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男人的私密话

男人的私密话 文/平安        在书店里，看到一本长篇小说，标题是《男人的私密话》，署名也是男人的私密话。我觉得十分有趣，就翻开来。映入眼帘的头像，让我惊讶，这不是我曾经的好朋友小小吗？二十几年不见，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那个曾经自杀未遂的漂亮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       欣慰的同时，我最急着想见到的就是她。于是，我按着书上的指点，拨通了她的电话。从电波里，我感到，她现在生活在无比的快乐里，那种久违的笑声，把所有听她说话的人都涂染的火红火红的，你想不笑都不行啊！     “时代，伟大的时代，让我重新活过来，让我励志，让我有了作为。”她用银铃般的声音这样说。这种久违的笑声，把我带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段苦难的岁月。       我们那个地方是一个僻远的小山村，也许是山高皇帝远的缘故吧。有些区里的科级和副处级领导干部，下来检查工作时，常常在一起喝酒，每次喝酒的时候，都要找我和小小等几个文友去作陪，因为我们这些文学届的骨干既能跳舞唱歌，还能即兴作诗，尤其小小，还能喝酒。小的时候，她由奶奶带，奶奶不喜欢她，她哭的时候，奶奶不是哄她，背她，而是给她喝酒，让她睡觉，这样，她从出生那天起就学会了喝酒，致使酒对于她来说，就跟水没有区别。我们的校长不能喝酒，把她带着，是帮她挡酒的。       每次喝完酒，我们回到宿舍，都会聊一聊当时的感受。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认识，那就是，男人在酒桌上的私密话就是讲他们的艳遇，几乎每个人都会把他们的情人拿出来晒一晒，比一比谁的情人年轻啦，谁的情人漂亮啦，说起来都是自豪得不得了呢。我们不敢听，假装去唱歌，把空间让给他们去尽情说。    “这些七品芝麻官们，就是该狠狠收拾他们一顿。”小小躺在床上愤愤地对我说。       “早晚会的。”我这样回答她。 有一次，小小回到宿舍，哭得死去活来的。我再三追问，她才把事情的过程告诉了我。          小小长得漂亮，属于那种人见人爱的娇小女孩。她刚来我们学校时，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红色皮鞋，微风吹来，飘起她的裙摆，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了，学生喜欢她，老师门们喜欢她，学校的几个领导也对她打了歪主意。有一次在酒桌上，几个领导都喝仙了，就互相打赌，看谁能先得到她。他们始终寻找着机会。终于，机会来了。         那是元旦的晚上，学校开联欢会。大家又是唱又是跳的，简直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小小提前出来，回到办公室。她刚进屋，副校长就进来了。进屋就吻了她一下，她本想打他一耳光，可是，又怕得罪他，只是不高兴地警告了他。话音还没落，书记就走了进来，看到这种情况，就批评了副校长，副校长以失败告终。书记对小小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就找我。说着，也吻了小小一下。小小有一种离开户口又入狼窝感觉，气得大哭起来。这时，校长进来了：假情假意地批评了书记，之后，把小小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先是安慰，说得小小很感动，差一点给他扣头。校长说：“既然你这样信任我，就陪我喝一杯吧！”小小觉得不合适，就就提出回宿舍。校长一把把她扯过来，从衣袋里拿出一瓶药，对小小说：“如果我把这瓶药放到酒里，我再昏迷不醒，警察会怎么想？”小小特别强，听了他的话，二话不说，夺过酒瓶子，一口喝了进去，喝完了，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样，三个领导的赌注，校长赢了，小小输得什么都不剩了。         我气愤得暴跳如雷，我说，咱俩告他去，我就不信，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第二天，小小病倒了，校长来宿舍看她，要求她写一封信给自己，信上要写上是小小主动主动追求他的，否则，小小只能下岗。小小没有机会和我们商量，她担心下岗，更怕得罪校长，于是，当时就写了。当我知道后，我狠狠骂了小小，我认为她脑袋进水了。我更预感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一年的寒假，小小真的下岗了。小小终于走出了软弱的牢笼，走进区长办公室。可是，她是哭着出来的。因为，区长让校长去对质，校长就大言不惭地拿出那封信。区长看了，大笑，夸校长有心机。我和几个朋友帮助小小去找了律师。那个律师瞟了一眼小小，问：“几次？”小小说“一次”。他大声说：“不对，多次，这件事我知道，你们是同居关系。”小小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被我们拉出来。我们后来，我们打听到，那个律师是校长的亲属。校长在当地当了三十多年校长了，人脉亨通，谁会向着一个外地来的弱女子呢？ 我们帮助小小给市教育局信访办写了信，那封信竟然到了校长手里，校长自己在酒桌上又说出了他的私密话：“信访办的小于，是我的老铁，我们多少年了，感情钢钢的。”       小小走投无路了。小小面朝天空，大喊：“天哪，哪里是我的路啊。”半夜里，小小走出了宿舍，来到附近的大河，大哭之后，便向深水中走去。还好，河岸边住着一个老地的老人，把她救了上来。        小小住了几天院，就离开了我们这里，走了，就再无信息了。      “这几年，你去了哪里？”我问。她告诉我，经过一番痛苦之后，她决定去打工，找机会告倒校长。“是信念，信念叫我努力写作，信念叫我等待机会，信念叫我坚信未来，信念叫我不怕吃苦，信念叫我勇敢地把那些用公款大吃大喝的苍蝇们全部交给了相关部门，信念叫我勇敢地把校长的所作所为全部说出来，信念叫我勇敢地面对自己，勇敢地活了下来……”她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个信念，正是这个信念，才使得她她一边打工，一边写作，最终，写出了这部长篇小说。几年前，她看到我们国家形势这样好，是时候为自己讨回公道了。于是她开始维权。最终，她成功了。她为自己讨回了公道，那一刻，她哭了，那泪水，是咸的，也是甜的。      “感我此言良久立。”此时的我只能用白居易的这句话来形容。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伫立，任凭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衫。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人必须有信念啊！有了信念，才能有信心，有信心，才会成功啊！我抬起头，看看远处丰收的稻谷和喜悦的人们，我大声对自己说：感谢我们伟大的时代和和谐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