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 二 胎

二 胎    作 者：麻钦杰             朋友说，请同学聚聚，顺便请你。我问，你每年都是元旦请同学聚餐的，今年咋提前呢？朋友在事业单位上班，薪水不是很丰厚，但每年总是攒点余钱请要好的几位同学嘬一顿，算是寻个机会沟通一下一年的工作、生活。     我到餐厅时，朋友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大桌子旁。五对夫妻、六个孩子。小孩，四五岁、七八岁的年龄，他们做着游戏、拌着嘴。大人们在聊着二胎的事。一位当教师的说，“主人家”熬不住了，就提前请客，接下去要好好养身子。我朋友的妻说，是哟，乘今天多喝点酒，明天就要禁酒了。一位在做生意的开玩笑说，以后，酒由我夫妻俩代喝。我看看他夫妻俩，各自旁边都坐着一位小孩，是对双胞胎，龙凰胎。我调侃他，现在是二胎政策，不是二孩，你们还可以生的。他妻子接口说，不生了不生了，再生，就没钱培养了。     冷盘一上来，孩子就抢着吃。一盘鲜圆眼，被三个大点的小孩瓜分掉了。一个抢不到的小孩“哇”的一声哭开了。大人赶紧动员抢得最多的一个女孩拿几颗出来，那女孩很不情愿的拿出二颗。女孩的妈妈叹口气，独生子女宝贝一个，宠坏了。我问小女孩，你喜欢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小女孩一板一眼的回答，不是我喜欢，是我爸爸妈妈要生。小女孩的妈妈开口错开了话题，我女儿给我未来的孩子取个好名字了，生个男孩叫xx，生个女孩叫xx。     此时此刻，我陷入深思。在二胎政策还没有明朗之前，一位熟人问他在上初中的女儿，“老爸老妈要给你生个小弟弟。”想不到，那女儿一脸的愤怒，“你们真的要生，我就去举报，开除你们的公职。真的生下来，我就掐他、打他。”当时，吓得夫妻俩半天回不过神，小心翼翼问女儿原因。女儿说，“有了小弟弟，你们就不会宠我，就会把我的家产分掉。”现在，离二胎政策落地已不远，不知他们有没有与女儿沟通好？     一盘田螺上桌，三个大点的小孩又把它瓜分掉了。朋友叫服务员再上一盘田螺。几个菜下肚，小孩坐不住，下了位置，一会儿围着桌子跑圈，一会儿在桌子下钻来钻去。聚餐的五对夫妻，他们都是七零后、八零后的，除一对生了双胞胎的，其他四对都有二胎生育的打算。七嘴八舌的说，到时，有了二个小孩，家里添了热闹，孩子也少了点娇气，家族的平均年龄就小多了。脸上洋溢着灿烂。     二胎政策的放开，对七零后、八零后是一阵及时雨。对六零后的来说，却是一阵迟到的阵雨。     前天在食堂吃午饭时，大家也都在说着二胎的事。一位姓刘的同事已五十岁，独生女儿当公务员好几年了。他说，如果我生二胎，达不到优生，保证不了优育。二胎孩子还没上高中，我自己七十多了，拿什么照顾孩子。另一位六零后的同事说，二胎生与不生，得好好寻一班人商量商量。要生，一起生，送孩子上幼儿园有个伴，不怕被人笑我老。还有一位同事说自己工作之余，带带孙儿，蛮幸福的。他开玩笑说，二胎指标如果谁要，转让一下。     吃好饭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位八零后的学生，她左手拉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右手抱着一个“对周”的男孩。几句闲聊之后，我问起他老公的工作单位，她说，“辞了，为了生个二胎，去年辞职了。”她还说，后悔死，今年生，就不用辞职了。我本想安慰她几句，她自己却看得很开，“辞了也好，开个网店，生意还蛮好的。”     老家一教过私塾老先生曾经和我说，解放初，谁家生得多，谁家就光荣，政府还给女人戴大红花。我了解到，1955年3月1日，党中央在批复卫生部关于节制生育的报告中说，“我们党是赞成适当地节育的。各地党委应在干部和人民群众中，适当宣传党的这项政策，使人民群众对节制生育问题有一个正确认识。"但当时我国严格限制流产，实际上是在实行鼓励人口增长政策；1970年，我国开始实行计生政策。人口计划正式纳入国民经济发展计划。七十年代后期，老家隔壁一位邻居，做裁缝手艺的，与我妈关系挺好的，十来岁的我很亲热叫她“姨”。她生了三个孩子后，第一个自愿做了结扎节育手术。第二年，安排到公社当计生员去了。现在我们老家的人很羡慕她，退休后享受主任科员的工资待遇，退休金每月六千多。1980年9月，我国普遍提倡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这形成了生育政策与家庭个人生育需求之间的重大反差。1982年把计划生育作为基本国策。1984年，计划生育政策调整，在农村放宽了生育二胎的条件。近几年来，在经历了迅速从高生育率到低生育率的转变之后，人口的主要矛盾不再是增长过快，而是人口红利消失、临近超低生育率水平、人口老龄化、出生性别比失调等问题。为此，我们生育政策又一次调整，2015年-2016年间，全国全面放开二胎生育。     回到家里，虞姓朋友的儿子打我电话。他夫妻俩在一个单位上班，七零后的他们有了一个女儿后，没打算要二胎。以前，长辈除了暗地里唉声叹气外，没有明确的怨言，毕竟吃公饭的没有生二胎政策。可现在不同了，天天要儿子、儿媳生二胎。还跟媳妇的娘家人说，不愿生，就离婚。小虞无可奈何的跟我说，“要生，妻子不肯，不生，父母不肯。”他请我做做我朋友老虞的工作，不要催逼他们。看来，即将出台的二胎的政策，也会给某些人带来尴尬与纠结。   ---------------------------------------------------------- 联系电话：13605876517， 联系地址：永嘉县瓯北街道楠江中路新湾路农民专业合作社联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