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西瓜 深深的情
作者:高二高
炎炎夏日,酷暑难熬。街上传来卖西瓜的吆喝声:“卖西瓜喽!换西瓜!沙瓤西瓜,不甜不要钱!”外甥女听到了卖西瓜的吆喝声,让我去买西瓜。来到街上,见一大拖拉机西瓜停在街旁。我看着满车的西瓜说:“好西瓜!西瓜模样不错,挺好看,个大!”卖瓜的听到我的赞许,高兴地说:“你算是买到好瓜了。包你满意。”我用编织袋装了几个背回了家。回到家,外甥女急不可耐地让我切瓜,绿皮、红瓤、黑籽,活色生香,吃上一口甘凉沁人心脾。看着西瓜,我不由回到童年的时候,有些模糊而又零散的记忆碎片又被拾起了。回到了陪伴姥爷种瓜、看瓜园的日子……
姥爷的西瓜园曾是我童年的乐园。我印象最深的是姥爷不穿鞋的大脚丫。娘对我说,姥爷每年只有两季,我很是纳闷。原来是,姥爷除了冬天穿鞋,从春天到秋天,总是赤脚走路,在地里干活也是赤脚。姥爷的脚板是“铁脚板”,脚上踩上了蒺藜也不怕,前后一撮就掉了。姥娘家离我们村很近,就2里多地。记得我七八岁的时候,路上车辆少,我经常独自步行来往于姥娘和我家。下午放了学,去地里找奶奶和娘,告诉他们一声我去姥娘家了。夏天,姥爷总要种两亩西瓜。姥爷的西瓜园在村南,瓜园离我们村一里多地,直接岔过一块地,爬过一条沟,再跨过一条路,就到了。瓜园地是一方沙土地,很是适合种植西瓜。每年的春天,谷雨过后,利用村头的那口井浇灌一遍地。姥爷吆喝着老黑牛翻耕土地,点种西瓜。栽种西瓜的同时,姥爷还种上了甜瓜、脆瓜。
等到西瓜成型的时候,防止有人偷窃,孩子搞破坏,姥爷在瓜园里搭起了瓜棚,放上一张小床。姥爷每天就住在瓜园里,一时也不愿离开,吃饭有人送,他像呵护孩子一般照看着西瓜秧。为了保证西瓜甜,姥爷用花生饼作肥料。他用瓜铲在临近苗根部的地方,挖个小坑,把泡好的花生饼用土盖好。西瓜在肥料和水分的滋养下撒着欢地长。麦收前期,瓜田里已是绿油油的一片。姥爷每每望着这片瓜田时总会叼着玉嘴烟袋面带微笑,他盼望着今年的西瓜能带来好的收获。
活计越来越多,压秧、掐蔓、梳理瓜蔓。随着瓜秧的长大,瓜秧开花长瓜,需要逐渐的打理。姥爷头顶草帽,光着膀子,在肩头搭着一块粗布巾擦汗,穿着大裤头光着脚。姥爷脊背久经日光暴晒,晒得通红通红的。每天姥爷总要把这些小家伙数一遍。压秧就是在长出小瓜的地方用瓜铲在瓜的一边压上一铲土,不让风吹跑;掐蔓为保证小瓜正常生长,每棵瓜秧上就留一个瓜,有瓜的地方就及时把多余的瓜蔓掐掉一些,保证充分的营养。让每一片瓜叶都能得到阳光恩惠,充足的日照才能保证瓜甜。千丝万缕的瓜藤上结出了大大小小的小圆瓜,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从地里探出的小孩脑袋,很是可爱。
俗话说:“外甥是姥娘家的狗,吃了还要拿了走。”到了晚上,瓜园里只留下黑狗和姥爷搭伴。为了防备蚊子的叮咬,姥爷在小床上挂上一顶蚊帐。夏天,四野小风一吹甚是凉爽。瓜熟时节是我最高兴的时候,放学后就伴在姥爷身旁,当然还有那只大黑狗。每天下午,姥爷知道我会去瓜园里。早给我挑出了西瓜等着我去。我总是抱着西瓜吃个饱,甜甜的西瓜很是迷人,既解渴又解馋。晚上,我抱着姥爷的胳膊,抚摸着姥爷手上的老茧,听着姥爷讲着动人的故事入睡。第二天早晨,姥爷把我喊醒上学,总是给我俩甜瓜。
西瓜熟了,姥爷一人照顾不过来了,要舅舅和娘来帮忙,去城里村里卖西瓜。大热天,舅舅撵着黑牛拉着一车西瓜,从这村到那村,越是中午的时候,天气正热的时候越要吆喝,这时候村里的人们都在家。正午的太阳炙烤在身上火辣辣的,只有知了不知疲倦的吱吱的鸣叫着。天气太热,村里的人们都窝在家里,不愿出门。舅舅绕着大街小巷吆喝着:“卖西瓜,卖西瓜。”为了卖西瓜,午饭不知道等到几点才能吃上。有时候一车瓜要卖到下午三四点才能够卖完。
几十年过去了,姥爷已经离开了我们多年了。在我的印记里,我觉得姥爷种植的西瓜才是我有生以来最甜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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