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哑女的故事（小说）

哑女的故事

文/守望天使

      在迪厅里有个跳钢管舞的女孩，她叫可可。可可非常漂亮，却有个致命的缺陷，她是一个哑巴，她的哑不是天生的，那是在她5岁的时候，后父一次酒后，一巴掌把她打倒，头重重地撞在了玻璃茶几上，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不会说话了。在她12岁的时候后父想要强奸她，那天她从家里逃跑出来就再也没有回去，一直流浪在外面。一次偶然，她认识了一个叫鸥鸥女孩，鸥鸥带着她来到了迪厅，教她学会了跳钢管舞。从此以后她就跟在鸥鸥的身边，两个女孩一直飘荡在各大迪厅里，谋取生计。
　　
　　鸥鸥联系了一家很有名的迪厅在上海，说是观众很多，钱很好赚。她们欢天喜地地来到了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没想到她们在第一天演出的时候，就遇到了麻烦，她们刚刚跳完舞要下场，有三四个男人向她们围了过来。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还在可可的身上摸来摸去，鸥鸥被其余的人推到了另一边。可可紧张的都快哭了。就在两个女孩孤立无援的时候，一个很帅气的男孩冲了过来，他推开了可可身边的男人，把可可和鸥鸥拉在了身后，那些男人刚要动手打人。被闻讯赶来的迪厅老板劝止住，那些男人气愤地走了。可可和鸥鸥非常感激这个帅气的男人救了她们，鸥鸥邀请他一起喝酒，被他婉言拒绝了，说他还有事要走了。男孩走出迪厅不远，就遇见了那些在迪厅里欺负可可他们的人，原来这些人根本没有走远，他们在等着男孩出来，他们二话没说，上去就打，几个高大的男人片刻间就把男孩打倒在地，直到不远处传来警车的鸣叫声，那些男人才慌忙上了一辆车很快就逃走了。等可可和鸥鸥跑过来看的时候，救她们的男人就剩下一口气了，两人和民警把救她们的男孩送到医院急救，民警询问了她们打架的过程，一晚上忙的两个女孩精疲力尽。鸥鸥叫可可先回去休息，她在医院照顾救她们的男孩。
　　
　　半个月后，救她们的男孩出院回家了，而每天去照顾男孩的鸥鸥几乎迷上了男孩，她告诉可可说男孩叫张建在广告公司上班，是个单身贵族。每次说起张建的时候鸥鸥脸上都写满了喜悦，可可在替鸥鸥高兴的同时也有些失落。那次男孩救她们的神态一直留在她的记忆深处，每次听见鸥鸥把男孩说得天上有地上无似的，更是对男孩心存好感。但是可可因为自己是个哑巴而感到自卑，只有很少的几次随鸥鸥去看男孩张建。
　　
　　自从张建搬回了家，鸥鸥基本上天天去张建家里，持续了还不到一个星期，有一天，鸥鸥从张建家回来后难过的对可可说：“以后我再也不去张建家了。”可可忙用手语问：“怎么了”鸥鸥说：“张建有心上人了，而且他还有很多性伙伴。”鸥鸥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里充满泪水。可可心里也感觉酸酸的。自那次以后鸥鸥真的不再去张建家了，而且很快认识了一个常来迪厅玩的帅哥。
　　
　　迪厅的生意很火，每个夜幕降临的时候，迪厅里都会爆满，一个月下来可可和鸥鸥虽然赚了不少，但是也感觉非常疲惫，今天本来没有她们的节目，可是一个姐妹因为生病不能出演，老板临时通知她们来救场。在台上可可看见张建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闷酒，眉目之间尽是忧愁。可可给鸥鸥使了一个眼神，叫鸥鸥看角落里的张建。就在这个时候一帮男人把张建拽扯出去，看上去像是寻仇的，不久很多客人都往外跑。迪厅里震耳的音乐声都掩盖不了，门外的打斗声，可可和鸥鸥急了，再也顾不上跳舞慌忙跑了出去。好多人围着看热闹，有十几个男人在对张建拳打脚踢，张建已经被打倒在地，完全没有了回手的余地。可可焦急地催鸥鸥想办法。情急之下鸥鸥打电话报了警，很快远处传来了警车的鸣叫声，张建才算捡回了一条命。可可和鸥鸥再一次把张建送到了医院，通过了5个小时的抢救，张建才算没有性命之忧。看着张建进了加重病房，天已经亮了，鸥鸥叫可可一起回去休息，可可却坚持要留下来照顾张建，鸥鸥什么也没说自己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鸥鸥带了一些水果来到了医院，那时候张建还没有醒来，可可趴在床边睡着了，鸥鸥开门声惊醒了可可，鸥鸥看见一脸疲惫的可可，递过去一个苹果，然后小声地对可可说：“我打听到了张建为什么挨打，张建他为了和心上人结婚，背着公司接私活，被公司的人告密了，他不但被公司开除了，心上人也和别人结婚了，听说他的心上人就嫁给了告他密的那个男人。张建气不过打了那个男人一顿，那天打张建那些人就是那个男人找来的。更倒霉的是张建还要陪给公司很多违约金。估计现在是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了。”可可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张建，对他的遭遇冲满了同情。
　　
　　三天后张建醒了过来，醒后的他情绪很沉闷，几天也不说一句话，可可就在他身边默默地照顾他。不久张建要求出院，他的房子已经被公司收走，无家可归的张建，被可可接到她和鸥鸥的住处，鸥鸥不知道怎么这阵一直不见人影，可可打她打机，老是处在关机状态，可可担心极了。一天下午，神色慌张的鸥鸥回到了住处，她告诉可可说，她的男友犯事了他们要出去躲一阵，她叫可可一起走，可可看了一眼，坐在床边木然地看着窗外的张建，摇了摇头。鸥鸥只好自己收拾简单是衣物走了。
　　
　　张建恢复的很慢，主要是他的意志非常低沉。一天他告诉可可要出去找工作，可是他每次出去都是失望的回来，可可很担心。在很多次碰壁之后张建终于知道，那个卑鄙的男人已经把他的事传扬开来，还扬言要是哪个广告公司敢雇佣张建，就要接受他所在公司的挑战和挤压。彻底失望的张建回来后直接冲进自己的屋里，可可跑进去看到他在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嘴巴，可可慌忙跑过去阻止他，可是张建像疯了一样，用力地推开了她，继续打着自己。可可的心有如刀绞，在完全没有办法下，她痛苦的用头去撞墙。最终张建在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那一夜他们住在了一起，开始了真正的同居生活。张建还在继续找着工作，每每失望而回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沮丧了。就在日子安定而平稳地度过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生命在可可的肚子里孕育而生了。这对于他们无疑是又喜又忧，可可的存款已经花得所剩无几。张建知道了可可怀孕后，第二天就找到了工作。是给一家家电公司送货，以前这样的工作张建会不肖一顾，现在为了他们的孩子，他也只好忍了。送家电是很脏很累的活，靠体力吃饭。楼房的客人还必须把家电背到楼上去。怀孕后张建不许可可再去跳舞，他说他会赚钱的，叫可可在家好好养着。可可就每天做好饭等着他回来，那时候他们在一起虽然辛苦但是很开心很幸福。
　　
　　但是，好景不长，人要倒霉天都欺负，一次张建去送家电，送的人家竟然是一直害张建的那个男人的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孤身一人的张建，被那个男人和他的几个朋友打的遍体鳞伤。等到可可接到通知赶到医院的时候，张建已经奄奄一息了，医生告诉可可张建被打得肝脏破裂需要马上手术，但是手术费要2万块。这对可可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哪里去弄去呀！但是她没有时间去犯愁，她想得赶紧弄到钱救活张建才行，走投无路的可可去以前上班的迪厅去和老板借钱。老板娘说：“借你钱可以，可是你用什么还呀？可可的眼泪一个劲的掉，老板娘不忍心的说：“这样吧！这两万块算是预支的工资，不过你要在这里跳满3个月。”可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那天以后可可每晚都要去迪厅跳舞，白天自然没什么精神，张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直追问可可钱哪来的？每次都被可可支支吾吾地岔过去了。张建没有再问，但是他变的沉默了。
　　
　　在一个灯光闪耀的台上，满脸是汗的可可，卖力地扭动着腰肢。这时候，一个胖男人跑到了台上从后面抱住了可可，把可可压在了钢管上和可可一起扭动着，台下发出一阵一阵的尖叫。为了不叫钢管碰到她的孩子，可可的双手紧紧地握住钢管，她拼命忍住眼泪，她只能拼命忍住。这时候我看见了张建，张建他愤怒地冲上了台，狠狠地在那个胖男人脸上打了一拳。台下开始混乱，迪吧的保安出来维持秩序。老板娘把可可和张建带到了她的办公室，老板娘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你是可可的男朋友吧，她和我借了2万块，要不马上还钱，没钱还就不要在这里惹事，否则我叫你能进来出不去。”张建深深地看着可可：“我还钱”。可可不知道张建在哪里借来的钱，反正第二天就还上了。
　　
　　没好的张建坚持出院，出院后他接着去送家电，每晚都很晚才回来。一天清早一阵很响的敲门声惊醒了可可，那时候张建已经上班了，可可奇怪一大早上会是谁来？她懒懒地起来去开门。门一开一帮陌生男人闯了进来，其中俩个抓住了可可的胳膊，为首的男人一脸的坏笑：“没想到张建那个杂种还能找到这么漂亮的老婆，真***的浪费。这样吧！你和我睡一觉我就放了那个杂种，如果你不从你明天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阴险的男人要可可自己脱掉衣服，然后男人压在了可可的身上，为了张建能够活着，可可泪流满面地忍受着他的侮辱，最终昏死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少她才恢复了意志，那些人都走了。可可看着赤裸的自己，大声地痛哭起来，哭够了就感觉自己无比的肮脏，她一遍一遍的清洗着自己。就连张建回来她还在洗澡，她不知道怎么告诉张建发生的这一切，她只能自己暗暗地流着眼泪。她没想到那个卑鄙的男人竟然把强奸她的过程录了像，当张建把那盘录像带摔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几乎绝望了，张建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张建的拳头狠狠地打在可可的身上，张建似乎把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再了她的身上。他一边打还一边骂，可可的心被打碎了。张建打累了，他抓着可可的头发把她推到了门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可可哭着拍打着门，她想和他解释，张建大声叫她“滚”。
　　
　　那天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很大，可可在雨里一步一步地走着，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她恨、她恨……最后她买了一把刀跑去找那个男人报仇，可是她太傻了，不但没有伤到那个阴险的男人，反而叫他狠狠地打了一顿，她拼命地抱着肚子，她感觉到了血在下身流淌，她害怕极了，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鸥鸥打了个电话，可是最后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鸥鸥看见可可遍体鳞伤的样子，听到了她这一阵的经历，非常地生气，非要去找张建算账，可可怎么拦也拦不住。她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跟在鸥鸥的后面，看见鸥鸥敲门的时候她躲了起来，门开了，露出了张建憔悴的脸，看见是鸥鸥他一把抓住了鸥鸥肩膀，大声地问“你看见可可了吗？我找不到她，是我错了，我不该打她”他说完神经质的揪着自己的头发，鸥鸥没想到他会这样，本来想要骂他的话都没有骂出来。只是冷冷地说：“可可不会回来了，你不要再找她了”。张建还是不死心地问“你看见可可了吗？”鸥鸥生气地说：“可可被你打完，又跑去找那个混蛋报仇，后来被那个混蛋一脚踢到了肚子上，送去医院的时候孩子没了。现在孩子没有了，你们的一切也就结束了。”可可听到这里忍不住哭出了声，张建听见了哭声，向她这边跑了过来。可可看见张建跑过来，急忙逃走，正好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可可快速地跳上车，她哭着看见张建追着出租车跑了很远很远。
　　
　　可可伤心地离开了这个城市，可是她心里并没有停止对张建的思念，每一个夜晚她都会惊醒。她开始变得沉闷，仿佛是个没有灵魂的行尸，鸥鸥看不下去她这个样子，劝她再找个男朋友，可可只是摇头。鸥鸥无奈地摇着头，看着可可就这样一天一天憔悴下去，鸥鸥真的受不了了，她说“可可你这样是不行的，我们回去找他吧！”沉默了很久的可可点了点头，她真的非常想念张建。
　　
　　一年后的上海并没有多大变化，她们无心留恋风景，一路奔波她们来到了以前的住处，房东说张建早就搬走了，鸥鸥四处托人才打听到了张建现在的住址。我们打车连夜赶向张建的住处，车行驶在路上，可可的心狂跳着，就要和张建见面了，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面对着眼前的豪华住宅楼她们有些犹豫地敲响了门，那一刻可可的心紧张的不得了。门开了，容光焕发的张建出现在她们面前，他一眼就认出了可可。激动的上前用力地抱着可可：“可可是你，我的可可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可可的心终于平静了点，“他还记得我，没有忘了我这个哑女。”就在这时张建身后的声音打断了他们。“老公谁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当她走出来看见张建抱着可可的时候。愣住了，她看着可可，可可也在看着她。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鸥鸥认得她，是张建以前的心上人，也就是害他们那个人的妻子，鸥鸥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指着那个女人说，张建你怎么回事，你知道那个混蛋怎么对你和可可的，你竟然和他老婆在一起……鸥鸥忍不住上前一拳打在了张建身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拳头刚打在张建身上，张建就突然昏死过去。她们再也顾不上尴尬，慌忙一起把张建送到医院。这才知道张建原来有先天性心脏病，突然的变故和以前的旧伤使他的心脏接受不了打击。医生说：“就算没有这场变故，他的心脏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要治好张建的心只能给他做换心手术，可是要等合适的心，就看张建的造化了。”可可像着魔了一样一遍一遍在心里问自己，心在哪里？心在哪里？
　　
　　第二天，人们在报纸上看见有这样一条新闻，某交警总队昨日夜里受理了一起撞车自杀案件，市医院门口某女子突然冲出马路撞在一辆半挂货车上，这名女子一直用手比划着自己的心，并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下“把心换给张建”后死亡，场面感人至深，很多在场的人都痛哭流泪，记者将对此事做跟踪报道云云……
　　
　　半年后，报纸上又出现了这样一条新闻，某女子为把心换给男友撞车致死，男友在接受她的心后，不久痊愈出院，与另位一名女子，结成百年之好，可怜那名痴情女子，竟于她人做嫁衣，劝世人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盲目地去爱。云云……

【编者按】：这是一篇充满着生活韵味和人心风情的小说作品，人物形象对比强烈真实可信，情景心思叙说那样的感人心思，栩栩着文字所描述的人心面目与生活社会形态，就这样让我们在那些真实的描述中，感触到了“哑女”的真切形态，疼痛展现着多少人心的感念和心境，“第二天，人们在报纸上看见有这样一条新闻，某交警总队昨日夜里受理了一起撞车自杀案件，市医院门口某女子突然冲出马路撞在一辆半挂货车上，这名女子一直用手比划着自己的心，并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下“把心换给张建”后死亡，场面感人至深，很多在场的人都痛哭流泪，记者将对此事做跟踪报道云云……”文字深邃，细节真实，让人深思，值得阅读推荐欣赏，谢谢你的精彩文字的支持。致意问好。新春愉快，创作丰收。【编辑：OK庞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