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古榆树下的往事（7）

古榆树下的往事（7） 作者：家族空间 （接上文）        翌日清晨，胡焕梳洗打扮，穿一件隐花蓝底长衫，头戴一顶满人青褐色小帽，盈门镶嵌美玉，骑一匹白马，穿行林荫小路，早早来在榆树教堂。娜佳身着紫罗兰布拉吉，金发碧眼，映衬欧洲人特有的雪白肌肤，更加显得妩媚动人。她早已站在教堂门口等待他的到来。互相寒暄过后，娜佳带着他穿过医馆、教堂大厅，来到一间面朝南的宽敞明亮房间，这就是娜佳的书房兼卧室。油画、钢琴、插花、壁炉。典型的欧式装饰。娜佳轻轻地问：“怎摸样，在这里学习，你满意吗？”“太满意了，谢谢你，娜佳小姐！”娜佳娇嗔地回答：“以后不许叫我小姐，就叫娜佳好了”“遵命！”胡焕顽皮地拱手抱拳回答道。      学习开始了，娜佳热心地把数学公式、例题、习题译成汉语，熟练地讲解。胡焕天资聪颖，过目成诵，学得超常快，这让娜佳异常兴奋，她暗地里佩服这个中国美少年才思敏捷，智慧出众。    如是，胡焕晨来暮去，风雨无阻。一晃就是两年。二人在学习之余，经常去教堂后边隙地打网球，练太极，还不时地去河边草地，密林深处散步。耳鬓厮磨，目光碰撞，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况且，胡焕年及二十，娜佳年满二十二岁，在那个年代，早已经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老伊万早已经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赶着马车，拉上教堂牧师斯洛夫为媒人，前往古榆树下的四间房提亲。       此时的四间房，早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就旧样了。胡氏宅邸建起高门楼、砖院套、前后两院二十几间的清一色海青砖瓦房舍。宽敞明亮，前院私塾学馆、医馆、武馆，合称【胡氏三馆】，四个黑底洒金草书大字匾额高悬门洞横楣之上，显得古朴苍劲，书香氛围浓郁。后院各支脉住宅，长次有序。       老伊万、斯洛夫二人说明来意，老奶奶、二爷、二奶奶心花怒放，满口应承。自然免不了宴请媒人、亲家等来宾一醉方休，酒足饭饱了。自此一段跨国、跨种族婚恋拉开序幕。       然而，好事多磨，谁知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来。原来，娜佳早年在圣彼得堡就读时，有个同班同学叫亚历山大.安德烈。此人父亲乃学府教育长。和俄皇身边重臣交往甚深。可谓有权有势。安德烈魁梧高大，满脸络腮胡子，投名师又学得一身击剑功夫，也怪当时欧洲盛兴击剑决斗，安德烈动不动就为屁点小事找人决斗。众人都知他老子有权有势，不去惹他。现在，他却非要娶当年同学娜佳不可，娜佳压根没看得起这位粗鲁的同学，为了学习汉文化，更是为了躲避他的纠缠，才来父亲所在的中国榆树镇。       安德烈得知娜佳去中国投奔父亲，就带着仆人，骑着快马、挟长剑、星夜兼程来在吉林榆树镇。听到娜佳与胡焕的婚约消息后，安德烈勃然大怒，定要与中国小子胡焕决斗，以决雌雄！    安德烈生拉硬拽，把曾经是媒人的斯洛夫挟持到古榆树下做决斗证人兼裁判，点名要胡焕出来决斗！母夜叉大奶奶兰氏气冲斗牛，手持一对镔铁棒槌几步跨到古榆树下：“嗨！哪里来的黄毛杂种，活腻歪了？敢在我胡氏门前撒野！先吃我几棒槌！”说吧，举手就要打。胡焕连忙高呼：“大娘住手，冤有头债有主，他来找我决斗，我来对付他！”       娜佳，老伊万担心胡焕不是安德烈对手，前来探视。周围围满了围观的人群，相邻们一起高喊：打死这个洋鬼子！安德烈一看胡焕单薄细梁，满面稚气，一撇嘴，七个不佩，八个不服。用生硬汉语说：“决斗死人，不偿命，你懂吗”？呼唤说：“进招吧”！       安德烈拔出长剑，剑立胸前示礼，胡焕把长衫前襟轻轻提起，掖在腰间，双手抱拳还礼。围观者屏住呼吸，娜佳惊恐地闭上眼睛。安德烈一个腾跃跨步，挥长剑直刺对方前胸！胡焕并不惊慌，眼看剑尖离胸口三寸远，左脚一个大跨步，转身跃到安德烈背后，腾出右掌，对准他的后心，只用了三分力气，一个棉丝掌击去。只听“啪”的一声，安德烈手撒长剑，腾，腾，腾地向前踉跄几步，一头扑倒在地。嘴里一股鲜血喷出，嚎叫不止！就这样，中国小伙子赤手空拳，只一回合、只一掌、只用三分掌力，就把人高马大的安德烈打翻在地。众人拍手叫好。娜佳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几颗豆大的泪珠扑簌簌落了下来。       老奶奶吩咐家人将安德烈抬回医馆，大爷用针灸封住了浸血穴道，附以红伤药白酒灌下。不一会，安德烈起身活动筋骨，因为胡焕手下留情，并无大奈。老奶奶设宴款待安抚安德烈。伊万、安娜、牧师人等作陪。安德烈并不客气，鲸吞高粱烧、狼咽鸡鱼肉。胡焕举杯向安德烈敬酒致歉。安德烈倒也大方，一饮而尽说：“娜佳是你的！我祝福你们！”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都说：老毛子被中国小子一掌三分力打服了！       临行，喝得醺醺大醉的安德烈把心爱的长剑赠与胡焕作为纪念，胡焕把祖传的唐刀赠予安德烈。安德烈热泪盈眶，打马上路。      不久，胡家大院张灯结彩，隆重举行婚礼，胡焕，安娜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被打服了的安德烈也作为安娜的娘家客，出席了婚礼，喝得酩酊大醉。三十年过后，他还来过胡家大院，看望胡焕与娜佳。成了胡家人的好朋友。胡焕也同夫人娜佳在哈尔滨创办了一所高等私立学府。这是后话。       至此一对跨国界、跨民族的婚恋落下帷幕，至今被后人津津乐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