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4冯小翠的遭遇》

4冯小翠的遭遇

“嘻嘻！我的狗剩哥——你怎么成天没有个正形？光知道与一些穷孩子在一起，这样不降低你的贵族身份吗？好好念书长大不是可以光宗耀祖吗？和我一个穷丫头在一起有什么出息？”陈大脚靠在狗剩哥关幽燕的胸脯上，抬头盯着他的情哥哥，嬉笑着说。

“哼哼！你明知我的心思还偏气我，看我让你好看！”关幽燕说着两只手在大脚妹的身上抓了起来。

“呵呵……呵呵……别……别……别抓！痒死我了……嘻嘻……”大脚妹笑得喘不上气儿来，“饶了我吧……我……”

不等大脚妹说完，关幽燕的嘴紧紧地贴在她的嘴上，手停止了抓痒，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不痒了吧？”关幽燕停止了亲吻，大眼皮使双眼只留两条缝，从缝隙中射出两道亲切而调皮的光。

“……坏！你和我这个样子，让你那掌门大爷看见还不打扁你？”大脚妹一提到掌门大爷，心里一阵酸楚，“唉！我是奴才丫头的命，没有福与你常在一起，听我爸说笑面虎已经答应让我家加入你们满籍了……”

“真的？这可是我这儿瞌睡就有人给拿个枕头，这样咱俩就可以相依为命，比翼双飞了！”关幽燕说着抱起大脚妹一跳三尺高。

“别想得美啦！”此时的大脚妹却笑不起来，惆怅地说道：“我的狗剩哥，你可知道那老色鬼安的什么心？他表面上嘻嘻哈哈地说给我们加入满籍，骨子里却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关幽燕满不在乎地说：“我额娘为了咱俩的事，已经和东宅二大爷商量好了，要趁我们关家二百年庆典之际，花一千两百银和山坡果园的地契，先让你家加入满籍，以后再提出咱俩的婚事，也就不存在满汉不通婚的理由了。”关幽燕说到这里，又嘻笑着说道：“怎么？你等不及了？想坐花轿了？大姑娘想汉子我了？”

“去你的！人家愁死了，你还穷寻开心！”大脚妹的脸红了，眼泪在眼圈里转，“老色鬼笑面虎已经向我爸透口风，只要让我做他的五姨太，一切都好办！答应山坡地和果园的地契归我们陈家，还说用五百大洋作为我的聘礼……”

“放他娘的狗臭屁！什么东西？”关幽燕听到这里，也不管什么长辈不长辈，大骂一声后腾地站起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不死的，竞想霸占十几岁的少女，竟想抢小爷的心上人！我怎能绕他！”

“看你！干什么？”大脚妹看他为自己气得乱了方寸，心里甜滋滋的，感到十二分地安慰，但嘴里却说：“怎么？在你五姨面前骂你们的族长？不怕我向我的丈夫告你？说你调戏我。看你大爷不打断你的腿，把你赶出关屯，不承认你是关家的子孙！”

“你——”关幽燕像审视一个陌生人，见大脚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股慈爱而刚强之气，注视自己的目光充满了鼓励与安慰，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你是说……”

“我相信我的狗剩哥不是头蠢驴！”大脚妹赶紧捂住关幽燕的嘴，边说边扑在他的怀里，脸紧紧地贴在他宽厚的胸脯上，借机擦去已经滚落下来的眼泪……

幽州城西门里的冯家小店，是一户不愁吃穿的殷实人家。忠厚老实的店主冯老汉无儿，只有一女儿叫冯小翠，是小家碧玉，老俩口视如掌上明珠。这天冯小翠正帮家里看店，银匠铺的关幽洪走了进来。

“小翠妹妹，给我拿一条老刀牌香烟。”关香升的长子关幽洪一进冯家的杂货店，见只有冯小翠一人看店，两眼盯着她那粉不留丢的脸蛋笑着说：“就妹妹一人？不寂寞吗？哥哥今天没事，我来陪你看店。”说着进了柜台。

“怎敢劳驾您关大掌柜的？”冯小翠不敢怠慢，也不敢得罪这位银匠铺里的掌柜的，“关老板能经常光顾我们这小店，我十分感谢。这是您要的烟，请您拿好……”小红把烟交给关幽洪，“关老板走好，你家买卖大，小妹不敢劳您大驾。”说着做出送客的样子。

“嘻嘻！没收钱就赶我走？你这样做买卖可不行啊！”关幽洪脸上挂着邪气，淫笑着说，同时一双大手摸着小翠那圆圆的脸蛋，“得好好学做买卖，以后到我的银匠铺里好当女老板。

“关大叔可别抬举我，我一个黄毛丫头，帮我爸妈看看店混碗饭吃就知足了，哪敢想当什么老板哪！”冯翠红边轻轻地挡开他的手边说。

“哪里，我看你是女老板的料，我用你用定了。以后我的银铺就是咱俩的了！”关幽洪从兜里掏出五块银元，交到翠红手里，“这是烟钱，你收好！”

“啊？这是真的？”翠红喜出望外惊诧地说，“一条烟哪用得了五块大洋？够我们小店卖十多天的钱了。”

“拿着吧！我也不是别人，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关幽洪说着，一下子搂住小翠，把手伸到她的衣裙里……“特别是你的这个宝贝，是我的专用品……”

“嘻嘻！……哎吆！轻点吗！”这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翠，还没有大男人摸过她的宝贝，此时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但女孩特有的本能，使她明白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可能对自己做出不利的事。想到她那五块闪闪发光的银元；想到让她做他银匠铺女老板的话；看着他那细高的身材和英俊的面孔；她满脸绯红地娇笑着说：“你是大老板，幽州城进西门到十字街，整条街都是你的，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会真心喜欢我这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哎呀——怎么使劲抠？疼死我了！”小翠脸上已经有了泪花。

“没关系，过一会就好了。”关幽洪不管小翠地感受，抱起她向里屋走，边走边说：“相信我，我是真心的喜欢你，以后我会娶你做姨太太，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别！别……以后是以后，现在可别胡来！”小翠急得哭起来，央求说：“大叔快放下我！我爸妈回来会打死我的……”

“哭什么？这是好事……”关幽洪不顾小翠怎么挣扎，已经进了里屋，把她放在炕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几下扒光她的衣服，就想强暴……

“哪来的畜生？青天白日竟敢——”冯小翠的爸爸冯掌柜，进屋看有人要强奸自己的女儿，怒火冲天，操起一根木棒向关幽洪头上就打。可是看清是银匠铺的关大少爷，木棒停在半空怒吼道：“你这个畜生！怎能干这等事？”一脚踢在关幽洪的身上，“还不快滚！”

“嘿嘿！哪来的老不死的竟敢坏我的好事？”关幽洪边说边提着裤子站了起来，一看是冯小翠的爸爸，厚着脸皮说：“原来是岳父大人，失敬，失敬！不要想不开，小翠和我是天生的夫妻命，先让她尝尝我的宝贝的滋味，有何不好？看你小家子气！你女儿不给我用，难道还留给自己？”

“混账！名满幽州的关家，怎会有你们老宅这些浑蛋！”老人实在忍无可忍，又举起木棒向关幽洪砸下……

“爸爸！不能打……”小翠惊慌失措地大叫。

“嘿嘿！你找死……”关幽洪见棒子向自己打来，一声冷笑，顺手夺过棒子回手向对方腿上打去……

“啊——”老人一声惨叫，瘫倒在地。

“爸爸——你怎么了？怎么了？”小翠不顾衣不遮体，伏在父亲身上痛哭失声。

关幽洪看小翠哭得死去活来，愤愤地说：“真扫兴！一场好事竟让这老不死地给搅了。小翠妹妹！不要哭了！今天我没兴趣，不能使你舒服，改天再来与你好好玩玩！”边说边掏出十块银元，硬塞到小翠手里说：“这钱给你爹治腿，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大少爷！你看我爹这样，可怎么办哪？”小翠看着手里的银元，看一眼睁着双眼瞪着自己的爸爸，不知如何是好。

“来我和你把他抬到炕上。”关幽洪弯腰去拉老人。

“呸！还不给我滚！”老人一口痰吐在关幽洪脸上，“把钱给他！不用他的臭钱！以后不准你再和他来往！”老人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咬牙切齿地吆喝女儿。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帮你，你却出口伤人！”关幽洪生气了，奸笑着又说：“哼哼！告诉你老不死的！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小翠我是要定了！你们一家好好商量商量，两天后我听你们的信。同意呢——我明媒正娶纳小翠为妾，让她风风光光地嫁给我；不同意嘛——嘿嘿！你们等着吧！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哼！妄想！不用两天，现在我就告诉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闺女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老死家里喂狗，也不嫁给你这畜牲！”

“好好！痛快！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关幽洪想得到的东西是非到手不可！到时可别说我无情！”关幽洪丢下这句活，冷笑着走了。

冯老汉的腿可伤得不轻，医生诊断为右小腿骨折。

“怎么样？用棒子打人的滋味好受吧？我的岳父大人！”这天冯老汉正在家长吁短叹，关幽洪推门进来就说：“这棒子要落在我的头上，你的乘龙快婿我可就见阎王了。为了我的小妾，本少爷不与你计较，今天我带来幽州有名的医生来给你看病，等你的腿好了好喝我与你女儿的喜酒。”

“哼！别猫哭老鼠假充好人！我没有你这狼心狗肺的女婿，赶紧给我滚！“冯老汉躺在炕上，听关幽洪又来啰嗦，气得浑身颤抖着怒吼道。

“咳！何必呢？气大伤身你又不是不知道！”关幽洪说完对门外叫道：“进来吧！给冯老板看病！一切费用由我出。”

一个身穿长袍马褂的白面中年医生，在小翠她妈冯大娘的陪伴下进来了。

“小翠她爹，你就赶紧看病吧！关大少爷对咱小翠是真心的，这几天他里里外外没少忙活，没有他这几天我真没辙了。”冯大娘唠唠叨叨地劝丈夫让医生看病，“这不，姑爷给你买来了补品，给小翠带来了聘礼，还给你请来了医生……”

“你这个财迷鬼！快给我滚！你是不是成心气死我？”冯老汉怒喝老伴儿。

“看你真是个犟种！”冯大娘边说边亲切地抚摸着，正向冯老汉挤眉弄眼的关幽洪的肩膀，“你看人家关大少爷那点配不上咱丫头？要人才有人才，要钱财有钱财，对人体贴还不算，出手又大方。这两天光花在咱小翠身上的钱，咱开这杂货铺两年也挣不来！让你给丫头陪嫁你有这么多钱吗？”

“钱……钱……你就认识钱！”冯老汉脸红脖子粗地又说：“你就不认识他们老宅都是一些什么人？他关家大少爷的钱也是好拿的？我不能把孩子往火坑里送！”

“爸爸——事情已经到了这步，难道你老就不为女儿的将来想想？大少爷的钱是不好拿，可是也不是好得罪的呀！”冯小翠偷看一眼关幽洪，“更何况大少爷真心喜欢我，好坏我就认命吧——爸爸啊？”

“好了，好了！别再耽误时间啦，我的时间就是钱，关大少爷还得到警察局去报到，他的把兄弟局长聘请他当警长，没时间老陪你们！”医生不耐烦地说。

“什么？你当警长？”冯小翠有些吃惊地说：“你的银匠铺不开了？”

“还是小翠关心我！”关幽洪听小翠还在关心银匠铺，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又亲，“银匠铺交给你当掌柜的，本来想交给你爸爸，可是他这脾气把银匠铺都得开黄了，还是让你妈帮你为我撑铺面吧！”

冯大娘一听喜出望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是真的？让我进银匠铺？”

“好你这老不要脸的！你们敢迈进他家银匠铺一步，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冯老汉对老伴儿和女儿怒吼道。

“姓关的！你给我记住：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别想再打我女儿的主意！快滚吧！当你的警狗子去吧！”

“那好，看来你是死了心跟我作对！是你自找的，不是我无情！”关幽洪说完对医生喝道：“看病！”

“是，大少爷！”医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地笑。随便搬过冯老汉的腿，一把撕开他的裤腿，胡乱涂了些药……

“啊——”冯老汉疼得大叫起来，“我不用你给我治！滚！滚——”龇牙咧嘴的冯老汉，眼中滚下了泪珠……

“妈！我爸的病光治不见好，越来越重这可怎么办哪？”冯小翠愁眉苦脸地说。

“哎——你爸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小翠妈妈埋怨地又说：“人家关大少爷来一次，你爸骂人家一次，这下可好，人家也不露面了。弄个二五眼医生成天只知道要钱，不但花光了家中的全部积蓄，连你的嫁妆和人家少爷给的钱也都用来治病了。要想治好你爸的病，只有去找关大少爷想办法了。”

“丫头她妈！我的病不用再治了，这是气火攻心加上腿伤，不用治，别让我生气慢慢就好了。”冯老汉有气无力地咬牙翻了翻身，“我看这医生有问题，强迫给我用药，光治不见好不说，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了。弄不好是那姓关的小子与他串通好了来害我……”

“你呀你，一个心眼认死理！”老伴埋怨丈夫说：“人家关大少爷看中咱小翠有啥不好？丫头早晚是人家的人，关大少爷对人体贴，钱像流水一样往咱家贴，还不是对那一棒子表示歉意？你这样横加阻拦招来横祸何必你？还是让小翠找大少爷想办法……”

“去，去，去！我看你们娘俩是让那畜生的钱和花言巧语迷住了心？他们姓关的是什么人？整个城西门里的一条街是怎么到他手的？逼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冯老汉越说越来气，但已经喘得说不上话来，“你以为他真的看上小翠？我看他是想借机霸占咱的杂货铺，想…想…财色全收……”

“爸！您别说了！我这就去找他，如果他真是您说的那样狼心狗肺，我拚死也饶不了他！”小翠说完气哼哼地走出门，她爸妈怎么喊她回来她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