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人们常说,故土难离,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从小就烙下的印记就会变得更加明显。作者由于家庭条件的拮据,一家人围在一起,一直都在编制一个“南迁”的梦,并不断地努力着,执着着,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靠近着。经过十年的打拼,从生活到事业,都发生了今非昔比的变化,当真正有机会,有条件,有能力去定居南方的时候,“我”却犹豫了。因为梦变浅了,情更深了,竟然放不下过去的旧时光。于是,南迁,难迁,说不尽的乡愁,在一抹留恋里静静回味。读老师的文章,犹如在和煦的午后,品一杯淡淡的清茶,在翩翩的时光里静美,在光阴的故事里悠然。问好老师,感谢赐稿新长城文学网,顺祝春祺!【编辑:高杰】【新长城编辑部精品推荐170324第4468号】
南迁,难迁
目送着深秋远去的身影,飘零的落叶,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走进了北方的十一月。此时,在北方,正是初冬,瑞雪飘飘,冷风瑟瑟。街道上,你早已看不见穿着汗衫儿、摇着蒲扇、光着头的东北爷们,那些平常爱美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也早已褪下了轻薄的秋装,换上了高筒靴、羊毛绒大衣等厚重的衣服。即便这样,走在路上的人们,有的还时不时地把手放在嘴边儿哈着气儿,让被冻得发麻的手指有些暖意。田野里,已不再是一碧倾城,秀色可餐,就连秋日里那些戴着勋章的稻子、大豆、玉米也已低调地回归仓里,裸露的黑土地上,渠水默默,枯草萧萧,一片片辽远阔旷的荒原,让你很难想象到它曾经的繁华。
这样的景象,对我们北方人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倒是让我的很多南方的朋友,在看到我发的视频后,惊诧连连地说,只知道北方的冬天,天气很冷,却想不到会这么冷,还劝我赶紧举家南迁,去过那种四季如春的日子。听到朋友在屏的那端极力盛邀的话语,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南迁”曾是我和老公、女儿三个人一直热议的话题。那时,女儿还在读小学,由于我和老公双双下岗,一时间又找不到新的工作,没有了固定的收入,经济上相当拮据。为了节省开支,刚下岗的那年冬天,我没有像往年那样,买最好的原煤过冬,而是图便宜买了一车煤泥。可谁知,煤泥不仅耗损大、散热量小,而且特别难烧,填进锅炉里的煤泥常常不起火,放进去多少,掏出来多少,每天引火烧锅炉,都弄得烟雾弥漫的,就像《西游记》里妖怪要来时,弄出的浓烟迷雾,得开门通风一两个小时后,才能把烟彻底放净,使本来就冷的屋子,弄得跟冰窖似的。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年冬天特别冷,晚上零下二十八九度,屋里又干烧不热,才零上十一二度,女儿每天晚上只能趴在被窝里学习。为这事儿,一向唯我命是从的老公没少埋怨我,也没少埋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挣到更多的钱,害得我和孩子跟他遭罪。一到这时,乖巧的女儿就会说,等我长大就好了,等我长大了,我要考南方的大学,毕业留在南方,把爸妈都接去,我们就不用在这里遭罪了。每次听完女儿的这些话,我们一家三口人都会暂时忘却寒冷,一起在被窝里编织着将来去南方的梦……
就这样,伴着“南迁梦”,我们一家三口人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天。一晃儿,十多年过去了,在“南迁梦”的影响下,我和老公也都有了各自的事业,经济上已经好转多了,居住环境也由原来60多平方的平房换成了200多平方的楼房,就是再冷的天儿,屋里的温度也达到了零上二十五六度。女儿长大了,考上了山东某沿海城市的一所大学。虽然,那里不算南方城市,但沿海城市的气候比东北暖和多了,女儿每次打电话回来,都要问:“妈,你和爸爸什么时候来啊?你别待在东北了,让爸爸也回来吧,这里很暖和,快来吧……”
自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女儿总是用她那急切的声音,把“南迁”一次又一次地搬上我们一家三口人的交流空间。只不过,我们不再像当年那样,在被窝里共同织梦,而是跨越空间,各编各的梦。我知道女儿的心情,也没忘记当年被窝里一起做过的“南迁梦”。只是,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是因为经济条件不好,一到冬天就遭罪,所以特别想去南方,甚至恨不得当时就能去南方,只是那时候,没有条件去。现如今,有条件了,反倒故土难离了,每次女儿打电话回来,让我去她那里时,我总是找各种理由敷衍她,气得女儿常常跟老公抱怨,说我说话不算数。
女儿哪里知道,我为啥不想离开东北?其实,一方面,是因为现在的经济条件好了,无论居住还是出行,都不遭罪了,没有必要再在奔五的年龄了,还要背井离乡,去陌生的城市讨生活。
另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曾有过让我难以割舍的、我们一家三口人最艰难时在一起的记忆。这记忆,虽然越来越远,但其中那些温馨的片段,曾支撑着我们一家人,度过了十多年漫长的冬夜,实在让我难以忘怀。
南迁,难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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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作者:安妮 (女),原名:刘梦 职业 :教师 新长城文学网站长助理兼执行站长,作品散见于各大文学网站
【写作历程与感受】:
“爱” 在纸上飞
有一种爱,在时光里静静流淌;有一种情怀,在纸笺上悄悄绽放。
从小学二年级的第一次获奖作文——《寄给姑姑的一封信》开始,到初中时,老师留下的一篇习作——《滴水穿石的启示》,一直鼓励着我在文字中寻觅属于自己的天空,于是,在春情萌动的季节,悄然将一种情怀浸染在纸上,折叠成一枚纸鸢,放飞在一本日记中,从此,漫漫长夜,那些嵌满星眸的睡意里,收藏了我系在夜空的梦想,绵绵雨季,溢满了年少便知的愁味。从此,写作成了一种习惯,日记,成了属于我自己的一个独立空间。这里是静谧的,没有世外的任何纷扰;这里是喧闹的,因为这里有我在生活中累积已久的情感咆哮。这里是简陋的,只有一颗纯洁的心在跳跃;这里是繁华的,因为这里还有多彩的梦在里面奔腾。然而,生活——这块魔镜,有时是严肃的,它不允许你恣意享受写作的乐趣,因此,在背负上生活的包袱后,只好将梦想卸载。但有时,它又是包容的,于是,在几经辗转后,把从年少时编织的那一片彩梦,轻轻注入指间,在青春的岁月里,涂抹一方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于是,写作,成了心灵上的一种寄托,一种躯壳之外的思考。从蒹葭之季,到鬓改朱颜,一路风霜雨雪,弥漫了纸端到屏前。于是,就有了散文《海的思念》、《梦归何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南迁,难迁》以及现代诗诗集《梦全集》的问世,也就有了中篇小说《带脚脚镣的女孩儿》(又名:芽儿)的深度思考。回顾以往,曾以为,写作的欲望早已被扼杀在生活的纷扰中;曾以为,我的文学梦会就此中断;曾以为,情感用文字来宣泄会变得很苍白无力,却原来,爱,一直在纸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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