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左腹处似有疼痛,在迷糊中醒来。疼痛处五六寸长、二三寸宽的皮肉血肉腥红,周围四处乌青。看看在室外温和踟蹰着的“尼伯特”带来的风雨,我把茶几上的红霉素软膏又打开,用棉签涂着软膏擦在伤痕处,轻轻的擦着,怕弄疼自己。 晚饭时,女儿说喜欢吃锦粉面。我和了锦粉,搅进去一个鸭蛋,用电磁炉“浪”锦粉面。电突然闪了几下,便断了,查找线路时发现电表输出线松动。拿张梯凳爬了上去,梯凳一打滑,人掉了下去,掉下时,100多公斤笨重的身子又给支在下面的晾衣架横断面剐了一下。爬起来看看,左腹部剐伤的地方,有血丝渗出。
反正我皮厚肉多,破点皮出点血算什么?又不是很疼。小时候不就是经常摔交的吗?摔破了,没有钱与药,拿点灶灰抹一下就好了。记得十岁那年有一次摔得很厉害。那天,与几个小伙伴一起上山捡柴。看到一块巨石,有五、六米高。不知道谁提出要来一个爬巨石比赛,我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去爬。上去容易,下来难。人一紧张,就掉了下去,右腿摔在一块竖着的刀锋石上,戳破裤子,戳到腿肉上,鲜血直流。我们怕给大人知道要挨骂,哭哭啼啼中把油茶叶用石头捣碎,敷在伤口上止血。想到这,便叫女儿扶一下梯凳,继续踩着上去把电修好。下来,又“浪”了五张锦粉面。
打理晚饭闲下来,却觉得有点疼,想想去买支红霉素处理一下伤口以防感染,毕竟不比当年贫困与年少无知,万一感染了很麻烦。
花了二块半钱,要了一支红霉素药膏和一包药棉签。药店服务员很周到,拿个小袋盛着,还跟我聊了上班的事,建议我值班请假休息。旁边几个服务员在聊着省政协原党组副书记、副主席斯鑫良涉嫌受贿罪在九江市公诉的事。我便开了个玩笑,权重一时的斯主席想去值班也没机会,我这点伤算什么,要好好值班抗台去,珍惜工作岗位。
斯鑫良与我有一眼之缘。那时,他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到温州挂钩扶贫,跟着一大班人。在座谈会上,他大谈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能不能帮老百姓脱贫,是干部的试金石。我听得很认真,记录的很详细,还写一篇1000多字的信息发在我当时打工单位编的简报上。想不到,二十多年之后,这位从东阳县食品公司起家的副部级干部却成了人民的阶下囚。今年的7月3日,最高人民检察院通报,斯鑫良涉嫌受贿一案,由江西省人民检察院侦查终结后,移送江西省九江市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
一位微信圈朋友在我的上面“摔交”的文字下点了一句评:你的摔交只耗费了二块半钱,斯鑫良之流的“摔交”,却断送了后半生。
昨天一朋友来看我,说自己的三个亲戚出了事,在人生道路上摔了一交。一位出事的是位女孩,漂漂亮亮、斯斯文文的。她大学毕业进入企业做文员。想不到,老板是搞油卡传销的。女孩经不起高额回扣的诱惑,替老板推销虚空的油卡上百万元,涉及诈骗被收监。另一位是男孩,开了个加油站,生意红红火火。但为了获得更大的利润,他租船冒用军舰,勾结海上油轮的“内鬼”,在海上低价收购内鬼盗卖的石油,涉案金额达数千万元。在我的交往的熟人当中,去年与今年,也有三个人在人生道路上摔了交。一位是我过去的同事,书教得很好。调离学校后,在政府一个部门任职,经不过诱惑,竟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侵吞公共财产、非法收受他人财物,去年以贪污罪、受贿罪被追究刑事责任;一位是我的学生,家境一般,出手大放。为了满足锦衣玉食的生活开支,伙同他人贪污基建工程款,去年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一位是我学生的同学,父母早亡、家境贫困。他年纪轻轻,就靠自己的努力与良好的业务水平,当上单位科室的负责人。为了照顾弟弟与补贴家用,利用职务收受他人财物,今年以受贿罪被收监。
人的“摔交”本应该可以避免的,就拿我这次耗了二块半钱的摔交来说。我用梯凳时,图方便,没有放正就冒冒失失爬上去,原以为只有五、六步梯级会没有事的,偏偏就五、六步出了事。如果谨慎一点,放好梯凳,叫个人扶着梯凳,就不会摔交;十岁那年的一次摔交,如果不去冒险与小时无知,就可以避免,也不会到现在那伤疤还在大腿上留下痕迹;期鑫良的“摔交”是因为腐败而出事,如果他不把权利看成自己菜园子的菜,不搞以权谋私、权利输送、权钱交易,而以党纪国法严格约束自己,把人民赋予的权利公平、公正用好,就不会有退休后还被中纪委当做“浙江首虎”打掉;朋友三位亲戚与我三位熟人的“摔交”,是因为对金钱的贪婪而突破了法律底线,如果视法律为人生第一准绳,不敢越池一步,就不会当瑯入狱。
平凡人生,摔交的“雷区”无处不在,在走路做事过程中,只要我们小心谨慎、注意安全防范,就不会摔伤自己,避免皮肉之苦与丧命;工作一生,摔交的“泥淖”触眼皆是,在履行权力行事的工作中,只要我们严格按照党纪国法与规则底线,拒绝金钱的诱惑、守得清廉,就不会违法犯罪,幸免法律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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