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记忆中的童年](长城系统)《青葱的回味》
作者:照云
“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
坐在阳台上,听到这熟悉的儿歌,不由地想起儿时的伙伴——经常穿着天蓝色的娃娃装、扎着两支羊角辫的荟香。每当下课的铃声一响,第一批冲出教室的小姑娘里准有她。手里攥着橡皮筋,儿歌唱得动听又轻柔:“刘胡兰,十八岁,光荣参加了游击队……”
男孩虽然不好意思参加,但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在一旁观看那脚下的飞舞,娴熟的技巧,动听的旋律。“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大救星,……”一串串音符每每都是从荟香的嘴里跳跃而出,清脆感人。
虽然已是同桌几年的老友,但彼此间从没有说过几句话。虽然家住的也不远,前后栋,是街坊,上学的路上总是不期而遇。走过巷角也会放慢脚步,听听后面的声音是近是远,那心灵的交流还是相通的。
终于有一天,育林街的洋井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风儿吹起她的衣襟和那飘逸的秀发,她全然不顾,双眼凝注着向他经常出没的巷口张望。时而焦急地跺跺她那僵直的双脚,时而用右手理一理遮住她双眼的刘海,但她始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等待着。
……
“巍巍的兴安岭,我是一棵松,不怕那南来北往的风。巍然屹立在山中……”她终于听到了那远处传来的歌声,慢慢地他一晃一晃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巷子口。
看到他一晃一晃地靠近,她先是一阵欣喜,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使劲地打着洋井,使得水从那洋井的上边溅起老高。她这样卖力,无非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看他是不是能主动地和自己打招呼。可是这傻小子却视而不见,还是兴致勃勃地嚎那老掉牙的‘新’歌:“巍巍的兴安岭,我是一棵松,不怕那南来北往的风。……”
这可急坏了荟香,她再也忍不住地大喊了一声:“大个儿,给我站住!你没看见我吗?”
起先刚从她眼前晃过的大个却非常听话,立马站住了脚儿,转过身,劈头就是一句:“你叫我呢?我还以为你在等别人呢。”
“呵,想必你是啥都明白,装傻不是。”说着一阵风似地冲到他的面前,挥舞着双手,像是在打洋鼓,嘴里还不停地嚷着:“叫你装傻,叫你装傻,气死我了!”
他并不反抗,等她放慢了挥舞的速度之后,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笑着打趣着说:“怎么样,手打痛了吧,要不要再来两下。”
这一说逗着荟香扑哧一声笑了,“本来嘛,别人在这里一直等你,都快两个钟头了,也不知道早点溜出门。”
“谁叫你傻啦吧叽的站在这现眼的地方等,俺又不知道你是在等我。再说了,你要等,你要先打个招呼告诉一声啊,俺也得有思想准备不是。要怪还是要怪你自个儿。”
“大个儿,你真是没心没肺。我问你,放在铅笔盒里的纸条你看了没?”
“没有啊,啥时候放的。”
“是昨天最后那节课塞进去的。还有前天中午放在你抽屉里的牛肉干你吃了没儿?”
“牛肉干吃了。真香。”
“那你知道是谁放的吗?”
“那哪能不知道,是你呗。”
“敢情吃的时候知道是我,信连瞧都不瞧一眼,吃完了,就把别个儿给忘了。”
“哪里呀,你喊我‘站住’,不是就停住了吗?”
她用手指在他的脑门上点了一下:“亏得你还知道是叫你这个冤家。”
他只是哧哧地笑,“看你,别这样,叫别人看见。还不快点回家拿书包,该晚了。”
“就你能,还早呢,你在这儿等我哦!立马就来。”
“那可不行,俺怕别人瞧见。我慢慢地往前走,等你好吗?要是真让别人碰见了,该起哄了。”
“行,就你胆儿小。”
小兴安岭的六月尽管天气已是盛夏,但坐在北屋的教室里还是略有凉意,但今天他们的心里异常的火热。坐在一旁的荟香明显地感觉出没有昔日那么专心致志地听讲,老师在唾沫四溅、绘声绘色地讲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她却不知从哪本书上看到了两句“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在本上划啦出来,推过来让大个儿对。说真的,那时哪儿知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窕窈淑女,君子好逑”。
“荟香,你在干吗?”曹老师严厉的喝斥声传来:“站起来,回答‘《谁是最可爱的人》的作者是谁?’”说着,她已到了桌边,伸手抓起桌上的本子看了一眼,又放在桌上,一转刚才的口吻,说道:“上课要注意听讲,别的事都要先放放,下课再讨论。学习是正事儿,要务正业。坐下吧。”
“接着讲,魏巍,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他的代表作有《谁是最可爱的人》,内容用写实的手法,抒发着人们对志愿军战士们的爱和在那战火纷飞的岁月里一个个鲜活的人物,用鲜血谱写的一桩桩感人的故事。所以同学们要认真地学习,反复地阅读课文,细细地品味。”
叮铃铃,下课的铃声响了。教师宣布下课。“荟香,跟我到办公室来。”
他在这一刻却显出了极其勇敢,叮嘱道:“去就去,别怕,有我呢。到那啥也不说,问急你就哭。别怕,俺在办公室外边等你。”
可是曹老师等到她进了办公室,并没有要批评的意思,而是颇富耐心地告诉她:“那本上写的是唐代赞美四大美人的佳句,前面还有《诗经》记载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然后还语重心长地说:“女孩大了,要眼神看远点,正视现实,想其它的事,现在还为之尚早,要不会影响学习的,将来会后悔一辈子,毁了自己一生的前程。”
话峰一转,冲着门外喊了一句:“进来吧,躲在外面干啥。怕我还不知道你在门外听着呢?。瞧你俩儿,上课不注意听讲,爬都不会还想跑,看我不告诉你爹。要长记性哦!回去吧,该上课了。”说完,还拍拍大个儿的脑门,“别傻乎乎地分神儿”。
这样的一席话在那懵懂的两个少年心里能听出一二来,想必是不可能的事儿,但两个孩子都知道绝不是褒奖。
走出办公室,她问大个子:“你怕了吗?”
“没有啊,我怕啥,再说了,咱们俩也没做啥坏事儿。一个院里住着,又是同桌,还不兴一起玩儿了。他要是告诉俺爹,也是这话儿。”
“我也是,别怕那疯母鹅。那你还找我不?”
“当然。”
“我说我没看走眼吧!你真够爷儿们。”
“那是,俺是谁呀?哪能让小丫片子丢脸,明天正好是礼拜天,我们去汤旺河划船,踩‘狗奶子’去。我知道的地方可多了,别忘了带个大一点儿的筐,约好在柳条沿等你。”
“行,一准儿的。”
五黄时节,小秋收的进山的人们三五成群、老少为伍,孩子们更是首当其冲。半啦青山脚下、汤旺河流域,那郁郁葱葱的灌木丛中,更是人们采收的首选。每到节令,各种野花盛开,采收的品种繁多,奇珍美味的果实更是挂满枝头。有的酸甜开味,有的入口即融,“狗奶子”就是其中的珍品。
“你来一会了吧?”
“也没多久,‘老爷儿’刚抬头就来了。”
“啥那么早就出来了?”
“这还用问。带干粮了吗?”
“带了,俺娘给买的两根‘大果子’,四个面包。”
“水呢?”
“没带。你呢?”
“也带了,还给你带了几块羊肝干儿。可好吃了,水也带了。”
“上山带水干啥?”
“你不喝呀?”
“山里有的是泉眼子儿,带壶水你不怕累。”
“我妈说,‘那山上的水埋汰’。”
“就你娇气,俺不怕。”
“别不怕呀,咱俩喝够了。”
“来,都给我背着吧。”
“我能行,不累。”
“拿来吧,这是爷儿们的活儿。”
上了渡船,大个子问老艄公说:“大爷,今个儿上山的人多吗?”
“多,老鼻子了。这不,都有往回赶道的了。你俩算是来慢的了。过去别走太远了,随便捞上点,就回家,别迷了山。”
“好嘞!迷不了,谢谢大爷。”
一上岸,荟香就往高粱地里钻。大个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也紧跟几步。荟香红着脸,回头责备道:“你跟着干啥,我是去撒尿。”
他倒也机灵,“你没听那有蝈蝈声吗?我是去给你抓几个养着玩儿。”
“哦,那你离我远点儿抓。”
“这还用你说,谁稀罕瞧……”
荟香一边整理着衣着,一边喊:“大个子,大个子,你在哪儿?”
大个子撑地一下从草丛里站起来,“喊,喊,喊什么,看把我的蝈蝈都吓跑了。”
再一看荟香,更是哈哈大笑。弄着她不知所措,立马低着头左看右看,还以为是自己裤子没扎好了。可是一低头,满头的高梁花哗啦哗啦落了一地。
“你这该死的,光知道笑,还不给我拍拍。”说着,便追过去,举手就要打。大个子迅速一把搂住她,翻滚在那柔软的草甸上,膝弯深的荒草淹没了羞涩。
荟香并不躲闪,只是一个劲儿地问:“你说真话,我和你坐了那么多年,你什么时候想我的?是真心的吗?”
“你说哪个时候就哪个时候,你哪个时候俺就哪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攥在手里的荟香的手在瑟瑟发抖,忙问:“你冷吗?”
“哎,有点。”
“来,靠在我的胸前。”
“别,别,别叫人家看到。”
“你还说俺胆小实际上就你胆儿小,还说‘喜欢我’。这大老林子,荒草甸子,哪儿有人呀?”
徐徐的小风儿吹起松涛阵阵,山野里声声蛙鸣。
……
习习的清风,吹起山涧,松涛阵阵,荒野里声声蛙鸣,荟香深情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朝夕相处,傻乎乎、懵懂的男孩。抽出那颤抖的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着,动情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站起身,牵着他的手,说:“来,我拉你,咱们该去找狗奶子去了。”大个儿这时才醒过神来,荟香早已伸展着双臂奔跑在浩翰的原野上,嘴里高唱着苏联名曲《喀秋莎》: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
大个儿站起身追赶着,突然想起背包和筐还落在草棵里,便大声地喊,“等等,筐都没拿了。”“你带过来啊!我等你。”大个儿喘着粗气,背着挎包,提着篮子,跑到荟香跟前,抱怨着说,“跑啥呀,跑,这都晌午前了,该是饿的时候了。快,坐这,一起吃东西。”说着,一屁股坐在草甸子上,从挎包里掏出吃食,拎出一根大果子,往荟香的手里一塞,“给,先吃这个,还有俩面包。”“吃不了那么多,你多吃点,把我的包递过来。”荟香把手里的大果子往嘴里一咬,从包里掏出用牛皮纸裹着的纸包儿,打开,扯下嘴里的吃食说:“先闻闻,香不香?给,这是专门给你带的,知道你不喜欢吃大肉。”“你咋知道的,俺不是不吃大肉,是没得吃。”“嘿,谁不知道你是个假回回儿。”“那你可错了,是吃不上肉,才不吃肉的,谁像你们家,经常有羊吃,俺家可是真清真,要不是今天你带的是清真干粮,俺可不敢沾。我咋不知道你家是回民?不过,也难怪,经常闻到你身上一股羊骚味儿。”“尽瞎说,每天我都打雪花膏,哪来的怪味儿,放屁。”“吃羊肝儿,都堵不住你的嘴呀。”“没瞎说,是真的,曹老师家,也不吃大肉的主儿。那天她带咱们去东方红支农,给咋学生准备的大肉炖粉条子,她都没尝,后来还是俺陪着她吃蘸酱菜,啃饽饽儿。”“这些,俺比你知道的早。”“怪不得老师不批评你,敢情是同族的呀。”“嘘,别乱说,她可是个好人儿,也关心你啊,你犯啥毛病,她都没告诉你爹不是,要是黄大背头,你试试,屁股早就开花了。”“他呀,也没什么的。”“你就是贱,俺倒也挺喜欢他的,挺有才的,学校的西洋乐队、洋鼓队没他能行吗。再说了,他也教了咱们几样小本事儿啊。音乐课就他上得最好,前几天还教我们乐队演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呢。”“你学会了?”“当然!”“我不信。”“你又没参加乐队,哪能信呀?”“那唱给我听听。”“行,我小声点,唱给你一个人听。”“别,别的啊,大声点,这大林子里唱多大声都没事,我就愿意听大声的。”“等会吃完再唱,你也快点吃。饿着肚子唱没劲儿。”荟香一把抢过大个子手里的羊肝儿,“光知道吃,快唱,俺等不急,听完就给你。”大个子一顺手,抓过荟香还没缩回去的手,就往嘴里填。“哎呦,别咬了我的小指头呀。”“谁叫你那么急呀。”吧嗒吧嗒嘴,咽下口里的食物,清了清嗓子,一曲悠扬随着那浑厚的音符跳跃而出。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夜色多么好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泛波浪,
水面映着银色月光,
一阵清风一阵歌声,
多么幽静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默默看着我不作声,
我想对你讲但又难为情,
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荟香轻轻地拍着手,打着节奏,两根羊角辫儿一晃一晃的,沉浸在那动听的歌声里,脸上堆满了微笑,听到动情处,她便站起身,兴高采烈地牵着大个儿的手,围绕着转起圈儿来。他们转得满天白云朵朵飞,他们转得苍松翠柏满天绿,终于,她嚷着:“快扶着我,转晕了,不行了。”大个子抱着了她,关爱地说,“看你,就知道疯,也不悠着点儿。”“还说呢,我这不是高兴嘛,天天三点成一线,没人带我出来透透风儿。看电影,八分钱,还得看我娘的脸色,才敢开口要。”“你娘,那么小气呀!”“不准说俺娘小气,她可不是小气人儿,怕晚上一个人散场,回家怕,你没听说吗,老林场里真有鬼?”“瞎说,世上哪来的鬼呀!”“你别不信,要不你等下雪天,一个人走走看,吓死你。脚下踩得雪咯吱咯吱地响,一个黑影跟着你一点一点地动,转角的时候还能变大,映在墙上,一跳又掉地上,那不是鬼是啥?反正没人做伴,下晚黑,我一个人儿可不敢出门。”听她这么一说,笑得大个子,喘不过气来,“我还以为你是个胆大的主呢,原来连自己的影子都怕,谁踩雪地不咯吱咯吱响,大仙儿踩都响。”……
“今后只要有好电影,俺去叫你,再在院里多喊几个,一块儿热闹去,看你还怕啥?没出息。”“不行,你来喊我,我就更去成了。哪有男孩子叫女孩子下晚黑出门的,别人还不笑掉大牙。邻里那些嚼舌头根儿的大婶儿,可有的说了,你在前边走,还没那啥呢,她们都会指指点点,没话找茬。瞧瞧瞧,吱吱吱,那是谁家的姑娘,长得多俊呐。看那是那家的娃,长得多帅气啊,那两眼睛多有神呀,要是能给俺家姑娘,该有多什么呀!”“想得美,我知道那是谁家的儿子,有对象了,是跟院里哪家的姑娘,昨天我还瞧见他们前着手去干啥了。这还没哪跟哪呢,就能瞎话一片儿,要是真叫她们撞见,那还不得说破了天儿。要是传到大人耳朵里,还不骂死人,我可不敢叫你喊我,只能这么滴,……”
说着,只见她在大个儿的耳根边嘀咕了几句,两人就会心地笑了,大个人看着荟香频频点头,“嗯,还是你聪明。”“好了,别闹了。”荟香指着脚边的筐说,“看,这还是空的呢,天不早了,还不整点儿,回去拿什么说事呢?”
大个子胸有成竹的说,“这好办,你还只提一个筐,就是两个筐也能装的满。”“就你能,就是满地都是,撸两筐也要功夫不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看我的。”说着话,两人走进了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大个儿用手一指,“你看,那不是狗奶子吗?”荟香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啊”的一声,惊叫起来,“真的,咋那么多呀!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片的呢?”“那是,你进了几回山。这地儿知道的人不多,别人都不知道灯下黑的道理,一过河就往老林子里钻,这近地儿就少有人光顾,咱们就捡了个便宜,好了,别闲着了,快点往筐里撸吧!采的时候,太熟了的不能要,要采硬点儿的,回家放一晚上就软了,要不咋就提一篮子浆糊儿回家咯!一粒好的都找不着。”要说,那地界的山货也确实厚,采着采着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篮子也冒了尖儿,两人一边抬手“哼哧哼哧”的往河边移,大个子不时的开个玩笑,“累了吧,走不动了吧,这会儿你准能感觉出偷金的人是怎么累死的吧!就是贪得无厌,累了就歇会儿,反正晚了,要是抬不动,咱们倒掉一些吧!”“别,别,别,倒了多可惜啊!费劲吧力撸了一下晌,你舍得倒吗?歇会儿快走。”
上了大道,转眼的功夫已是满天星斗呀,疲惫的荟香也顾不得少女的羞涩,四仰八叉的往草地上一躺,嘴里还嚷着:“可累死俺了。”大个儿走过去,一伸手拽起她来,“快起来,这时节不能睡草地,地下潮湿,落露了,躺下该起不来了,这是老辈人传下来的经验。”“你咋知道的?”“是过渡的大爷说的,不信,你问他去。”“对岸有人吗?”“大爷,有,是俺俩。”
一阵阵双桨拍击浪花声,和着一盏马灯的亮光,一闪闪的从对岸靠近,老艄公那雪白的衬衫,呼啦呼啦的胸襟,像是一片迎风的帆,一靠岸,大个子最甜的像抹了蜜,抢先开口,“大爷,您受累了,这下晚黑还让您摆船。”“嘿,俩愣头青还知道回来,没让狼叼了去,下次可要加小心,早点下山,家里头大人会着急的。”俩人齐声应着,“好叻,让您老挂着了。”“那可不,我估摸着还有两个孩子没过来呢,这不一个准儿……”
登上堤岸,早已是万家灯火,远远的望去,汤旺河宛如一条洁白的彩绸,环绕着美丽的林场,是那么的绚丽。托起那半啦青山,璀璨的明珠,回过头,再看那美丽如画的她.,更是激情涌动……
远山那一缕缕的炊烟直上夜空,偶尔从烟囱里窜出一串串火星,是流星、是礼花、是满天星斗、更是那心中的霞!
联系地址:湖南娄底冷水江市娄底幼儿师范
联系电话:13973828814
联系QQ:1074121724
作者简介:
刘道云,笔名照云,作家,湖南省作协会员,冷水江市作协主席,祖籍湖南新化。1959年生于黑龙江省伊春市。1975年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89208部队子弟学校,同年回湘下乡。1977年应征入伍,1979年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并荣立战功。1984年由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山那边的小屋》,2011年由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小说《山之魂》。2012年由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散文集《情曲心歌》、长篇小说《苍溪妹子》。2013年由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老腊树下》。2015年由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那月霜花》并于同年参加在台湾举行的世界图书博览会,其中文繁体字版权被台湾书商高额买断。2014年应邀赴新加坡孔子学院讲学,曾多次应邀参加省内外讲学活动。现供职于娄底幼儿师范学校。
作者网站注册名: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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