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9、逼入翠花楼》

9、逼入翠花楼

    笑面虎关香升，在西宅跨院的陈家受了伤，丢了脸，恼恨在心中。回到老宅仍咬牙切齿地在想：“好你狗剩兔崽子！我整死你誓不为人！我不把陈家整得家破人亡，不把张小脚母女弄到手，我决不罢休！”想到这里高声叫道：“来人！”

“老爷，有何吩咐？”护院兼保镖的中年男子张老赖应声进屋。

“西宅那里有什么动静？”

“我让人监视西宅大少爷关幽燕，回来的人说关幽燕昨天晚上就坐轿车上学去了，别的没什么动静。”

“那姓冯的小子在哪里？你亲自去给我灭了！”

“老爷，姓冯的小子，陈大脚还有陈二，都与西宅大少爷一起走了。”

“嘿嘿……嘿！什么？你们这些饭桶！”关香升阴冷地笑着“啪啪！”就给张老赖两个嘴巴说道：“还不赶快让人把张小脚给我抓回来！你亲自带人追到北平，给我把陈大脚带回，不准伤她一根毫毛！对狗剩那几个人，那小子——哼哼！管他是什么星辰下凡！逆我者的下场只有死！”说完又对张老赖耳语了一阵，张老赖一听吓得毛骨悚然，但只有唯唯诺诺。

  随着皇姑屯地爆炸声，笑面虎父子亲日地步子加快了，日本人不断地出入老宅。关幽洪与日本人勾结办洋行，使幽州城西门里不少店铺家破人亡，已无宁日。关屯的三宅矛盾更加尖锐深，二百年庆典已无法进行，陈家入满籍的事，已无人过问了。

   笑面虎关香升在家养伤中，冥思苦想怎样对付西宅，焦急地等待时机。

“老爷！我回来了！”张老赖风尘仆仆出现在关香升面前。

“怎么样？可带回陈大脚？”笑面虎关香升急不可待地问。

“我们一直追到北平，也没见关幽燕的影子，到了燕京大学一问，人家说根本没有关幽燕这个人，更不见陈大脚……”

“浑蛋！”不等张老赖说完，关香升腾地站了起来，“哼哼……养你们这些人何用？”说着举手就要打张老赖。

“老爷别急……你听我说。”张老赖神秘地压低了声音，“看来咱是中了关幽燕的计，前天张小脚突然被人救走，有人说看见她是被姓冯的秃子领出关屯，看来他们根本没去北平，我在幽州鼓楼北……”后面的话竟贴在关香升的耳朵上，别人就不知所云了。

“哼！……我早晚灭了那冯三秃子！”关香升又是满脸冷笑，“我来个一箭双雕！给我备车！我要进城！哈哈，哈哈……”夜枭般地笑声令人胆战心惊。

“爸爸，妈妈——”冯小翠悲痛地跪在杂货铺的地上，面对双双吊死在房梁上的父母痛哭失声，“你们怎么这样狠心？呜呜……扔下我可怎么活呀！爸爸呀！妈呀……我这样活着还有啥意思啊？”小翠地的哭声，使大街上的行人驻足观看，对这场面无不摇头叹息，可是看见左右邻店都挂“关字号”招牌，店内外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谁敢多管闲事冲了人家买卖人“高照的旺星”？可是不少人的心还是肉长的，见这十几岁的女孩哭得悲哀，有的跟着落泪；有的静静地观察，以便助一臂之力；有的还给冯小翠扔下或多或少的钱，一声不吭地走开……

冯小翠哭着，哭着，突然不哭啦。坚毅地站起找出一把剪刀又跪在父母面前说：“爸，妈！孩儿不孝连累你们遭此横祸，今生今世难报此仇！我要变厉鬼取恶贼的命……爸，妈……等等我——”说着把剪刀向自己的胸膛刺去……

“哎——你等等——”关家银匠行的账房先生，突然出现在冯小翠面前，压低声音阴森森地说：“你不能死！你这样死了你的血海深仇不报了？只要留得命在，总有一天会报此仇！忍耐吧！我会帮你！”说完又提高声音说道：“你欠关大少爷的钱还没有还，不知想办法还钱，安葬你父母，关大少爷能绕了我吗！还是等还完钱再死吧！”

“我——我——哪有钱还哪？这个店铺都被父母还了你们高利贷的利钱，让我一个女孩子到哪去弄钱哪？”她那可怜巴巴的泪眼看着这瘦长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看她那美如西施的泪眼楚楚动人，突然一阵燥热涌上全身，突然低声说：“不要怕！今晚你到我哪儿我帮你……”

  这一切被躲在临近店内，随时观察小翠动静的银匠关幽洪看在眼里，他咬着牙向身边的警察一挥手说：“去！给我好好收拾他！”

“是！”警察答应一声从后门走了。

  身穿黑色警服全副武装的警察，突然出现在冯家杂货铺，看了一眼铺内的景象，又看到账房先生在场突然厉声喝道：“好你这个浑蛋！卷了主人的钱财竟来这里行凶杀人！”边说边上前就是几个嘴巴，血从账房先生的嘴角流了下来，“我问你：你为什么吊死冯老汉夫妇？是不是想霸占冯家财产？霸占冯家女儿？”

 “我……我……我来给银匠行讨债！看冯小翠哭得可怜，我在……”

“在什么？”“啪”一警棍打在他的正指手画脚的手腕上，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他的手腕立刻断了下来。

“冯家已经被你逼得如此凄惨，你还来讨债！分明是想趁机霸占人家女儿，还有人性吗？对你这样的奴才不好好教训，你就不知道王法！给我狠狠地打！”

  警棍雨点般落在账房先生的身上，他鬼哭狼嚎地在地上打滚，行人见此远远地躲开了。

“长官！求求你们别打了！”冯小翠哭着为账房先生求情，她那颗善良的心在滴血……

“住手！把他押回警局！”为首的警察喝了一声又说：“把冯老汉夫妇放下，帮她安葬了吧！”又对冯小翠说：“你家还歉人家多少钱？你想怎样还人家？”

“我也不知道歉多少，经我手就有三百多块大洋，”冯小翠哭着说，“我们的店铺已经抵押高利贷的利钱，家中已分文没有，我只好卖身葬父还债了……”

“唉……可怜哪！”一个年轻态度温和的警官说：“这样吧，安葬费我想办法，我找人把你领到……”

“一边去！你以为你是谁？”领头的警察立刻拦住年轻的警察，横了他一眼，轻声斥责道：“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又对冯小翠说：“既然这样，那就让人把你先送到翠花楼安顿下来，其他事以后再说吧！”

  就这样，十四岁的冯小翠进了鼓楼前的妓院翠花楼，老板给改名叫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