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钱钟书文集》虽说不像老牛反刍般的細嚼慢咽,但也不是猪八戒吃人参果那样不知其味。打开《钱钟书文集》,就像打开了百宝箱,内容丰富,涉猎广泛。不仅涉及到先秦诸之百家,唐诗宋词明清小说,佛道基督等宗教,还涉及到欧美许多文学著作,可谓之包罗万象,涵盖古今,贯穿中西。
有史学家说中国几千年里有两次文化盛宴,一次是春秋战国的百家争鸣,民国又是一个百家争鸣的时代,看是战火纷飞,却学术自由。钱先生说不相信命运,但相信运气。钱先生生长于民国,成长与民国,成名于民国应该是幸运的。文集里面收录的大部分是民国时期的作品,建国后的作品寥寥无几。先生先读清华,后读牛津,据说在清华读书期间读了一万多册。真是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二十多岁名满文坛,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部揭露当时去国外镀金买假文凭的《围城》更是享誉海内外,被翻译多国文字畅销国外,以至于成为国外博士,硕士学位论文题目,可见先生文采之精华。而先生又是不幸的,特别是后来的文革先生也没能逃脱出之劫难,以至于先生的死讯在海外传开,从此默默无闻,不再发表文章,一心研究古文学。在《再答叔子》里写道:四劫三灾次第过,年华英气等消磨。世途似砥难防井,人海无风亦起波。不复小文供润饰,倘能老学补蹉跎。鬓青头白存诗句,卅载重拈为子哦。先生由青年才俊到享誉海内外再到偃旗息鼓,可谓之岁月之蹉跎。
读《钱钟书文集》,真正能体会到钱先生读书时的细嚼慢咽,其中指出《红楼梦》第八十九回贾宝玉到潇湘馆,走到门口看到新写的一副小对:"绿窗明月在,青史古人空。" 这幅小对不是出自原作者之手,而是出自唐朝崔颢的《题沈隐侯八咏楼》。其全诗曰:"染日东阳守,为楼望月中。绿窗明月在,青史古人空!江静闻山狄,川长数赛鸿。登临白云晚,流恨此遗风!" 等等,例子太多,不胜枚举,国内国外应有尽有,可见先生读书之细微,做学问之严谨,台湾人氏汤晏,纽约大学历史学博士1979年在美国初会钱钟书,后经常与之通信联络,遂成钱迷,并为钱立传《一代才子钱钟书》,大教授郑朝宗称之为“300年一遇人才”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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