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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良缘天定

作者:肖吟   创建时间:2016-04-17 00:00   阅读量:11160   推荐数:0   总鲜花数:0赠送列表   字数:7279

良缘天定 (小说)

 

作者: 肖吟

      他和她结缘起源于一次意外的争吵。
  他们两个人都在一个林场上班,彼此都认识,见面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是彼此熟悉的陌生人。苍山林场本来就是一个小林场,甚至是谁家在什么地方住,都是一清二楚,这里就像是一个不大的村庄,熟悉而没有交往,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他一直生活在乡下,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对父母的感情远没有对爷爷奶奶要好。这也不难怪,李秀利从两岁就去了爷爷奶奶家,一直到二十一岁才回到父母身边,和父母的感情淡薄,也实属正常。在老家村子里,李秀利有一个恋人,两个人相恋已经三年多了,这次分开还是第一次。距离加上思念,使两个人每个月都要花上一百多元的电话费,电话里的缠绵,终究因为长时间的分离而淡漠,在李秀利离开老家的第二年冬天,和李秀利相恋四年多的恋人做了新嫁娘,新郎却不是李秀利,而是村子里和李秀利平时最不对付的二狗子。
  二狗子也是淘小子,也是孩子头,这和李秀利旗鼓相当,两个孩子头各有一个帮派,身后都有一帮跟屁虫,为了争夺一个孩子站在谁的麾下,两个人经常争得面红耳赤,不过还好,争论归争论,两个人从来没打过架,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袁芳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姑娘,是两个相互对立的孩子头的下一届学生,从十六七岁开始,两个孩子都喜欢上了袁芳,彼此较劲,袁芳谁都不愿意搭理,直到十八岁,三个孩子都与大学无缘,袁芳才心有所属。二狗子有些心灰意冷,就外出打工,让疲劳来减轻对袁芳的思念。
  二狗子是小名,大名张凯利,一个秀利,一个凯利,名字里都有一个利字,是两个都有欲望当孩子头的人彼此对立。张凯利知道李秀利远去苍山林场上班,也回到了小村,对袁芳展开频频攻势,距离与便利的对垒,使李秀利败北,绵绵不断的情话抵不上频频施为的猛烈攻势,感情的转向袁芳做了张凯利的新嫁娘。
  李秀利来到苍山林场,一直在生产一线做采伐工,冬季是生产大忙季节,连绵的群山没有信号,无法和恋人取得联系,感情的短缺,这也许就是袁芳移情别恋的原因。李秀利从山上下来,给袁芳打电话是空号,给好哥们打电话,这才知道,一周前,袁芳结婚,新郎就是和李秀利最不对付的张凯利。
  李秀利是相当重感情的人,袁芳的背叛对李秀利的打击很大,李秀利一度心灰意冷,就像当年的张凯利一样的感觉。直到李秀利二十六岁才和二十三岁的张燕相遇。在苍山林场很难找到像张燕这么大还没有对象的大姑娘,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是众多男孩子争夺的焦点。苍山林场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女孩子不是到外地打工,就是远嫁外地,本地芳龄的大姑娘也就是张燕自己。
  用张燕自己的话来讲,就是死心眼。二十三岁,正是婚育年龄,张燕还待字闺中是有原因的,张燕十七岁就和同班同学相恋,两个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差不多连日子都选好了,谁知道他从外地领回一个姑娘,使张燕百感交集。常言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张燕不敢谈及感情,那些糖衣炮弹对张燕都没起作用,从多的追求者中,恰恰没有李秀利,李秀利也是受到伤害的而不敢言勇。
  苍山林场地处大兴安岭北麓,近几年山货走俏,蓝莓、雅格达、松塔、蘑菇价格都不菲,不但本地人上山采山货,也吸引不少外地人来这里淘金,李秀利农村长大,能干是强项,秋季都少不了他的身影。这一天李秀利的运气好,当天采的雅格达一次没驮回来,第二次返回的途中和张燕哥哥的摩托车相向,为避免相撞,两个人都摔倒了,自然是李秀利理亏。李秀利顾不得自己的伤痛,连忙扶起张楚三个人,嘴里一个劲地道歉。
  张楚的车速慢,三个人都没咋地,对李秀利的道歉连忙说:“没事没事,小意思。”又问:“这么晚了还上山干啥?”
  李秀利老实的回答:“今天采的有点多,一次没驮回来,这不上山去驮回来吗。”
  “你自己采多些呀?”
  李秀利不好意思说:“四袋子。”
  “这么多,我们五个人采七袋子,你一个人都比我们三个人还多。我们没事,你赶紧去吧。”
  “张哥,不好意思,一会我回来请你们去饭店,压压惊,咱们不见不散。”说完,李秀利驾驶摩托车绝尘而去。
  自始至终张燕都没有说话,一直在看在听李秀利和哥哥对话,其中四袋子对张燕触动很大。四袋子,将近一千元收入,也不单是一千元的收入问题,而是四袋子要付出怎样的劳动才能获得。这些年张燕一直和哥哥在一起采山货,深知此中的诀窍,一个人能采四袋子,那里一定很多,也一定很累,一个人能坚持下来实属不易。
  张燕和李秀利同在一个林场,只是认识而已,并没有说过话,何况李秀利冬天一直在山上上班,很少下山,彼此交流的机会根本上就没有,又是男女有别,见面不打招呼也属于正常。
  这里采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一帮一伙,不是亲戚就是哥们,像李秀利这样单打一的独行侠,还是很少见的。李秀利身上有一个姐姐,嫁到别的林场,李秀利受伤之余,独行侠的行为,也在正常的范畴之内。不是李秀利没有朋友,而是李秀利嫌弃拖家带口的麻烦,采山一直是独来独往,而且,驾驶技术很好,喜欢快车,一般人跟不上。就是到山上,李秀利年轻腿快,想跟在他身后也很难。这里的人都知道,野果就是金钱,自己知道的地方,谁都不肯轻易告诉别人,这在本地人眼里都是很正常不过了。
  李秀利回来之后就给张楚打电话,告诉张楚五个人赶紧过来,张楚夫妇、张燕、还有张楚大舅哥夫妇。秋天的时候,张楚都是五个人集体行动,张楚的大舅哥家是三轮摩托,货物都在这辆车上,张燕不愿意坐三轮,就挤在哥哥的摩托车上,和李秀利相向,摔倒的肯定是三个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匣子就打开了,张楚就问:“兄弟,你那个地方不错呀,一个人四袋子。”
  “今天的事怨我,各位受惊了,明天还要上山,今天不要喝太多,以免误事,不是兄弟怕花钱,而是挣钱要紧,过后,咱们六个再聚聚,我买单。”李秀利端起酒杯,碰了一下。酒阑人散的时候李秀利问:“你们明天几点走?”
  “五点。我哥提前走。”
  “走秀水沟那条路,在八公里那里等我们,明天早上我去找你们。”
  李秀利买完单,送客人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张燕心里有一些小小的期待。为什么会这样呢?张燕在心里暗暗问自己。
  差一分钟五点,李秀利的摩托车已经到了张楚家门口。张楚家也准备完毕,李秀利要是不来,五点钟张楚也会出发的,对于李秀利昨天傍晚说的话,张楚还真的没当真。张楚心里清楚,一个人就是再能干,一天四袋子雅格达,可见雅格达很厚实。采山的人有句行话,“红地毯”,就说明果实累累;“没豆”,就说明果实很少,适合后期采摘;“屁崩似的”,说明有果实,适合在中期收获。应该说李秀利说的那里,肯定是红地毯,还不是一般的红地毯。这样的地块,对山民来讲就是财富,而且是每年都会有的财富,谁愿意别人分一杯羹?况且是六分之五。每年的六分之五是什么概念,张楚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笔账张燕也会算。看见李秀利今天准时来,张燕的心情又和昨天不一样了,张燕对于李秀利的宅心仁厚很赞赏,对于李秀利准时准点到这里,张燕心里又多了一份感触。在大门口,张燕和嫂子争执几句,最后,还是张燕坐在李秀利的身后。张燕坐在李秀利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闻到李秀利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张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李秀利心里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就感觉自己在慢慢的飘,慢慢的飘,李秀利机灵一下,赶紧收心养性,调匀呼吸,因为张楚已率先驾驶摩托车开道了,李秀利紧紧跟在后面。都是年轻人,况且摩托车上就两个人,车速一定很快。张燕坐过好几年摩托车了,这样快还是第一次,不免有些心里发慌,于是,两只手紧紧的抱住李秀利的腰,生怕掉下摩托车。李秀利在心里微微一笑,什么都不敢想,跟在张楚的身后紧追不舍。
  张燕也是什么都没想,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哪还有心思想别的。直到摩托车稳稳地停在盘山道上,张燕还是紧紧地搂着李秀利,眼睛紧紧地闭上。李秀利轻轻说一声:“到了。”
  张燕这才睁开眼睛,连滚带爬地跳下摩托车,用手捂住胸口,说:“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骑那么快干什么?”
  李秀利没言语,神情有些尴尬。
  张燕一想到自己坐摩托车的狼狈状态,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两位哥哥两位嫂子都轻轻的笑了,张燕越发的不好意思了,嘴上说:“滚!”
  盘山道两旁都是雅格达秧子,已经被洗劫一空,零星还能看见一小片红色的浆果。现在刚刚开始收获,人们都在寻找大片的秧子,寻求更大的收获,第二遍作业还要等几天,相信这里不会有人来了,即使是有人来,看到这一切,也会掉头而去。
  李秀利不好意思的说:“为了稳妥起见,摩托就停在这里,晚上再上去,我不想你们以外的人知道。”
  于是,一行人脱掉身上厚重的衣服,带上午饭和一应工具,就跟在李秀利身后,沿着盘山道,向山上进发。钻进密林,身后的几个人都有些纳闷,心里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知道,密林之中,就是有成片的雅格达秧子也不会有果实。世间万物都是一样,没有阳光,就不会有收获。走了将近一千米,眼前豁然开朗,脚下就是雅格达秧子,而且收获的很彻底,再一看红色饱满的果实,当真是红地毯一般无二。
  张燕看过李秀利干活的利索劲,再看看眼前的红地毯,不知为什么,李秀利的形象在张燕的眼里活起来,张燕的心里有一股甜甜的慌慌是感觉,偷偷瞄一眼身边的李秀利,心里滋生起淡淡的爱恋。张燕生怕被人看见,其实谁都没在意张燕有什么想法,都在惊叹眼前的景色。只有李秀利紧一眼慢一眼地瞄向张燕,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都慌乱的避开了。
  看见李秀利使用的工具,几个人这才相信李秀利此言非虚。
  六个人谁都不言语,闷头干活,保持绝对的肃静。中午吃饭的时候,回头看看战绩,其他人都不到两袋子,李秀利已经三袋子多了。张楚拿过李秀利的戳子,实验一会,这才懂得李秀利快的原因。再看李秀利带的饭菜,就很有食欲。大碴子水饭,肉酱,干豆腐,大葱,香菜,嫩白菜叶子。李秀利特意多带一些,就在山坡上,铺上塑料布,摆上吃的,六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谁都不言语。吃过饭,稍事休息,继续努力。下午两点多,开始倒背,四点多骑上摩托车下山。
  下午的阳光很强烈,照在身上很暖和,清晨来的时候所穿的衣服,只能放在袋子里,捆在摩托车上。张燕依旧坐在李秀利的摩托车上,所不同的是张燕一直要李秀利慢一点。前面的车已经不见踪影,三轮还很远,山道上只有着一辆摩托在慢慢的行驶。坐在李秀利身后的张燕,一开始和李秀利保持一定的距离,摩托车一颠簸,差点掉下来,所以,张燕就用手抓住李秀利的衣服,还是感觉不稳当,就用两只手抓住李秀利的衣服。摩托车行驶了几公里,张燕感觉很累,就向前挪了挪,无形当中和李秀利贴在一起,摩托车再颠簸,就会和李秀利身体上有些碰撞,索性,张燕用双手环住李秀利的腰,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在树林里采雅格达出了不少汗,衬衣衬裤基本上都被汗湿透了,凉风一吹,张燕不自觉打一个寒战。李秀利感觉到了,就说:“藏在我身后,也许会好一些。”
  张燕把脸紧贴在李秀利后背上,娇小的身材都躲在李秀利的身后,凉风是小了一些,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是这样吗?”
  “嗯!”
  “李秀利,以前真不知道你这么能干。”张燕自然是不了解李秀利的,原因是不在一起打交道,就很难了解,就是了解一点,也是道听途说,不一定全面。
  “哪里呀,还不是都一样。”
  “李哥,这么能干不累吗?”
  “干活哪有不累的,一挺也就过去了。”
  “秀利,你在想什么?”
  “没。”
  其实,此刻的李秀利心猿意马,心里的想法千头万绪,但是,那只是想法而已。张燕连续问三句话,连续变换三个称呼,使李秀利心里甜甜的,感觉有些飘。尤其是摩托车一颠簸,就能感觉到有两团肉呼呼的东西顶在后背上,李秀利知道是什么,不仅又是心猿意马,可是,李秀利不敢意乱神迷,山路崎岖难行,必须小心谨慎行驶,千万不能出差错。
  张燕又往前挪一下,整个身体都贴在李秀利后背上,前突部位像是按摩器,一直按摩李秀利的最敏感神经,李秀利不自觉的放慢了车速,倒车镜里李秀利看见三轮摩托距离不远了,赶紧收心,说:“坐稳了。”于是,摩托车加速,几分钟之后,就将三轮摩托落下很远,这才降低车速。摩托车缓慢的行驶,只能听见轻微发动机声。
  山路两旁的树林开始落叶,不时能看见落叶像小鸟一样飘落地面,金黄色的落叶在山路上飘落一层,摩托车一过,落叶就在车轮后面打着旋,有的旋进路旁的草丛,有的依旧在山路上静静地躺在那里,或者,山风刮过,落叶缤纷,山路上又多了许多。张燕抬起头,欣赏着五色山景,眼前不断变换的景色使张燕看得呆了。张燕在电视里看过秋天的风景,这样身处其中,欣赏不断变换的风景还是头一次。每年秋天都上山,都是为了采山货,回来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哪有闲心赏景?何况坐在嫂子身后,时时刻提防掉下来,就更没有闲心了,像这样一个人坐在摩托车后座上,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何况眼前的这个人,张燕心里说不出来是啥滋味。慌慌的、甜甜的、甚至还有酸酸的感觉。苍山林场是个小林场,上张燕家提亲的也很多,唯独没有李秀利,这让现在的张燕心里堵得慌。为什么没有他呢?张燕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摩托车的颠簸,使张燕扑在李秀利后背上,张燕这才感觉最前突部位顶在李秀利身上,张燕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幸好李秀利看不见,否则,张燕会无地自容。张燕身材适中,前突部位硕大无比,尤其吸引男人的眼球,说不上太漂亮,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
  “秀利,怎么没看见你对象?”
  “没有对象,你上哪看去。”
  “听哥哥说,你今年二十六岁,没有对象谁信呐。”
  “真的没有,有什么不相信的。”
  “我知道你来没几年,一直在老家了?”
  “在爷爷奶奶身边。”
  “没考大学?”
  “在学校喜欢打篮球,所以,学习不好,大学校门不是向我敞开的。”
  “在老家就没有相好的?”
  “有过,结婚了,新郎是别人。”
  “哦!”
  张燕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对李秀利的基本状况也算有些了解,不仅心神一荡,又问:“你心里就没啥想法?”
  “啥想法?”
  李秀利明知故问,张燕愣了一下,用粉拳捶打一下李秀利:“讨厌!”
  李秀利“呵呵”一笑,无限感慨地说:“不敢哪!”
  张燕还待字闺中,李秀利不是没有想过,而是心理的隔阂还没有消除,怕有负姑娘的美意,可见,李秀利的宅心仁厚。
  李秀利嘴里说出来的三个字,也让张燕想了很多,虽然说只有半截话,相信李秀利已经完全明白了。说句实话,张燕心里也有些打怵,自己还不到一米六,李秀利好像有一米九,两个人站在一起,李秀利比张燕要高出一头,这对张燕来讲就是压力。“秀利,你喜欢高个还是矮个?”
  对于张燕抛过来的的橄榄枝,李秀利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李秀利的心思稍微转动一下,就说:“其实你也不矮。”
  这个答复虽然圆滑,各方面都顾虑到了,张燕还很满意,毕竟谁都喜欢会说话的人。
  买完果实,李秀利把张燕送回家,就骑上摩托回自己家了,张燕一直目送李秀利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进屋。这一幕都被出来倒脏水的嫂子看见了,嫂子微微一笑,知道小姑子思春了,回去和丈夫说了,张楚狐疑的说:“不能吧?”然后又说:“其实,李秀利也不赖,大三岁也不算大。”张楚看了一眼老婆,告诫说:“你可别瞎捅咕,这事顺其自然吧,成不成在他们,为小燕对象的事,咱妈谁都怪,还是不去触这个霉头吧。”
  一直到采山结束,李秀利都和张燕在一起,和张楚成了好朋友,有事没事就去张楚家坐坐。李秀利一来,嫂子就给张燕打电话,谎称有事,张燕就过来了,一看李秀利在这里,就知道哥哥嫂子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就冲嫂子不好意思的一笑,更不想走了。时间一长,张楚就谎称有事躲出去了,嫂子也一样去找张楚。屋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反而显得很拘谨,还是张燕打破沉默,说:“我给你倒水。”
  张燕倒完水,把茶壶放在茶几上,李秀利一把抓住张燕的手,轻轻一带,张燕就坐在了李秀利的怀里。张燕红着脸低下头,李秀利单刀直入,问:“燕子,喜欢我吗?”
  张燕在嗓子眼里“哼”了一声,声音小的像蚊子,李秀利抬起张燕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一下,张燕抬起头,把香唇送给李秀利,于是,一个长吻使张燕喘不过气来,心里却是甜蜜蜜的,幸福的不行。
  漫长的冬季,使一对刚刚涉入爱河的男女饱受聚少离多的相思,分离的痛苦,山上山下的牵念,使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春暖花开的时候,李秀利从山上下来,李家就宴请了张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会过亲家,就算正式订婚了,两个孩子怎样在一起纠缠,两家大人就都不干涉了。这和李秀利的乡下老家不一样,在乡下,就是自由恋爱,到时候也要找一个人权当是媒人,还要相门户,还要过彩礼,虽然说现在的过彩礼与过去的有本质上的区别,无非就是一个钱子而已。李家问张燕都想要什么,张燕表示什么都不要,有新房就行。李家还不缺,早在李秀利刚来苍山林场的时候,李家就为李秀利买了一所房子,就是为李秀利结婚的时候用的,谁知道,李秀利的婚事泡汤了,那所房子只有李秀利自己住。
  林区小镇住的都是公房,前几年按住房年代和房屋的大小收取一定的费用,就变成了私房,像城里一样,也有房产证和使用面积。李秀利家是一栋房的最东面,五十平米,这在苍山林场也算是比较大的住房了,还有房屋东面的一块土地,都归李秀利使用,李秀利在农村长大,对土地相当的亲切,整个小园侍弄得井井有条,青翠欲滴,让人看了就有好感。张燕虽然不会侍弄小园,看着李秀利在小园里忙碌,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坦。
  转眼又到秋季,六个人还是在一起,所不同的是,不再是两家加两个人,而是三家,至于吃亏占便宜也都无所谓了。采山也要看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是老天爷的事;地利就要看李秀利的了,李秀利年轻勤快,夏天就去踏查一番,看哪里的果实多,以便掌握第一手资料,为秋天的采山实践做准备;人和就分集体行动和个人行为相结合,至于谁出力多寡,也就不去斤斤计较了。好在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弯弯绕。
  采山结束到冬季木材生产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就在这段时间里,两家商量好为两个孩子举行了隆重的婚礼。新婚之夜,小两口说悄悄话。张燕说:“阴错阳差。”
  李秀利却说:“良缘天定!”
  且不管是阴错阳差,还是良缘天定,总归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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