！我不在这里当你们电灯泡了，我走了，祝你们幸福！ 小丑娃，你给我站住！ 俊妮大吼一声，把丑娃给震住了。丑娃擦了一把眼泪，看了看俊妮又看了看李礼。走到丑娃跟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 我的小表妹呀！你的表姐这一生中，虽然也有遗憾，有些东西我也想得到，但是，老天对我不薄，我该得到的大多都得到了。人的一生不可能事事称心。而你呢！什么都没有？连个做女人最起码应该得到的享受都没得到。我们马上就要走到人生旅途的终点，在快下车的时候，你终于等来了一个卧铺，你就在这个卧铺上美美的睡一觉吧！弥补你那极度欠缺的困倦。姐姐祝福你，躺进你心爱人的怀抱睡吧！睡吧！ 两个女人动心的你推我让，像一部精彩绝伦的电影，两位著名的演员在诉说着各自经典的台词。在场的唯一的一位观众李礼，脸色一会发红，一会儿发烧，热血在滚滚翻涌，眼前两个女人，两个滚烫的心，仿佛一下子涌进了他那干渴的胸腔。他的心在颤抖，可是，他在告诫自己：不能啊，不能！想到这里，马上装作一本正经正人君子的样子： 哎——哎！ 我的两位神仙姐妹啊！我又不是件商品，也不是你们两个人手里的一件小玩具，你们推来搡去的，把我当什么呢！我好像在这里重读了红楼梦，你们两个让我当了一把贾宝玉，我有了宝姐姐和林妹妹，今天我来到这里，也知道你们住的地方了！今后我会常来看你们的，天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 李礼说完，站起来要走。 回家？ 丑娃立刻挡在李礼的面前：你回家是寡人一个，你住在家里也是孤身一人，难道这样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 可是，你们这里再好，不是我的家呀！ 小李子，我有个提议你看好不好？ 俊妮说，如果你觉得有事情有些突然，一时思想上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的思考，无论是什么结果？我想大家都不会有意见的，最起码，我们三个还可以一起在享受我们在中学时代那样快乐的时光。 对呀！对呀！丑娃马上附和说：你说你现在已经写了三本书了，正在进行第四本书的创作，我也在写东西，正好向你这个老师请教请教，我想表姐也是个大才女，起码我们三个在一起，大家互相商量，可能会写出一些更好的作品，你留下来就住在这里写作吧！你觉得怎么样？ 俊妮不加思索地说：对，好主义！ 小李子，你看是不是可以这样？我们姊妹两个住在二楼，你住在一楼原来我的卧室，怎么样？ 好！好！丑娃拍着巴掌：小李子，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李礼看了看眼前的两位同学，仿佛又看到了他们在上学时天真烂漫模样，笑了笑说，你瞧瞧你们两个，还小李子，小李子的。都快七十的人了，总是这样，小小小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你永远长不大！ 俊妮和丑娃两个女人齐声说道： 小李子！甜李子！酸李子！臭李子…… ===================================== 新长城网欢迎你 http://www.xcc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