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将计就计》

  8  将计就计

“哈哈，哈哈——”关幽燕听到了额娘的话，边收拾自己的东西边大笑起来。

“幽燕！”关香烈见儿子笑个不停，不得不制止住问道：“你大爷的主意让你去北平读书，你二大爷也没意见，我也觉得这倒是件好事。你是什么态度哇？”

“好哇！难得他有这样的好心！”关幽燕不无讥讽地说：“不过——我觉得他这是想‘赶走凤边凰 ，强夺凤之心’的‘驱凰占凤’之计！”

“什么？你是说你大爷没安好心？他想把你赶走好强占……”

“对！”关幽燕肯定地点点头，“他是想借机把我弄走，他好强娶大脚妹为他的五姨太！”

“嘿！什么东西！我和你二大爷险些中了他的圈套。”关香烈气得火冒三丈，“这书咱不去念！过几天我就给你与陈格格定亲，看他还有啥咒念！”

“不！额娘！过两天你就送我去北平念书！”关幽燕斩钉截铁地说。

“你？难道真丢下你的大脚妹？”

“额娘——咱可以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彻底揭穿他的阴谋！”关幽燕说到这里，附在额娘耳边说了一阵。

“好，好！哈哈，哈哈——我儿子真是智多星下凡……”关香烈几天来紧锁的眉头终于展开爽朗地大笑了。

“幽燕哪！这次你可是带着咱关屯的期望，远出求学，你带好我给校长的信，他会很好的照看你的……”笑面虎关香升满脸堆笑，讨好地跟在马拉四轮轿车后面，对车上前去北平求学的关幽燕不停的千叮咛万嘱咐。

“大爷！您回去吧！”关幽燕客气地对关香升说：“我有生以来今天第一次感受到大爷对我真是无微不至地关怀，真使我受宠若惊。”说到这里又调皮的一笑，压低声音对关香升说：“嘻嘻！这回大爷可没法盯我的稍了！我也没法和我的小情人大脚妹偷情了，我走后还希望你帮我照看我的大脚妹，我可不希望我和大爷成为一个眼儿的连襟哪！”说完“哈哈”大笑道：“大爷您好自为之！……二大爷、额娘！各位父老乡亲们请回吧！我要走了……陈二叔！咱走吧！”

关屯通幽州的大路口，一大群为关幽燕送别的人，以关香升为首的三大宅掌门人，亲自送大少爷关幽燕，各宅的老少以及仆妇佣人当然也少不了赶来巴解，使关屯呈现了空前地热闹场面。其中陈大脚母女相送可是心乱如麻：张小脚想起大少爷临行前说的话，百思不解；陈大脚心中忐忑不安，含泪看着他的心上人远远离去，暗暗地说：“狗剩哥——你放心吧！我今生今世是你的人，我决不被淫威所屈服！更不被富贵所左右！”

关幽燕远行求学，两位大爷都想送给他一名书童，陪伴他读书，大爷笑面虎关香升为他想得更“周到”，竟派他的得力老奴陪伴幽燕同行，以便照顾他的衣食住行。对这些幽燕一一婉言谢绝了。自己与额娘商量让管家陈二同去，并让自己的穷朋友冯三充当书童。就这样主仆三人进京求学了……

“妈！你说狗剩哥为什么非得让我爸跟他一起走？”陈大脚心神不安地说：“我总觉得这读书的事儿古怪，好像要有什么事发生。”

“孩子！你放心吧。”张小脚笑着安慰女儿说：“老爷一家对咱这样好，不会给咱亏吃。大少爷对你情深意重，老爷又与大掌门说好给咱入满籍，你就一品拿心的等着做西宅的大少奶奶吧！”

“妈——”陈大脚羞红了脸，娇怪地说：“你看你！咱可哪有那样的命啊？能安安稳稳地侍候一辈子狗剩哥，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是老宅那老东西能让咱安稳吗？”

“那是个什么东西？他老不死的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张小脚一提起老宅的关香升就满腔怒火，“当年若不是咱西宅老爷太太成全我和你爸，哪有咱今天的一家呀？”张小脚说到这里又说：“孩子你放心，老爷太太从心里喜欢你，大少爷和你又情投意合，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陈大脚听妈妈这样一说，不由得想起西宅老爷太太对自己的恩德，狗剩儿哥对自己的深情——

自己从打记事时候起，吃的、穿的、玩的、用的，都是狗剩儿哥给的，待自己像亲妹妹一样，吃穿也和他一样。爸爸眼见孩子一天天长大，老这样吃穿关家的，觉得不好，便让自己不要幽燕哥的东西。可是说什么自己也不听，竟把自己穿戴得像个满族孩子一样。老爷关香烈和太太佟氏见了非常高兴，时间长了凡是给狗剩儿哥做衣服，总给做一套女孩儿的，让狗剩送给妹妹。

那难忘的五六岁时，妈妈按汉人的规矩要给自己裹脚，可是自己说什么也不裹，跑到太太佟氏面前诉说妈*她裹脚的事儿，太太听了便领着自己去找张小脚儿，数落她一顿。这才没有裹脚，使自己的脚像满族妇女一样，成了天生的大脚片。落了个陈大脚的名。其实自己的脚并不是很大，只是跟汉人女孩的脚比较起来，显得大些而已。因为自己没有受那裹脚之苦……

“嘻嘻——我说张小脚哇！”正在陈大脚幸福地回忆时，突然被一阵嘻笑声打断了，笑面虎关香升掀起门帘走了进来。

“你……你来干什么？”张小脚一看是老色鬼关香升，气不打一处来，拿起苕帚疙瘩吼道：“你给我滚！快滚！”

“唉！唉！哎——别这样吗！”关香升一把夺过苕帚，仍嬉笑着说：“嘻嘻……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你不念旧情，可我的心里始终没忘你。现在你家已经快加入满籍，我可以明媒正娶的收你女儿做五姨太太，让你们母女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那时你们搬入老宅，咱俩重温旧情的时候，就不受别人的限制了。尽管你也是四十多的人了，但在我眼里仍不减当年，我的小脚妹妹……”这老色鬼肆无忌惮地边说，便上前一把搂住张小脚，几下撕开她的衣服，露出了前胸……

“你这个浑蛋！这么大岁数还色担包天！”张小脚看关香升竟要当自己女儿的面强暴自己，愤怒地叫道：“丫头！快去喊人救命……你不要管我……”边叫喊边挣扎着要挠他的脸，可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小脚女人，怎能挣脱肥胖的养尊处优的关香升的魔手？她浑身的衣服已经被扒得所剩无几了。

“臭不要脸的老畜生！竟敢在本姑奶奶面前如此羞辱我妈妈！我岂能饶你？”张小脚的女儿陈大脚在羞愧中醒悟过来，随手操起一根顶门棍，照关香升头上猛砸下去。可是关香升一歪头，一侧身，躲过这一棍，把棍子夺到手中说道：“嘻嘻！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在关屯谁敢与我动手？不想活了？看在你长得漂亮，看在你妈妈面子上，我饶你不死……过来吧！你既然已经长成，今天我先放过你妈，让我提前给你开包吧！”说着放开张小脚，一把拽过陈大脚，“嘻嘻！小东西嫩如春笋，白如美玉，老夫我今天艳福不浅……”

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怎敌得过一个色胆包天的色鬼的魔掌？眼看陈大脚就被老色鬼糟蹋，张小脚不顾一切地抬起她那尖尖的小脚，拼命向老色鬼勃起的阳物踢去……

“妈呀——”一声怪叫，只见老色鬼丢下陈大脚，双手捂着裤裆，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疼死我了……”血从他双手的指缝间流了下来。

“那来的狂徒？青天白日竟来这里欺负人家母女？”随着叫喊声，只见西宅大少爷关幽燕出现在面前，身后是小秃子冯三和西宅管家眨巴眼陈二。

痛苦中的关香升一看是狗剩儿来了，大吃一惊，顾不得疼痛颤声说：“幽……幽燕！你……你……怎么回来啦！”

“啊——？是香升大爷？”关幽燕看到香升大爷的狼狈相，开心地笑着说：“哈哈！我们车行到锦州正要住店，陈二叔看路上兵荒马乱的，一个劲地说带件武器就好了。我想起咱祖上还留下了回马枪，就让二叔赶车回来了，找大爷您要祖上的回马枪防身，正好在这里遇上大爷，大爷你老就把回马枪给我吧！以免我让人暗算！”

“咳！哪有什么回马枪？那是祖上的一套枪法，不是枪！你还是回去念书吧！读书人用不着舞枪弄棒的！”关香升说到这里疼得头上直冒汗。

“大爷你是说我这‘回马枪’杀错了？我不该回来？”关幽燕调皮的眼睛，眨着大眼皮问道。

“是我错了……我低估你了！”关香升恼丧地说，突然“哎呀”一声，疼得直咧嘴。

“怎么了？”关幽燕看见大爷裤裆下的双手有血，笑着说：“大爷你看你！谁还能把你那宝贝偷去？用手捂着他干啥？多不体面哪？”

“你……你……”关香升用手指着张小脚，咬牙切齿地说：“我饶不了你……你们……”

“嘻嘻！二婶，大脚妹……你们出去一下，我们帮大爷看看伤。”关幽燕又叫过冯三和陈二叔，“帮我把大爷的裤子扒下来，他这玩样可能出了问题！”

关香升的裤子被扒下来了，关幽燕一看笑了：“哈哈！我说大爷呀！人家是让老太太踢足球搞尖端游戏，你怎么把你肉球当足球，让陈二婶踢呀？这尖端游戏可不好玩啊！”关幽燕边说边摆弄他那黑不溜秋的老二，“这下大爷你再花心玩足球，可得小心了！你们看：陈二婶那尖尖的脚尖，多亏踢在两个球中间老二的下边，扎了一个深深的洞，关系不大，只流点血。这要是让我的大脚妹踢上，大爷这辈子就别想玩女人了，她就给你像骟马一样，把你给敲了！两个球都得碎了。”

关香升听关幽燕句句在挖苦，在奚落自己。可也真感到后怕，无奈只当作没听见，任关幽燕胡乱地给包扎伤口。

“哼！我看关大老爷你这是活该！是你们老宅的人心太坏了，才落得这样下场！”冯三秃子可不管他什么掌门不掌门，信口又说道：“我看你那不要脸的儿子关幽洪，更她妈的该挨千刀！”

“你……你为什么骂我儿子？”关香升龇牙咧嘴地忍痛质问道。

“呸！什么东西！”冯三破口骂道：“他丧尽天良想霸占我三叔的小店，想霸占我的堂妹冯小翠，竟逼死我的三叔三婶，霸占了店铺。我可怜的堂妹冯小翠被骗进翠花楼，你们还有人性吗？”冯三说着“啪”的扇了关香升一个耳光。

“这……这是真的？”关香升顾不得脸面和疼痛，急切地说：“冯小翠进了翠花楼？”他突然冷笑一声：“嘿嘿！好！好——”

“不怕笑面虎哭，就怕笑面虎笑！”这幽州人人皆知的一句话，使人感到心寒。笑面虎关香升冷笑的后面，不知又该那方遭难？让人很难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