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啊,起来唦!这都么时候哒?看看日头都晒屁股哒!”
没过一会儿,房内传来几声咳嗽,接着,又是一阵慵懒声:“还睡下,又没得么事做!”说完,又是几声哈欠,再也没得声息了。
自从儿子结婚,搬进城里,井中又恢复了往昔的懒散。身上也觉没了压力。
老伴摇一摇头,想一想,觉得有理,张了张嘴,还是咽下要说的话,望了眼虚掩的房门,又去忙自己的去了。
睡了会儿,尿憋得紧,井中猛地弹起,披上褂子,趿拉着鞋子,匆匆跑去了茅厕。
老伴见了,笑道:“屎到屁眼门了才找茅厕。”说完,又低头忙碌去了。
排泄完毕,井中一身轻松地回了家。
吃喝完毕,井中穿戴好,抬腿就往屋外走。
老伴连忙问道:“又去哪里?”
井中白了老伴一眼,没好气地道:“打牌!”
老伴听了,提醒道:“自己的嘴巴骨总要顾嘚?”
井中停止脚步,转身看着老伴,好一会儿才道:“收一季胀不死你?”说完,转身大步走了。嘴里却还哼哼个不停。
直到太阳西坠,井中才一身轻松,哼唱着歌儿,回了家。
扫了眼桌上,井中满脸堆笑地坐在了桌前,见老伴久不出来,攒足一股劲,猛地咳了一声:“嗯,哼!”
声音刚落,厨房里传来一声回应:“知道你老爷回来哒!”话音未落,老伴已走出了厨房。
走到桌边,老伴分开一双筷子,“啪”地一声,拍在了桌上:“给你,老爷!”嘴上这样说,面上却没有半点愠怒,有的竟是一脸的喜色。过了会儿,又道,“看你还当得几天?”
井中听了,心中一惊,看着老伴,疑惑地问道:“你,病哒?”
老伴眼一瞪,没好气地答道:“你才病哒!”说完,又连连“呸”了几口,恼怒道,“尽放这臭狗屁!”
井中笑笑,又问道:“那你笑个么家呢?”
老伴看了井中一眼,一转身,走去了厨房。在厨房门口,停了一下,转身道:“不告诉你!”说完,又转身走了进去。
井中心中虽有诸多疑惑,却也不再问询,只是操起筷子,埋头吃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兜里的手机响了。
井中放下筷子,掏出手机,接听了起来。
厨房里的老伴听见铃声,赶紧走到厨房门口,看着。
井中接完电话,脸上溢满了笑,转头见了老伴,指了指,快速地吃起来!
第二天,天刚放亮。
“你个老婆子,快起来唦!迟了,那块棉花田锄不完哒!”
“催命啦!”
中午。
“井中,三差一,快来!快来!”
“不了,不了,要去追肥!没看到我家棉花瘦得像电杆?”
……
见远去的井中,边上一个男人自语道:“这井中怎么啦?连牌水都喝几碗的人?”
众人也都满脸的疑惑。
一个妇人听了,笑道:“中午,我听他堂客说,他儿媳妇怀孕哒!”
“哦!”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那个男人叹息道:“唉,又要当马牛哒!”
妇人却哈哈笑道:“这就是脱人身的乐趣!”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
从此,塆子前后,又见到那个忙碌的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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