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父王的立场
“真可爱,尤其是你们一头的金发,放着碧绿、海洋光泽的眼睛,还有赤如朱砂的嘴唇,这些都是角斗士疯狂争斗的尤物。但愿我们不是在做梦吧!不行,得把你们放出来,让你们在自由的天地里,尽情地绽放你们美丽的天性。唯有这样,我们角斗士才会有绅士的风范。我们要接受公平竞争的规则,才不至于玷污跨国联姻角斗选美大赛的名号。你们说呢?我们可爱的天使们!”
果然,斗士们的话如一缕春风,带着一股奇怪的芬芳,吹向笼子。笼子里的女子们渐渐展开了身形,象花儿一样开放。斗士们疯了一般,抓住栏杆拼命拉扯,仿佛魔鬼撕扯天使的羽毛。很快地,偌大的一块场地的栏杆,便被摧毁得毫无界线,野兽和天使混搭了。
“住手,你们这些畜牲!”
在湛蓝得一丝不染的天空,突然一朵云飘落下来。在她刚刚要接触到观斗台的时候,国王菲利浦的身体就重重地落在混搭的人群里,像一颗威力无比的炸弹,爆炸开来,空中立刻飞满了人体的残骸。待残骸落定,女孩们却都安然无恙,一个个惊魂未定。
白云的降临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来不及惊骇残骸地横空飞逝,白云的羽纱已绕过观斗台的顶棚,如天罗地网,罩住整个会场。令人不觉产生一种刻骨铭心的遗憾,不能一睹她婀娜的身姿。所谓的雾里探花亦不够形容此刻的切切之情。
“白驹,还不快上来随我去见你父王。”
白驹还有迟疑,他很久没有见到父王。九个姐妹同嫁远方,还是他远征归来,在婆影湖与黑马大战之后才得知的。尤其身处那样的乱世,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一夜莫明失踪。但像他同一皇室同日嫁九女并同时失踪的怪事,还是惊动了方圆百十里。她们的夫国纷纷投来战书。
时值诸侯国对山贝族虎视眈眈,王子及将士们大都派去抵御外侵,宫中只有几位受父王倚重的钦国大臣和几个心怀暗胎的阿哥们。本来他们也可以像四弟一样,主动请缨上前线拼杀。可是事先被四弟举谏为护国大将军,留在父王身边,以防不测。父王与各国联姻的事本是一道密旨,在少数的心腹派系中传达,王子和将士们都不知道,直到九凤倾巢陨失的传闻成为现实。白驹姐妹的离奇失踪由此成了一个难解的迷,也犹如惊天巨雷在白驹的头顶炸响。
他生性温良,与几个姐妹最是合得来,每到族亲举行重大的仪式,他们都结伴而行,远离宫中的尔虞我诈,在神灵圣洁的光环下祈祷。他们不仅要为彼此心中那份爱的萌动起誓,还要为战争灰烬中残留的丁点火星,唏嘘呐喊,奔走告慰。希望人间的真情像那瑟瑟寒风中几近泯灭的余光,再度燃起生命的火焰。可惜她们毕竟是女流之辈,虽有四弟的鼎力相助,但和亲而寡。
平日里父王也是最宠爱他们,因为他们代表了他大部分的禀性,是宁折腰身,不失性情之人。纵观当世,强豪当道,色欲横流,还夹杂权欲的纷争,各种势力相互纠结、倾轧。整个国际形势变得相当地复杂,国与国之间形成了庞杂的根系。由于跨国联姻的兴起,导致血缘混乱,混血儿都比正统純血儿的身份来的光明正大。在同一个国家的众多家族里,能撑得上台面的府邸充斥着各种肤色的女子,尤其是那些混血儿,往往最容易得到少主们的偏爱。就像一个品种稀缺的宠物,在众宠物中终是最惹眼的一个,主人当然要多给它一些呵护和宠爱的。
尤其是被视为国之娇子的皇室中人,娶妻纳妾,混血杂交,更蔚然成为一种时尚。但是父王以上的几代君王,包括父王却一直恪守传统的礼教家规,决不允许在子嗣中传播这种标新立异的生育观念,更是杜绝国外的所谓新潮的家庭模式及生活方式。倘若那样上行下效,将真的国将不国,家将不家,他们将置五常伦理于何地。归根结底,还是联合会那帮龟孙闲撑没事干,打着国际文化交流的幌子,顺带着也把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散布在市井街巷。
外国领事馆驻国大使温尔论召集各国首佬商谈此事的时候,父王就极力反对:
“我坚决维护自国的主张,这不仅仅是民生的问题,它尢关一个国家的尊严。如果一个国家不走适合他国情的发展道路,生搬硬套国外的所谓新的元素,那么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那不叫生搬硬套,是相互取长补短,融会贯通。我们的主旨是要将交流的目光放在世界级文化的层面上看待问题,发现问题,并解决它,而不是只将目光局限在民生这一块。”
温尔论抖索着他蓬松的胡须。比他头发还稠密的胡须盘踞着他大半个脸颊,一串异域的腔调从看不见的嘴唇往外冒着。
“不!我看见和听到的是原始文化的野蛮复苏,如果你们一定要将一切猥亵的东西套上文化的帽子的话,我觉得我的这种说法并不过分。”
“但是基于你们国家目前的生态状况,确实需要这样的机会。再说,在你们国家不是自古就崇尚比武招亲、选美大赛等活动吗。角斗选美大赛只是换了个形式,其内容还是健康向上的嘛!”
温尔论说完呵呵笑着,以示他的风趣大度。
“健康向上?我真不敢相信,这番话会出自你们这帮人之口,简直是一种讽刺。你们只是将我们当作畜牲看待,这和奴隶社会有什么两样。你们只知道大谈政治文化,你们到角斗场去看过没有,那是赤裸裸的动物世界。”
“怎么成了动物世界了呢!”
温尔论作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他将他的拐杖在桌面狠狠地敲了两下,会场上顿时响起其它国家首佬们的一致附和。 “这怎么可能,为了避免现场的混乱,我们是定了许多条文明的规则,比赛是严格按照一定的程序进行的呀!”
正在众首佬纷纷表示讶异的时候,突然从会议大厅外跑进来一个碧眼黄发的探子,跪在大厅上颤声禀明:
“不好啦!领事大人,角斗场上出现了混乱。角斗士们象疯了一般在撕扯……”
“别慌,仔细道来。”
探子这才稍稍缓缓神。
“是这样:本来角斗大赛是按照以往的程序刚要进入选美阶段。突然空中落下一黑一白两个少年,他们叽哩哇啦了一会儿,就打了起来。但奇怪的是,又看不见明显的打斗动作,只是彼此地对峙着,空中却起了异象。本来一片晴空万里,突然阴云密布,雷电大作。接着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光团,像个强大的吸尘器,将云团全部吸了进去,天空立刻被雪洗了一般,清洌洌地透出一股寒气,像徒然进入严寒季节。就在这当口,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十分刺耳,听了使人心神大乱。想必是受到干扰,在角斗席里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番的角斗士,突然失去控制,群起冲入美女栏中,并且口出一些污言秽语。眼看他们要丧失理智,干出连他们都不齿的野兽行径。
这时,从观斗台的上空飘过来一朵白色的云,你们没有亲眼所见,这朵云的舞姿有多美,简直摄人心魄。就在大家感到惊艳无比的,失魂落魄的时候,主持大会的唯亚雷斯国国王突然从观斗台上摔了下来。那可是数丈的高空啊!摔下来必是粉身碎骨。更令人惊悚的事就在这一刻发生了。国王的身体刚落到角斗士堆里,就像炸弹一样炸开了,直炸的斗士们尸骸横飞,连精肉都化成一团团黑气;化作炸弹的硝烟般飘散在空气里。奇怪的是,美女们都安然无恙,一个个毫发无损。对了记得白云刚走的时候,还对白衣少年发出口讯,说要带他去见他父王,不知他父王是谁?”
“好了,你下去吧,不该打听的,休得啰嗦。”
探子哆嗦着下去了。温尔论像是突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正要转身找山贝国王商讨对策,可是很快发现国王已经不在他的位置上,这使他大吃一惊。在刚才探子讲书般的叙述中,他的情绪几度起伏,故事的惊险程度只在他的传教士的传教会上才会听到,它们大都作为原罪的素材被编入教义。他不敢相信现实生活中会有真实的案例,将如何接受上帝的审判。
“上帝啊,请饶恕这些无知的人吧!”
他在胸前画着十字架。突然感到十字架变得十分地沉重,套着他的脖子使劲地往前拉。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前是一黑一白两团光影。光影呈现的影像让他看到了一些真相。山贝国王不论是治国方略还是外交手段,都与联合国格格不入,因此他在联合国的地位被架空了。他的子嗣们不但不为此事担忧,而且大有蠢蠢欲动之势。他们到底谋划些什么呢?影像突然肥皂泡般爆裂。山贝国王为何凭空消失,而没有任何征兆,是不是和影像的爆裂有关?
第六章:兰香劫
黑风寨的山洞极其巧妙地设在一条峭壁与峭壁形成的缝隙深处,阳光照不到那儿。但能透过缝隙折射光源透射的光线在山前形成一道道闪电式的裂痕,好像山体正被闪电劈开。循着光源的渐进,光线到了一段平谷,就无法照进横切面的洞口。洞口内呈一条歪斜的通道,里面一个恐怖的声音传上来,使本就光线不足的视觉更加厚重。
王子循着声音欲穿过黑暗,找到它的发源地。可是很快,他发觉黑暗如凝脂般触手可及,象一堵绵软的墙。于是放下手中的剑,开始摸索,希望可以找到出口。那声音虽恐怖,却很浑厚,透着不容质疑的亲切。是的,一定是父王的声音。是谁在用最残酷的手段摧残他。在他的心目中,父王是从不轻易被任何外来力量打垮。即使是八国联军进驻都城,拿女儿们的终身幸福相要挟,受尽心神俱裂的折磨,仍就未见哼出一声。更何况,声音不是从一个地方来的,而是四面八方贯穿而入,像狂风骤雨无所不摧,无所不毁。眼前的黑暗突然象一道屏障,轰然倒塌,声波立如洪涛般滚滚而来,形成一道坚实而透明的墙,向他压过来。同时一股刺眼的光芒晃花了他的眼睛。
适应强光前的一秒钟的黑暗里,他迅速地找到他的剑,循着剑光刺向眼前正迅猛逼近的墙。剑带着他破墙而入,惨叫嘎然而止。待他缓过神来,发觉已到了悬崖之巅,仓皇之间,已难以收住前冲之势,身体急速地向悬崖下俯冲下去,忙闭上眼睛,心中暗呼:“此生休矣!”
可是,待他睁开眼睛,一朵白云的翅膀,正稳稳地托住他。头顶是湛蓝湛蓝的天,许多象绵羊般的白云,在他周围轻轻地飘。脚下是碧青流翠的婆影湖,一位少女恬静地坐在湖畔的石墩上,瞧着湖中的倩影梳妆。她的衣裙依如初见时的洁白,发丝乌黑透亮,根根飘逸,如花蕊散落在如雾似纱的花翼之上,令人看了煞是垂怜。
一个不明生死之人,突然面临似曾相识的仙境,心中有种触动。眼前如梦似幻的靓影像极了记忆深处的某个模糊的影像。只是这影像象隔着重重烟云,他想那是山前的雾瘴所致。于是挺剑拨云地直冲少女的背影,急于一探究竟。可是刚到少女周围数丈的范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化解了凝聚在身上的所有力量。好特别的气场。一丝丝温柔的兰香迎面而来沁入心脾。
“别再靠近,屏住呼吸,否则你会中毒。”
一个从未听过的少女的声音,仿佛是从云端里发出的钢针在风中飞啸的声音,“我现在无暇顾及自己的安危,只迫切地想知道我的父王身在何处,为何发出如此惨烈地叫喊。”
他挥剑如盾,欲挡住如蚕丝般涌来的兰香。
“别傻了,这是种用天蚕体内的蚕丝炼成的香毒,尽管看起来如发如丝,但却如空气般,无孔不入。不信?你试试调动内息,是否有异样?”
白驹忙撤剑收势,盘腿坐于地上,运功调息。果然,一股寒凉之气流窜入五腑。不待他发怒示威,刚才如绵里藏针地尖啸突然变得异常地严厉:
“张口。”他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巴,一颗看不清颜色的药丸立刻射入口中,顿感一股温热之气与寒气相汇,在体内形成粒两股气流,相互冲撞,慢慢地渐生一股力道,在四肢百骸膨胀而不出。
“我好难受!” 白驹疯狂抡动长剑,欲冲破妘娘的防线,口中大叫:
“好你个妖女,果如黑马所言,乃巫女出身,快收了你的巫术,还我父王来!”
“王子休怒,且听我言:你先调动气息,将两股乱窜的劲道汇合于任督二脉,让其自行打通,便可见功到渠成之功效。”
王子不得不依言行功。果然数道猛烈地气流,自体内喷射而出,周围数丈内的障碍物皆被震得粉碎。扬起的尘埃,在妘娘所凝结的结界外形成一层厚实的浊气,像一颗硕大无比的蚕茧内包裹着一颗圆晕剔透的珍珠。珍珠内幻化出许多奇怪的影像。
白云和乌云缠斗在一起。风雨如晦的山道,艰难地行走着一支送亲的队伍。乌云收集了天下所有阴邪的魂灵,将他们的怨气尽纳入自然界一切恶劣的天象。如狂风暴雨造成的泥石流及飞沙走石,甚至山林都被摧毁。人类如蚁,被山洪瞬间冲的没了踪影。 但是妘娘赶着一群洁白的绵羊,经过深幽的山涧,用嫚妙的云裙,在山前的溪涧前围起一个深涧仙境,让过往的灾民有个栖息的场所。不过在天羊山脉经久不散的雾霾里,还隐隐传来战地厮杀。褐红的天际不时掠过飞禽地嘶鸣和身影。
一个穿黑袍的少年迎风站在山脉的尽头,长袍被风鼓舞着。他已很久没有领略这赫穹苍岭、悲吟哀啸的晚景。如苍鹰振翅俯瞰天下战事风云。嗅着强烈地腥风血雨,那种如痴似狂、嗜血成性地快感顿时充满了全身。
“哈哈……啊!……”
他扯起了狂笑,接着就开始了一段低诉:
“妘娘!我知道你就在婆影湖畔。你为何不出来见我!你尽管躲在你的结界里,编织虚幻的人间美景,已经十年了吧!但是人间的贪、嗔、痴、怨及由其引发的战争,就像这个世界运行的法则,你的子民终是无法规避的。世间万物必然相克相生。记得我们当初是为何分开的吗?。我们同是战争孕育出来的上天的弃儿。自我们相逢之日你就说,你生来便是圣洁的化身,充满一尘不染对人世的爱。
可是你的爱毕竟有限,你不能用你博大的胸怀容纳天下所有的龌龊和不堪吧。而我早已看透这一切。我本也如你一样,同是一朵洁白无瑕的云,可是上天不公,他让我去汲取尘埃,让我承受世间所有的苦难和耻辱。首先,他一道密旨,让我降生在污浊不堪的水沟里。我的父母是乞丐,他们生下我,便把我扔在水沟里。
第七章:宫变
于是我就由一个如拇指大小的污点渐渐长大。我的全身长满了烂疮。因此所有人见到我象见到瘟疫。直到有一天,一个全身白衣的小女孩 ,在街头的垃圾堆旁捉到一只蛤蚂—那只是我在人间的一个化身。
她把我带回家。她的家真好看,坐落在一个有山有水、草木丰郁的地方,并且还有牛羊陪伴。他把我带到一个由栅栏围起的木质阁楼,每天都和我说话,讲发生在她身边和别人身边的事。当时我浑身是伤,粘稠的胧浆发着恶臭。但她依然不离不弃,帮我疗伤。经她悉心照料,我的伤慢慢好了起来,可是她却染上了恶疾。我非常后悔和内疚,不该让她收留我这个不详之物。是我害他染上重病。我换了另一个化身,变成一个翩翩少年,用尽各种方法遍寻人间良方,为她治病。
山林里终日有野兽出没。但大规模围猎把野兽赶到了人间。在繁华的都市,野兽到处撕咬,残肢断臂漫天横飞;在郊外,哀鸿遍野。那个惨烈远比残酷的战争恐怖十倍。我骑着我的神兽烈比,挥着甘麟剑,驰骋在众野兽中。经过一番激烈地搏斗,我终于杀了其中最为厉害的猛兽。恐怕它是他它们的首领,其它野兽见失去了首领,纷纷退回到山林。但它们依然要面临猎户的围猎。
我为人间解了野兽之厄,受到当地世民的尊重,并被推举为他们的首领,但是,我回绝了,我还心怀救我的姑娘。一位老婆婆见我不愿接受人们的爱戴,便问我有什么苦衷。我如实告诉了她。她听了塞给我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一张药方。我按药方抓了些药,赶回山涧,却不见了女孩的踪影。木质阁楼被夷为平地,看来这里刚刚经历了一番激烈地打斗。我从那些残垣断壁找到女孩的一只手链,不定是哪位高贵的王子送给她的。但是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到她。于是我踏遍千山万水,纵有千百种迹象表明她可能已不在人世,但我始终相信她还活着。妘娘如果你真的还活着,或许正在某个我看不见的地方,用你的结界展示我们之间曾发生的美好的一切。
呼啸的风声,带着少年的低吟,穿过山林,飘到白驹的耳朵里。山背后的厮杀声若隐若现。褐红的天际不知什么时候,像是被谁用宽宽的竹在人体上狠狠地刮去一层皮,露出里面黑绒绒的皮肤,清晰可见的暗红脉络搏博跳动。风里挟带着一股奇冷的寒意。
白驹刚从妘娘的结界里看到送亲的队伍被山洪冲下山崖。他的兄弟们勾结山里的匪徒和山下的匈奴,在宫廷内织就一张大网,等待他们的父王气数渐尽。他看到气愤极了。平时虽然不满于他们的所作所为—宫廷里经常有人看见他们因国家的祸端而发生口角,弄得结局是白驹最终像个愤世嫉俗的怪人,被孤立起来,然后被弃之荒野。
有一次,他找不到回家的路,遭到一群野狼地攻击。幸好一位白须老叟救了他,并教授了他一套收复狼的法术。由此再次遭遇狼群时,他都能和它们友好相处,因为他不仅懂得如何收复它们,长此以往还摸透了它们的习性,知道怎样和它们相处。
可他认为这毕竟是他们兄弟间的一些分歧,就像一些人对一些事的不同看法,无可厚非。但个人矛盾一旦激化为私欲权势和国家利益的冲突时,事态的性质就变得十分恶劣起来。眼下父王作为一国之君,在联合国的地位,因他的特立独行,日益受到质疑和排挤。各种不同呼声由此及彼,在宫廷和外界各国势力之间传达着各怀鬼胎的信息。因此宫廷里一直暗潮汹涌,却还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大王子上官越野终日惶惶惑惑、忙忙碌碌,不知都干了些什么?。二王子则没事干似的,一会儿拿着风水盘,借着风高月黑之夜,取最高的山脉测量风水,像是给帝王之家事先安排好绝世陵墓的最佳住所;一会儿又邀一群冠带之辈斗酒邀令,集结聚散间,神色诡异。三王子不时混迹其中,如鱼得水,倒适得其性。平日里见其豪爽惯了,向来不受富贵权势地诱惑和束缚,时而游走于声色犬马之间;时而出没于崇山峻岭之巅,制造出许多骇人听闻的民间传说。比如灌醉山熊;古代帝国最豪华的宫殿在地下埋了千百年后,一夜间暴迹荒野,成为当时最为辉煌的古城遗址。人们传言说他这样做是为了防止盗墓者的暗仓操作,而将其见诸于世,可作为国家的一分财富,造福后人。是当代不可藐视的英雄之—。
王子们视他为异类—尽管宫廷里尔虞我诈、排除异己的事如家常便饭,但兄弟间反目成仇的恶作剧依然是一个家族的最大忌讳。他们虽然经常嘲笑他是个疯子和野人,总做些让他们不理解的事,是一切是非的根源。但是只要不与他们的利益相冲突,任他胡为,且当茶前饭后的闲聊话题罢了。
表面看来,宫廷内暂时不会发生什么大的变动,但仰或凶险正在酝酿,不定某个契机,一场足以掀翻宫廷的大风暴,会使他的族类遭受众兽蚕食的厄运。王子中被誉为谋士的秋暮落叶狂扫像是预见了他们精心谋划布局的谋国大计,似乎应了某个疏忽而最终走向毁灭。不但没有创下改朝换代、匡扶国运的宏图伟业,反而成为了别国口中的一块肥肉。他的国家地大物博,虽然它的边境是悬崖,崖下是虎视眈眈的兽群;山间还有巫妖环视。经常受各种恶劣气候地影响,潜伏在古往今来的幽魂,在漆黑阴冷的夜里出来冒犯善良的灵魂,给他们冠上万恶不赦的罪名;给真正的罪孽以喘息的机会,然后来个万劫不复地循环。
不过世间的风云变幻,都不能改变深藏在这片土地下的炽热的感情和丰富的宝藏。由三弟刻意展现在世人面前的那座繁华古都乃至他们山贝族独特的地理位置,似乎都在演变着一个地质大变迁的人类进化史;不断地掩埋和发掘成就了时代的更替和发展。他梦寐着成为下一个朝代的先掘者,所以怂恿他的兄弟集结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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