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滴血的鸢尾花

滴血的鸢尾花 作者：李聪聪 石头小时候跟随父母从河南讨吃要饭来到了内蒙古中旗。 89年石头的爸已死，他的寡妇妈以2000元价格从人贩子手里将一个17岁的名叫兰花的小女孩买回了家给年已25岁的石头做妻子。 石头有三个姐姐，两个妹妹。两个妹妹岁数都比兰花大。由于这家人没教养、人性恶毒，相互之间天天打架斗殴，自从兰花被迫进入“狼窝”后，成了他们批斗和发泄毒气的对象。 那些随父母逃荒要饭来的，从小被人欺凌的，没得到过好的家教的,越发的心狠手辣越发的欺负弱小。他们这种人对待无依无靠的弱势之人，就像毒蜂、恶苍蝇看见了流血受伤的兔子，肆无忌惮的群起而攻之。 这里还有个陋习就是打老婆，如果是娶的本地的女人或者是花了大价钱的一般不敢随便打，如果娶的是外地的，尤其是像兰花这种没花多少钱娶来的媳妇却是往死里打。因此兰花一看见婆家的人就好像看见了厉鬼，吓得浑身发抖。 19岁这年，兰花已经生下两个孩子。繁重的家务和地里辛苦的劳作，使得吃喝不好受到婆家刻薄虐待的兰花，人比黄花瘦，似乎一阵风就能将瘦得皮包骨头的兰花吹倒。 常常在梦里，兰花回到了故乡，在山坳里，山坡上，兰花在快乐的自由自在的采摘美丽的鸢尾花、芍药花、杜鹃花。紫红、蓝、白相间的优雅的鸢尾花是兰花最爱的花。 5月5日的这天，忽然刮起了大风，并下起了雪。吃完早饭的兰花给窗台上花盆里自己种的正盛开的鸢尾花浇了水，接着洗全家老少的衣服。这时，寡妇婆婆的的一个相好的来了，婆婆走到兰花面前，“去，去草滩里捡柴火，顺便将挨着咱地的地邻居陶二黑的葱拔回来——赶紧滚！下午再洗衣服！” 婆婆的话，兰花不敢不从。婆家人每当想偷拿别人的东西也总是叫兰花去，稍有不从，既拳打脚踢。 兰花捡拾好了一捆柴火，看见50多岁的陶二黑在跟前放羊，于是走过去低着头，轻轻的说：“大爷，我想要你地里的葱。”陶大爷爽快的说：“你去拔哇。” 兰花惦记家里正睡炕的婴儿，就赶紧往回走。 兰花见婴儿还在熟睡。将葱从柴捆里拿出走进婆婆房间，发现了惊讶的一幕——兰花怎么也没想到，已经60多岁的婆婆竟然赤条条的与另一个也同样赤条条的老男人…… 那个老男人立即穿好衣服离去。婆婆也迅速的穿好衣服。气势汹汹的走进兰花房间，狠狠的打起了兰花。兰花气愤地说：“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凭啥还要打我？！” 婆婆见兰花竟然敢说她，打的更凶。这时，婆婆见石头与女儿们从院子的围墙外正往回走，脸往左一偏，左手五指从上往下狠狠一挖。兰花惊诧的看见，婆婆的指甲里竟然有从她自己脸上挖下的肉！兰花被婆婆的举动吓得发呆。 婆婆见她儿子回来，立即来个恶人先告状，哭告说兰花拿手挖她的脸。感情偏向寡妇妈的石头不听兰花因紧张而嗓子嘶哑的申辩，搬起墙边的盖房用的大土坯，砸向兰花！石头姐妹们有的拿剪刀，有的拿菜刀狠狠朝兰花扎去，砍去…… 婆婆不停的凶狠的说：“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也白打死她了！反正她娘家远，在穷山沟。” 鲜血喷射在墙壁上，飞溅在盛开的鸢尾花上。被血染红的鸢尾花在滴血。 风在兰花的耳畔呼呼地响，兰花的灵魂正在穿越万重山水，在向故乡飘去。 气息奄奄的兰花语声微弱、断断续续，“爹娘，你们在哪？我要去……采摘美丽的……鸢尾花。” 干燥发黄的头发，身上的衣服满是红红的鲜血。失去血色的惨白的脸上淌着泪…… “买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打死你了你别怨。”寡妇婆婆说完，拿过她闺女手里的刀在还没断气的兰花的手腕动脉处，又割了一刀，放完血后，将兰花身上满是血的衣服脱下，擦净了脸上身上的血，将绳套套在兰花的脖子上，叫过她的儿女们，帮着她将兰花悬挂在阴暗的凉房的房梁上。 她显得非常痛心的样子在村邻面前说，她的儿媳妇骂她，还挖她的脸，石头回家打了兰花几下，兰花想不开寻短见悬梁自尽了。最后，老寡妇张罗着村邻们吃喝了一顿，算是做了见证。在当天下午，以小媳妇死的不吉利为由，草草的将兰花掩埋。 自从将老婆打死后，石头再没心思呆在巴彦淖尔中旗，将一双儿女交与他妈看管，自己跑到外面给唱二人台的戏班子干杂货，并跟着戏班子到处跑。 20多年后的2017年，刚过完年，石头去北京打工。打工期间认识了来自河南的在北京干保姆的吴彩云。当得知彩云的丈夫死于车祸，石头对来自家乡河南的老乡更加热情。时常问寒问暖，照顾周到。每到星期天，就买上小吃邀彩云去北京各个景点游玩。还常常给彩云唱几句二人台： “三十里明沙四十里水， 眊妹妹跑成个罗圈腿…… 鸳鸯戏水一对对， 咱两人相好一辈辈……” 自从兰花去世后，一直光棍，混在戏班里的石头变得油嘴滑舌，能说会唱。 彩云非常开心快乐，庆幸自己遇到了石头，并对他产生了感情，与石头谈婚论嫁。已经将近50岁的石头也非常希望尽快有个家。于是在彩云答应嫁他时，就当即领着彩云去金饰店花6000多元买了个金手镯。 就在买了金手镯的第二天，彩云的弟弟打来电话，说母亲病重，赶紧回。 彩云当即辞退工作，买了车票回了河南。走时，没来得及给石头打电话。 彩云的不辞而别，让疑心重的石头对彩云产生了怀疑，觉得彩云是在骗他，心想，才给她买了金手镯，她妈就病重了，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他将自己的疑虑同自己的工友说了出来，工友也说是骗了，还说，“人家在河南老家已经有两个孩子牵挂住，人家能千里迢迢独身一人来内蒙古吗？” 6000多元对于贫穷的石头来说，绝不是小数目，而是一笔大钱。石头非常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花费了6000多元，为此，懊悔得夜不能寐的石头，心想要她退钱或退金手镯是不可能了，干脆……一个罪恶的计划在心底盘算…… 再说彩云在母亲病重期间，由于彩云的悉心照顾，一个多月后，母亲身体痊愈。彩云返回了北京。 5月一日这天，彩云给石头打电话说，我来了北京。石头在电话那头说：“我现在回内蒙古了，你来我家哇，我妈想见你，我妈已经给未来的儿媳妇买好了一副金项链，想亲自给你戴上。——你赶紧来我家吧——亲爱的，记住，我在包头接你。”接着，石头在电话里唱起了二人台： “青蓝蓝的天上卧白云， 想你想的丢了魂， 几天几夜睡不着 想亲亲想的心烦操……” 其实，此时的石头在北京并非在内蒙古。当他接到彩云返回北京的电话后，当即给倒班正休息的工友加倍工资顶替自己，然后迅速买了一张往内蒙古包头的站台票。 在包头接到彩云后，买了两张往磴口的车票。解释说，自己的母亲因游牧，现在在磴口放羊。在磴口下车后，领着彩云上了开往所谓石头母亲放羊的地方。来到荒漠时，下了车，领着彩云往荒漠深处步行。 走到荒无人烟的千里沙漠时，停下了脚步。石头将彩云按倒脱了衣服…… 满足了兽欲后，石头随即变脸换了一张凶恶的面孔问：“我给你买的金手镯了？退给我！要不然，我让你飞蛾扑火——自找死！” “我母亲病，需要花很多钱，我将金手镯卖了换成钱拿的给我妈看了病了。” “你真会编，花椒树上结核桃，我不听你那鬼咯嚼。”（不相信花言巧语）接着，石头又说道：“我到处唱二人台、打工，见识的多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好骗的？你不还我金手镯，我就将你这个抱着元宝跳井——舍命不舍财的狗日的弄死！” “你害死我，公安局的不会放了你。” “呵呵，告诉你吧，我的老婆就是被我活活打死的，公安局的也没把我咋样！况且，在这千里沙漠，我一个蛋弄死你，没人知道。” 石头狭隘、固执的心里灌满了兽性的变态，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套在了彩云的脖子上…… 石头没回中旗，直接乘车返回了北京。 石头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更为自己因久跑江湖而锻炼出的高智商高兴万分。 5月2日至4日连续几天的沙尘暴将掩埋彩云的黄沙吹开，被一个在风暴中追赶羊群的羊倌发现了，打了110…… 5月10日的一个深夜，石头梦见了滴血的鸢尾花，兰花在微弱的低语：“爹娘，你们在哪里？我要去采摘美丽的鸢尾花！” 梦醒，不见兰花，只见警察。 原创李聪聪 内蒙古巴彦淖尔市五原县隆兴昌镇荣誉二队兴盛城二组李聪聪 电话18547868479QQ1632202300 新长城网欢迎你 http://www.xcc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