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新救风尘》

第八章

玉莲一路风尘仆仆回到萍乡农村家里，回到家里时已经傍晚，她心想肯定又要和秦刚干架，谁知秦刚见她既然回来了，气也消去了大半，只是骂道：“你这贱货，竟然背着我跑出去，两个娃儿整天哭闹，你放得下心？”玉莲不理他，走过去抱起一个娃儿亲亲，又抱起另一个亲亲。说：“我何曾不想娃儿？还不是你逼着我跑出去的。你如果还对我这样，我们就离婚。”

秦刚最怕玉莲提离婚，口气立刻软下来：“好好，以后不打你了，再不许提离婚，以后哪里都不能再去，给我带好这两个娃，听到没有？”玉莲听到他这样说，也就不再吭声，她想，两个人的感情还没有完全破裂，为了两个娃儿，当然是不离婚的好。但是她想起秦刚在电话里赤裸裸的威胁，就又气得质问他：“你不是说炸药都弄好了，要炸死我全家吗？”秦刚挠挠头皮说：“嗨！那不是吓唬你的吗，难道我就那么傻，不知道做这样的事是违法要坐牢的吗？”接着又问：“这一个月你在什么地方，怎么为什么总不告诉我？”玉莲说：“我在一家电子厂打工，不是告诉你了吗？”秦刚说：“我是问你在广州还是上海？”玉莲说：“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是在广州，现在告诉你了吧。”秦刚又问：“那你一定是赚了钱回来的。”玉莲不想和他多说，就到厨房去了。

秦刚的母亲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她已将近七十岁，头发花白，耳朵也有点背，玉莲和秦刚在房间里说话，她没听见，此时，看到玉莲突然走进来，吓了一跳，说：“玉莲，你可回来了。这些天跑哪里去了?自从你离开家，两个娃儿可遭罪了，我天天想，天天盼你回来。”玉莲和婆婆的关系还不错，每当秦刚和她闹架的时候，总是会向着她，骂自己的儿子。玉莲说：“妈，我以后不会了。你去休息吧，我来做饭。”婆婆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说着就走了出去。

晚上在睡觉的时候，玉莲去洗了个澡，想把在外面带回的气味清除掉，她在卫生间里，用沐浴露涂遍全身，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完了秦刚去洗。因为一个月没有夫妻生活，秦刚急不可耐，玉莲刚在床上躺下，就像个老虎扑过来。玉莲为了不扫他的兴，就主动除去了内衣，迎合他的动作。秦刚还是像往常一样，做夫妻间的事虎头蛇尾，没几下就完了，这时候玉莲还刚有点感觉，见丈夫翻身下来，大汗淋漓。玉莲起身说刚才的澡白洗了。秦刚说那就再去洗一次，咱们俩一块洗。玉莲心里烦躁说：“你先去洗吧，我现在有些口渴，先泡杯糖水喝。”秦刚只得先去洗，后来玉莲也去洗了一回，两人躺在床上说话。玉莲说：“我明天回娘家看看，你去吗?”秦刚说：“我明天矿上值班。”玉莲说：“我要你去，你总说有事，我知道你不愿见我爸妈。”秦刚辩白说：“我真的有事嘛！你别多心。下次有机会就跟你去。”秦刚自从和玉莲结婚带她一起回门，后来再也没有去过，玉莲猜得对，秦刚还对当时岳父母反对这桩婚事耿耿于怀。后来结婚时，玉莲的父母知道他家的境况，也没有多讲他的彩礼，秦刚就以两万元的彩礼娶回了一个新媳妇。这在当地农村简直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可是秦刚每当想到玉莲的父母曾经看不起自己，坚决不同意玉莲嫁给他，弄得玉莲服毒差点丧命，心里就不很爽。

玉莲后来还想说什么，见秦刚已经打起了呼噜，她看到躺在身边的这个男子，竟然感到很是陌生。心里想，这就是当初自己爱的人吗？玉莲要是知道秦刚有暴力倾向，当初还会不会嫁给他。秦刚脾气暴躁是在婚后逐渐显露出来的，每当他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去喝酒，喝醉了就拿她出气。要不是那次丈夫动手打她，她忍无可忍，是不会离开家的。玉莲也没有想到后来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从来没想到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钱。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要保住这个秘密，决不能让丈夫知道。凭着丈夫的臭脾气，若是知道了她在外面给他丢脸，会打死她的。玉莲知道，丈夫有很严重的大男子主义，处处以自己为中心，而且很小鸡肚肠。有一次，她和村里的一个男子说笑，恰巧被丈夫看见，回来就一个劲盘问她，问她和那个男子有没有暧昧关系？若是知道给他戴了绿帽子，就决不轻饶。玉莲理直气壮地说：“你是吃了狗屎，满嘴喷粪呢，你尽管去调查吗，我是清清白白的。”此时，玉莲想起一件件往事，觉得自己是受了这个男子的骗，原来那些甜言蜜语都是为了哄她。她此时已经想好了，如果以后他再对自己动手，就坚决和他离婚。由于旅途的疲劳，玉莲想着眼皮发涩，倦意袭来，就拉灭了电灯，盖好被子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秦刚去矿上后，玉莲回到娘家，顺便买了礼物麦片带给父母。刚走到村口，就碰到田园的父亲田敬堂牵着一头牛从田里回来，他见了玉莲，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玉莲碰到他异样的目光，见他上下打量自己，心中不解，笑着和他打招呼：“大叔，你好。”田敬堂这才说：“你不是跑出去了吗，怎么回来了？你看到小雨了吗？她也出去半个多月了，连个音信也没有。”玉莲忙回答：“看见了，看见了。她很好，你们不用记挂她。”田敬堂听了诧异地问：“你见到她了，她在什么地方。”玉莲当时想都没想，就说她和小雨一起，在春花的店里学做头发。田敬堂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沉了下去。“哦，是这样。”田敬堂说着走开了。玉莲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想，小雨离开家难道家里也不知道吗？她没想到，她不经意的这句话，会把小雨后来美好的希望毁灭。

田敬堂回到家，就对老伴说，小雨真的和春花在一起，这门亲事做不成了，谁不知道春花在外面是开那种店的。老伴瞪他一眼：“你是听谁瞎说的，小雨会是那样的人吗？”田敬堂说：“刚才我看到玉莲回来了，她亲口告诉我的，这还会有错。你没听人说过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小雨到了那种地方，还会有干净？”正说着，田园回来了，他刚给别人送货回来，在开车回来的途中，因为总想着小雨，以致分了心，差点和前面一辆大货车相撞，当时他惊得急忙打方向盘，才避免了一场危险。

田园听父亲说小雨原来是和春花在一起，心里先是一惊，他也有所耳闻，春花在外面是开美容店，如今这些开发廊，美容店的，就简直是色情的代名词，他太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了，他出车在外，也光顾过这样的美容美发店，里面的都是穿着暴露的小姐，不用说是干那种事的。有一次，他在城里一个发廊洗头，当他洗完后，那小姐问，现在大头洗了，要不要洗小头。当时他还没听懂，问洗小头是什么意思。那小姐笑他：“你不是傻逼吧？连这个都不懂，就是男女做爱。”又说“怎么样，大哥，玩一回吧。我包你舒服。”田园明白过来后立刻红了脸，慌忙说自己有点事，下次再来。想到这里他对父亲说：“小雨决不会去那种地方，我不相信。”父亲瞪他一眼：“玉莲回来了，她亲口告诉我，她和小雨都在春花那里学什么美发，不信你去问问她。”母亲也说：“我儿，小雨要真是这样子，咱就不能要，世界上好女子多得很呢。”田园听是玉莲说的，也不得不信了，但是他还要去找玉莲当面问问，到底是不是真的。于是说：“这事等我弄清楚再说，你们别胡乱猜疑。”

田园吃过午饭就来到玉莲家，玉莲和爸妈正在吃饭，田园走进去：“玉莲回来了。”见了田园，忙起身道：“田园兄弟，吃了饭吗？没吃在这里吃吧。”田园在一个竹椅上坐下：“我刚吃过了，你和小雨在一起吗？她怎么没回来。”玉莲说：“她在春花姐那里学做头发，说是中秋节再回来。”田园听了心里猛地往下一沉，原来小雨真的在春花那里。他问：“自从她离开家，就和我断了联系，原来的号码打不通，你有她的电话吗？”玉莲忙说：“有有，你等一下，我去拿手机来。”说着走到里屋拿出手机翻看，然后把小雨的号码告诉了他。田园说这个号码已经停用了。玉莲就说：“我不知道她换了新号码，她没有告诉我。你也别急，她过一阵子也许就会回来。”田园郁闷地就离开了玉莲家。

玉莲见田园阴沉着脸离开，突然想起小雨在美容店里的那些事，心说田园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小雨和田园的事，她听小雨说过，两个人很相爱，可是现在小雨已经失身，田园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以后肯定要闹架，她在心里为小雨担着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