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长篇小说 八路军连长徐士杰和白求恩（四）

长篇小说 八路军连长徐士杰和白求恩（四）       作 者：清林边           那么，就让我们从徐连长这一面说起。    徐连长看见王排长带着大部分战士走了。他马上抬起头，看了看跟前槐树伸到两米多高的土黄色墙头上称差不齐的树枝。尽管眼前是一道墙,如障碍般堵在他们的跟前。徐连长立刻抿了下他的嘴唇，他那翕动的性感的鼻孔就扩张一下，像虎一样锐利而机敏的明亮的眼光，在表明或者他在心里说：开始吧，就这样。    “上！”徐连长果断说，右手迅速地伸向插在他紧束着宽皮带里的肚子上的驳壳枪，左手立刻把肚皮上的皮带拔松，抽出驳壳枪来。他想在战士们上墙的过程中，可能会有情况，主要是另一面。这样，他可以一个人牵制敌人，甚至牺牲自己，坚决保证这次任务的完成。然后,过了会，看到尹班长看着战士们上树，徐连长走到围墙面西侧转拐处监视鬼子的动向,掩护战士们上墙，因为东侧有王排长他们。  ……    尹志刚班长，走到树旁，伸出双手抱着褐色的有些微弯的树干，两腿往上蹬，双手随着腰腹的力量一双骨节鼓鼓的稳而有力的粗糙的手，就及时往树顶攀着,有用不完的力似的。就这样，他爬到了墙头边，跳下墙。仿佛也不嫌墙高似的。接下来，战士们就一个个上树......    他们就这样往上攀爬，徐连长就把身子背对他们，在监视着据点西后侧，因为东侧是王排长他们。而这时，有可能出现别的鬼子,就在西侧墙过去这一面。徐连长身子依在土灰色的围墙侧面。右手握着驳壳枪，盯着墙西侧面的情况。这时，虽然没有动静，可再过一会儿呢？徐连长这样想。    那么，为什么要从后墙进呢？徐连长毕竟对据点内鬼子的情况不了解，有多少兵力，鬼子是不是在这两座大房里的哪一座。当官的在后一座房子，或者在前面，而这情况都不清楚。大胆、机智的徐连长临时增加了两点偷袭：王排长带着更多的人去前门，极有可能遇到门口的敌人。这时，如果在枪声中，肯定会招来大量的鬼子。这样，他就视情况而定，也就能从容对付。王排长虽说爱关注行动的意外结果和细节，而在对鬼子上，同样机智果断。而这时，当另一路进行突袭时，鬼子就会慌乱，而这正是徐连长需要的结果。    “连长，该你了。”战士小李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背对他们，正在注意据点西后侧一段土灰色围墙的动静。还有在加紧注意的徐连长。这时，他也开始频频心跳。王排长说的万一鬼子从围墙前出现，那怎么办？一旦动手，这样就会惊动据点内的敌人。他感到如果出现这样的状况，这次临时打掉鬼子据点的行动，就会白费。而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自己的战士可能死伤更大。徐连长在这一不安的思绪里，听到小李喊自己，徐连长，这时，才踏实些，因为，战士们基本上了墙，墙外这一面在他设想的情形就没有意义了。    徐连长走到槐树旁，等小李上了墙，才迅速而十分熟练把驳壳枪往他紧系宽皮带里的肚皮上，左手同时把肚皮上的皮带一拨松，驳壳枪就插进皮带里。他往自己的手心里吐了一口吐沫，搓转，他伸起双手，抱住粗大褐色有细纹般发皱的树干，两腿往树上，有力地一蹬，双手熟练地往树干上攀。你还能看见：他斜插在紧束着宽皮带里的肚子上那黑亮驳壳枪的枪柄略露出在他壮实的腰间宽皮带外些。两分钟不到，徐连长就爬到墙上。他习惯性看看墙内外的情形，那在他跟前墙内二长排过去的灰色房顶。一色的灰瓦从微斜房顶至房檐边，而长长的房顶延至非常远的那边的围墙下。两根电线从前面大门墙头上到墙尾，又往据点远处延伸。徐连长看到这里，应该就是看到了这个据点的大概。可房里和一些设施的内部情况，无法弄清。他用手背擦了一下有胡子的下巴和脖子上的一些汗珠，并决定顺着墙，双手抓住墙头，身子往墙下跳，这样离地面距离缩短了。    然后，他略一侧身，两手抓住褐色的墙头砖沿边，就要往下跳时，传来了尹志刚班长惊愕而小声的声音。    “连长，过来了三个鬼子。”    徐连长听了。怎么这样倒霉，有鬼子过来了。他立刻想道：怎么办？徐连长感到心在自己的胸腔里迅速跳动，就像他的心夹在坚实的石壁般的胸腔里一样，感到生疼、闭闷。使他一脸通红不安。这时又传来尹班长十分心急的低喊声：“快呀，连长，鬼子就要过这边来了！”       徐连长听到尹班长有些发抖的声音，他虽然是背对他们，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他听得出来，战士们都在为自己担心。如果，再不下墙，等待他们的是枪战，虽然，尹班长说了是三个鬼子，可随着枪响，就会赶来更多的鬼子。徐连长觉得他离地面，至少有两米。  不能再这样趴在墙头上，看来，只有这样跳……他还没有想完，又传来了尹班长更心急更低的声音:    “连长，鬼子要到了！”    此时，也有战士压低声音，用手搭在嘴巴上喊道：“连长，快呀！快呀！”    徐连长强烈感道：他们焦急，心都从身体里蹦出似的。他觉得不能再迟疑了。也就跌一跤，把腿摔折而已，就双手一放，他故意把身子微仰了下，好让自己的背触地，他认为，最好不要把脚和手摔伤。    尹班长看了倒在地上的徐连长，就对两战士低声说：“快，把连长扶起来。”两个战士赶快上前，把自己连长扶起。这时，守在墙侧面的尹班长，立刻跑回来。    “连长，鬼子马上到。”    “到后墙。”徐连长立刻说，于是，他和六个战士迅速跑到后墙侧面。    “怎么有声音？”一个鬼子似乎听到墙那面有人的说话声，还有刚才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疑心地眨了眨他眼睛，就停步说。    在两个鬼子前边的一个叫家纳小次郎的鬼子，他比两个同伴矮半个脸。看上去他有些大，可能该30岁了，他是一个战场经验和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老鬼子兵。他眨了眨他英俊的富有丰富经验的眼睛说：“我还听到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并听到低声的喊话声。”    在一边的鬼子叫木谷一男，听他这样说，大吃一惊：“什么，家纳君，你听到了声音？”    家纳点点头。    “那会是什么？”木谷紧张起来，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家纳说：“走。”    于是，几个鬼子就朝这面墙走来。    徐连长他们在这房后墙的拐角，背依着发冷的墙。这时，他们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只是缓慢些，可是，当鬼子脚步声渐渐地近了时，徐连长站在自己战士最前面（墙的转角处），他根本不紧张，毕竟鬼子只有几个人，要对付他们，他认为没有难处。他主要担心的是：一旦枪声响，就会惊动鬼子而这才是他忧心的。    这时，鬼子的脚步声更近了。他感到，几乎就在他的转角前的两三步的方位，仿佛，脚步声就在他的正面前似的。徐连长把右手慢慢地伸向插在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子上驳壳枪，左手放在皮带上，此刻，脚步声最近了，徐连长明确感到就在自己跟前，尽管自己隔了一道侧墙，他觉得自己和鬼子立刻就面对面。    突然，他迅速跨出墙面，右手迅速抽出紧系在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因为这样无疑是争取主动。    这时，木谷看到一个穿八路军蓝灰的军服的人，忽地如风闪在他的面前。身子迅速挡在他面前，好像阻挡他们过去似的。接着，八路军的身子竖着上来，木谷两只眼珠还无反应看着。    徐连长迅速举起驳壳枪用枪柄，猛击他的头顶。    木谷立刻感到他的头盖骨有一股闷痛，要裂开似的，眼睛一黑，倒下。    走在一侧的家纳君并未被这一闪出的人影吓着，他看到些背靠在灰色侧墙的一些八路军，有端着枪的，两眼不眨地像狼一样盯着他，仿佛要把他吃似的。并看见一个八路军像扑一般，朝着走到木谷稍前一点的一个鬼子像风很快地贴近，已在这一瞬间，他看见的是八路军班长尹志刚，用冲锋枪的枪柄，击打在这个鬼子的耳朵上和脑门上，鬼子叫了声，扑倒在地。两个鬼子还没有死。       然后，他感到几个八路军在身后对付自己同伴。他明白，这个时候在八路军手里的木谷君三船君马上被打死。可能这时或者稍后，自己就会被人攻击。    加纳感到自己的生命有危险，他反应很快，立刻向打倒木谷的徐连长就要端枪射击。 徐连长迅速起脚，踢到他手里的步枪上，枪一下跳出他的手落地。他干脆回身跑。徐连长紧急纵身像鱼一样扑向家纳君，加纳被扑在地上。    机警的加纳意识到不能被八路军擒住，否则，死路一条。他立刻拔出腰间皮带上挂着的匕首，朝徐连长的脸刺去。徐连长向旁边一让，家纳竟然顺势往下刺向徐连长的脖子；徐连长身体迅速倒下，家纳就又白搞了。不过，他看见徐连长仰倒在地上。凶狠地一脚踏在徐连长的肚皮上。    徐连长感到自己肚皮一闷痛，就像一石板横压他的肚皮上。他的两眼因痛，而紧闭了下。这一时刻，他感到小肚皮里的肠子具有压迫感，好像往里面陷似的。    徐连长被一股来自小肚皮里痛，痛的来眼睛一闭，脸都往上一皱，他感到小肚皮里的肠子，被一股压力往下一陷，同时强烈地感到自己小肚皮里的周边的肠子往上鼓。就像一个人的脚踩在泥地里而泥往上翻起一样。徐连长本能地把手抓住鬼子的脚，奋力一推。加纳君像被掀开的石头，就重重地摔倒在一旁的地上。徐连长立刻向射击他，觉得不妥，为了打掉据点，他不能开枪。    在徐连长犹豫时，加纳君赶忙起身。他立刻趁这个机会，像一只嘶叫的野狼，凶残地朝徐连长狂扑来，好像连人带身子一起搭上去，企图扭断徐连长的脖子。在这一致命的时间，他举起匕首向徐连长迅疾急刺。    日本武士或者军人都有一瞬间，把自己敌人一招爆刺，让对方死自己没有任何危险的特性。    家纳君企图一刀把徐连长的肚皮和胸部刺穿。    还在地上的徐连长，跟本没有时间起身，因为加纳君极度的迅速。机智的徐连长立刻把驳壳枪的枪管往上，是想用枪管对付家纳君。可能这是一种随对方动而动的本能的反应。这时，扑下来的家纳的肚皮抵扑在枪管上，他疼的撕叫了一声，身子抖动落在地上。他左手捂住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    这时，家纳看见徐连长起身，也立刻起身。可他再怎么疼，他都非常机灵，右手紧握匕首，迅速朝徐连长的肚皮刺进去。    略微沉稳的徐连长立刻伸出左手 紧握住鬼子持着尖而锋利的、令人不寒而栗闪着白光已经抵近自己肚皮的匕首的 手腕。同时  右手立刻把驳壳枪插进紧束着皮带的肚子上，顺势也握住鬼子的右手腕，本来就是山里汉子的徐连长，力气更大。    两人都知道，谁的力气大，谁就活。    互相都拼命使出全身心的力气，两个的脸逼得绯红，就像心脏病发作了一样。    就这样，持续了一两分钟。徐连长看到了鬼子的手开始不胜力气，这表明鬼子力气在减弱。明白这是杀死鬼子的好机会。他突然发力。    只见亮晃晃的匕首刀尖被他反过来，倒对着家纳君。加纳紧张了，眼珠都蹬大了。立刻使出浑身的力气，想阻延对着自己肚皮的刀尖而发亮的匕首，也想寻机扭转致命的不利。顿时他紧系宽皮带迅速一鼓一缩厚实的肚皮，在极度地收缩又鼓起，眼珠都要爆出眼眶了。加纳君脖子发硬，鼻孔扩大，连厚嘴皮的嘴角都往脸上挤。他脸通红如红油漆，脸皮在抖着；看到鬼子已经发慌的眼神，疲乏的气势，徐连长猛发力。匕首就看着看着刺进了鬼子加纳君的肚皮里，“啊！”鬼子大叫一声；这时，一个战士赶来，用步枪柄立刻往加纳君的头上一砸。    老鬼子家纳小次郎就倒在地上，过了会，就死了。    坐在地上的徐连长连忙说：“快把鬼子藏起了。”    “是，连长。”    于是几个战士把三个鬼子拖进了这座长长房子后面围墙下的一些烂杂物堆里盖好。立刻往房子西侧，快步走去。而这一面不能再呆了，毕竟刚才在收拾小鬼子时，出现了一些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