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新救风尘》

第二天上午，田敬堂就到小雨家提出退亲，要求退回订婚时给的两万元彩礼。郭老倌听了大吃一惊，问这是为什么？要他说清楚怎么回事。小雨妈也目瞪口呆，说：“亲家，我们家小雨做了什么错事吗？”田敬堂说：“她在外面做了什么，你们不知道？”郭老倌大声说：“我们小雨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不会做什么坏事，你要说清楚。”田敬堂顿时火冒三丈：“她做了什么事，只有她自己知道，你们去问她啊！我们家田园就是打光棍也不会和你们的女儿结婚了！今天，你们必须把两万元还来！”

小雨正在睡觉还没起来，她昨晚很晚才睡，现在被一阵吵闹声惊醒，听到田园爸说的话，就知道事情不可挽回了，生怕他还会说出别的话，赶忙起身穿好衣服出来，说：“爸妈，这事我来处理。”又对田敬堂说：“大叔，你先回去，那两万元我会还给你们。”

昨晚，她不慎泄露了自己的秘密，看到田园痛苦的样子，又见田园爸决绝的态度，就知道会起一场风波，她担心闹起来，会让爸爸妈妈伤心。田园被他爸拉回去以后，小雨独自一人在江边坐了很久才回家，她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心里就像是针扎似的难受。她想起一句古训：一失足成千古恨。回到家里，母亲见她脸色很难看，就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小雨只好说自己头有些晕，没什么关系，洗了脸和脚就躺在床上，但总是难以入眠，思来想去，都是自己的错，小雨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事情难以挽回，她也只好和田园分道扬镳。为了自己的尊严，她是不会去乞求他们的。

郭老倌见女儿说出这话，料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气得他浑身发抖，瞪着眼指着她说：“小雨，你——你——”一句话没说完，突然昏倒在地。小雨妈惊叫起来：“老头子你怎么了？”小雨见状，心如刀绞，扑过去叫喊：“爸爸，你快醒醒。”但是郭老倌此时脸色铁青，眼睛紧闭，不省人事。小雨妈吓坏了，让小雨快去叫医生来。田敬堂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他只好说：“小雨，这事以后再说吧！先把你爸送医院吧。”说完就匆匆离开。

小雨和妈妈请了一辆手扶拖拉机，把郭老倌送到镇上卫生院，经医生诊断是中风。经过医生紧急抢救，总算脱离了危险，但是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造成偏瘫，而且失语。小雨看到躺在病床显得非常苍老的父亲，现在又因为她突发疾病，这都是自己的罪孽，不仅伤心痛哭。妈妈边流泪边对她说：“小雨，别哭了，跟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田园家不会无缘无故退亲。”小雨停止哭泣，她想这事是绝对不能对母亲说的。虽然沉默不语，心里像是刀绞，一阵阵地疼。妈妈说：“我看决不会是田园这孩子变了心，定是他爸在作怪，明天我去帮你问问田园。”小雨忙说：“妈，别去，婚姻是不能勉强的，他要是还爱我，自己会来对我说的。”妈妈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现在除了小雨一家，田园也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昨晚他被父亲拉回家后，脸也没洗就倒在床上，浑身就像是瘫了一样，没有一点力气。田园妈见老伴铁青着脸和儿子一起回来，不见小雨，忙问小雨怎么没来。田敬堂气呼呼地说：“还提小雨做什么，趁早退了这门亲事。”田园妈吃惊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小雨怎么了？”田敬堂只好把他听到的说一遍，田园妈听后呆了半晌，有点不相信地说：“这是真的吗？小雨不像是这样的人。”田敬堂说：“现在好多女仔在家里都是好好的，到了外面就会变坏，当时我听到她在春花那里，就一直担心，果然被我猜中。”田园妈说：“这事你可不能随便对外人乱说，这可是败坏名誉的。”田敬堂说：“晓得的，我不会告诉别人，但是这门亲事做不成了，明天我去退亲，把当初订婚给的两万元拿回来。他姐介绍的后山村的那姑娘不错，人家说定好了马上就可以结婚。”田园妈说：“谁知道儿子同意不同意。”田园躺在床上倾听父母的话，听到这里他躺不住了，立刻起来说：“你们别为我瞎操心，我就要小雨，我爱她，她也爱我，谁都会做错事，她已经向我认错了，我不能抛弃她。”父亲怒斥他：“你蠢，出了这样的事你还要，世界上就没有好女子了？我看后山村的那姑娘比小雨强十倍。”这时候田园妈也站在老伴一边劝儿子：“田园啊！这样的事以后难免不被别人知道，小雨要是没有那样的事，我们都会同意，娶媳妇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们可不能让人家指三到四地说闲话。听你爸的话没错。”田园仍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不怕，是你们结婚还是我结婚，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田敬堂听了这话，顿时气得黑了脸：“你小子翅膀长硬了，父母的话都不听了，要是你敢跟小雨结婚，我们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你不要脸，我们可丢不起人。”田园无法和父母沟通，痛苦得只抓头发，回到屋里把门关紧，扑到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哭泣起来。田园没脱衣服睡了一夜，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很多都不记得了，其中一个梦也模模糊糊，梦中他结婚了，但是新娘子不是小雨，而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子，他急得跑出门去，嘴里喊着弄错了。这时候他就醒了过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他直觉得脑袋十分沉重，像是灌了铅似的。

    田园早晨起来在洗脸刷牙的时候听母亲说，父亲去小雨家退亲了，顿时呆住，他又痛苦地抓起了头发。妈妈心疼儿子，说：“田园，你要想清楚，终身大事不能随便，你爸说得对，世上好姑娘很多，我们再去找。”正说着田敬堂回来了，田园妈问事情办得怎样，他说：“我把事情挑明了，小雨同意退亲，可她爸气病了，现在送去了镇医院。这事只好等一等。”田园妈吃惊地问：“你把那事都说了？叫你不要乱说，人都是爱面子的。”田敬堂说：“我没那么傻，这事怎么能直说，我只说小雨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自己知道。”田园担心地问：“郭大叔怎么样，病很严重？我去医院看看。”父亲喝住他：“不许去！混账东西，你鬼迷心窍了。”田园不听跑出了家门，听到父亲在后面大喊：“田园，你给我回来。”可是田园这时候一心要见到小雨，把父亲的话丢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