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尔功玩完小姐出来咧嘴笑着叫赵久训上,说小姐还在床上等着呢。赵久训大笑说:“我才不喜欢残羹剩汤呢。”
这话被小姐听到,她急忙穿好衣服出来,扯着预备走人的赵玖训,说:“你嫌我刚刚用过,我可以另外叫人啊。”
赵久训连说不用,还说这么热的天行房事可是要命的,向尔功这才知道自己上了赵久训的套,便再三叮嘱赵久训回去不要说出他玩小姐的事。
这些都是赵久训以玩笑的口气告诉我的,我原来有些不信,后来我相信了。
我可以将自己不堪的烂事向外到处张扬,但我从来不会去揭别人的隐私,特别是有碍人家夫妻感情的隐私。
向尔功却在一天,看到赵久训的妻子一个人在地里干活,则有意离间他们夫妻不和,当然,开始他是以玩笑的口气说赵久训的妻子太娇惯丈夫了,说:”你顶着烈日劳动,将丈夫放在家中休猪郎公。”
休猪郎公是老家溆浦人爱说的话,意思是让男人休养生息如公猪,就是为了让男人有足够的精力做爱。
赵久训的妻子也爱玩笑,便顺嘴说:“休养男人是好为自己用啊。”
向尔功说:“可是不止你一个人用呢。”
“不止我一个人用,哪个还要他?黑得象个乌蛸蛇!”赵久训皮肤黝黑是远近闻名的。
向尔功走近来,悄悄说:“发廊的小姐可没嫌他黑!”
赵久训的妻子不相信,向尔功就说是购买喷雾器那天,他们俩人都玩了小姐!有鼻子有眼有人证,不由人不信。向尔功到后来对赵久训的妻子说别说是自己说的,又要她别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说。
赵久训的妻子记住一句俗话叫做堂屋教子,枕头教妻,晚上她便枕头教夫:“如今外面是花花世界。为了自己的身体,也为了给儿子做个榜样,你可得把握好自己。”
赵久训完全没有想到是向尔功在妻子面前说了些话,他还以为是妻子的善意提醒,便笑嘻嘻回答:“你放心,我知道!”
“别嘻皮笑脸,我是做古正经的。”妻子的严肃让赵久训摸不着头脑,他也就严肃说:“你我都二十几年的夫妻了,我的为人你还不晓得?”
妻子说:“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以后注意就是了。”
赵久训认为自己行得正,也就没往深处想,顺嘴应声:“晓得!”
向尔功完全不同,他在玩了小姐回来的晚上与妻子亲热过后对妻子说:“别看赵久训黑得象个非洲佬,却还喜欢玩小姐哩!”
妻子问:“他玩,你不玩?”
“我有你,才不送那冤枉钱呢。”
妻子说:“你在外面玩小姐若是被我访到了。我让你死路一条!”
向尔功赌咒发誓说自己绝对清白。
也就是向尔功的赌咒发誓使得他的妻子在人前洋洋得意,四处张扬说赵久训进发廊玩小姐。
向尔功的隔壁是一家茶馆,麻将、跑胡子、扑克,整天牌客满座。向尔功的女人打着牌,嘴不闲,说东个女人不要脸,骂西个男人不是好东西。那日,看赵久训在场,便说:“你黑如非洲佬乌蛸蛇火炭头,小姐不就看上你的钱么?”
赵久训笑着说:“你一个女人家,我进发廊玩小姐你如何晓得?怕莫你也是小姐?”
那女人说:“我才不挣那不要脸的钱,你玩小姐我当然晓得,我家尔功说的,他当时也在,就是见证!”
赵久训望一眼一旁打麻将的向尔功,向尔功立即埋下脸去。
赵久训当时笑笑了事。后来却给向尔功又下一个套,让他们夫妻差点儿闹到离婚的地步。
眼看要到了削甘蔗的季节,赵久训知道向尔功家迁来不久,家里还没有雨具,便邀他一同去购置雨具。
向尔功默神乘购买雨具之机,也要让赵久训玩一回小姐。
而赵久训则另存了一个心思,他要向尔功带着妻子去。
向尔功说妻子就不要去了吧。
赵久训说雨具是有型号的,你妻子不去如何配套?还说自己也要带老婆去。向尔功心想带老婆就带老婆,等下次的机会吧。于是推了车出来。
当时他们没有摩托,骑的是单车。赵久训驮着妻子骑在前面,向尔功驮着妻子尾随其后。
西洞庭农场面积不是很大,与我们老家的大山里比也就一两个村子大,人口也不多。不过小姐却不少。我去聊过天的就有十几家,就因为小姐多生意自然不怎么景气,那些小姐就寄希望于出现熟人常客。
向尔功玩过的小姐坐在门口嗑瓜子。
赵久训来到门口停下,赵久训的妻子对总场格局了如指掌,便捶丈夫的背说:“难道你真的如别人所说?”
赵久训没有解释,却笑着同小姐开玩笑:“你们可还要小姐?我给带了两个来。”小姐看到开这样的玩笑,以为眼前的女人与男人之间只是熟人关系。
向尔功要越过去。
赵久训拉住他的车后架说:“既来了,就休息一会。”
然后大声对小姐说:“老宾主到了,还不过来招呼?”
有生意小姐自然喜笑颜开,过来几乎是半搂着向尔功说:“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向尔功的妻子忽然明白了。
这个女人却没有从丈夫身上找原因,而是对着小姐撒泼,骂小姐骚,骂小姐不要脸。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小姐就是小姐,她对骂一会,看向尔功的妻子似乎只对自己气愤,不怨恨丈夫,便想干脆将矛头转移。于是她喝一口茶,然后笑嘻嘻慢悠悠说:“你怪哪个?你丈夫说与你干那事,没有一点兴致!”
这话起了作用,向尔功的妻子不再骂小姐,而是看着小姐发楞。
小姐又说:“要管好自己的丈夫,首先你别太传统,跟我学几招,或者多睡几个男人,既有了经验,丈夫也喜欢!”
小姐终于如愿以偿将矛头转变,向尔功的妻子追问丈夫说自己太传统是什么意思。这个小姐我估计也是个惹事生非的主,她把平时和嫖客的动作一古脑加在向尔功身上,赵久训心想再不圆场,向尔功会被妻子骂得吐血。
果然,一阵追问得不到回答,向尔功的妻子便开始嚎哭开始大骂丈夫。
什么?我这么清楚是当时我在场?没有,没有。我也是听来的,你听我讲嘛。
白芷湖村的游修锡,转弯抹角算起来我们是亲戚,我叫他表哥,他老家和我都住茸溪村。
茸溪村的游姓人不多,只我奶奶娘家一族。说是一族,其实就是我奶奶的父亲和我奶奶的伯父两支。奶奶的父亲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也就是说我奶奶有一个弟弟——我舅公;一个妹妹——我姨奶奶。奶奶的伯伯只一个儿子。但奶奶的伯伯孙辈很兴旺,我的舅公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而奶奶的伯伯则有五个孙子,两个孙女。游修锡便是奶奶伯伯的大孙子的儿子。
游修锡的儿子结婚,我少不了要去人情。在老家两家有红白喜事都来往,何况迁到再无亲戚走动的西洞庭?
那天,我一到游修锡家,上人情礼单的人看到我,就拿着笔盯着我说:“你这表叔,可是有一笔大人情吧!”
我说:“人情,人情,我是人到情到!”
“就是。礼物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你没听说大小是情,长短是棍?”赵久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接着我的话说。
写礼单的听到这话,神气便有点讽刺对赵久训说:“你那意思一下可不儿戏!差点儿毁了尔功一生幸福哦!”
向尔功、赵久训就住白芷湖村。
当时我还不知道向尔功嫖小姐的事,便问写礼单的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写礼单的就笑了。指着赵久训说:“你问他!”
我同赵久训的大阿哥是同学,赵久训对我便没有避讳,只是在说明前先求我:“老表,你能说会道的,正好来帮我解围!”
接着就告诉了我上面的那些事,我想他既然有求于我,必然不会撒谎,所以我相信了。于是又追问后来怎么样?
赵久训看我来了兴趣,索性告诉我。
向尔功缩着脖子傻子似的不说一句话,他的妻子的气就更大了,抓他的脸甩他的耳光,赵久训本想要的就是这个结局,但好象已经有些难以收场,只好同妻去将向尔功夫妻拉开。向尔功乘机悄悄溜走了,而他的妻子则在小姐门口一直哭到天黑。
再以后,向尔功的妻子不理向尔功。
再以后,向尔功也不理妻子。
再以后,妻子说话了:“离婚!”
再以后,向尔功死活不肯离婚。
再以后,妻子说:“这日子没法过!”
再以后,日子照样过, 只是这对夫妻硬是再不同对方说一句话。
“老表,你一定能促成他们和好!”赵久训说。
我说:“我只是认得尔功两口子,实在不了解他们的个性,你要的结果不敢肯定。”
赵久训说:“我相信你。我看你在双溪口开诊所的时候,邻居和村干部束手无策的必银两口子扯皮打架。你只看了三次,只一句话,便搞定了。”
其实必银两口子的扯皮打架,我看了不止三次,我是偷偷观察过无数次。到后我终于发现了一个规律:这两口子,你越劝他们就越闹得起劲。
后来的三次我就不让其他人拢边。我听到必银骂妻子的娘,妻子骂他:“背时的,剁你脑壳!”
我便缓缓走过去。
坐在灶前烧火的必银看到我,立刻起身给妻子一耳光。妻子挨了打,不是对着丈夫直接打起来,而是先瞄屋外。看到我的身影,就同丈夫扭在一起。
我继续往必银家走。
灶屋里打得更起劲。
我便咳嗽一声,这是我与一个人约的信号。那人便赶过来:“舒医生,快!有人肚子疼得在地下打滚!”我和来人就往回走。必银两口子看我转身,立刻松散开来,继续骂。
接着又试了一次也是如此。
第三次,夫妻俩因为一件小事便到门外打。我依然叫其他人远远看,自己则走过去围着两人扭动的身子转。
这对夫妻看我不作声,就停了对骂,只一味摔。一会儿男人将女人摔下,一会儿女人又将男人拌倒。
我看了一会儿,说:“你夫妻这是什么舞蹈?先前嘴里叫骂着,和着舞蹈几多好看!现在倒是单调了许多。不如和着声音继续?”
女人本来将必银压在下面,听了我的话,立刻站起来,一面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面说:“不打了,我夫妻打架,你看笑话!”
我说:“你们知道啊。”
从那以后,必银两口子还真再没打过架。
向尔功来了。
我邀他去煮饭的灶前烤火。他看到妻子就在灶前不远处与一伙妇女讲话,不情愿去。我推着他走,并大声说:“天冷,去火边暖和。顺便我给你传授一招嫖小姐的经验!”
“还嫖小姐?他现在没了心思!”煮饭的师傅笑着说。
“谁说没心思?嫖小姐现在是潮流!”我依然声音很大。妇女们都停了说话,一齐看我。
向尔功的妻子也朝这边望。
我拍着向尔功的肩膀,对他的妻子说:“老表,我带你家尔功去发廊,你不吃醋吧!”
向尔功妻子轻轻说:“他去不去管我卵事!”
“老表,你这么大方?不会是当着我的面假装大方吧,到晚上回家又要他跪洗衣板?”
“你快活!人家两口子正闹得不可开交!”很多妇女神气认真指责我。
“怎么了?”我故意问。
有人就又将故事复述一番。
我故意惊讶:“有这样的事?”
“附近都晓得呢。”
我说:“尔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偶尔嫖一两次小姐不是大错,大错特错的是你嫖了小姐不应该不理妻子!”
我将向尔功推到他妻子身边说:“去,向我老表认个错,我老表就原谅你了。”
两人还犟着将脸各扭向一边。
我对向尔功妻子说:“老表,你也是的。没听说家有贤妻,男儿无外事吗?你侍候尔功妥妥贴贴,他就不会去嫖小姐了。”
一旁妇女们说:“男人没有几个好人!侍候得再好,也想玩花样!”
“也是。”我说:“象尔功这样偶尔一次的,算是不错的了。”
然后我霸蛮将这对夫妻的嘴凑到一起。向尔功的妻子红着脸,用手挡在中间,我叫赵久训拉住。我说:“来,啵一个,夜里除了神仙,便是你俩公婆!”
向尔功一个吻,妻子挣脱开,红着脸跑了。
后来这向尔功再没找过小姐。
有人说向尔功是亏得他妻子严厉。我认为要是自己无心改过,谁都左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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