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师请了一天假,雇上邻居明庆叔的手拖,去了街上。
还有几天,就是幺妹出嫁的吉日了,他作为做哥的,也该出点力了。
此时,太阳已升上了老高,悬在天边,显得孤零零的。但它却不甘寂寞,只在一个劲地将那炽烈的火焰,向下抛撒,以此来打发那漫长的无聊。
路是乡间土路,上面只简单地铺了些碎砖、烂石,也没去精心平整,放眼望去,高低不平。
车子行走在上面,颠簸得厉害,一不小心,颠下车去,也不为稀奇事。
虽则如此,可汪老师坐在车上,跟个没事人样,依然与司机大声说话。
来到街上,经过一番采买,汪老师满面含笑地打道回府了。
看着满车的货物,司机皱眉道:“改条道吧?搞不好,这满车的……”说到这儿,停下了。但那双眼睛,竟直直地看着汪老师。
汪老师会心地一笑,爬上车去,豪气地说:“听您的!”
司机一听,即刻堆满了笑,快速地启动车子,“突突突”地开走了。
车子行驶到泵站,见前面聚了一大窝垞人,两边还停放着一长溜车子。
司机不知何事,靠边停了车,熄了火,下车往前走去。
没过一会儿,司机回来了,面上却已是愁云密布,看了眼车上的货物,苦笑一声,叹气道:"走原路吧?”
汪老师睁开双眼,擦拭了一把,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司机张了下嘴,停了停,还是答道:“前面有人设了卡。”
汪老师睁大双眼,更加疑惑地问道:“为何?”
司机答道:“说是保护泵站。”
汪老师又问:“泵站的人?”
司机答:“不,新口一队,何家的人。”
汪老师一听,脑中即刻想到了一个人:何端明。
何端明是汪老师的高中同学。说话总是一副笑脸。家就住在新口一队。关系虽不铁,但彼此的性情,似乎也还知道个八九分。
想到这儿,汪老师摇一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汪老师又想了想,却又勾起了心中的好奇。
毕竟都有几年没见面了,社会在发展,人也在不断地变化。
看着司机,汪老师笑道:“我去看看。”说着,递上一支烟,转身走了。
没走多远,就见泵站的狭窄处,设了一根栏杆,栏杆中间站着个人,周围还站了一群人,手上还拿着棍子,个个横眉瞪眼,活象地狱判官。司机坐在车上,不停地吸着闷烟,却都不敢上前。
看着中间那人,汪老师眨了下眼睛,又伸手揉了揉,抬起右手,遮挡住阳光,瞪大双目,心中竟莫名地慌乱了:还真是他!
见此,汪老师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看着。看着。脑中总有几幅图画在闪现,在重叠,却总也不能重合在一起。
过了会儿,汪老师毅然转身,走了回去。
没走几步,汪老师又转过身,放眼望去。
说来也巧,中间那人刚好也抬起了头,看到了汪老师。
四目相对,竟都愣住了。
过了会儿,汪老师掉转头,大踏步地走了。
那人伸手,招了招,望着那渐去渐远的影子,无力地垂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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