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三十七）
文/清林边
当宋喜把陆连长带到正面阵地时，王班长和大量鬼子同归于尽出现的爆炸已经过了两分钟。而他俩在一段略弯的战壕里，快步跑着时，就听到了前面的正面阵地下有二声巨大的爆炸响起，顿时，在高过他们视线的这处有铁锹印带齿形的紫红色泥土战壕拐角处，出现回响和抖动了两下，一股大火从紫红色齿形般战壕外迅速蹿起,然后又是一股，是两股。鲜亮的大火和乌黑的滚滚烟子急急地升起，把他们头上方的灰白色天空一时盖住了。
陆连长心里顿时颤抖！他似乎明白了，这个时候有战士，用炸药包和自己的一条命，与大量鬼子同为灰烬。而这一结果，就让阵地免落于日本侵略者的手里。
“走，小宋！”陆连长立刻说，他很想知道谁做了这一件事，而心里也情不自禁悲痛起来。
“是，连长。”小宋回答，就和连长绕这一战壕的拐角，朝前面战壕跑去……
到了正面阵地，陆连长看到有大量鬼子被炸死在大半坡面上，尸体呈堆积，血肉散乱而淋漓不堪！随后，回到正面阵地的陆连长继续带着战士们，准备接下来由野田指挥的不多的鬼子的进攻。现在让我们马上回到王营长那里。
已经安排王必成连长带着一排从后山，回环式运动到黑田部下的后面的王营长，明白这一行动，需要一些时间。那么，与黑田对阵的王营长和他的战士们兵力处于劣势。如果一旦王必成连长的后击得势，这一被动情势就会好些。
伏在土堆后的王营长，在他身边有二排长肖泽虎，一个身子环厚、有点胖是苹果形脸25岁的坚定排长。他看到有子弹向王坚营长射来，就赶紧把自己的营长扑倒有三次了，这次王营长说他：
“肖排长，你不要扑我。”
“为什么？”
“快照顾保护好你的兄弟，我知道会怎么做的。”
“你是营长，我们都离不开你。”肖排长强调说。
“我们要照顾好兄弟们。我一人能挡得了多少敌人？”王营长说。
“这……”
“就这样。”
后，王营长看到子弹向自己射来，不是一滚，就是机敏侧开，总之，在躲避着。25岁的国军排长非常忠诚的肖泽虎答应自己的王连长，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营长。就还是大喊道：
“ 营长，快回来，那里危险！”
战士们也心急喊道：“营长，快过来！”
王营长脸也不回地喊道：“你们狠狠打，就是了。”然后，边躲，边反击敌人。
黑田先是看到了这一情况，当时，他急于想打掉中国军队主要集中在几处长的土堆旁的国军，就没有往更深层去想，都打了多久，好像还处于对峙中，不过，和中国军队打了近六年仗的黑田，已经学会了沉稳。他觉得还是要加强力度，争取早点拿下王营长他们的侧面士兵。就喊道：
“用机枪集中打支那军队的正面。这里人多。快！”
然后，有十个鬼子的机枪手合拢，对准对面在干枯叶草间的土堆下的中国军队集中火力射击。
顿时，有七八个战士、机枪手脸和胸部中弹被打死；同时，还有土堆边多个战士被打死。看到从呆在坡上鬼子打来的如疾风般、迅疾捕来的子弹，就感到像一阵海浪哄得一声扑向如几堆石块般的岸边一样。而这时，王营长感到他们就处在这种被动挨打的境地，狼狈得很！
国军老机枪手总是红脸、身材厚实体大的张长喜，30岁，是青海人。他趴着射击。同时看到了鬼子多支机枪在集中射击。从他前面50米不到的距离，从略有些又斜又拱的发黄而称差不齐的干枯野草上，斜斜地像一道宽大的金黄弹网迅疾射来，气势慑人！国军老战士张长喜在警觉中意图想法对付，他观察，这样就能发现鬼子的软处。在射击时，他忽地听到了在自己过去的另一名机枪手27岁的吴永福，在充斥眼前的急急刺耳的枪声里，发出闷哼声，就像有人用匕首突然捅进了他肚皮的声音。老张就转过脸，看到了吴永福几乎抵近，正在射击中，急抖机枪的他丰满厚实的胸部已被子弹击中，可能有七八颗。就看到他身子失去支撑，扑倒在机枪上，多股血像泉水流到了他的被遮暗的黑亮的机枪上，并顺着机枪柄流进机枪下面枯黄的草里。
“吴大哥！吴大哥！”一个在他身边端枪射击的瘦个子战士，看到自己身边的厚道、话少的老战士吴永福被鬼子打死。他喊了两声，就没有再喊，可能是立刻感到：自己必须拿枪继续打鬼子马上跟自己战友报仇，就是即刻。就立刻爬到他吴永福身旁，伸出双手，把死去的战友抱开在机枪旁，并立刻伸出手扶起歪倒在地上、部尾有吴永福留下的鲜血的机枪，就朝侧对坡边上在操作机枪的鬼子射去。 这个叫廖有田的瘦个子，坚定，23岁的战士在自己的机枪前升起的淡蓝色烟子间，他看到了鬼子机枪，就狠命射击，好像没有效果，也没有亲自看见自己打死了哪些鬼子，他一下就站起来，跑出去几步，顿时在他紧系宽皮带的肚皮被横飞而下的子弹击中，他惨叫一声，身子急抖，倒地。而在他身边的四排长来自东北黑龙江的28岁曹排长，立刻伸出左手，想抓住自己的战士廖有田，不让他被打死。焦急地喊道：
“廖有田，不要站来，你会被打死的！”
而他在喊时，廖有田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好像是忘了现在是战斗，而且，这很有可能在冒险中，能达成重击鬼子的机会。就向前去，好像前面再危险，被打死，他也要去做。
“快趴下！快趴下呀！”国军四排长曹汉金两眼急的要冒血。而这时已经直着身子面对鬼子机枪的廖有田心想我一定要为吴大哥报仇，就让我打死了更多鬼子再死，这样我死了就值得了。他带着这个想法，也这样行动。
曹排长嗓子一阵干硬，他被廖有田这一毫不畏惧战死的气势震撼。可是，他还是非要把廖有田拽回来，他不愿自己的战士就这样死了，因为，这样危险的突前就是死。
“排长！”战士小李看到了自己排长要起身，已经在起身喊道。
这时，他看到：先跑出去的廖有田是在向敌人射击，而曹排长要把他拉出来，这一危险举动在几秒钟出现。
刚跑出土堆的廖有田，在向鬼子射击，端着留有血迹的木枪柄的机枪，就要射击，立刻被急如雨的子弹打中，他胸部和肚皮顿时在重重都颤抖，仿佛多根铁条猛然插进他健壮的胸腹里，廖有田就立刻倒下，手里机枪也脱落在地上，他双手捂着冒血的胸部倒在发干的草地里。而廖有田和吴永福的倒下，立刻出现了缺少机枪方式的空档。没有停止射击的鬼子，看到了曹排长，在趴下的士兵头身旁往上 跑。紧急朝他射击。日本鬼子同样是见中国军人必杀无误的性情。
顿时，有多颗子弹，闪电般捕向中国排长曹汉金，射进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胸部里，曹排长几乎前身、肚皮和胸部是正面接受了子弹，都是一并的弹孔。
他双手捂住急冒血的肚皮，踉跄了几步，就沉重地倒在离廖有田的脚边有三步距离的草地上......
战士小李脸都呆傻了，过了会，他想把机枪拿回来。
四班长郭海峰问他:“小李，你干什么？”
“班长，我想把机枪捡回来”小李回答。
“不行，你不要命了吗？”
“不就是死。也要把机枪拿回来，我们可以再打鬼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没有机枪我们会更被动，可廖有田和曹排长都死了，你不要去？”郭班长立刻说，他担心小李失控，贸然跑上去被打死。就干脆一把抓住小李的左手不准他去捡机枪。
“班长，你怎么抓住我？”小李奇怪地问。
“我不准你去。”厚道、着急，眉毛非常黑，两眼满是担忧不安的郭班长喊道。
“怎么办？”小李右手一摊。
“我把机枪捡回来。”郭班长直接说。具有责任感的非常厚道的郭班长想道必须是自己来做这事，他是一个负责而对战士爱护的好班长。
“可是，你照样会被打死。”
“少废话。”郭班长对小李喊道，又着重说：“你不要动，听到没有！”
“嗯。”
然后，郭班长就拿着冲锋枪，起身，跑上去，他在做出这一举止前，顾不了关于对自己生死的问题，不管是他死，还是别的，这样的结果注定要出现。国军班长郭长有也向对面趴在土堆或小土包上的鬼子开枪。他两步跑到了自己排长和廖有田的身边，把机枪拿回来，就弯着腰往回跑，就被鬼子打来的子弹击中了后脑勺。他身子往上耸了一下，扑倒在小李的前面地上。
为了增加打击鬼子的力度，他还是吃力地爬到了小李的身边，就死了。小李看到了他被打中，戴着黄军帽下的后脑勺有血流到了他的脖子边的草里，而且还在流不止。
之后，小李拿起机枪和大家向敌人射击……
“小黑，吴海山，胡有贤，你们过去保护营长”二排长肖泽虎喊道。
“是，排长！”三个人立刻回答，因为王营长还在他们过去些的一侧发干的地上，在一个人吸引敌人的射击，这一切实在叫人心中牵挂！
还有，这个时候，这一侧的火力减弱了，不过，还是有子弹朝营长射来。
三战士从自己伏倒的土堆拿起枪，弯着身子，快步朝自己的营长跑来。
在向鬼子射击的王营长，才注意到自己身边过来了战士，冒火地转过涨红的团脸，喊道：“谁让你们过来的。”
几个战士说：“营长，你别说，我们要过来的。”他们不想说这是肖排长喊的。
“快回去。”
没有人要动，好像也不把营长的话来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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