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雅兰香】一年又一年回不去的童年（散文）

 

辛丑年，又是一个特别的年。虽然人人都在互相致辞“愿牛年牛气，牛年大发"，但因为疫情并未走远，一些地方又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疫情，政府倡导就地过年，不聚会，不聚餐，少集会。年仍然是静静地来，悄悄地去，"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窗外，零零星星的响着一些爆竹声，形不成一点气候。天公也不作美，从昨天起就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下着雨，天气格外清冷。有人在唱着《光阴的故事》。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以他天天的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我突然泪奔……

恍惚中，溯着岁月的长河回到了童年。

1953年12月我出生在湘潭市楠竹山镇富强村60号。这个地址一直伴随着我的整个童年。流水带走了光阴，岁月风干了年轮，这个地址却刻在我的脑海不能忘怀。

现在江南人都认为这个地方属江南的中心区，因为向南不过五百米就到了江南的合作社（现在的步步高超市），右边是露天俱乐部，当年看一场电影五分钱。再往西走不过五分钟就到了工厂大门，旁边有图书馆，江南俱乐部。再往西几百米有幼儿园，江南招待所，洗澡堂。而我家东面隔道围墙就是江南小学。的确是生活、读书都很便利。

我家东边一条马路通学校，路两边栽了两行白杨，那高大挺拔的白杨树，树叶油绿油绿，夏天有风的日子，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仿佛树上挂满了绿色的铃铛。

房前和屋后各有两棵槐树，一到五月开满白色的槐花，除了传来沁人心脾的芳香更给我们送来代替粮食的食材：钩几枝下来，撸下一串串槐花，掺和着面粉做成槐花粑粑，又省粮食又好吃，深深的留在我童年的记忆中。

1956年某月某日，我突然高烧不退，妈妈把我送到住院部。医生

 

把我做肺炎诊，天天吊抗生素，烧丝毫不退。我妈凭自己的经验观察，发现我耳根后一些红疹，她立马判断我是出麻疹。悄悄回到家，买了一大把香菜煮水，带到医院用水擦我全身，不大一会，疹子全发出来，烧就退了。真该感谢我聪慧的母亲，不然，三岁时我一定一命呜乎了。就这样捡回了一条命。

1960年秋，我六岁多了，爸爸带我去报名上学，老师对我例行考问，最后说我不到年龄，不能上学。我也不知父亲怎么想的，非要我上学，找到了住在我们后面村的小学教导主任，最后总算报上名了，我便成了光荣的69届初中生。当然我的整个学习期间是十分的顺利，很是为我父母长脸。

那时候，我家是富强村最后一排东头第一家，按现在的说法应该是城乡结合部。出门左拐，就到了一座小桥，过小桥便是楠竹山副业大队。记得桥头有一家副业大队办的餐馆，早上有面条、馄饨、米粉、甜酒冲蛋……馄饨一毛二一碗，平时是不可能吃到的，逢到谁过生日的时候，家里会买一份来给长尾巴的小孩吃，其余的孩子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我家共有五姊妹，姐姐比我们大很多，小时候我常被同学问道：她是你亲姐姐吗？我便会自豪地回答：是的！她是我的亲姐！小时候，我对她的感情近乎崇拜。我会对同学说，我姐姐十五岁进厂，十九岁入党，二十岁便当上了车间团总支书……好像不是在说我姐，是在说刘胡兰。长大了我知道，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人的使命。

想起小时候，我们过得很清贫，家里一室一厅一厨，地是三合土的。一家三代，外婆、父母、五姊妹，后来厂房产处在我家房子台阶上搭了一个厨房，我家自己用木板在门前盖了一个杂屋间，还养了一头小猪，还曾养过两只羊，可那个时候，大家过的都差不多，也没觉得怎么苦，没什么吃的，吃嘛嘛香。现在可好，吃嘛嘛不香。

小时候，住的平房，一排过去应该是四家，但因房子不够，新调来的就两家共一套房。我们右边是姜家，他们家有姜太、贺姨、三个小孩。和他家共卧室的是"冯胖子"，他有老婆，三个孩子。记得他是抗美援朝回来的，打过仗，负过伤，回来分到消防队。我们那一片没人敢惹他。再过去一家也是两家共一套房，汪家、张家，汪家两孩子，张家三孩子。西头是肖家，他家三个女儿，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大的和我哥同学，老二跟我大弟同学，老三跟我小弟同学，我那时天真地想：这三个漂亮的女儿都到我家做媳妇那几多好呀！（做梦！哈哈哈！）

因为一排房子有这么多小孩，童年真的不缺玩伴。吃完晚饭，只要在外面大叫一声：有玩官兵捉强盗不啰！马上会有人响应，嘭！嘭！‘嘭！跑出一群小孩，分成两队，一队当官兵，一队当强盗，官兵负责抓强盗，抓一个关在牢里（一棵大树当牢），然后，当强盗的要想办法救，救出来又被抓回去，全部抓完了，才可以互换角色来下一盘。还有老鹰抓小鸡；瞎子抓跛子；打擂房；跳绳；跳房；跳皮筋；滚铁环；打弹珠；拍翻板；打陀螺，刮撇撇……五花八门。至今，我还记得跳皮筋的歌：”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董存瑞，十八岁，参加了革命游击队，炸碉堡，牺牲了，他的任务完成了。”

1965年，我上高小了，刘曼君老师是我的班主任，为了参加全校汇演，她帮我们排了诗歌朗诵，我当领诵。她姐姐刘醉喜是全场总调度。审查我们班节目时，突然就看中了我，让我当晚会报幕员。关键是要求白衬衣，蓝裤子，我哪有呀！好在我们前排有个余妈妈是做裁缝的，妈妈赶快买布回来，请余妈妈赶了演出服。我也争气，从沒当过报幕员，竟然毫无惧怕，一点也没匡瓢。我怎么也要对得起那套新衣服呀！是不！

时光流转，许多事已记不清了，但童年时经历过的事却记得不少，有为了响应学习雷锋的号召，曾利用休息时间到食堂去洗碗，也曾每天放学将下肢瘫痪的学生背到永丰村；有庆祝原子弹爆炸成功；有庆祝人造卫星上天；有到湘潭庆祝“九大”召开，冒雨跳“忠字舞”，回来淋得透湿发高烧……总觉得这些事就发生在昨天。那些年，有困苦，也有欢乐，也在一年年中奠定了自己善良和美德！

一年又一年，回不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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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在湘潭市楠竹山镇在这里渡过了作者的童年，儿时的记忆是那么的清晰，1956年作者出麻疹是母亲的聪慧捡回了一条命。六岁的作者不够上学的年龄，在父亲帮助下硬是上了学，成了69届初中生。时光流转童年时经历过的事就像老照片留在了记忆里。回不去的童年更觉得童年的美好。作品行文流畅，平和朴实。材料的选取和剪裁恰到好处，文字很有渗透力，画面感强，是篇不错的散文。推荐阅读。【编辑：闲妹】【推荐号:202103070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