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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接班 (小说)

作者:神宫   创建时间:2017-01-15 00:00   阅读量:11274   推荐数:0   总鲜花数:0赠送列表   字数:6060

【编者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虽然这俗语跟这篇文章没有什么关系,但对于接班来说,还是有点接近的。因为种葡萄,吃葡萄,还做了葡萄酒厂的工人,在树的人生轨迹上,接班后的事一顺百顺,竟然也有了心上人,但树却遇到了一个难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请欣赏神宫老师的小说《接班像花从春天走过,为读者留下缕缕花香;又像叶从夏天走过,给人留下片片荫凉。很值得一品的佳作,特推荐众亲阅读。【编辑:成敏

接班


作 者:神宫


晁园的大儿子树,长得膀大身宽,腚大腰圆,人称傻大个。可是他却揽了个细瓷活,那就是爱唱戏,爱唱柳琴戏,而且专唱自编的那段:“蛤蟆洼”。唱词是:庄南岗前有片洼,洼里年年种西瓜,六月伏天下大雨,雨水漂起大西瓜,这下好了小蛤蟆,蹦到瓜上唱大戏,磨瓜——摸瓜——摸摸瓜。梆梆梆——摸瓜——。

树不光这段戏唱的有模有样,蛤蟆叫也学得维妙惟肖,要知道他在这方面是下了苦功的。每年伏天瓜季蛤蟆唱大戏,树便三更半夜跑到庄南大洼的西瓜地里,观摩学唱。一次被生产队看瓜的张老头抓住,说他是偷瓜贼,树一再为自己申辨,是为了观摩学习蛤蟆叫才来到这里的,张老汉觉得很有趣,就说,你用啥来证明你说的话。

树说,你别小看这蛤蟆,它们是个了不起的大戏班子,它们有掌鼓的领班,那掌班的就是在蛤蟆齐声开叫之前,第一个叫唤的小油梆梆(一种核桃大小土色的蛤蟆),先敲起边鼓:梆梆梆——梆梆梆——,接着琴师大癞蛤蟆开始弹琴:咯咯吱——咯吱——咯吱吱——紧接着大合唱开始了,开始是轻声,第二声是重声,这样一轻一重交替论唱,奏响了一曲气势磅礴的天地交响曲:磨瓜——摸瓜——摸瓜——磨瓜······,

张大爷笑了:你小子,真有你的。

张老头刚说完,树意尤没尽说:“这还不算真本事,我能指挥这个庞大无比的天地乐队,我能指挥这些四条腿的蛤蟆唱歌。”

太玄乎了吧,张老头瞪大眼睛,小舐牛不大你就抱着吹吧!

不信?现在蛤蟆都不叫了吧,我这就操演给你看。说罢,树鼓起两边腮梆子,月光下,张老汉看得清清楚楚,真象蛤蟆叫时嘴角吹起的两个渔尿泡。接着就听“梆梆梆——咯吱叫过板后,树用右手的大母指捏住鼻子,用左手放在嘴前一捂一松:磨瓜——摸瓜——摸瓜——磨瓜——煞时,整个瓜田紧接着无边无际月光下的旷野大小蛤蟆齐声歌唱。开始有些个别的不协调,步调不一致,但三五个轮唱之后,就整齐画一了,整个夜空响彻着磨瓜——摸瓜的歌声。张老汉嗬嗬地笑了:乖乖儿,真有你的,我咋着说,这几天蛤蟆一夜夜的一个劲的叫,原来是你个熊羔子操的蛋,吵得我一夜夜的不能睡觉。

憨人有憨福,泥胎住瓦屋,傻大个身不动,膀不摇,不费吹灰之力幸福降临到他头上。主要一个原因——弱智,树的爹叫晁园,是酿造葡萄酒的高手,在县国营葡萄酒厂酿造二班当班长。晁园共有九个孩子,五男四女。古语说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为了便于记忆,给九个孩子依照树、木、根、枝、叶、开、花、结、果顺序起名,前四男,后四女,最后压阵九果是一个男孩。头生大儿子树,可能是两口子新婚没有经验,也可能因为儿子太着急见外面世界,没来得及整容,甚至慌得连心眼子丢三落四的忘在娘肚里了。三个弟弟木、根、枝先后结了婚,可是老大的丈母娘还不知在哪里,这成了晁园两口子一大心病。树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练蛤蟆功不止。优哉游哉自得其乐。文化大革命以后,各项工作陆陆续续走向正轨,又过了几年,各工厂单位实行父传子接班制,葡萄酒厂近200工人,70%以上都忙着办理接班手续。办完手续上班的子女,端上了铁饭碗,从今后将衣食无忧,那时候能当上一名国营工人是多么的自豪。这事对于晁家来说,无疑是喜从天降。晁家够接班年龄的孩子树、木、根、枝和五妮叶刚好十八岁共五人,后四名聪明伶俐,树已经二十八岁,媳妇八字还没有一撇,接班端上铁饭碗,一切迎刃而解,这五个孩子哪个不愿意进厂?召工申请表只有一张,晁园已经拿到手七天了,他却给厂里请了病假,在家里蒙头大睡了七天。

这可把老伴给吓死啦,忙找来84岁的老族长。老族长看了躺在床上的晁园,叹了口气说:你这个人太实,我知道你拿酒厂看得比自己命都重,可是这是树唯一的机会,你不想想,你们厂里那么多该接班的,哪家不都是这样,为了儿女,没法子,舍了大家顾小家吧!话又说回来,整个时局都是这样,就是牺牲了你一个,整个局势能改变吗?

晁园流泪了,还是你老人家了解我,恐怕在我没合眼前,就见不着葡萄酒厂了。

老族长说:你也别想的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车到山前自有路,大清朝倒了。蒋介石跑了,咱老百姓还不是照样三个饱一个倒。反而日子比过去过的更好。别犹豫了,万一过了期,瞎了一个名额,怪可惜的,也毁了树一辈子。

听了老族长的话,晁园从床上下来说:谢谢你老人家指点,我这就填表,下午给厂里送去……

在葡萄酒厂当工人,比在家干农活轻松多了,一来是造出来的酒不大好卖,二来是原料不足,葡萄数量少而且价钱高,一年干不到半年活。政治学习,是工人不可缺少的功课。厂里一下子增加这么多小青年,真是热闹非凡。滕云是个独生子女,也是这次接班进厂的。在农村男孩子说媳妇难,但像滕云这样女孩子,找个如意郎君,也绝非易事。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婆家还没定下来,滕云是工人家庭,生活条件比一般社员好。一般的她看不上,好点的对她这横竖不分明170多斤体型而生畏。她那不会拐弯的心眼和毫无遮拦地顺口开河,更是令人敬而远之。一次她娘叫她到集上去卖一只公鸡,上集前把鸡称了一下,按当时行情计算了一下,告诉她,这个鸡给一块八角钱就卖。到了集上,一个小青年看中鸡,出价二元,云死活不肯卖,非要一块八角不可,挣着挣,二人吵起来。鸡行人闻讯赶来,问明原委,笑着说,二位别争了,谁叫我当行人呢,这亏我吃,小青年你二元,行人从中抽出二角钱,把剩下的一元八角交到云手,云高兴地接过钱把鸡交给行人欢天喜地走了,小青年从行人手中接过公鸡也高高兴兴地离开了。二个走后,行人做了个鬼脸,对看热闹人说:平时一桩买卖收2分钱行用,碰上了这二位,非给二角不可,没办法,当行人就要把好人做到底,千万不能让人家散了买卖,只好乘人之美收下喽,够我二天买工分的钱了。

云说话一针见血,在她们村里是出了名的。一天中午歇晌,村民们都在村中大梧桐树下乘凉,砍大山。云把脚上凉鞋脱了放在屁股下面,用手板着胖乎乎的脚丫坐在上面听大伙你一言我一语闲聊。队长说:我这个人就是心肠硬,再苦再累,再难一辈子从没掉过一滴眼泪。一些社员顺着队长竿子爬拍马屁。云听了很不服气,蹭地光着脚丫站起来,一手卡腰,一手指着队长说:我就不信了,你一辈子不掉一滴眼泪,你哄哪个憨熊!等明天你爹你娘一块死了,我看你掉不掉眼泪。

就这样,云高媒不成,低媒不就,三拖二拖,成了剩女,在那个时代女孩家过了二十岁说不妥婆家,被乡邻们戏称为老闺女种。这次端上铁饭碗,她的身价有了很大提升,最理想就是能在这次一同招工进厂的人中对上象。

树和云同在一个班,在原料榨汁车间负责上料,树有的是力气,他们两个人的活,不够他一个人干的,云在家是个姣闺女,没想到来厂,又碰到树这样心眼好的人,云从心里感谢树。一次在班上,天气很热,树挥舞大锨,一下连一下的往榨汁机上装料,浑身上下热得象洗澡似的,云把大锨横放吊扇下,坐在上面唏溜唏溜吃冰棍,韩龙厂长恰好一步走到跟前,上班时间,不干活,吹电扇,吃冰棍,吃、吃、吃,你看你个胖样,再吃就得象熟透的面瓜就要炸皮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韩龙话戳到云的痛处,她和厂长大吵起来,气哭了。树看了把大锨一扔,上前一把抓住厂长,差点把他拉个跟头。厂长一看势头不好,挣脱了树,边走边训斥,反了,反了,我扣你们二人每人三天工资。扣吧,扣吧,有种你都扣完。说云胖的象面瓜要炸皮了,你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瘦的象个猴子,你想炸皮还炸不成呢!树大声顶撞奚落厂长。看着厂长狼狈离去,云破涕笑了,拿条白毛巾帮树擦掉脸上汗水:憨子,厂长这家伙,就得象你这法治他

树余怒没消地说:哼,这家伙软欺硬怕,他敢再说你,我就得揍他!我先让他这个瘦猴子炸皮再说······,树说罢呵呵地傻笑起来。云也笑了,二人笑得那么开心。

转眼间中秋节到了,葡萄酒厂要搞一个全厂中秋大联欢。厂里要求每个班组至少要出两 个节目。榨汁车间公推树和云各演一个节目。树表演的是柳琴戏蛤蟆洼,韩龙厂长亲自操琴伴凑。树字正腔圆的柳琴调,再加上足以可以以假乱真的口技,蛤蟆大合唱,迎得全厂职工阵阵喝彩。接着厂长宣布,由云做武术表演,并介绍说,云父亲是这一带有名的拳掛子,云得到父亲真传,大家欢迎云上台表演。在热烈掌声中,云脚蹬练功鞋,下穿束腿裤,上穿短袖衫,腰扎一条薄薄的红纱巾,虽然身材短小肥胖,但仍显得飒爽英姿,干净利落。云站在舞台上,抱拳当胸,给大伙作了个罗圈辑,打了一套大洪拳。然后翻跟头,扳倒提。当翻到第三个跟头时,舞台上铺的人造革太滑,一脚没站稳,叭叽仰面朝天摔在舞台上,一会没起来,树和厂长忙跑上前去把云拉起来,云痛得啮牙裂嘴,用两手护着屁股说,我日她奶奶玩漏了,把腚梆子摔两半啦……台上台下哄的大笑起来。通过这次联欢,一些好事者觉得树和云这对活宝倒是天造地配的一双,大家一辍合,二人当真粘糊起来。厂长看着坠入爱河的树,眨着狡狡的小眼睛,笑着问,怎么样,对云满意吧!满意,树连连回答,厂长,咱的局你还不知道,只要是个女的就行!厂长哈哈大笑起来,别光顾着谈恋爱,要把工作干好!厂长放心,我在这里混上媳妇,我一定会拼命干活!

韩龙坐在葡萄酒厂厂长这个位子上,一点也不感到轻松和快乐,而且有些力不从心。工人不好管理,上级上的指标压的喘不过气来。这还得感谢工业局老局长,要不是他照着,这日子还不知道咋过。全厂总计亏损300万元,他的任务就是减亏,每年减亏100万,三年减完。韩龙原来是厂里的考勤员,官不大,实权,在他的考勤薄上,给谁个×扣三天工资,给谁划个メ,扣一天工资,他在这个岗位上干了七年,他觉得自己是个很受工人敬重的人,每次和工人碰面,都是工人先向自己打招呼。厂里的管理干部,更是对他分外客气。因为他每次发表意见都是对的,厂领导基本决策和他大体是一个意思。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有个绝对致胜的秘诀——他的第一次发言总是半句话,比如开会时说到某某人,开始发言的不同级别的人大都说得某人怎么怎么好,他适时地说:某某嘛——而后嘎然而止,眼睛看着一把手,甜甜地微笑着。一把手都要这时谈一下自己的看法,一把手若说某某人表面看是不错的,实际上他做这些事动机不纯,比如××事。这时韩龙会适时地顺着领导,把刚才说了半截大喘气的话接着说下去,某某正象厂长说的,他能一气说出二三个动机不纯例子。如果大家都说某某不好,领导也发表了同样说法,他会如法炮制上述方法,证明领导说法是正确的,而且每次总是配合得恰到好处,天衣无缝。天知道他脑子里怎么存进那么多人正反两方面的事例。在向当权派开火的时候,他冲锋在前,成了革命骨干,但是暗地里他留了一手,那叫身在曹营心在汉。他在县接受培训回来,听造反派战友说对老厂长进行残酷斗争,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关在牛棚,已经连续五天五夜米水没沾牙了,躺在地上不能动了,估计一两天之内就可以将他彻底消灭。韩龙听了夸奖说:对!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这几天辛苦你们了,今晚上半夜我值班,熬老鹰(不让斗争对象睡觉)。等人都走了,韩龙用军用水壶带去一壶水,两个馒头和一块咸菜,把老厂长从死亡边上拉了回来。落实政策后,老厂长升为工业局长,韩龙当上了葡萄酒厂厂长。过去是在空里过日子,看风使船处理事,现在这些法宝都不能用了,厂内的事情就象一团斩不断理还乱的钢丝。无论如何,新官上任,无论啥火,总得烧上一把。终于他想出一个妙招,报请局里核准。他上任半年,突出成绩厂内20对小青年喜结连理,他决定元旦这天,在厂内举行集体婚礼,抽出20间单身宿舍作新房。他在婚礼上郑重宣布:我临危受命,百废待举,咱厂过去共亏损300万,上级叫咱一年减亏100万,酒又不好卖,葡萄价高,造酒弄点利都叫葡萄弄走了,咱落个赔钱赚吆喝,我想来想去,干脆咱们自己种葡萄,这样利润全是咱们的啦,就象榨葡萄汁一样,来个吃干榨净,我向局里打了报告,已经批复下来,决定把国营农场三分场1000亩地划归咱们,这样我算了一下,明年咱们就能够减亏200万,大家伙也都能拿到奖金了。

“厂长英明”,“向厂长致敬”

“种好千亩葡萄园,一年减亏二百万”

工人们群情激昂,高喊口号,等人声静下来,胸佩大红花的树走到厂长跟前,大声说:我们坚决听你厂长的,种葡萄咱加班加点干,咱在家就是干农活的,每到刨红芋季节,常常一气加班干到半夜,回家吃块红芋就上床睡觉了,今后咱们加班干,也不用发奖金,给两个馒头一块咸菜就管……

“向树学习”,“向树致敬……”

欢乐的人群,一直闹到半夜才散去,一对对小夫妻进入他们洞房,开始了他们新的人生幸福之旅……

洞房花烛夜,是人生幸福的时刻,已近而立之年的树,更是干柴遇到烈火,久早逢甘霖,新婚庆祝大会一结束,树和云二人就迫不急待地进入分给自己的洞房,享受着他们的二人世界。柔和的灯光下,看着皮肤洁白,光滑似玉云的胴体,树激动得浑身发颤,他趴在云身上,新媳妇紧绷的肚皮柔韧而富有弹性,两颗巨大的金乳铸成的幽香的乳沟,埋住树滚炀的脸郏,他亲吻着,呢喃着:“云……云……沙发……沙发……

云用胖乎乎地青春小手抚摸着他,温柔地低声说:树,我是你的……我这一切都是给你预备的……

树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来,话都说不成个了,云……云,我也一样,我……这二十八年一直给你留着来……。

云给了他一阵热吻说:我想好了,咱们有了孩子,女孩子起名叫葡萄,男的起名叫酒,你觉着这名字咋样?

管,管……你说叫啥就叫啥!

“我想等咱们的孩子长大了,儿女接咱俩的班,儿女有了孩子,咱孙子接咱儿女的班。

“对!对,往后咱家世世代代都是铁饭碗”树赞同地说。

“可是计划生育只准生一胎,咱俩都是国营工作,多生孩子要被开除的”,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不怕”,树说:“俺家的种好,人烟旺,我爸兄妹七人,我兄妹九人,咱们一胎生俩,根本罚不着咱,我一家伙就能干出个葡萄酒来!”

“树,你真好,真有劲……”

树看着身下柔美的云,不知怎么一下子联想到庄南蛤蟆洼来,下大雨,瓢浮的西瓜上一对对压撂交配的小蛤蟆,恣的肆无忌弹地淫唱,触景生情,他不由自主的伴随着一上一下的节凑,学着交配中飘仙欲死的小蛤蟆吭奋地叫起来:磨瓜——摸瓜——磨瓜……

在窗外听房的韩龙厂长,再也忍不住了,看了看周围隔窗专注表演的工人说:这家伙真是个另类,连好受时叫唤的动静,也和别人不一样……

工人们哄地大笑起来。

“树,有听房的”云推了树一把说。

“管它呢”树说,用两只胳膊支起身子,脸转向窗户大声呵斥:“笑什么笑?没见过……”

“叭嗒”云一下子拉灭了电灯。

树还想再训斥几句那些在窗外偷偷摸摸撑死眼,饿死×的听房人,但嘴被云软软的嘴唇堵住了,而且象一块有力的磁石,越吸越紧,树想他已经实现了第一个梦想,端上了铁饭碗,娶上了媳妇,立马他要向第二个目标冲刺,争分夺秒制造“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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