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爸经过抢救,脱离危险期,病情稳定下来,但是半边身子还没有恢复知觉,而且不能说话,医生说出现这种后遗症是比较严重的。小雨更加重了心里的内疚,认为父亲的病情都是自己造成的,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一家的中秋节是在医院里度过。在这天晚上,一轮圆月挂在中天,把那皎洁的光辉从窗口照射进病房,病房里的那个做盲肠手术的妇女已经出院,病房里只剩下小雨一家三口,郭老倌晚上只吃了半碗稀饭,现在已经睡了。小雨和妈妈一起,坐在病床前守护着父亲, 心里都很沉闷。
小雨此时心乱如麻,想到上午田园来找她时的情景,她因为拒绝了田园的爱,田园痛不欲生,她想,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这样又能怎样?自从田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就感觉到自己和田园的缘分已经尽了。尽管她也有些割舍不下这段感情,但是因为她的失足,一切都无可挽回。
她又想到玉莲,听她说正和老公闹离婚,现在情况怎样了。抽个时间去看看她,顺便问问她对田园都说了些什么。能怪玉莲吗?她似乎觉得不能,因为你事先并没有嘱咐玉莲对自己的事守口如瓶。而且她估计玉莲也不会随便乱说,事情的真相是后来她自己说出来的。不管怎么说,事实不可改变了。想来想去觉得这都是命,命里注定她和田园不能结合。
第二天上午,小雨决定回家一趟,把银行卡上的钱取出来,把田园家给的两万元聘礼退回去,了断这件事。她对母亲说了自己的想法,母亲说:“你去办吧,咱们再穷也不能欠人家的钱。”小雨又说:“田里的甘蔗还没有砍完吧?这事也耽误不得,你在这里照顾爸爸,我把甘蔗砍回来,拿到镇上去卖掉。”母亲说:“唉,你爸住院也不知住多久,可就累着你了。”
小雨请了一辆电动三轮车,回去拿银行卡,又到镇上工商银行取出了两万万元,然后来到田园家,这天一大早,田园就给别人拉货去了。田敬堂刚从田里回来,看到小雨走进来,愣了片刻,说:“小雨,你来干什么?”小雨说:“我来还你们的彩礼,这是两万元,一分不少,你要不要清点一下?”说着把一个布包放到桌子上。田敬堂没想到小雨这么快就来还钱,顿时做出一个笑脸:“哎呀,小雨,现在你爸治病需要钱,你晚一些还也可以的。”小雨说:“我就是要早点和你们算清帐,给爸治病的钱我会自己想办法,现在我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接着又说:“田园呢?我想最后和他说几句话。”田敬堂说:“他一大早就开车为别人拉货去了,你有什么话,我可以转告。”小雨说:“那就算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田敬堂看着小雨远去的背影,大大松了一口气,他想,这些钱就可以给儿子去定亲了。
小雨走出田园家,只觉得两腿发软,心慌气短。想起以前和田园相处的甜蜜时光,如今就像是一场梦,美好的爱情就这样夭折了,小雨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回到家里,就扑到床上痛哭起来。她后悔地想,当初因为自己没有抵挡住金钱的诱惑才会失足,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在世人的眼里是一个用身体去赚钱不干不净的女子,以后没有人再会爱她。自己的前途和希望在哪里呢?因为自己的失足,所以才会发生婚变,父亲因自己突然发病,险些丧命。她觉得自己成了一个不忠不孝的罪人,既对不起田园,更对不起父母。痛苦和内疚在吞噬着的心,小雨哭了很久,才想起去看望玉莲。她要问问玉莲,到底和田园说了些什么?
当小雨来到玉莲家的时候,玉莲刚和老公打完架,原来秦刚不知道从里听到的消息,妻子在外面不是打工,而是在做“鸡”,回到家里就对玉莲严加盘问,玉莲当然是矢口否认。秦刚认为她是在狡辩,不由怒从心起,抓起玉莲的头发就拳打脚踢,玉莲被迫反抗,嘴里还边骂:“你这个混蛋孬种,就会打老婆,我活不下去了,和你拼了吧!”以前,秦刚打玉莲时,她只知道逆来顺受,不敢还手。这次见她发狠,和自己对打,顿时心里产生了一丝胆怯,从厮打中挣脱出来,说:“你这个臭婆娘,到底有没有那事,为什么不说别人,就说你?”玉莲哭骂道:“你这没脑壳的,尽听别人瞎说,没有就是没有,谁看见老娘卖身了?*他八辈祖宗,让他站出来和我对质。”秦刚见妻子理直气壮,说得干脆,疑心减少了许多,但还嘴硬道:“无风不起浪,我要是弄清楚了你真有这烂事,就等着你家里为你收尸吧。”说完气咻咻地出门去了,玉莲就在屋里哭泣。
小雨来到玉莲家的时候,玉莲刚把眼泪哭干,脸上明显的泪痕让小雨诧异不已,问:“玉莲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玉莲见了小雨,忙把凌乱的头发拢了拢,说:“小雨,你来了,快坐。”小雨坐在又问:“你哭了,怎么回事?”玉莲就把和丈夫打架的事情说一遍,小雨说:“你没有承认吧?”玉莲道:“这不是好事,打死都不能承认。他只是听别人瞎说怀疑我而已。”小雨有点后悔地说:“要是我不说就好了,我现在已经和田园分了手。”说着把事情的经过讲给玉莲听,玉莲吃惊道:“怎么?田园知道你在外面的事了?”小雨说:“你告诉了田园什么?他老问我这事,我以为你告诉了他,所以我就都说了。”玉莲跌足道:“哎呀,你太傻了,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轻易就承认了。”小雨听了一愣,这才知道玉莲没有出卖她,而是自己心虚才说出实情。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小雨说:“我已经想开了,我和田园的缘分已经尽了,分手也好。”玉莲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回娘家,碰到田园爸,他问我在外面看到你吗,我说在春花姐那里学做头发,可能他就胡乱猜的。春花姐在外面是开那种店,许多人都知道的。”小雨这才知道问题出在这里。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愿再去想。我后悔的是因为我,我爸气病了,如今还在医院躺着呢。”玉莲关心地问:“怎么样,不要紧吧?”小雨说:“医生说是脑溢血,没有大关系,但现在还不能说话,治疗需要钱,可我把赚到的钱都还了田园家,当初收了他家两万彩礼,我好像以前告诉过你啦。”玉莲说:“我记得,可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帮你,平时在家里都是秦刚当家,我在外面赚的一些钱大部分给了我父母,他们近来身体不好,我早应该孝敬他们的,现在我还剩下三千元,我借你用吧!”小雨感激地说:“好吧,那就谢谢了。玉莲姐,以后我赚了钱会还给你的。”玉莲说:“不用谢,我们是好姐妹,我不帮你帮谁?”说着,就到里屋拿出一个纸包,塞到小雨衣袋里。小雨再次道谢,此时已是中午时分,玉莲让小雨到家里吃中饭,小雨说还要去医院看望父亲,有空再来,说完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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