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新救风尘》

在文学作品中，最早描写风尘女子的小说有沈从文的《丈夫》。作品写的是在湘西某地花船上的妓女生活故事。来自于穷乡僻壤的年轻女子“老七”，由于维持生计，不得不上城里来卖身。作者为了设置故事的矛盾冲突，特意选择了丈夫前来探望妻子的几个场景，作了绘声绘色、淋漓尽致的描述。作为丈夫，由于生活所迫，让妻子去卖身，这种在现代人看来极为不可理解的事情，在当时众人看来却是“极其平常的事情”。

《丈夫》中人物的行为和价值观、道德观都带有浓郁的湘西地域特色，小说中无论丈夫、老七、大娘还有五多，甚至是一个杀人的水霸水保，都保留着善良淳朴的品性。当地的风俗，男子在娶了媳妇以后，就把她送出来，自己在家耕种天地，说这是极平常的事情。那些来自乡下的丰乳肥臀的乡下女人，为了讨生活，得那么半元到五块，“就用一个妇人的好处，热忱而切实地服侍男子过夜”。人们把这些来自乡下栖身于吊脚楼下河中乌篷船上的妓女当成“都是来做生意的”，于是一些妇女就离开“那年轻而强健的丈夫，跟随了一个同乡熟人，来到这船上做生意。做了生意，慢慢地变成城市里人”，然后，慢慢地学会了一些只有城市里才需要的恶德，于是妇人就毁了”。作者落笔在城市，却从丈夫——老七——水保的对比与变化中，城市对于农村的伤害，是促使夫妇回乡的直接原因。《丈夫》这篇小说表达了沈从文对人性美的肯定，对城市文明的虚伪的鄙弃，表达了对乡村人民的纯朴和善良的留恋之情。

再就是著名作家老舍写的《月牙儿》，这篇小说全文以月牙儿为线索，以散文诗的笔法塑造了一个可怜、可敬、可叹的形象，描绘了一个丑恶而凄冷的旧社会，令人回味无穷。《月牙儿》写母女为生活所迫出卖自己的肉体，故事叙说了这对贫寒母女在残酷的社会现实压力下，相继被迫卖身求生的悲惨命运。

故事大概是：在民国初年，感化院女工宿舍的地铺上，孤零零坐着暗娼韩月容，望着窗外的月牙儿，她思绪万千。小时候，去世的父亲被人放在一口破棺材里抬走了。送葬时母亲那一声声惨绝的哭喊，她至今记忆犹新。以后，母亲给人洗衣服，一闲下来就坐在院子里发呆。八岁的月容懂事了，母亲当掉家中所有的东西来维持生计。有一天，一顶大红轿子来接母亲，此后的那段好日子使她终生难忘。新爸爸供月容母女衣食，还送她去小学校读书，可是，好景不长，新爸爸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死了，母女俩一下又陷入衣食无着落的困境。母亲找不到工作，唐婶来找母亲说事。一天放学回家，她看见从母亲屋里走出一个猥琐的男人，那狗男人还上前调戏她，月容一气之下搬到学校去住。过了几个月，母亲来学校找月容，含泪告诉她自己又要嫁人了，月容没有原谅母亲。月容小学毕业了，当她在社会上经历了一次次的磨难后，才慢慢理解了母亲。月容没有找到工作，一个叫高俊生的男人主动为她安排住处，陪她散步，还答应一定帮她找个好工作，月容以身相许。当她发现高俊生是骗子时，只能忍气吞声一走了之。月容来到春园楼当女招待，一个叫康先生的人用花言巧语想占有她，月容反抗挣脱，但为此而丢掉饭碗。月容遇到高俊生的妻子，从高妻的话中她悟出了一个道理：体面和道德是有钱人说给别人听的，对穷人，填饱肚子才是最大的真理。月容终于走上了与母亲相同的道路，她从各种各样的男人身上拼命地挣钱，然后悄悄地给已经沦为乞丐的母亲送去，后来月容染上花柳病，凄凉地躺在床上等死，母亲闻讯来到她的床前，母女俩抱头痛哭。新区长上任，要扫清暗门子，然而新区长不是别人，正是调戏过她的康先生。月容被巡警抓进感化院，她宁愿在阴暗的牢房里永远住下去，因为外面并不比这里好多少。在旧社会，贫穷人家的女子都是为了生计才不得已不走这条路。

在现代文学中，最先看到的是河南女作家乔叶写的《我是真的热爱你》，这个故事讲的是一对孪生姐妹在生活的偶然中误入风尘，在相互的感情和恩怨纠葛中挣扎，最后妹妹以自己的生命换取了二人的灵魂拯救。小说在城乡商品经济急剧发展，社会道德行为一度失范的现实背景下，叙写了一对乡下孪生姐妹坎坷辛酸的命运遭际。和多数农村孩子一样，她们出生在一个穷困而又多灾多难的家庭。父亲因车祸去世后，姐姐冷红为了照顾母亲和成就妹妹的学业，毅然退学进城务工。她原本想通过诚实的劳动改变家庭境况，却由于漂亮和单纯，在充满陷阱与诱惑的城市里，成了邪恶势力的猎获物。冷红的妹妹冷紫，聪慧善良，性情刚烈，当得知姐姐为了让自己能升入大学竟然在作着这样的牺牲时，悲愤交织，赶到城里，企图唤醒她的噩梦，救之于水火，自己反倒遭受了一系列惨重的身心打击……

这是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作者用她那饱含泪水的笔墨，以充满痛惜与同情的语气，向我们讲述着这对孪生姐妹的惨痛经历，“将美好的事物毁灭给我们看”。任何一个良知未泯的读者，都会在这样的故事面前感受到灵魂的战栗：“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透过整部作品的字里行间，人们可以明显感受到，作者是在以其鲜明的叙事立场和温婉凝重的笔力，打动着自己，也打动着读者。

然而，如果仅仅如此，这个故事不管如何跌宕曲折，如何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也会是让人深为遗憾的。换句话说，如果作者仅只是怀着“惜红怜香”的情怀，为这两个女孩洒一掬同情之泪，那么整个作品就会因为缺失社会与思想的容量而流于平庸、苍白、肤浅，就会变得“没什么意思”了。而这，正是某些急功近利的小说创作中一个相当突出的病症。

社会丑恶现象是我们需要直面的问题，但要真正根除这种现象，则不仅要让人们认识问题的严重与危害，比这更为重要的，是要分清问题产生的原因。显然，作者正是出于这样的责任意识，通过小说的故事情节，对此作了深入的、多方面的探寻、思索与揭示。首先，作者告诉我们，社会丑恶现象的产生，是与社会现实的境况相联系的。冷红、冷紫姐妹俩就是出身于这样一个贫寒的农村家庭。母亲常年有病，“父亲除了出把死力气，其实也没有别的本事。”父亲去世不久，母亲又因脑溢血住进医院，为做手术，她们借了“美雅”老板方捷的4000块钱，为了还清这笔欠债，她只好去“美雅”打工，其间也曾偷偷到血站卖过血，但这种努力都未能让她逃脱噩运，最终还是落入了陷阱。

作者以自己一贯擅长的从容不迫的笔调和引人入胜的叙事技巧，通过这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人物故事，和读者一起，在对社会丑恶现象进行强烈抨击的同时，也对其赖以滋生的种种根源，作着条分缕析的解剖，从而引发人们的思索，引起人们的警觉，唤醒人们的责任良知与人文情怀。这就再次证明，一部小说要能够震撼读者，不仅要有抓人的情节和感人的形象，更主要的，是靠蕴涵其中的情感感染力和思想穿透力。

乔叶描写小姐的小说还有如《紫蔷薇影楼》，这是一个妓女从良的故事。妓女从良的故事不新鲜，新鲜的是这个故事里小丫的心态。在深圳当过妓女的小丫并没有什么道德负累，认为这只是一种资本积累的手段而已，她甚至是自觉自愿的：“没有人卖她，是她自己卖的自己。”“对于自己以前做过小姐的事，小丫觉得除了在父老乡亲面前说不得嘴以外，真的没什么。没有那段资金积累，她就不会有今天。她不后悔。”她从容笃定，对自己的生涯规划很有把握，也颇有心计。一回县城，她就给自己找了一个“没阅历，有心劲儿，穷坯子，憨后生。只要落到自己手里，肯定拿得住，不愁调教不出来”的丈夫。来自感情的因素很少：“至于她对那个男人，无论是谁，爱情肯定谈不上。”但她很会演戏：“她不爱男人并不代表她觉察不出男人对她的爱，也不意味着她表现不出爱情的感觉和模样。”在与丈夫的初夜里她骗了他，而且骗得理直气壮：“自己这么多年处心积虑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那句老话：妇女翻身得解放！”与其说是找了个丈夫，不如说是找了个合作伙伴。她借助丈夫的摄影技术和自己做小姐得来的钱，开起了婚纱影楼，有了孩子，当起了贤妻良母，过起了幸福的小日子。然而，旧日“客人”窦新成的出现，打破了生活的平静，她必须像只“肥肥实实的小老母鸡”一样保护她的生活和她的家人。在窦新成的侵扰下，小丫不得不再次用自己的肉体来交换他手中的权力，两人又开始了婚外性关系。小说里有个颇有深意的细节：窦新成的妻子听到了两人偷情的风声，跑到小丫面前讹她骂她，说窦新成说她是“狐狸精，婊子”。小丫找来窦新成，问他是否骂过。窦新成否认说：“所有的人骂女人时都喜欢那么骂的。”小丫“蛮横得像个孩子”：“为什么要那么骂？为什么？”“不许他们这样骂！”这里的女性意识非常明显：社会舆论在“偷情”问题上，总是谴责和打击女人，不论这女人是自愿还是被迫。小丫再精明能干，也无法撼动男性社会当然的权力结构和伦理定势，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刚强精明的女人，是一个千层油百层水泡透了的女人，可晃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过是荷叶上的一滴露珠，滚过来，滚过去。”

小丫完全是一个新式从良妓女的形象。她不伤感于过去的卖身历史，从容地面对生活，有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精明和勇气。虽然用不光彩的手段获得了经济自立，却并不因此自卑人下，反而更自信见过世面。她懂得男人的心理，懂得用善意的欺骗来赢得他们的感情，为了自己的幸福可谓四处逢迎、八面玲珑。

这部描写失足青春女子爱情的小说，讲述美丽善良的农村姑娘郭小雨高考落榜后去学习美容美发，在金钱的诱惑下坠入风尘，走上了出卖肉体的歧路，男朋友得知真相痛苦地和她分手，父亲气成重病。为了筹钱给父亲治病，她不得已又重操旧业，后来遇到诚实厚道的青年男子金灿，两人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因为金灿母亲的强烈反对，小雨只得忍痛和金灿断绝关系，在第三个男子追求小雨的时候，因为多次遭到伤害，她渴望爱情，但不敢再接受对方的爱情，当小雨万念俱灰，对爱情不抱任何幻想的时候，爱情却突然降临到她身边，使她又惊又喜………作品还连带写了凤娇、朱燕、菊香等风尘女子的爱情，她们在生活最低层，倍受欺凌，作品细腻地描写了她们和命运的抗争。

这是农历五月的最后一天，郭小雨手提着一个旅行包走出南方的这个地铁站，已经是傍晚的时分，旅行包里装着毛巾、牙膏、牙刷和一些换洗的衣服。她走出车站大厅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雨。车站的广场上的人群都四处奔跑着躲避，小雨没有带伞，就站在一个售票大厅外面的走廊上等待雨停。

这个城市叫番禺，从广州开来的地铁需要45分钟，把一批批下车的旅客甩在站台上，然后又离开了车站。过了一会儿，雨还没有停下，似乎还越下越大的样子，许多旅客因为躲雨，把车站的所有大厅走廊挤得满满当当的。小雨等了半个小时，心里有些焦躁起来。

本来说好了， 春花姐要来车站接她的，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来。在出站的时候，小雨打了春花姐的电话，没想到是关机，小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想，春花姐一定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小雨失望地看着灰蒙蒙飘着雨丝的天空，不知怎么办好。

春花是小雨读中学时的同学，两人原来好得情同姐妹。小雨在来之前曾和春花通过电话，告诉她自己到达的大概时间。可是春花没有按时来接，小雨心想也许她店里太忙，忙得忘记了。小雨突然感到有些口渴，就在车站的小卖部里买了一瓶可乐，边喝边看着外面雨中的景象。一个妇女拉着自己的女孩子在往前跑，大概是去上公交车，小女孩被拉得差点跌一跤。一个冒雨蹬三轮车的中年男子拉着一车芒果，大概是蹬得太急，链条掉了，赶忙下来修理。突然小雨看到一对年轻的情侣共打着一把伞走进售票大厅，一边走还一边旁若无人地亲吻，小雨没想到城市里的人这样开放，顿时耳热心跳。她不由想起和田园在一起的情景，心想，在热恋中的男女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暮色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正在小雨焦灼不安的时候，车站广场上的柱灯都次第亮了起来，雨也慢慢停了下来。在车站大厅和走廊下躲雨的人们立刻都纷纷散开了，匆匆忙忙奔向自己要去的地方。广场上到处响起打着伞的雇主招徕生意的声音。“要坐车吗？我送你去。”“是住店吗？不远处就是，很方便的。”“我们店价格合理。服务周到，想去的跟我来。”“有要吃饭的吗？到我们这里来，包您满意。”一会功夫，就有很多旅客被雇主带走了。只有小雨一人还站在走廊上发愣。正在这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小雨赶紧拿出手机接听。

电话是春花姐打来的，小雨又高兴又生气地说：“你是怎么回事啊？我早就到了，你怎么不来，还关机？”

春花在电话里赔礼道歉：“对不起，小雨，我的手机刚才在充电，正好要应酬一个客人，就耽误了，你现在哪里？”

“我还在地铁站。”小雨说，“快来吧，你要是老关机，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就等在那里，我马上来，20分钟就到。”春花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雨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心里也踏实了。

这是小雨第一次出远门，说来别人可能不相信，小雨从小到大，除了到过自己家乡的小县城，还从来没有到过大都市，坐火车也是头一回。而坐地铁更觉得新奇，她没想到火车还可以在地下跑。这次的旅行，使她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大城市人多车多，那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人群，晃来晃去的密集的人头，使得她看了眼晕。想到这次出来能跟着春花姐学美容，心里就感到兴奋。

这时小雨想起在去年端午节那天，春花姐回来对她说的话，“想挣大钱吗？那就跟我去。”听春花姐说到外面工作能挣很多的钱，这使得小雨心里痒痒的。她看到家乡的许多姐妹都纷纷往南方的大都市跑，包括是结了婚的小媳妇，以及没有出嫁的大姑娘，都像是迷了心似的，不顾家里的阻拦，要到外面去闯世界，好像南方都市里遍地有金子捡一样。

春花姐是最早离开家乡到外面闯荡的，春花家里原来很穷，但是没过几年，她家就在村里盖起了一座小洋楼，这让村里的许多人都羡慕得不得了。于是那些姑娘媳妇都问春花在外面是从事什么工作，为什么能挣这么多钱，春花开始是笑而不答，后来别人问多了，就说是学美容美发。小雨听了很是不理解，就凭着给客人做做头发，就能挣这么多钱吗？

开始小雨还有点不愿出去，她的性格比较内向，胆子又小。她想过的是一种安定的生活。想到自己一旦离开家乡，离开父母，离开未婚夫，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去生活，她的心里就怦怦直跳。

“小姐，要住店吗？”小雨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雨回头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她想这人大概是附近旅馆里拉客的。这一声“小姐””的称呼让她心里觉得不舒服，心想自己22岁的大姑娘，被人称作“小姐”，这让她感到别扭。她不满地看了那男子一眼，声音冰冷地说：“我不住店，我在等人。”

中年男子好像是看到她不高兴的样子，就怏怏地离开了。

夜幕降临了，雨过天晴，深蓝色的天幕上现出了许多星星，不停地眨着小眼睛，车站上灯火辉煌，那些赶火车的人还是从四面八方往这里聚集，售票大厅里总是熙熙攘攘的，小雨看着车站广场上背着大包小包来去匆匆的人们，心想，这些人应该都是为自己的生计而奔波吧！

手机又响了，春花问小雨在什么位置，小雨说：“我在售票大厅门口。你快过来吧！”

不一会儿，李春花就来到了小雨面前，一见面就热情地拉着她的手说：“对不起，小雨，让你久等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先带你去吃饭。”

“我在火车上只吃了一顿饭，肚子早已咕咕叫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雨笑着说。

一年多没见，小雨觉得春花姐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一点不显老。春花显然是精心化过妆的，眉毛是描过的，嘴唇上涂了口红，一张好看的圆圆脸被脂粉搽得白白的，身材因为没有生育过而始终保持着苗条。胸部高耸，春花的穿着打扮也是大都市流行的，一身白丝绸旗袍，脚上是一双黑色高跟鞋。使得她的整个人显得高贵而有气质。小雨情不自禁地上下仔细打量着她。

与春花的穿着打扮相比，小雨就显得有些土里土气的。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碎花衬衫，下面是天蓝色短脚裤，脚蹬一双棕色旅游鞋。虽然小雨外在穿着朴素，不显山露水，但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而且，小雨也是个美人胚子。一个漂亮的鸭蛋脸，大眼睛，双眼皮，乳房饱满，只要她精心打扮一番，相信不会比那些大都市的女性差。

“你看什么？不认识了吗？”春花笑着说。

小雨显得不好意思地说：“春花姐，你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

“还不是靠化妆，”春花说，“你要是打扮一番，肯定比姐更漂亮。走吧，去吃饭。”

小雨跟在春花后面，走过车站广场，来到一条横街，这一条街尽是饭馆。春花带着小雨走进一家“香辣子”饭馆，在一张饭桌旁坐下，问她：“小雨，你想吃什么？”小雨说：“随便。”春花就叫堂倌拿来一张菜谱。她点了四菜一汤，这四菜是香菇炒鸡，麻辣豆腐，韭菜炒田螺，肉沫茄子，一汤是猪肝汤。

小雨忙说：“我一人吃不了这么多，别浪费了。”

春花笑着说：“我还没吃饭呢，和你一起吃。”

“怎么，这么晚你还没有吃饭？”小雨不解地问，“有这么忙吗？”

春花道：“ 做这行的，没有个准，如果事情多，就多做一些，有时晚上10点钟吃饭的时候也有。”

这个饭馆里生意很好，餐厅里的六张桌子都坐满了顾客，跑堂妹不停来回穿梭于客人之间，忙着上菜。一会儿，她们要的四菜一汤就端上了桌。

春花挥了一下手道：“来一瓶白酒。”

小雨忙说：“我不会喝酒，不用了。”

“那就再拿一瓶啤酒来。”春花说，“我喝白酒，你喝啤酒，没关系，啤酒就跟喝水一样。”

小雨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春花好像看到了她的拘谨，笑着说：“到了我这里，一切听我的，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