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绍兴地区曾是革命传统的根据地,曾经留下了许多新四军将士们的足迹,这里有着无可替代的革命文化。如今,绍兴诸暨,山下湖镇,尚山头自然村,龙凤山巍峨,还是当初的模样,70多年前这里发生过著名的龙凤山战斗。
1942年 5月10日,日军调集五个师、三个混成旅团总共七万余人发动了浙赣战役 。国民党王耀武的第74军、丁治磐的第26军、王铁汉第49军三军集结抵抗日军,都没能守住衢州机场,日军为此也遭到重创,日军第15师团师团长毙命,日军在战史上记载此役伤亡1.7万人。
1942年 5月17日,诸暨县沦陷;浙赣铁路诸暨段两侧—长兰、直埠等据点,日军云集了重兵三千余人,其中有步兵、炮兵、工兵和骑兵,因为这里是战略要地,只要浙赣铁路在日军手上就可以控制、切断衢州机场国民党空军打击日本。从此,诸暨人民在日寇的铁蹄下,日军不停的狂轰滥炸、奸淫烧杀、尸臭遍野,悲惨景象随处可见,人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国民党第三战区数十万军队在日军面前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接连丢失了诸暨、义乌、金华、兰溪、衢县、江山等地。国民党面对强悍的日军闻风溃逃,消极抗日,却积极反共,汪伪汉奸组织“维持会”,他们摇旗呐喊,上下配合,收编游匪,成了可耻的汉奸部队,日本侵略者的帮凶。
面对敌强我弱的形势。我中共浙东军分会研究决定,组织一支精悍的队伍,尾随敌后,牵制日军,建立新的抗日游击根据地。这支队伍由原五支四大、新四中和三纵二大,以及朱之光在余姚建立的独立大队合编组成,称南建支队。为了缩小目标,对外沿用灰色番号第三战区淞沪游击队第三支队第二大队的称号,其代号取自队长林达的“达”字和大队长蔡正谊(即蔡群帆)的“谊”字合成,简称“达谊”部队。华一鸣(即夏光表)以支队副的名义出面,与各方联系,为统一战线工作。“达谊”部队下辖四,五,六3个中队和1个直属队,200多人,有轻机枪5挺,长短枪200余支,还配有无线电收发报机1台。
1942年6月6日,部队从余姚县游原出发,渡姚江经慈南、姚南转虞东,渡曹娥江到上浦继续西进,经杨浦到王坛,谷来,向西穿过会嵇山,到达诸暨宜家大山,与中共绍属特派员杨思一会合时已接近6月底了。杨思一决定在枫桥江下村召开中共会稽地区组织与南进部队干部联席会议。会议根据当时日军攻陷浙赣线北段的形势和枫桥地区我中共力量较强,群众基础好,地理位置又紧靠会嵇山,便于部队活动隐蔽等有利条件,决定以枫桥为中心,建立会稽地区抗日游击根据地。6月底,部队到达诸暨枫桥。此后,南进支队与诸暨地方党组织紧密配合,积极开展敌后抗日游击战争。
1942年8月20日,南进支队进驻诸暨北阮家埠。上午8时,有急报告知“日伪军80余人由湄池出发,水陆并进,向东骚扰已经到了西斗门。”听到报告部队马上拉到现场。不久,听到西边有枪声,而且一阵紧一阵,诸北四乡自卫队派人前来支援,到山下湖南桥侧设伏,战斗打响后,南进支队兵也兵分两路赶来支援,并占领龙山、凤山等高地,与日伪军激战。
诸北四乡自卫队是地方士坤线钱之芬,赵静波等出面组织的,实际是在中共控制下的抗日队伍。中共诸暨中心县委书记朱学勉就在这个部队担任指导员,还有骨干何文隆,骆子桢,骆子钊等,也都在该部担任领导工作。我南进支队一到诸暨,就和诸北四乡自卫队建立了密切的联系,所以支援南进支队他们责无旁贷。
蔡大队长立即作了战斗部署,由黄明带领五中队先上山警戒,大部队跟随支队副华一鸣带电台立即转移,由六中队掩护,警卫到大宣村会合,大队长率四中队上阮家山。五中队和大队长在山上会合后,迅速前进,在到达阮家山最西的山头时,发现还有两座山。问当地老百姓才知道一座是龙山,一座是凤山。这两座山间的山间的小村中似有日伪军活动。此时,枪声已逐渐稀疏消失,蔡大队长和黄明分析判断,估计四乡自卫队正欲和这股日伪军脱离接触了,于是决定:四、五中队分别前进,蔡大队长带领四中队迅速占领对面的山头,然后出其不意,居高临下攻击小村中的日伪军,黄明带领五中队,经长山到鸡笼山一带设伏,堵住敌人的退路。
这时,四乡自卫队确已转移,日军正在小村庄里忙着找吃的,有的畜牲发作,在光天化日之下到处找“花姑娘”。敌人根本就没想到竟然还有敢打皇军的部队。蔡大队长率四中队前进到距敌不到100米处就命令队伍散开,出敌不意地对日军猛烈开火,一下子就打到了好几个日军。这一突然袭击,伪日军乱了套,慌不择路急急忙忙地向村外逃跑。四中队紧迫不放,又打倒了一些敌人,四中队进村时,一名老百姓向四中队报告,说有个日军还躲在他家里,蔡群帆叫四中队派人去抓,自己则又带着部队去追击敌人。钱俊中队长派区队副张贤生带了几名战士去抓那日军,把躲着的日军包围起来,高喊:“缴枪不杀,优待俘虏!”这名日军不但不投降,反而凭窗顽抗,被詹志余当场开枪打死。,从他的身上战牌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是一名少尉军官,名字叫柳泽春夫。
蔡群帆带了四中队继续追击,一路上又抓了些伪军和汉奸,当地老百姓也把逃散的伪军抓了起来送到了四中队,有十余人,后经查明是民夫的全部释放,还枪毙了几名有民愤的汉奸,伪军,其余的民工经教育后也都放走了。
从龙凤山突围逃走的日伪军沿着枫桥江河堤向湄池方向逃跑,五中队战士正在敌人必经之地,鸡笼山路上等着他们。鸡笼山是枫桥江河堤旁的一个小山河,高不过数十米,五中队战士埋伏在这里。日伪军从龙凤山逃出来时,五中队老远就看到了。针对敌人的行动,五中队调整了部署:二区队队长刘祥根抡着一轻机枪伏在山冈上,对准日军,当敌人隔河距部队七八十米时,黄明喊了声“打!”机枪首先发挥威力,接着战士们的步枪对准各自选定的目标射击,敌人立即一个个倒下去了,日军遭到袭击,不敢前进,隔河相持了半个小时,日军在河边找到了一艘小船,七、八名日军异想天开竟想乘船过来夺五中队的枪,刘祥根把机枪移了个位置,隐蔽瞄准这艘小船,当船离岸只有四五米时,就对准这船上的日军扫了一梭子子弹,立即“报销”了4名日军,还有几名日军跳水逃跑了,会游泳的日军游到河对面不敢再前进,有小船的日军也不敢再下水夺枪,只能隔河向五中队射击,在双方对射中,五中队也略有伤亡。
在这次战斗中,从鸡笼山下村中来了两名青年,他们冒着纷飞的子弹,送茶水上山给部队解渴。日军想从五中队阵地通过是万万不可能的,于是幸存的日军悄悄地沿着河堤溜进一个村子,凭借房子和树木的掩护逃走了。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鸡笼山离湄池敌据点不太远,为防敌人增援报复,黄明就下令撤出了阵地。这次战役 “达谊”部队由此威名大震,大大增强了会稽地区广大人民群众的抗日信心。龙凤山战役共击毙包括日军少尉春泽柳夫在内的日伪军20余人,俘伪军10余人、奸细1人,缴获枪支弹药一批。龙凤山战斗,是日军发动浙赣战役以来,首次遭遇我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的打击。
日寇在龙凤山吃了败仗后,在溃逃途中,处处挨打。当他们逃到大顾家时,其中有两个汉奸在摆渡,被顾章校、顾维尧用船板活活砸死。接着后面又来了一个日本鬼子,逃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是从小顾家村过渡到大顾家村的,当他下船时,摆渡的顾天正,一个箭步扑上去,抱住鬼子不放,相互扭打起来,两人一直滚打到河中继续搏斗。这时被顾全木看见了,立即从家中拿了一把鱼叉,把鬼子活活戳死。
我军龙凤山首战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当天晚上,湄池的日军大队出动,气势凶凶到鸡笼山杀人放火,尽管这样,吃到苦头心有余悸的日军再也不敢轻易到这一带来骚扰了。
这次龙凤山战斗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诸北四乡抗日自卫大队和浙东游击纵队三支二大队配合作战的结果。战斗的胜利,鼓舞了诸暨人民的斗志,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在诸暨人民的抗日斗争史上写下了浓重的一笔。
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也是最好的清醒剂。历史的车轮已经把人类载入到一个崭新的世纪,我们已经远离了那战火纷纷的年代。今天,我们的祖国已日益强盛,但我们决不能忘记美好生活是无数先烈抛头颅洒热血换取的,他们用鲜血、青春与生命为我们开创了一个没有炮火、没有硝烟的和平世界。不忘来时的路,传承好红色基因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和使命。
(原创首发)根据新四军老战士回忆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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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闲客辛苦编辑拙作,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