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羞涩地护理
“你想哪儿去了,你还不知我心在何处?不用说她比我小四五岁,就是性格也格格不入哇!更何况我这次生死难保,就是好了,弄不好也是个残废,怎能再拖累别人?只好孤独一生了!”
“文弟,别这样说!你真成了残废,我就伺候你一辈子,嫁给你,你就是打也休想打走我。”穆冬梅伤心地哭了。
“三姐,别哭,我死不了!”关尚文也泪眼汪汪,忙改变话题,“你和[中国作家发表至此29页,41回]
处得怎么样了?和得来吗?”
“处得还好,和得来。他确实是个忠厚老实人,看起来粗鲁,实际对人一片真心。”穆冬梅忙收泪说。
“这就好,你终于可以有个归宿,我心也放下了。”关尚文舒了一口气。
“但他没文化,跟你比我心里总空落落的。就是太粗野,自己舒服了,不管别人……哪有我文弟会体贴女孩呀!我可想与你开花结果了……”穆冬梅羞涩地笑着说。
关尚文刚要说话,护士来了,量了体温,体温开始下降;量了血压,血压已经上升。她换了输液瓶,撤了输血瓶,对穆冬梅说:“看来没问题了,让他闭目养神,少和他说话,注意不要乱动。”
万月兰被惊醒了,护士走了,万月兰让穆冬梅去睡一会儿,但穆冬梅不去,向她耳语了一阵,万月兰脸一红,果断地说:“没关系,我不怕!”硬把穆冬梅推到外屋。关尚文又进入昏睡中。
万月兰看看输液瓶,见关尚文均匀地呼吸,又见他那青紫的眼眶,想起那充血吓人的双眼,不由得叹息一声,坐在对面的床上。望着关尚文……
“兰……兰妹,你……你真把我忘了吗?”关尚文在梦中喃喃地说。
“没忘,我正等着你来接我呢。”万月兰顺着他的梦话接着说。
“没忘就好,你只要不怕苦,我伤好了就会去接你。”
“我可不去那鬼地方!天那么冷。再说了你让车这么一轧,不死也是个残废,我能养你一辈子?”万月兰有意让他失望,竟不知深浅地说。
“啊!兰妹,你真那么狠心?你忘了当年你的话了?这几年我天天在想你呀?”说着呜呜地哭起来,接着一阵咳嗽,竟把自己咳醒了。万月兰一阵惊慌,恨自己说话没有分寸,害得他这样。忙拿过痰盂给他接痰,见关尚文吐出的痰不但有血丝,而且有血块。
“快……快……快叫护士!我要……要!”关尚文艰难地说,难为情地看着万月兰,又急促地说:“快叫护士!”说着竟自己喊起来,但声音却有气无力。
“文哥!啥事你快说,都两点多了,哪有护士啊?”万月兰急得快哭了。
“我要解……解手……”关尚文的眼眶潮红,实在难开口让她给自己端屎端尿,但此时内急,只好说:“解……解手……”
“唉!早说嘛!你看你……”万月兰边说边从床下拿出便盆,问:“是大手还是小手?”
“都……都有……”关尚文咬着牙,头上已满是汗珠。
万月兰再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刻掀开被,轻轻地抬起他的下身,将便盆放在下面,见他的小便直挺挺地竖着,难以尿到盆里,一阵羞怯,赶紧又拿起便壶,小手轻轻地扶着对上壶口,羞涩地轻声说:“快便吧!没问题了。”
万月兰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何时见过这个呀?但此时,为了意中人的安危,她什么也不顾了,心怦怦地跳,脸烧得通红,扶着文哥的命根子,轻轻地说:“文哥——尿吧,拉吧!没问题的!啊?”
关尚文不敢睁眼,尽管他与女友有过两性生活,但那是何等亲密无间,而今这小妹妹,毕竟与他们不同啊!唉!怎能让人家这样伺候自己这见不得人的事儿呀?但他已无法解决,已经是雷雨交加,骚臭满屋了……同时夹杂着他羞愧地哭声……
万月兰心惊肉跳,闭目等待……手中关尚文滚烫的命根一动一动,倔强地抬起,为了不使他尿在被上,她不得不偷偷地看,见硬邦邦的东西随着尿完,渐渐软塌塌地低下了头,她童贞的好奇心觉得好玩,竟不松手偷偷地笑,忘记了羞与臭,关尚文地哭声又将她唤回现实。
“怎么了文哥?你哭啥?身上还疼吗?”万月兰亲切地歪着头问,手仍没有拿开。
“不!不太疼,唉!这回舒服多了,肚子再也不胀了,太难为你了,谢谢小妹,拿开吧。”关尚文感觉到她的手仍握着,只好闭目说。
“嘻嘻!你真好玩,枪林弹雨,吓死我了;硝烟弥漫,薰死我了。我真像在战场上下来一样,但我胜利了。”万月兰边为关尚文擦边骄傲地说。
“月兰——妹妹,你——你真是个好妹妹!我可怎么报答你呀?”关尚文刚叫出月兰两个字,突然一阵颤怵。这月兰与岳兰虽然音同字不同,但是我怎么欠下她们这么多呀?他泪水不断地流下……
“谁用你报答?你好了就是报答了。”万月兰却不在乎地说,把便盆送到卫生间。
关尚文听万月兰出去了,才睁开干涩的双眼,盯着快要结束的吊瓶,心忐忑不安,自言自语地自责着:“关尚文哪关尚文!你有什么理由让人家纯贞少女这样伺候你呀?”听到万月兰的脚步声,忙闭上眼睛,怕见她那明亮的目光。
“啊哈!刚才还自言自语,转眼间就闭目养神!怎么样?这回舒服些了吗?”万月兰亲切地问。
“谢谢你,我这没出息的人,让你端屎端尿,心中不安哪!”
“谢什么?当年你对我父亲不也如此吗?”万月兰感叹地说,“我这是替父报恩哪!”
“月兰妹,这不一样,我是小伙子,对老人应该尽义务:你是少女,这怎能相比呀?”
“唉!还亏你是学生出身,把我当成护士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护士为患者解除痛苦,是不怕牺牲一切的。”她说着,见关尚文面有喜色,可仍不睁眼,眼珠一转又说:“怎么?我长得就那么难看?为你接屎接尿,你连正眼都不看我,怕辱没你的美名吗?”
“啊!对不起,你误会了。”关尚文忙睁开双眼,直视万月兰,突然想起:她这脸盘,她这一说一笑,她这性格,多像当年的赵淑香!看了好一阵才轻轻地说:“我是不敢看你呀!生怕我刚才的丑裸表演让你生气。责问起来我无地自容啊!”
“嘻嘻!你小心眼真多!哪有什么?又不是你有意污辱我,和当初你往我身上尿尿一样,倒是你锻炼了我的胆量……”万月兰毫不在意地说。虽然她平时说话直来直往,今天的话,却不失文雅,关尚文不由得喜欢这个小妹妹了。
“月兰,你真好。我比你大五六岁,我和你父亲又是忘年之交,你干脆认我做干哥哥,当我妹妹好吗?”关尚文亲切地说。
“算了吧!什么干呀湿的?要亲就亲,不亲就不亲。你这伤好到什么程度,落下什么残疾?还说不定,你对我父亲有恩,我们万家知恩必报。你要看我好呢,不管你伤好后什么样,我伺候你一辈子,可我不当干妹妹;看我不好呢,等你伤好了,我也回去了,绝不误你的终身。”说着,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又叹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关尚文心里一惊,这月兰小小年纪,读书不多,却有良好的教养,心地如此,不由得叹道:“月兰妹,我也不是无情人,你们万家的心意我岂能不知?可我这人走过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之路,对不起几位对我情真意切之人。我怎敢再接受你的情义?再毁了你的终身哪?”说着,喘息了一阵,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又说:“事实证明,我命中注定要历尽艰难,谁与我在一起同样倒霉。这次车祸我死里逃生,后果怎样还难预料,怎敢与你再有感情地纠葛呀?”
“文哥,你心太好了!其实你不会落什么残疾,年轻轻的,骨头长上就好了,怕啥呢?”万月兰宽慰地说。
“好妹妹,别欺骗自己了,其实我的伤势我自己明白,在急救室昏迷三天三夜,说明什么?三天后仍输血又说明什么?一咳就吐血你不让我看是怕我害怕,我装不知是为安慰你们,实际上我的致命伤在内不在外,是折断的肋骨刺伤了肺,才使我还有生命之危呀!”关尚文说着已是眼泪汪汪了。
“文哥,你想得太多了,没那么严重,会好起来的。如果你落下残疾,我做你终生伴侣,伺候你一辈子,绝不让你孤单寂寞!”万月兰听他分析自己的伤势,与医生说的完全一样,不由得佩服:了不起对医道也这么通,所以竟毫不犹豫地要牺牲自己,陪伴这可怜的关尚文。
“月兰妹,从今往后,就叫我文哥吧!不可有其它杂念。其实大家地安慰,医生地隐瞒,都是徒劳的,都忽略了一点:我是个高中生,对生物学人体学都曾学了一些。这点医学常识都不知道,那我的书真白念了。所以我拒绝你的,包括我原来青梅竹马的同学的感情,是因为我不想把我的痛苦加在爱我的人的身上啊!”他越说越激动,又咳嗽起来。他喘着粗气说道:“唉!此是何时何地,想什么感情啊?”
“文哥!好,再不谈这些。以后你就把我当作亲妹妹吧!哥哥!好好养伤。既然知道自己的伤势,凭你的毅力,你的体魄,会战胜伤痛的!”万月兰强忍泪水,用小手擦去关尚文眼中的泪,柔声说:“哥哥!是我不好,引你伤心,休息一会儿吧!”
关尚文紧闭双唇,示意要吐痰。万月兰拿过痰盂,他张开口吐出乌黑的血块,万月兰惊得脸色苍白,忙擦去他嘴角殷红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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