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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142、割不断的爱恋》

作者:858changshan  发布时间:2021-04-03 18:14  字数:6202  总鲜花数:0赠送列表

142、割不断的爱恋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到了一九六三年,关尚文已不是书生气十足的书呆子了,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拖拉机手了。他已经身体强壮,更能吃苦耐劳,但他更加沉默寡言,性情孤僻。他已经重新加入共青团,并是团支部委员。

这几年,农场的变化太大了。分场撤了,不少干部和机务人员调走了,陈广福被撤职后,调到林业局,全家灰溜溜地走了。穆秋菊同陈洪礼已经结婚,含泪告别关尚文,也去了林业局。原分场副场长栾青峰,先任分场场长,后来又调到农场任机务副场长。穆春花已同他结婚,生下一个儿子。她到农场后任场工会主席。

栾青峰临走时,想调关尚文到农场机务科或者宣传部,但他执意不当官,坚决不去;又跟他商量让他到中学当老师,他说不当孩子王;没办法只好由他,仍留在百湖农场一队当拖拉机手。此时,老场长陈镇北已经去北京,他的亲戚也走地走,撤地撤,与关尚文再无联系。如今的关尚文在百湖已是无亲无故,只有同志和朋友了。

穆家三姐妹中的三姐穆冬梅。二姐临走时劝他找对象,她不答应;大姐走时也劝她找对象,她还是不答应;要带她去农场,她也不去。姐姐知道他恋着关尚文,劝她死了这条心,她就是不听。

“小妹呀!你也知道你们俩成不了夫妻,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大姐心疼地说。

“姐姐,你们都走了,文弟的亲戚也都烟硝云散了,如果我也走了,他一个人太可怜了,就让我在这里尽点儿当姐姐的义务吧。他一天不成家,我也一天不嫁人!”

冬梅的话,说得姐姐哭了,她也哭了,姐妹俩都哭成了泪人。姐夫栾青峰知道了她的心思,多次找关尚文说服他,并告诉他:“只有你的话,她才能听啊!”

“栾场长,我尊敬你,崇拜你,但我的感情早已属于别人,我若和三姐成家,那是害了她,我的心已经死了!”关尚文又说:“你还是和大姐带她走,让她找一个情投意和的对象,千万别让我这木头人误了她呀!”

“可她不走,说你一天不成家,她就一天不嫁人,要尽当姐姐的义务哇!”栾场长无可奈何地说。

“唉!这都怪我,认什么干姐姐呀?”关尚文捶着脑门说:“这样吧,等我回辽宁看看,这几年为什么连封信都不来?回来再说吧!”

“好!一言为定。”栾场长说完走了。

穆春花听了这话,以为妹妹还有和关尚文成亲的可能,便把这话跟妹妹说了,就这样,穆冬梅留在了一队。

谁想自从大姐走后,关尚文再也不和穆冬梅见面,变得铁石心肠的人一般。毫不顾惜穆冬梅的感受。

一次在二号地,发生了一起使穆冬梅伤心的事——

关尚文开着东方红——54拖拉机,拉着空爬犁回连队。正赶上农工班下班,他停下车让大家上爬犁,坐回连队。人都坐好了,他便开了车。刚开一段,见有一人在后边边喊边追便停下车。见是三姐穆冬梅,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伤到心底方变恨!”见穆冬梅马上要追上了,刚要坐上爬犁,他推上五挡,心中暗说:“三姐!恕小弟不得不让你伤心了!”一松离合器,机车突然开走了。

这一下把穆冬梅闪到地下,坐在地下哭了起来。

爬犁上的人一见,有的大骂关尚文不是东西;有的哈哈大笑;关尚文见三姐哭了,心又软了。把车停下来,偷偷擦去眼泪。穆冬梅见关尚文停下车,理也不理也不上车,自己往前走去。关尚文再也坐不住了,探出头说:“上来吧!”牟春妞一声不吭,抹着眼泪继续往前走。

“冬梅——等等!”妇女队长看不下去了,跑上前抱住穆冬梅硬塞进驾驶室。生气地对关尚文说:“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样欺负人!”又对穆冬梅,“你就坐这儿!看他敢再欺负你!没良心的东西!”说着气呼呼地坐回爬犁。

“三姐!我错了。”关尚文的泪终于流了下来,“我不该这样伤你的心。”

“你没错!我知道你的心思,自从大姐他们走后,你冷淡我,伤我的心。这全是为了赶我走!我知道你这是好意,唉——” 穆冬梅擦着眼泪,“开车吧!是我自己犯贱。可是我舍不得丢下你嫁人啊!”

“三姐!何苦呢?”车开了。关尚文的声音高了些,“你知道我的心。咱俩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不敢和你在一起,怕毁了你一辈子啊!”

哎!痴情的女人啊!明知不能长相守,何必苦恋薄情人?

“三姐!我对不起你。但我心如死灰,难以抚平我的自责啊!”关尚文叹息着,“你也知道我家中有两个性命相托的女友,我对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不把这件心事解决,怎敢对三姐有非分之想?原来大姐二姐在,由于咱关系密切,已经被人说了不少闲话。现在大姐二姐走了,我再接受三姐的友情,让闲言碎语投在你一个人身上,弟弟的罪过不更大了吗?”

“弟弟!我不怕。让人们爱说啥就说啥!身正不怕影子歪!” 穆冬梅听了关尚文的话,不但不怪罪他捉弄自己,而且更感激弟弟为自己着想。轻轻地拉住关尚文的一只手说:“文弟!还是你想得周到,看起来如果我身边有一个男人,人们才不会把咱姐弟的情谊想歪。唉——”

车很快就到家了,现在可不像以前三姐妹住一起,而今穆冬梅的宿舍又住进了别人,已无说话的地方了。关尚文想到这儿说:“三姐,如果你感到孤单,今天晚饭后,我去河边,如果你愿意去就去找我吧!” 穆冬梅点点头。

秋日的夕阳,映红了锁链河面。河水金波荡漾,河中的鱼不时窜出水面扑食飞蛾;偶尔有水獭、水耗子之类在水中追逐游鱼;水鸟咕咕、微风习习。关尚文沉浸在河边美景之中。他把拴着鱼钩的柳条隔不远一根插在河边,钩上的鱼饵青蛙,在水面划出一圈圈涟漪……

“文弟!你干啥呢?” 穆冬梅来了,见关尚文正在下钩,亲切地问。

“三姐!这种钓鱼法,既简单又有趣。”关尚文边说边把没插的柳条交给她:“来!你拿着,我来插。”

二人说笑着向下游插去。

“你这么爱钓鱼,自己吃了几条?” 穆冬梅问。她知道,在他们宿舍里,只有弟弟爱钓鱼,其他人光知道爱吃鱼。

“有人吃就行呗,光自己吃就没意思了。”关尚文说着有意将话题一转:“小于于敬堂一吃鱼就念叨,说三姐你做的鱼好吃,以后你再给他做点儿。让他吃个够。”

“我凭啥给他做?臭美吧!我哪次给你做的鱼,都让他抢先,有时你还吃不着,我可生气了!” 穆冬梅生气地说。

“哎!你们是老乡,他虽然没文化、粗鲁,但为人正直、对人讲义气,还是不错的一个人的!”

“是倒是不错,但他怎能和我弟弟你比啊!”

“人各有长处,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找他这样的作伴侣,也不错啊!”关尚文试探着说。

“尚文啊!我不早说了吗?你不成家我不找,你怎么又说这个干啥!” 穆冬梅有些不满。

“傻姐姐呀,我伤你心你还没够哇?你说你身边没个男朋友,那我只好躲着你。如果你和小于好,咱姐弟名正言顺交往,何乐而不为?”关尚文耐心地说。

“可我不敢和其他男人接近,怕他们……男人有几个像你一样这么老实?为我们着想啊?一旦……” 穆冬梅手中的鱼钩已经插完,见关尚文直起腰来,挽住他的胳膊,向河边的柳毛通边的草地走去。

“其实,于敬堂为人忠厚、豪爽,够朋友。对你早已倾心。不论是年龄、人品,你完全可以和他结为伴侣。等我接回岳兰,咱一齐结婚多好哇!”关尚文推心置腹地说。

“我早看出他的心思了,他那眼睛眯缝着……可我不敢和他谈,他粗鲁……尚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敢和他交往……”边说边挽着他的手向树丛边茵茵绿草地坐下,轻轻地说:“你这是把属于你的,要送给别人。我不甘心哪……”边说边把关尚文披着的破棉袄铺在草坪上,拉着关尚文,头枕着裸露的树根,二人仰躺在草丛中,头仰在他的怀里,期盼的目光盯着他……

关尚文此时竟然想起自己那一夜,睡在二姐和三姐之间的一个被窝里……想着不自觉地摸摸穆冬梅的前胸,摆弄她的乳峰……感到惬意的穆冬梅的手,颤抖地拉过关尚文的手,引向自己的隐私处……此时无声胜有声……穆冬梅的手突然伸入尚文下身,握住枪杆向自己拉着……关尚文抚摸的手感到柔软而湿润,再也难以自控。翻身压在穆冬梅身上……枪深深入穴内,雨雾云流……洪涛奔涌……

关尚文已经难以自拔,颤巍巍闭目泪流,身子一动不敢动。亲着穆三姐的红唇愧疚地轻声说:“三姐呀!你被我毁了……可咋办呐?”说着就想翻身下来。

“别别……嗯……刚……不疼,……多趴一……会,我体验……体……验……”

良久,雨过天晴。穆冬梅说:“文弟!你真好……我终于体验了我弟弟的男子汉神力……不要怕!你永远是我的弟弟,我还是你的三姐……” 泪眼汪汪的穆冬梅说到这儿,又把尚文楼在身上……再一次疯狂……已经感到筋疲力尽时,二人整理好衣服说,“这回我放心了,我可以与于敬堂交往了,你不用再躲我了 ……

“可是……啊?看你——”关尚文丛草地上拿起棉袄,看到棉袄上殷虹的血迹,微笑地佩服说。“好样的!我的好三姐……可是留下种子怎么得了哇……”

“怎么了?……这血……?”

“对不起……这是你的处女……我的三姐……”

“嘻嘻……放心吧!我不会赖上你!我永远是你的好朋友,情人!小于的恋人……有了咱两的结晶,哪正是我的心愿……你不必担心!”

 

百湖农场一队二号地,正在大豆集堆,连夜紧张地秋翻之中;还有三台拖拉机各牵引一张爬犁在集大豆堆;四台拖拉机,各拉一台五铧犁在翻地。在两千多亩的豆地里,机声轰鸣,人声沸腾,夜风嗖嗖,灯光通明……好一派夜战场面。

这是深秋十月中,天空不见星月光,只见沉沉满天云。北风不时吹来闪闪雪花。雪花渐渐变成雪片;寒风也渐渐刺骨;看来今夜就要封冻。能否在封冻前,突击完这两千亩翻地任务,将关系到明年的麦播,今夜抢一亩是一亩,天不等人,秋翻不等人,这是对拖拉机手的又一次考验。任务已迫在眉睫。

关尚文坐在大犁上,一丝不苟地调整着舵轮。雪片飘在脸上,身上,已使他变成了雪人。尽管他身穿棉袄棉裤,但无情的北风似乎特意考验他,阵阵钻入棉衣之中。但他想着今晚是会战秋翻的最后一夜,为了能保质保量的圆满完成任务,他不觉得寒冷。但见地翻起的黑土块越来越大、犁刀入土越来越难,渐渐地翻起脸盆大的土块使他感到心焦……

“小关!上车吧!这地够呛了,你看你都成雪人了。”驾驶员辛立怀停下车,拿出一根绳子拴在起落手柄上:“唉!这天真够劲儿,你冷了,我困了。你开车,我去上鱼点儿看看。哪里的鱼囤里有留给夜间作业人吃的鱼,我去给大家做鱼,等夜间大家吃。今天人多,车多,我给大家露一手,慰劳慰劳大家!”

“师傅!不行吧?这大犁没人把,冻层越来越厚,恐怕落不下犁啊!”关尚文说。

“打深点儿,反正今天晚上够呛,别遭这洋罪了!我是驾驶员,你听我的,开车吧!”辛立怀见关尚文不听他地指挥,不满地下了命令。说完气呼呼地向鱼点儿走去。

“师傅!黑灯瞎火的你可小心啊!小心火……”关尚文不无担心地说。

“你干你的!我在部队干了三年炊事员,还用你说?”辛立怀心怀不满地边说边走。

“唉!”关尚文轻叹一声,他知道因队上宣布自己是政治组长,辛师傅心里不痛快,便一声不吭地上了车,驾驶机车又开始作业了。

这块地,南面是连湖河,河边有队里的打鱼点儿,河里的鱼囤里还有鱼。打鱼点儿是三间低矮的草拉房,隔不远的地边儿,就是今夜正在集起堆的脱谷点儿。队领导考虑以后夜间脱谷吃饭方便,所以这脱谷点儿很大,三千亩大豆打算头半夜全部运到这里。

关尚文见师傅去做鱼,心里老觉得不踏实。地越来越难翻倒还不算什么,他觉得一个人去点火做鱼,一旦跑火,烧了鱼点儿不要紧,这三千亩地的脱谷点儿……他不敢往下想,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向鱼点儿方向看……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雪越来越大,纷飞的雪片已遮住了视线,附近作业的机车只能看见模糊的灯光。此时,无人把大犁,地越来越难翻了。他焦急地盼着师傅,可是左盼右盼不见师傅的影子。他望着鱼点儿,望着,望着……

突然见鱼点儿方向有火光,转眼间,已是冲天大火……坏了!已经看清打鱼点儿的三间草房顶烈火熊熊……

“不好!”关尚文惊叫一声升起大犁,驾车向鱼点儿驶去。

其他机车也发现鱼点儿起火,都开车冲向鱼点儿。

关尚文把车开到鱼点儿与脱谷点儿之间停下车。没敢熄火跳下车边跑边喊:“师傅——辛师傅!你在哪里?”

他不顾一切地踏着地上的杂草,奔向起火的房屋。只见辛立怀正在冒着浓烟的屋里打火。

“师傅!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屋顶都烧着了,你还打有啥用?……”他边喊边挟起瘦小的辛师傅冲出屋。刚出屋房梁塌下来了,鱼点儿的房子成了火海……

辛立怀到鱼点儿后,在鱼囤里捞几条大鲤鱼,心里一算,三张爬犁连车上带农工班是三十多人,四台翻地车上是八个人,加在一起,四十来人,所以他满满地炖一大锅鲤鱼,心里美滋滋地忙了半夜,满心想让大家吃得高高兴兴。等他都弄好了,他也忙累了,便往灶坑里添几根木拌子,躺在炕上休息。这一休息便睡着了。他正做着吃鱼的美梦,突然被烟呛醒,睁眼一看,是灶坑里木拌子太长,火着到外边,烧着前边的草拉墙,他忙打火……正在这时关尚文冲进来,将被火薰得迷迷糊糊的辛立怀挟了出来……

“小关!快把鱼盛出来,看白瞎了一锅鱼!”辛立怀还没忘他的鱼。

“还想着鱼呢!这脱谷点要烧了,你不坐牢才怪!快招呼人保脱谷点吧!”关尚文把辛立怀放在机车旁。他这才看见,身后的鱼点儿周围一片火海,立刻吓呆了。

关尚文见人们都过来了,有的拿镰刀,有的拿叉子,都在救火。但除了有两个车长和几个农工班长之外,不见有队领导。他立刻喊道:“同志们!鱼点火没救了,赶快保护脱谷点!”他看一眼束手无策的人们,想了想说:“张师傅,薛师傅,刘师傅!你们赶快带领机车用大犁在脱谷点周围和脱谷点之间,翻防火带,要快,越快越好!”关尚文不管别人听不停,竟向车长们下达命令。

“是!”三个车长答应一声,立刻带领机务人员执行命令去了。

“任自强!你快组织农工班的同志,在大豆地边割杂草,以免火烧到地里,每人两米向鱼点方向割出三米,然后把人排开,看守在地边,不让一只带火的动物进入脱谷点!”

“是!”任自强响亮地回答。

“辛师傅!”关尚文见大家都按自己的要求投入到保卫脱谷点地战斗,只有辛立怀还呆呆地站在机车旁。便叫了一声。

“到!”辛立怀精神一震,也响亮地回答。

“你开车,我把犁,咱也赶快翻隔离带。”

“是!”辛立怀这才机械地跳上车。

关尚文见机车都已经投入到翻隔离带地战斗中,农工班的同志也都紧张地割草,他松一口气向大犁奔去。谁想到自己刚要坐上大犁,脚还没有上去,机车突然开动,大犁的牵引板一下把他拉倒,他觉得左腿钻心的疼,心里说:“完了……”感到大犁的前轮从自己的身上轧过,便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六三年十月十七日夜晚了。

他吃力地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觉得这怎么像躺在岳兰的病房里?不由得说:“咦?我怎么在这里?”他想了想,就要坐起来,可是一动,不但四肢不听使唤,而且浑身钻心地疼,不由得“哎呀!”一声。

“醒了,醒了!他醒了……”不知是谁惊喜地哭着说。立刻他的床边围满了人。

关尚文一看,见姐姐哭得像泪人一样,姐夫也在抹眼泪。他的神志恢复了,想起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强忍浑身地疼痛,装出笑脸说:“姐姐、姐夫,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吗?”又对姐夫说:“你看你!姐夫——枪林弹雨你都闯过,我受这点儿伤你哭啥?别哭!让人看见多不好!”嘴里说着,眼中却滚下了泪珠。

“尚文哪!可把姐姐吓坏了,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姐姐仍然抽泣着说。

“是吗?我觉得刚睡了一觉,火灭了吗?脱谷点没事吧?机车没事吧?辛师傅呢?”关尚文急切地问。

“火灭了,脱谷点多亏你指挥得及时有力,万无一失。机车也没事,辛立怀刚出去。”农场副场长栾青峰边说边来到关尚文的床前。

“啊!栾副场长?您怎么来了?”关尚文激动地说。

“出这么大的事,我弟弟又救人,又临阵指挥,自己却负伤住进医院,我能不来吗?”栾副场长又骄傲,又高兴地说:“我真担心你醒不过来。”

“哪能醒不过来呢?我这不好好的吗?”边说边想坐起来,可是一动不能动,胳膊腿像不是自己的,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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