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征自从复员回家,心中就憋闷至及。
为什么呢?
以往,杨长征去部队时,战友们听了,个个皱眉,不为别的,新兵们说的都是家乡话,天南地北,南腔北调,也不知道都说些什么。后来,排长命令各自都说普通话。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竟学会了个七八分。再与战友们交流时,这才消除了障碍,彼此相处竟也融洽。
杨长征记得,初次练习时,还问过排长,以后回家了怎么办?
排长抠着脑壳想了半天,也没给出个明确的答复。排长只是瞪了下眼,没好气道,回家再说吧。
杨长征听了,也只得学一半,留一半,免得复员回家后,塆子里人嘲笑,奚落自己是“山东的驴子学马叫,怪腔怪调”。可时间一长,那点引以为傲的乡音,竟渐渐消融掉了。但杨长征自己却也不知,还以为自己依然保留着乡音呢。
复员回家后,母亲说要他去舅爷家,说家家想他想得连老毛病都想发了,要不是发现及时,抢救得快,说不定都已阴阳两相隔了。
杨长征答应一声,提上母亲早已预备好的礼品,骑上自行车,去了舅爷家。
舅爷见多年不见的外甥来了,自是满心欢喜,催促舅母去做饭。家家更是握紧杨长征的手,上下看个没完没了,那已如枯树皮的一张老脸,都伸展开了。可当杨长征一开口讲话,家家,舅爷竟都拉下了脸皮,却也不便发作,还是满脸含笑地招待着杨长征。只是那热情,却透出了几分勉强。只是在临走时,家家拍着杨长征的手,笑着说道,征儿啊,现在回家了,就要像个家里人的样,别搞得像别个说的,“三年不认了爹和娘。”
杨长征先也没往心里去,笑着与家家舅爷们告了别,回家去了。
可路上,杨长征越想越觉得不是个滋味,心中只在一个劲地呐喊,为什么?为什么?
回到家中,杨长征当着父母的面,说出了心中的为什么,可父母也只是看着杨长征,也回答不出为什么?
从此,杨长征哪也不去,只把自已关在房里,口中只在不住地问着为什么。
是呀,为什么呢?
又有哪个来回答杨长征的这个为什么呢?
唉,这世间事啊,怎就这么复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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