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乐的
傍晚时分,离酋长保赫登的中心部落不远的草丛中,露出了双双凶恶的眼睛。
无数双凶恶的眼睛狠狠地盯住了正在相互么喝着回家的土著人,升起袅袅炊烟的部落,特别是酋长保赫登居住的那间草屋。
这是伯爵亲自组织的杀戒远征队,独眼水手长是队长。他接受的任务只有一个:活捉或杀死保赫登,杀死敢于反抗的任何土著人,为国王陛下尽可能多的抢夺金银财宝;只有酋长女儿保嘉康塔除外,只能活捉,不能伤她一根汗毛,更不能抢夺她身上的任何东西。
伯爵凶恶的目光,从部落中心那高高的祭祀台上扫过,一一落在那些低矮的茅草房上。七月的阳光,正放射出一天中最猛烈的光芒,狂热地吻山岗、田间和这一小群潜藏在草丛中的杀戒远征队。
汗水从额角流落进伯爵嘴巴,他伸出干涩的舌头喘着气,胃中翻腾着,一个劲想呕吐。
“大人,我、我实在忍不住了。”米尔维奇闷得满面通红,哼哧皱眉的说:“我想方便方便”,“忍着”伯爵凶狠地扫他一眼:“你想让土著人发现我们吗?”。
独眼水手长把滑膛枪抵在他屁股上,使劲捅捅。米尔维奇吓得闭上了眼睛。
突然,独眼水手长向伯爵呶呶嘴,伯爵放眼望去,保嘉康塔正走出草房。草房门口的二个守卫和部落里的土著人,都停止了走动,谦恭地低下了头。
保嘉康塔边走边在那些低垂着头的大人们身上拍拍,把手放在孩子们的光屁股上,笑着说着什么。一个孩子扮个鬼脸回答她一句什么话,她将头一扬猛地笑起来,笑声清脆而响亮,传得很远很远……
她就这样笑着,走着,消失在山峦起伏的远方。
七月风悠然吹过,带着无名的花香。一股臭味也飘来,伯爵忍不住捂住鼻子,往一旁瞧瞧,是米尔维奇,他终于忍不住,臭烘烘的拉在了自己裤裆里。伯爵恼怒地闭上眼。
夜,终于在伯爵的盼望中降临。
一轮皎洁的月亮浮在中天,温柔的月辉把山野照得清亮。土著人在部落中间的空坝子上燃起了篝火,孩子们不时跑来跑去,么喝声扬起彼落;大人们翻动着烤在篝火上的野味,野味身上的油,滴在篝火上,不时发出哧哧的响声。
伯爵和独眼水手长注意到,保赫登一直未见人,也未见他从草房出来。难道他不在家?难道这是个由他女儿保嘉康塔设的圈套?俩人交换着怀疑的眼色。
终于,一切都静了下来。
伯爵爬出草丛,左手持枪,右手挥起长剑;独眼水手长一跃而起,举起滑膛枪:“米尔维奇”,“在这儿,大人”,“放火烧房”他厌恶地离开米尔维奇几步,朝向大伙儿。
独眼闪着阴冷的光:“其它人,房子一开始着火,就朝土著人开枪,无论大人小孩,一律要死的;注意搜寻他们身上的珠宝。”,“是!”众人端起滑膛枪,跟在独眼水手长后面。悄无声息的向部落中摸去。
米尔维奇缩头缩脑的摸进部落,从未熄尽的篝火堆中拾起燃烧的木块,向房子抛去,紧张得手脚发抖,木块在空中划出道弧光,掠过草房落在草地上。
这些小混混,平时里起哄嘈杂什么的,还可以,真要他杀人越货就胆小如鼠。独眼水手长气愤地向他示意再抛。
一缕青烟终于在草房顶上燃起,接着红光一闪,火苗窜了起来。土著人的草房上铺的,都是极易着火的茅草,风助火势,火苗又往上窜出数尺,越来越大,响起了土著人急促的喊叫声。
火,越来越大,红光闪闪,浓烟冲天,把整个部落都卷进无边的恐慌中。睡梦中的土著人都惊恐万状的冲出了房间,像没头苍蝇在草地上乱窜拥挤叫唤。
“呯呯呯”,独眼水手长首先开了枪。
就着火光的照耀,偷袭者们像打靶一样,对准土著人一枪一个,仍在草地上乱跑的土著人纷纷倒下。他们乱哄哄的叫着拥挤着跑来跑去,总躲不过呼啸而来的子弹。“哗”,烧塌的草房又纷纷倒下,把许多土著人压在火海里,夜空中飘荡着垂死者凄惨的叫声,尸体被大火烧焦的焦臭味。
与独眼水手长开枪的同时,伯爵和丹尼猛然扑向保赫登的草房。
站岗的二个土著人猝不及防,被伯爵一枪一个放倒。
跑在前面的丹尼一脚踹开房门,举起滑膛枪就射击。硝烟弥漫中,宽敞的房里空无一人,到处都是金晃晃的;这位酋长的住房中,房梁、神龛、宽大的床、坐垫、插在地洞上的石斧……都用黄金涂抹,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给予的慷慨。
伯爵随手拿起木桌上十几个大约是吃饭喝水饮酒用的人头骨杯,头骨杯上镶满钻石,那平时里空洞而吓人的眼窟窿四周,竟镶嵌着一串珍贵的祖母绿宝石,淡淡幽雅的绿波和洁白闪闪的钻石光波,交相辉映。精美的镶嵌技艺,鬼斧神工,叹为观至。
丹尼在屋中仔细搜寻,在床下面发现一个洞口。
掀开黄金床,俩人点起火把照照,洞口深不可测,一串小小的斜梯朝下一直沿伸。
他们小心翼翼下到洞底,沿着仅够单人身过的巷道向前,眼前骤然开阔:一间大约是保赫登住房十倍宽敞的房间豁然出现,房中金波粼粼,堆积如山的黄金、钻石、翡翠和别的连伯爵也叫不上名的宝物,令人难以置信,瞠目结舌!
穿过房间又是一条仅供1人身过的小巷,顺梯而上,出口是那高高沾满鲜血的祭祀台。
瞧着土著人一个个倒下,独眼水手长高兴极了,觉得今天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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