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新救风尘》

第十一章

这天晚上，当田园不停地想着小雨的时候，小雨的父母也好长时间没有睡着，他们也在想念自己的女儿。小雨的父亲郭老倌原名叫郭富贵，因为他为人老实忠厚，喜欢帮助人，村里人都亲切地叫他郭老倌，当年爹娘家里很穷，为了儿子将来能过上好生活，就给他起名富贵，但他后来并没有真的富贵起来，因为家穷娶不起媳妇，他在将近四十岁才结婚，妻子名叫朱菊秀，模样清秀，是个泥瓦匠的女儿。那时候郭老倌跟着泥瓦匠学徒，师傅看他身体壮实，而且人又忠良，就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当时朱菊秀是三十岁，以前因为挑三拣四，结果高不成低不就，被耽误了。她看到郭老倌勤劳能干、老实忠厚，心里早有意于他，后来父亲向她提亲，就一口答应了。

朱菊秀为郭老倌生的第一胎是个男孩，可是还不到一岁就不幸夭折。这使得两夫妇格外伤心。在郭老倌四十一岁那年，妻子为他生下了小雨。当时妻子生产时天正下着小雨，郭老倌没有什么文化，不会娶名字，就给女儿随便起名叫小雨。小雨刚生下来的时候，很是难看，一头的黄毛，一只眼睛还睁不开，额头上皱起来几条纹路，就像是一只丑小鸭。夫妻俩格外珍爱这个女儿，精心抚养，小时候的小雨很乖顺，很少哭泣，吃饱了奶就在摇篮里安静地躺着，手里拿着郭老倌给她买的布娃娃玩耍。

生小雨的第三年，郭老倌的父母先后离世，他本想让老婆再为他生个男孩传宗接代，但是当时计划生育抓得紧，妻子被强行上了环。后来就再没有生。夫妻俩就把小雨看得愈重，把她当心肝宝贝，到了上学的年龄，就送她到学校读书，后来，小雨在父母的关怀呵护下渐渐长大了，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完全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村里人都说比她妈当年漂亮多了。

郭老倌本想让女儿考大学，将来成为吃公粮的国家人，这样就可以嫁个好人家。可是后来女儿没有考取大学，让她去复读再考，可是小雨说什么也不愿再读书了，她说现在许多大学毕业生找工作都很难，看到日益衰老的父母，她不想再增加家里的负担，不如学一门手艺，去赚钱养活自己。当女儿提出要去城里学美容美发的时候，他们尽管不太乐意，最后也只好同意了。

对于女儿的婚事，他们曾经想过，就是招一个上门女婿，将来也好给他们养老。但是托媒人去打听，但是却没有男子肯入赘。正在这时候，田敬堂的儿子田园来让媒人来说亲，夫妻俩看到田园是个好小伙，又是本村的，嫁过去女儿就像在身边一样。将来自己老了也有依靠，心里十分同意，就问小雨的意思，小雨说自己没有意见，她听父母的。这让夫妇俩非常高兴。于是就按当地的风俗，互换了庚帖，办了订婚酒宴，请亲朋好友来热闹了一番。

俗话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每当田园来家里找小雨，小雨妈就笑成一朵花，又是倒茶，又是拿花生瓜子给他吃。田园每次来都会热心帮助干这干那，如打扫院子，帮助喂猪等，有时候，他们就留田园在家里吃饭。女儿小雨这次出去打工，他们开始也是不同意的，因为小雨从小到大没有出过远门，

一个女孩在外面总让人不放心。但是小雨执意要去，说是要去外面见见世面，说她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到了外面自己会照顾自己。

小雨去外面打工，事先没有得到田园的同意，这是夫妻俩没想到的，自从小雨走后，田园常来家里探听消息，问小雨在什么地方，给家里来电话了吗？而亲家——田敬堂在路上碰见也多次问起，当他回答说小雨没有来电话，他也不知道小雨在哪里的时候，田敬堂就黑着脸责怪道：“一个女孩子能孤身一人在外面乱跑吗？要是学坏了怎么办？”他听这话，心里气得不行，不好答辩，快步离开了，回到家里就骂起女儿来：这个死妮子，长大了翅膀硬了，爹娘管不了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出去这么多天，也不来个电话。又想，亲家的话是什么意思，女儿在他们眼里是最优秀的，怎么会学坏？简直是胡说八道吗。现在亲家想尽快结婚，这他们没有意见，他们也想早点把女儿嫁出去，了却一桩心事，但是也不能这么着急吧！刚订婚不到三个月，就是要结婚，也要等一等，等他们给女儿置办了嫁妆。

在小雨离家的这些日子里，没有女儿在外面的消息，夫妻俩始终悬着心，他们不知道女儿现在什么地方，是做什么事情，吃得饱吗，住得好吗？而今天小雨终于来电话了，听到女儿在电话里说，她在外面一切都好，说中秋节会回来，让他们不要挂念。他们听了也就彻底放了心。

此刻夜已经深了，郭老倌和妻子没有睡，他们躺在床上说话。

郭老倌说：“小雨这孩子其他还好，就是有点任性，都是我们从小惯的，当时我就叫她不要出去，可她非去不可，弄得我们为她操了这么多的心。亲家也不高兴。”妻子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不是说中秋节会回来吗，到时候就让她和田园结婚，结了婚她就不会乱跑了。”郭老倌说：“我们陪嫁的东西还没有准备呢，再说结婚的事也要等小雨回来商量。”接着问道：“你看田园这孩子怎样？”妻子说：“是个好小伙子，和咱们孩子正好是一对儿。”郭老倌赞同：“我也这样认为，但是我看得出，田园他爸是个难讲话的人，田园他妈我就不知道怎么样，小雨嫁过去不会受欺负吧？”妻子说：“不要瞎想，怎么会呢！田园他妈挺和善的一个人，这个我清楚，平时街坊邻居都相处得不错，从来没有和别人红过脸。”郭老倌说：“人们都说婆媳是最难相处的，但愿咱们的孩子遇上的是个好婆婆。”

此时，他们夫妻俩在为女儿未来的幸福筹划的时候，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婚变，这场突如其来的婚变，让郭老倌目瞪口呆，气得他差点丢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