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五羊献嘉禾，火鸦破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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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留一支人马镇守韶州城，然后大军南下，不几日兵临南海城下。大军把南海城围的是水泄不通，强攻了三日，死伤不少，但是南海城依然是铁桶一块。南海城乃南海第一城，为南海郡守驻地，守城的乃是原南海郡尉，今日的南越王。

  伏波将军看来硬的不行，就把各个将军召集到一块商讨了一番，最后定夺长围死守之计，堵死各个进出南海城的水旱路口，这虽是下策，但是一个可行之计。围了整整一个月，来了三四波援军，根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全是当地的土人，手里拿着鱼骨刀，象牙剑，竹木枪，更有甚者举着石斧上的，稍微一交手，就溃不成军了，四散奔逃，命人追了一下，就收兵了。有一队更厉害，望见征南大军旌旗翻滚，帐篷林立，直接跪下朝天而拜，然后三人插青衔刀，去额之怒彩，一人前二人相从负手而进，至军前数步，弃刀负手而立，前一人做汉人语，“我是南溟之阳，鳄溪酋，求见天朝大军主帅，献刀请降。”

  众将军闻报，以横海将军为代表打发了事，鳄溪酋得到赏赐，载歌载舞的领着人走了。

  伏波将军站在大帐外望着山坡平地，沟坎处黄灿灿的稻穗，下达了一道命令。久未事做的兵丁，嗷嗷叫着轮翻下手了，收割，打扬，装仓做的不亦乐乎，可是城头观望的南海军卒以及黎民百姓脸色可就不好看了，眼看着丰收可望的庄稼入了别人的囊中，搁谁脸色都好看不到那去。就这还不算完，每天用木鸢，投石车向城里抛投劝降的文书，一时间写在纸上的，树叶上的，石头上的劝降书，满街满巷都是，骆龙命人清除都难以清除过来，铺天盖地的纷纷扬扬整天不绝，后来骆龙也不清除了，因为他手下的狗头宰相与他讲道：“反正也没几个人认识字，他们就是看到也无妨，我们派人清除，纯属浪费人力。”骆龙一听言之有理，就所性不清除了。

  这狗头宰相，真是一个狗头宰相，原是南越的一个巫师，整天戴着一个狗头，无论寒暑都不带摘下来的，会一些神神鬼鬼的异术，就是他劝的时为南海尉的骆龙举的兵。

  有一天南海城的百姓都在相传着一件奇事。说是看到天空中出现五朵祥云，上有五位仙人 身穿五色彩衣，分别骑着五只不同颜色的仙羊，仙羊口中各衔一株一茎六歧的稻穗，徐徐降落在越秀山下。仙人把稻穗赠予了百姓，祝愿这里永无饥荒，又把五只羊留下。然后腾空而去。骆龙也听说了此事，就前往越秀山一看究竟，只见越秀山下多了五方形态各异的石头，并无其他。正在疑惑间，从围观的人群内走出一巫师，首戴狗头，穿的花花绿绿的见到骆龙进言道：“大人洪福，得见此祥瑞，不久的将来一定有大造化。”骆龙道：“此话怎讲？”巫师道：“如大人所见，那五方奇石，即是仙羊所化，以保祐这一方黎民百姓。大人可应民心建五仙祠于仙迹处，以求五仙护祐，或可洪福倍增。”骆龙以为言之有理就顺着建造了五仙祠，又把巫师招入门下。

  一日巫师忽然找到骆龙言讲道。他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光芒靡靡，南斗、牵牛、务女星光芒大盛，而斗牛女三星主吴越，今帝星暗淡，真龙当出，天命在此，而君有九五之气罩顶，当为天子。南海尉当时听罢就已是想入非非。其实呢骆龙早有不臣之心，这些事他已经谋划好久了，只是在等待时机。因为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南海郡守，乃是朝廷命官。

  在一次大宴中，骆龙借着酒醉试探了一下南海郡守。结果南海郡守勃然大怒，意欲将骆龙绳之以法，这骆龙那依，当场闹翻，以割烧腊的刀杀了不配合的南海郡守。然后宣誓起兵，用南海郡守的头祭了他们的大旗，国号南越，自认为南越王，而狗头巫师，升任了狗头宰相。

  秋风起处，岭南地已是九月了，草木渐渐黄落，但是往南海城投抛的工作没停过，最近又把晒干的稻草，枯枝败叶一股脑的向城内，日夜不停的接连猛抛了三天，然后在一个云淡风轻的晚上停了下来，在南海城的四周生起火堆，大吃大喝着，只是在他们各自的身旁有一个用黑布罩着的大笼子，就听一声令下，“放”，从兵丁撤下黑布，打开笼子，一团团黑云从笼子里涌出。然后扑向燃着的火堆，众人仔细一看一团团黑云乃是一只只黑色小鸟组成的，黑压压的铺天盖地，就见这些小鸟，各自叼起一段燃着的树枝草棍，一声哨响过后，齐齐的飞向了南海城上空，丢了下去。然后远处又响起一连串的呼哨声及鸟啼声，丢下火种的小鸟闻听此声，迅速的向四方散去，然后没入了四周漆黑的夜色里。静悄悄的，就好像从来都没来过一样，只是南海城里的冲天火光否认了这一切。

  原来这些黑色小鸟是经过训练的。开始伏波将军组织人收稻子的时候，麻子他们一些年轻人，顺手在沟渠里抓了一些水鸡子，鱼虾什么的晚上打牙祭。当他们吃喝完以后就离开了，只是他们刚离开就有几只小鸟扑向了刚才的火堆处，初开始以为他们要啄食他们吃剩的骨头什么的。但是仔细一看不是那么回事，那些小鸟是在吞食那些尚存暗火的余烬，有的衔起一枝火种竟然飞去了，后面几只小鸟争抢着飞了过去。

  有一次伏波将军召集众将士商讨如何破南海城时，有人提出用火攻，但是就怎么用火攻，争论不休，有人讲用投石车向城内投抛火球，但是很快就有人否决了，因为投石车的投抛距离有限根本达不到全城开花。还不是一个好策略。有人讲用木鸢可以达到全城，但是木鸢载火本身就有问题，万一控制不好，反烧回来就不好了。有人讲用火箭，刚一提出就遭到了用投石车一样的反问，距离的问题。

  正在大家因为一个火攻争论不休时，门外值守的麻子与老三一掀中军大帐的门走了进去。伏波将军一看道：“你俩进来干什么？没看到正在开会吗？”麻子与老三跪在大帐门口回道：“将军容禀，关于火攻小人有一个提议，不知各位将军意下如何？”伏波将军道：“但讲无妨，只要是可取之策。”麻子示意老三讲述了那天晚上见到黑色小鸟衔火的事情。说完老三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笼子，里面装着一只黑色的小鸟。呈了上去道：“这是前些日子捉到的，我已经训练了一段时间，现在基本上是令发即从。”听罢，伏波将军令老三演示一遍，老三燃起一个火盆，放出小鸟，小鸟叼起一个燃烧的树叶，老三一声呼哨，小鸟衔着树叶丢在了预先准备好的一个堆满树叶杂草的盆内，一会儿，盆内的树叶杂草烧了起来。老三又一声呼哨小鸟飞入了笼中。

  众人看罢表示神奇，世间竟然有这种喜欢火的小鸟。伏波将军道：“这是小鸟什么名字？”老三道：“听土人讲好像叫火雀，能食明碳，我们就是好奇抓来玩的。”楼船将军看罢接着道：“余当年在蜀中见过一种鸟，与这差不多，土人驯养以后用以烧荒围猎，叫做火鸦。”

  伏波将军以为可行，就把这些新兵撒出去捕鸟，驯鸟去了。半年下来，新出生的鸟与老鸟统共不下万只，经过层层的筛选，留下了四五千只驯养成功的，分成数百笼，每笼又驯出一个鸟酋。等到用时鸟酋装入小笼中，然后放出群鸟。

  骆龙一见城中火起，势不可挡，慌忙中跳上一艘舴艋上，打开水门，直奔狮子洋而下，众伪臣兵丁也是各自济舟相随，这怎么可能逃的脱，刚出狮子洋，就与等候在这里的兵丁对上了，在狮子洋中阻杀的不是别人，乃是横海将军带领的中军兵丁及韶州的降军萧参将所部。

  两队人一交上手就是一个你死我活，萧参将为了表现，自告奋勇在第一道防线，济舟横槊直面硬杠，这那行，也不想想，那些丧家犬一般逃命的南越人有多猛，全程弓箭开道，萧参将刚迎上去，当头一箭就栽倒在了水中，主将一倒，下面的兵丁就乱了，南越逃军顺势冲出，可怜萧参将刚才所乘的那支船，如一片孤叶般顺流漂泊，可怜了船中的两个可人儿，罗巾与他的女儿吓的是哇哇大哭大叫。但是也无济于事，因为根本没人关心他们。罗巾边哭边咿咿呀呀的数落着，“萧郎唉，你怎么那愣呢？这下可好，你这一去，丢下我们母女可怎么办呀。”

  只是他们所在的船流过一片芦苇荡时，他们的哭喊声惊动了一个人。到底惊动了谁，且待下文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