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晚,朱又元从站里回家,见老婆还在煤油灯下,精心地纳着鞋底,鞋底上还绣了朵含苞的梅花,老婆纳一针,看一眼,眼里尽显柔情,朱又元看得心起,一把夺在手中,瞪大双眼,板着面孔,低声嚎叫道:“好啊,都跟小情郎纳上鞋底了,快说,是不嫌弃我这麻脸了?”
老婆吓了一跳,以为又是隔壁的小兰来打趣,刚想开口数落几句,头一抬,见是自家男人,把涌到嘴边的话语,生生咽了回去,即刻站起身,吮吸着手指上的鲜血,红着脸,出房去烧水去了。
朱又元一见,心中竟莫名地起了一层阴云,却也只是一闪而逝,也未深想,放下手中的提包,也出门去了。
一夜温存,自也无话。
第二天凌晨,朱又元又象往常样,起了大早,熬好了稀饭,端上桌子,返身进房,看了眼还在沉睡的老婆,忍不住又上前亲了口,这才拿起手提包,推出自行车,一路叮当地去上班了。
听到“咔哒”声响,老婆竟睁开了眼,泪水也顺着眼角静静地往下淌了下来,想着昨晚朱又元说的那句话,心中又是一阵绞痛。自已在家,起早贪黑,泥里水里,上孝公婆,善待姑叔,晚上偷功摸夫纳双鞋底,还不是想自家男人在外能抬得起头?哪成想,不但没得到一声夸赞,还招来一番怀疑,老婆越想越觉得前路窄,本想就此长睡下去,可听到圈里的鸡叫,猪嚎,老婆强撑起身子,胡乱地拢了把头发,起身去安抚。
待到一切收拾停妥,老婆舀来一盆水,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番,穿上过年才穿的半新衣服,寻来一根麻绳,拴在房梁上,悬梁自尽了。
朱又元看着躺在榻上的老婆,狠命地搧了自己几嘴巴,张开噙血的嘴唇,口中不住地喃喃:“不该,不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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