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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排长,过来下。”徐连长对站在李进杨得来身边看着他的王排长用手招了一下。接着,王排长就走到徐连长的身边。王排长注意到自己连长已下了决定。看到他沉着的脸,一般情况下,主要是对八路军的利益有战略帮助,徐连长在几分钟就会做出决定。王排长当然知道连长的秉性。只是,他还没有想出打据点的办法来。就问:“连长,你决定了。”
徐连长点点头。
王排长觉得自己心里没有底,就问:“连长,我们该怎样做这事?”
“我想过了,”徐连长说,好像他大概有了一个打击鬼子据点的方案。他的目光极为坚决,从这目光中,你还是一如既往看到,徐连长不被一些麻烦和困难困住,而坚决行动的绝不犹豫的特性。
徐连长抬起手在自己黝黑的胡子上摸了摸,看看瞅着自己的茫然的王排长脸。“据点离南大桥只有一公里半;如果打起来,据点里的鬼子一定会请求增援,我们只要在据点的前后方向,悄悄进入到里面。首先进入大门,立刻把通往河间县城和南大桥等鬼子的线路切断。这样,我们就可以放手收拾据点里的鬼子。”
“这样好是好。万一鬼子在听到枪声后,反应迅速,先向南大桥的鬼子报告呢?”王排长猜想。
“所以,这就要我们行动迅速,一进门,就立刻切断鬼子的通信。”
“如果,鬼子发现线路被切断,单独派人去南大桥报告据点里的鬼子情况呢?”王排长习惯想在行动中的细节,顾这顾那的性格特点,使他顾虑重重。
“那我们就盯紧大院门。”
“如果鬼子从围墙上下去,报告就近的鬼子,我们怎么办?”
“这个并不是问题,只要我们行动迅速,突然出现在鬼子的面前,我想他们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徐连长说。看来,他是把攻打据点鬼子致命根子考虑到了,剩下的是一些细节问题。而他果断就在这里,王排长总是想一些细节问题,就会顾此失彼。也许,这就是两人指挥上的差异。
“我们过了白龙村,对据点侦察一下,然后,商量再怎样进行。”徐连长觉得这应该是行动前的第一步,也是必须要做的。
“嗯,这样也好,先观察一下地形,再想办法。”王排长颔首赞成说。就要和连长往前走,他好像想起什么,就站住,眨眨眼,用右手习惯性放到腰间宽皮带下的盒子枪,按按,,咧开嘴,舌头在嘴里稍伸出舔了一下自己嘴唇:“等等。”好像他觉得疑问和问题不少似的。就把步步小心的谨慎的脸,对着徐连长。
“连长,我们连据点里的兵力是多少,火力的布置等都不知道。”
“我们现在没有时间深入到鬼子内部搞清这些,只有攻其不备。还有,这不是要喊同志们去攻打县城。”徐连长坚决而沉稳地说。
王排长觉得事就这样,八路军不能老是前怕狼后怕虎。
两人在路边转回身,徐连长就说:“同志们,咱们走吧!”
“是,连长,排长。”战士们回答。坐在地上的战士,就起身,随手拍拍粘在自己屁股上的灰渣,拿起放在自己身旁地上的步枪,往自己的右肩熟练地一挎,就跟着自己的连长排长,往前面走去。
走了一段路之后。王排长把自己军帽取下来,他感到自己的头上冒汗,就抬起右手,把自己冒着微微汗气的头发抹了抹,说:“连长,我都走得出汗了,你还没有出汗。”
“哎,我还是出了汗。”徐连长说。就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又放下,跟王排长看。
王排长不看这些,而想到临时打据点的事,好像又感到多事。就说:“没想到,我们还增加一项打据点的任务,战士们一定个个都想去。”
“到时再说。”徐连长淡淡说,好像这个问题,不是他非要考虑的。就步子要迈的快些,他一般情况下,在作战之前,好像连腿脚都催他行事要快似的,只有在打败了鬼子,他才更安心步子迈的慢点。
王排长刚才抹下军帽,拿在手上。还时不时用左手摸摸拿着军帽的右手,也不想这个问题了,就还是往前走。这样,走了一段路,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眨了眨眼睛,往前看,就戴上军帽。稍快一步跨到已走到自己前面些的徐连长。
“你听说没有?”王排长挺有兴趣问。
徐连长就转回脸,看看王排长有话要说的脸。问:“什么事?”
“就是我们王营长说过的白求恩。”
“哦!”这时,徐连长才想起王营长过去是提到过一个外国人。“我上次在营部听王营长说过这个人。”
王排长对白求恩的事,好像知道得多。他把右手插在系得略紧的皮带下的军裤兜里,说:“我听说,白求恩从外国来,是一个医术很不错的外科医生。由于他的医术高明,再难的再严重的重伤,在他那里,都会得到有效的救治。”
“我没有听说过这些。”徐连长说。可听了王排长对白大夫的夸讲,感到白求恩是了不起的医生,对我们八路军每个战士来说都是太好的事。这就意味着英勇的八路军战士,会大胆地冲向鬼子。因为,不管受了再重伤,有白大夫会救治的。
“哎呀,我的连长,你除了作战是正事其他事也不爱打听,其余都闷起,也不太和战士们说话,就跟那个一天除了训练,就把一个嘴巴闭臭的计又平一样,就是个闷性子。还有,你见了营长就是一两句话,也说不出更多的话。”
徐连长才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习惯伸出右手在自己太阳穴上的蓝灰色军帽边上擦了擦。
说:“我嘛,就这样。”
“还好,我们王营长喜欢你。”说道这里,王云龙似乎对这个话题,提不起兴致,营长又不是喜欢自己。他就想谈谈白求恩,继续说:
“据说,白大夫专门来晋察冀帮助我们的抗战事业和救治我们八路军伤员的。”
徐连长觉得这太好了,可没有说。
“我还听说,白大夫在晋察冀所有有八路军战斗的前线不远,就地设了一个手术台,救治受伤的官兵。”
而走在身后的战士听了连长,排长的谈话,觉得这事,听起来心里一阵振奋和幸运,不少于跟打小日本时的兴奋感。杨得来想到:这样一个了不起的医生,我们八路军有了他,真是幸运,他的医术一定不错,以往,只要一个,多个战士受了重伤,医生就没法治好,这些战士就死了,没有死在战场,可这跟死在战场不是一样吗?想到这里,他觉得,现在不用想这些了,就算再受一次伤,就有白大夫救治了。
“太好了,如果我受伤,能得到白大夫的救治,就是牺牲了都值得。”他的话里指的是:有了白大夫,真是一种运气。并期盼地说。而且声音高,一有这样的事,他润泽的脸有精神,话就快。还把他的右手往大腿上一拍,眼神活泼而发亮。八路军战士包括他能遇到了一件大喜事,是千载难逢的。
李进听了他话,也觉得白大夫一定是一个专门治病救人的医术高的医生,也凑热闹说:“我也是,白大夫医术这样高超,就是让我受十次伤,我以愿意。”
杨得来看他一眼,认为,也许大家都有同样的想法,一个战士,受了伤,遇到这样的医生,太幸福了。八路军战士不惜战死,可在死亡之边,被一只有力的手拉回,不是幸运吗?可他有些疑惑。因为,晋察冀这么大,有这么多前线,谁知道白大夫在那里?就叹了口气,心气都下落了。
“李进,你说这晋察冀这么大,谁知道白大夫在哪个战场?”
“对呀,你不说,我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李进被这样一说,他感到白大夫远离这里,心里的一片想法都白想了。就像他期盼的故人,只想得起,就是看不到这个人似的。他低着头。用手拍拍自己的系着皮带的肚子,仿佛他身上有灰尘似的。
杨得来又似乎不甘心,问:“你说,这白大夫到底在哪里?”并看看低头不语的走路的李进。
可李进还是往前走,对这个问话,也失望。
杨得来见他许久不回答,就伸出左手,轻轻碰了碰李进扛着枪的右胳膊。李进抬起头。“你弄我干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了。”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人家白大夫在哪里?”李进叹了口气,连眉毛都低到他的眼角上。
一个战士叫胡虎,看上去不是太爱聊天,可看他两个在那里非常的失望,就说:“你两个在那里急什么,问问连长,排长不就知道了吗?”
“嗬,小虎,你还挺聪明的。”杨得来豁然茅塞顿开,转过脸夸奖胡虎。还伸出右手,拍拍胡虎灰色军帽的头。
“这有什么。”小虎说,把军帽扶正,他不喜欢歪着军帽。让走在后面的25岁的尹志刚班长看见,就要责备他太松散,尹班长老是一脸涨红,一双眼睛正直仁厚,不能忍受自己一班战士破坏军纪的行为出现。小虎故意把眼睛稍往后看了看:尹班长帮自己的战士扛抢。一个战士好像伸手拿过尹班长为他扛的步枪,尹班长说:
“小鲁,你累了,我来帮你拿。”
“班长,我没有什么。”
“好了。”个性干脆的尹班长打断他的话,就继续走着。胡虎感到尹班长没有发觉,就踏实了。好像他做了错事似的。
杨得来也看胡虎,就随意用他有些尖声的嗓音,喊道:“连长!排长!”
王排长就转回脸,问:“杨得来,你有什么事吗?”
“排长,你说白大夫这会儿在哪里?”
“王营长说就在我们的齐会村不远的松岩村。”
杨得来,李进有些睁大眼睛,瞅着边走脸还注视他俩的边走的王排长。齐声问:“真的吗?”好像这使他俩颇感意外。
王排长说:“嗯。”还看了他俩一眼,就把他有些斯文的脸,转回去,又往前面走。
这下两人和身边的战士议论开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过了白龙村,不久就要到前边的据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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